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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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著各色的糕點,沈語蓉一眼掃過去,都是她愛吃的口味,顯然是皇上交代過了,專門為她準(zhǔn)備的。她的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折騰了一整日,前胸貼后背地早已餓了。但是她卻蹙了蹙眉頭,擺了擺手。 “晚上吃太多容易積食,等著皇上回來再說!”她的眼中閃過幾分厭惡的情緒,此時桌上的糕點在她的眼里猶如洪水猛獸。 ☆、010 初次籌謀 以桃和以桔對她這種行為,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沒問什么,見她坐回床上休息,這兩人便都退到一旁乖乖站好。 沈語蓉進了后宮,不好大張旗鼓地帶人進來,畢竟這里是皇宮。特別是王府里她慣用的丫鬟,現(xiàn)在缺了她們總歸是不習(xí)慣,身邊都圍繞著自己不熟悉的人,而且這些人里頭心懷鬼胎的還不少。 想到這里,她的目光再次轉(zhuǎn)回了桌上那幾盤糕點,說來也好笑。她進宮第一天,拜完堂之后就遭了暗算。有人在吃食上做了手腳,她當(dāng)時雖然又餓又累,但是畢竟是喜事臨門,精神很好,一心想等著皇上回來。 但是她吃飽喝足之后,坐到床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她還記得那種感覺,明明不想睡但是眼皮子卻沉重似千斤,最終抵擋不住沉沉進入夢鄉(xiāng)的時候,她的心里都帶著懊惱。甚至于皇上回來之后,幾個宮女圍在她身邊大聲呼喚她,她都沒有醒過來。 以至于她的洞房花燭夜,就這么白白浪費了?;噬闲睦锕烙嬕搽鯌?yīng)極了,那么多人圍著她叫喚,都不見動靜。第二日醒來,她還險些誤了給太后請安的時辰。 一想起這些,沈語蓉就暗暗咬緊了牙齒。等到她請安過后,又見過那些妃嬪之后,暈頭轉(zhuǎn)向地想要追查的時候,那些糕點早就不見了,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娘娘,您是不是餓了?這些糕點都是御膳房之前做好的,現(xiàn)在吃的話,還是十分松軟的!”一旁有個宮女走了出來,先沖著沈語蓉恭謹(jǐn)?shù)匦辛艘欢Y,又低聲勸說道。 這內(nèi)殿里幾乎所有的宮女,都在觀察著皇后。沈語蓉方才一直都盯著那些糕點發(fā)呆,自然躲不過這些人的眼睛。 沈語蓉依然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打量。這屋子里的宮女,除了她自己從王府里帶來的兩個之外,其余的被她一怒之下,全部都撤換掉了。當(dāng)時她沒有機會查清楚,現(xiàn)在正好可以從頭開始。 這個走出來的宮女,應(yīng)該是宮女中資格較老的。她身上的宮裝不同,代表著姑姑級別的,一般都是一宮的管事兒。 “奴婢名叫知墨,是皇上調(diào)度到鳳藻宮,來伺候娘娘的!”知墨只比沈語蓉年長幾歲,但是瞧著卻是老成了許多。 沈語蓉一聽這話,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前世她惱羞成怒,直接將人遣走了,因為剛?cè)雽m不好手段狠絕,所以這些人并沒有被處死,最后也不知皇上是否出手。 “真是好名字,是皇上取得?”她輕輕笑了笑,不用刻意偽裝,她都知道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定是嬌憨無害的。 “是。娘娘可覺得餓?這些糕點若不合口味,吃些喜糖墊墊肚子也是好的?!敝а劭戳艘幌?,又很快低頭斂了心神。暗自想著,難怪皇上把她調(diào)到鳳藻宮之前,會細(xì)細(xì)叮囑一番,看樣子這位皇后娘娘當(dāng)真是心機不足。 沈語蓉也在細(xì)細(xì)打量她,知墨的相貌頂多算上清秀,進退得宜,倒的確符合皇上用人的標(biāo)準(zhǔn)。太后一直處在先皇離世的悲痛之中,心情抑郁難耐,即使硬撐著要來布置鳳藻宮,也會讓人鉆了空子。