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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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峻驚訝:“你如何得知?” “今夜我與娘娘說話,她帶著這副耳墜?!狈坑⑸彅傞_手掌,掌心躺著另一只石榴花耳墜,她解釋道,“陛下深夜召我來此問話,事事皆與娘娘有關(guān),但又不見娘娘身影,而且宜春殿封鎖消息,眾人也三緘其口,想來是陛下為維護娘娘聲譽,不愿讓外人知曉她被擄走。” 拓跋泰終于另眼看她,道:“既然猜到,就管好嘴巴?!闭f完他扔開大氅,作勢要進密道尋人。 “陛下!”白崇峻喊住他,“還是讓臣去吧?!?/br> 拓跋泰堅持:“朕去?!?/br> 白崇峻情急之下拉住他,勸道:“前方狀況不明,也許有埋伏,來人擄走貴妃是什么目的也不知曉,敵暗我明,陛下不能冒險,況且明日狩獵天子首箭,您若是趕不回來怎么辦?到時候恐會生變,請陛下三思!” 房英蓮也表示自己可以同去幫忙。 于情于理,拓跋泰都知道自己以身涉險是下下之策。 可他心中焦灼難以言表,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也無法同外人說,崔晚晚于他,不只是貴妃而已。 “朕意已決,不用多說?!蓖匕咸┌戳税窗壮缇募珙^,交待道:“朕盡量天亮趕回來,若是沒有回來,你和福全設(shè)法遮掩。崇峻,這里交給你了?!?/br>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鉆進密道。 …… 早在崔晚晚被挾持之際,她就料到杜立德不會硬碰硬,宜春殿外守衛(wèi)森嚴,他一個喪家之犬沒有能力正面突圍,但這人卑鄙陰險,悄無聲息蟄伏在行宮數(shù)月,肯定是有備而來。 果不其然,他把她拖下了湯池。 “相國大人說給我洗洗,不會就是在這兒吧?”她刻意出言激怒,“你口中的鮮卑雜種最喜歡與我鴛鴦戲水,你聞聞這池子里是不是全是他的氣味?” 杜立德氣得臉青,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徑自去開密道機關(guān)。她趁機取了耳墜扔下。 密道打開,池水嘩嘩向洞口涌去,崔晚晚被水流沖擊得腳下不穩(wěn),杜立德愈發(fā)拽緊了鉸鏈:“走!” 她一頭栽進水中,屏氣跟著杜立德在密道潛行,加上脖頸受縛吃痛,險些憋死。好在沒過多久水就盡數(shù)散去,她無法辨別方向,只能受人挾制跌跌撞撞向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杜立德拽著她出了密道洞口,只見外面雜草叢生,是不知名的荒郊野外,唯一惹眼的便是一輛青氈馬車,還有車夫。 杜立德扯著她登上馬車,馬夫隨即抽鞭起駕。寒夜極冷,此刻兩人的濕衣幾乎凝結(jié)成冰,崔晚晚冷得牙齒打架,抖抖索索道:“相國大人是打算凍死我?” 杜立德覷她一眼,借著車廂壁上昏暗的油燈,翻出包袱里的衣袍扔給她,示意換上。 他直直盯著她,毫無非禮勿視的自覺,他就是要看這個昔日高高在上的貴妃如何跌落神壇。他想要折辱她。 崔晚晚看著手中明顯是女子的衣物,巧笑倩兮:“相國大人好生體貼?!彼牙χ碾p手往前一伸,面露為難,“可是不解開我如何更衣啊?” 杜立德料她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解開了繩索。 崔晚晚揉了揉劇痛的手腕,四肢如今活動自如,但脖子的鉸鏈還在,確實不易脫身。 她也不急,干脆坐下緩了口氣,慢條斯理地動手解開寢衣束帶,邊解邊說:“看來相國大人的癖好除了偷盜,還有偷窺。” 杜立德嗤笑:“就算看遍娘娘,你又能耐我何?” “不如何,只是我想起了相國大人之前說的話?!贝尥硗硗氏聦嬕?,褻衣只能遮住胸腹,大片美背露出,她仍是直