所以皇上才把執(zhí)掌宮女的事兒,交給了他身邊伺候的宮女,不過看樣子并沒有取得預(yù)期的效果。 當(dāng)初她不問青紅皂白,直接把人都攆了,應(yīng)該也傷了皇上的面子吧! “沒事兒,本宮等皇上回來,順便讓人去準(zhǔn)備些醒酒湯來!皇上回來了,若是醉了也正好用得上!”沈語蓉擺了擺手,臉上雖然笑意不減,但是很明顯已經(jīng)失去了和知墨說話的興致。 知墨應(yīng)承下來之后也不多言,悄然地退了回去,低聲吩咐了一個小宮女。沈語蓉坐在床邊看著,出去剛剛領(lǐng)了差事的,內(nèi)殿里還有七個宮女,從知墨上前來和她說話開始,就有人頻頻向這邊看過來,而且還不止一兩個,看樣子這鳳藻宮里真的是不消停。 過了半個時辰之后,皇上才被抬了進來,幾個小太監(jiān)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主子摔了。 沈語蓉連忙站起來,齊敬晨嘴角噙著笑,雙眼圓瞪著,眸光清亮。看起來一點醉意都沒有,相反還神采奕奕。 只是當(dāng)齊敬晨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沈語蓉就知道他是真的有些醉了。 “語蓉,我高興!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特別喜歡黏著我,要我?guī)闳ヲT馬,結(jié)果把你惹哭了,我還被父皇給罵了一頓!”他看見沈語蓉之后,就掙扎著揮開身邊的小太監(jiān),搖搖晃晃地自己站著。 齊敬晨明顯是喝得不少,此刻直接自稱為“我”,連說“朕”都忘了。而且他說的這些事兒,都是沈語蓉很小的時候了,記憶里比較模糊。大秦最想裝成熟的男人,如今卻傻呵呵地在回憶這些童年趣事兒,若不是真醉了,他堅決不會干出這種事兒來。 “你們都下去吧,以桔,伺候皇上喝醒酒湯!”沈語蓉擺了擺手,讓他們都退下。 那幾個小太監(jiān)的了令,根本不磨蹭快步就退了下去。內(nèi)殿的宮女們也跟著走了,倒是知墨猶豫了一下,抬眼掃了一下沈語蓉。見皇后娘娘一直關(guān)切地注視著皇上,她便一咬牙也離開了。 齊敬晨喝了一碗醒酒湯之后,以桃已經(jīng)鋪好了床,原本床上撒的那些喜糖堅果之類的東西,都被她一起捧到了托盤里。 “你們?nèi)ネ獾詈蛑?,有什么需要,本宮會出聲的!”沈語蓉捏了捏緊蹙的眉頭,對這種狀況有些措手不及。 對于這洞房花燭夜,她想了千萬種方法,要揭發(fā)這吃食被動手腳的事兒,沒想到皇上卻是喝醉了,讓她無處可發(fā)。 “皇上,皇上?!鄙蛘Z蓉走到床邊,輕輕推了推他。 床上的人根本沒什么動靜,更沒有要醒過來的預(yù)兆。她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直起身站好的時候,腰肢卻忽然搭上了一條手臂,輕輕用力,她就踉蹌著往床的方向撲去,恰好就撲進了他的懷里。 “語蓉別吵,朕沒醉就是有些頭疼!”齊敬晨這會子才皺起眉頭來,有些痛苦地呻/吟出聲。 仗著帝后大婚,皇上不好生氣,那幫臣子們就拼命向他敬酒。早就想脫身回來,但是醉得不省人事總歸不好看,他就想出這法子來。醉酒的人表現(xiàn)各異,但是最大的特點就是與往常不同,多虧他平日里話少,只要在席間多說廢話,表現(xiàn)再稍微異樣些,那些朝臣就發(fā)現(xiàn)他真的醉了。 沈語蓉一聽他說沒醉,心里就涌上了幾分歡喜。伸長了脖子仔細(xì)瞧,齊敬晨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不再想方才那樣故意睜大了眼睛四處看著。她緊蹙的眉頭輕輕舒展了,下意識地偏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糕點,心底就有了主意。 “我去洗手,待會子幫你按按!”沈語蓉邊說邊小心翼翼地從他懷里離開。 齊敬晨的雙手搭在太陽xue上,慢慢地按著,聽她這么說,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應(yīng)允了。 裝滿水的銅盆就放在桌上,當(dāng)時也是怕皇上回來之后會嘔吐,就事先準(zhǔn)備好了水,現(xiàn)在倒是便宜了她。沈語蓉走到桌旁,看著桌上的幾個碟子,匆匆掃了一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盤子里的糕點都是甜食,但是皇上從來不碰這些甜的,即使要吃糕點他也專門讓御膳房做了咸的。想來要害她的人,就是怕會誤傷了皇上,才只擺出甜食來。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冷笑了一下??粗@些糕點又有些為難,她現(xiàn)在即使想讓皇上吃這些東西,也不好明目張膽地來。她的眼睛掃了一圈,一眼就看到旁邊的茶壺。 為了不讓皇上起疑,她將一只手伸進了銅盆里,攪動著里面的水,發(fā)出細(xì)微的“嘩嘩”聲。另一只手則去拿了桌上的一塊糕點,狠狠地揉成小塊,投了一點到茶壺里,又仔細(xì)地倒了一杯在茶盞里,看到茶水里并沒有異樣,才放下心來。 做完這一切,她立刻將另一只手也送進銅盆里,沾濕了就拿起一旁的錦帕細(xì)細(xì)地擦干。 “表哥,除了頭疼之外,還有別處不舒服嗎?”沈語蓉輕聲問道,手上的力道恰到好處,慢慢地揉捏著。 “腿也疼!”他閉著眼睛,顯然很享受她的伺候。聽到她的問題之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漫不經(jīng)心地丟出了一個答案。 沈語蓉聽了不疑有他,真的認(rèn)為他腿疼,但是仔細(xì)一想又覺得奇怪。去前殿吃個酒而已,怎么把腿也吃疼了? “朕走之前,是哪個膽大妄為地掐了我一把,我還沒找她算賬?;屎缶吞鏋榉虺隽诉@口惡氣吧!”齊敬晨慢慢地睜開眼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男人此刻枕在她的腿上,她彎腰替他揉捏著頭部,此刻湊得有些近。偏偏他睜開眼來,輕聲地調(diào)笑著,沈語蓉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不知是因為自己方才做得壞事兒,還是愛裝老成的九五之尊,很少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來人吶,伺候皇上!”沈語蓉愣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輕咳了一聲,抬起頭來,遮掩似的喚了一聲。 外面就進來了幾個宮女,看見他們倆親密地靠在一起,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知墨比較有眼色地倒了杯茶水遞過來,伺候著皇上喝下。 ☆、011 晨起請安 齊敬晨顯然很渴,三兩口就喝完了一杯。 “皇上可要沐???去去身上的酒氣!”沈語蓉將手縮了回來,只是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齊敬晨不由得笑出聲,拉著她的柔荑,慢慢坐起身來。 “你呀,大婚第一日就嫌棄朕了?”齊敬晨邊說邊笑著往外走,有眼色的宮女立刻走上前來攙扶他。 看著皇上有些歪斜的步伐,沈語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亮光,輕輕偏過頭去看向別處。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皇上就已經(jīng)回來了,不過他是再次被小太監(jiān)們抬回來的。 “這是怎么了?”沈語蓉有些驚慌地走了過來,只見齊敬晨閉著眼睛,完全就是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娘娘,皇上方才正沐浴呢,就說有些困了。這話剛說完,就睡著了。奴婢們不敢叫醒,還是薛總管讓外頭的人進來伺候?!敝刃虚_了口,她就緊跟著皇上的身后,眼神不離他的身上,不時還伸出手來扶兩把,似乎很怕那幾個小太監(jiān)把皇上給摔了一般。 沈語蓉的眼眸里閃過一絲陰冷,這知墨一開始瞧著還像個好的,但是似乎一面對皇上的時候,她就總會出錯連連。當(dāng)著皇后的面兒,一心只撲在皇上的身上,眼睛都快黏上去了。 “扶到床上去!”沈語蓉輕輕揮了揮手,幾個小太監(jiān)絲毫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將人扶著躺了上去。 “行了,今兒大家都累了,留兩個在外頭守夜,其余的下去吧!”她揮了揮手,肅著聲音吩咐道。 殿內(nèi)的太監(jiān)宮女不敢違逆,紛紛行禮退了下去。倒是知墨抬頭輕輕瞥了一眼沈語蓉,臉上閃過幾分驚愕。方才瞧著皇后娘娘,明明還是嬌憨的,此刻安排起事情來,倒是有了幾分氣勢。 把這些人打發(fā)了下去,沈語蓉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當(dāng)慣了上位者,她的脾氣有些收不住,若是前世,像知墨這樣的,早就被她發(fā)作了打板子。但是現(xiàn)在卻得忍著,成親當(dāng)晚皇后娘娘就讓人對宮女施以杖刑,這話傳出去還不得多難聽。 齊敬晨已經(jīng)沐浴過了,此刻身上就穿著里衣。她把自己的衣裳也脫了,直接爬上床。先湊過去瞧了瞧已經(jīng)沉沉睡去的男人,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使壞地用兩指夾住他的鼻子。 不過這迷藥應(yīng)該很厲害,齊敬晨動了一下又接著睡,根本沒有要醒過來的預(yù)兆。 “你啊你,成日里只會說我胡鬧識不清人,其實你才是。面對那些朝臣,你都有法子拿捏,可惜面對后宮這些個女流之輩,你倒是差了眼色!”沈語蓉輕聲嘟噥了幾句,不過任她再說什么,眼前的人也不會醒過來和她圓房了,她也只有長嘆了一口氣,睡在旁邊。 出于沈語蓉的授意,當(dāng)晚的守夜是她身邊的兩個丫頭來的,確保不會有人在她睡著了之后,偷著來把桌上的糕點換掉。 待時辰到了,薛啟德已經(jīng)帶著人在外面守候,顯然是等著皇上傳召。但是眼看時間一點點流逝,里頭卻沒有動靜,他就有些著急了。今兒要早起給太后娘娘請安,去的晚了容易讓人多添口舌,皇上在女色上一向節(jié)制,但是和皇后大婚第一日請安就晚了,有些說不過去。 “來人吶!”好在里頭終于傳來了聲音,不過卻是皇后娘娘的傳喚聲,薛啟德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薛總管和知墨進來就好!”沈語蓉的聲音再次傳來,薛啟德不敢怠慢,立刻讓那些人留在原地,自己和知墨對視了一眼,便匆匆進去了。 皇后娘娘坐在床邊,她的臉上明顯是一副焦急的神色,見他們二人進來,才低聲道:“皇上一直在睡,喊不醒!” 那兩人的面色一下子就蒼白如紙,知墨整個人都抖了一下,然后就僵在原地不敢動了。倒是薛啟德先反應(yīng)過來,立刻湊過來瞧了瞧。齊敬晨睡得很安穩(wěn),面色紅潤的模樣不像是有大問題。 “皇上,皇上?!彼笾懽油屏藘上拢采系娜艘仓皇禽p輕皺了皺眉頭,緊接著又睡了過去。 “娘娘,昨兒晚上可是有什么不尋常的動靜?”薛啟德咽了口唾沫,立刻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就是因為沒有不尋常的動靜,本宮才心里沒底。昨兒晚上皇上沐浴中途就睡著了,讓人抬到了床上,一直睡到現(xiàn)在!”沈語蓉輕蹙著秀眉,臉上焦急的神色絲毫不掩飾。 她的話音剛落,一直站在原地的知墨就抬起眼瞼,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羅漢床。那塊元帕上還是潔白如雪,一點兒落紅都沒沾,昨晚帝后沒有圓房成功! 薛啟德和知墨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由得渾身一顫。這可是大事兒,而且從皇上現(xiàn)在熟睡喊不醒的狀況來看,其中肯定是藏了貓膩的?;屎笕雽m第一晚,就出了這種事兒。 “時辰快到了,這事兒不能張揚,千萬不可泄露,待會子本宮跟母后解釋。知墨,你去用冷水浸了帕子,幫皇上擦臉,一定要讓他醒過來!”沈語蓉立刻肅了一張臉,沉聲吩咐著。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是極其惱怒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有些扭曲。雖然表面上看著她情緒波動的厲害,實際上她的內(nèi)心十分平靜。當(dāng)初遭罪的是她,之后她手段強硬,最終卻讓幕后黑手隱藏起來了,不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地傳出去,皇上和太后不好插手。 現(xiàn)在讓這藥直接下在皇上的身上,給太后和皇上都提個醒兒,這后宮從她一入宮,就會變得比往常熱鬧,手段也歹毒! “唔!”床上的人總算有了動靜,皇上緊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像是不想從睡夢中醒來一般。 沈語蓉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她從一旁找來繡花針,刺在了手指上,立刻就有一滴血珠子滾了出來。從床上把干凈的元帕找過來,大力地壓著手指,擠出幾滴血珠子,很快便融入了帕子里,原本還蒼白如雪的元帕,立刻就有一塊紅色的血跡在上面。 齊敬晨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她一手拿著繡花針,另一只手捧著元帕。原本還迷迷糊糊的神志立刻就清醒了過來,猛地從床上坐起。 “你做什么!”他揚高了聲音喊道,扶著床就要下來,但是頭疼得厲害,腿一軟又坐回了床上。 “皇上莫急,待會子嬤嬤來收元帕,如果上面干干凈凈的,可就不好看了!”沈語蓉見他這副樣子,明顯被嚇了一跳,連忙走到他的身邊,將沾了血的元帕扔到了床上,伸手扶住他。 齊敬晨的頭還是痛,聽到她這么說,不由得抬起頭來仔細(xì)看著她,臉上帶著幾分不贊同的神色。 “反正就是幾滴血的事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疼了!”沈語蓉低著頭,臉上立刻就紅的,好似要滴出血一般,連耳朵根都開始發(fā)熱。 齊敬晨看了一眼元帕,立刻就扯過她的柔荑來,細(xì)細(xì)地瞧著。指尖上被繡花針扎的針眼還能看得見,只能說沈語蓉對自己夠狠,三根手指的指尖被扎了。就在他認(rèn)真瞧的時候,食指指尖上又開始冒血了。 皇上感到頭更疼了,閨閣千金的手自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每一根都跟白蔥似的好看。但是此刻有針眼在上面,就更讓人覺得心疼。他輕吸了一口氣,好像那陣是扎在自己的指尖上的。 沈語蓉的手指抖了一下,她正準(zhǔn)備縮回來,食指的指尖已經(jīng)被一陣溫軟濕滑包裹住了。她微微怔了片刻,下意識地低頭看去,皇上正含著她的指尖,舌頭在上面舔著。針尖刺破的傷口,在舌頭的舔/舐之下,有些刺痛,時間久了又帶著酥麻。 “十指連心,以后這種事兒還是交給朕來!”齊敬晨總算是松了口,他輕聲說著,語氣里帶著幾分沙啞。 沈語蓉乖乖地點了點頭,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尖上已經(jīng)不再流血了。但是那種濕滑的觸感好似還在,讓她有一種被珍視的感覺。想了片刻她又松了口氣,或許在表哥面前,永遠(yuǎn)都是這樣嬌憨的性子也不錯。 “皇上,要不要請?zhí)t(yī)來瞧瞧?”一旁的知墨也愣住了,回過神之后,第一句就是這個。 她的話音剛落,齊敬晨就抬起頭來,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大婚第一日,就去請?zhí)t(yī)來,這是怕旁人不知道嗎?”皇上的聲音不算太高,但是語氣卻是極其嚴(yán)肅,其中甚至帶了幾分嘲諷的意思。 沈語蓉一大早起來,不敢聲張,特地只找了薛啟德二人進來,之后又用針扎手抹了血在元帕上,還不是想要把這件事兒遮掩過去。畢竟帝后的洞房花燭夜,什么都沒干,皇上十分蹊蹺地睡了一夜都不醒,說出去恐怕要遭人恥笑。知墨卻還要找太醫(yī)來瞧,他的心底難免有些不舒服。 ☆、012 初次請安 “今兒這事兒沒完,如果誰先透露出去,你們兩個別想討了好!”齊敬晨見知墨害怕地低下了頭,臉色才好了些,冷聲警告了幾句,順帶著連薛啟德也被敲打了一番。 “是,奴才(奴婢)謹(jǐn)記在心!”他們二人同時行了禮。 “朕已經(jīng)好多了,讓人進來伺候吧!”皇上揮了揮手,知墨立刻就出去叫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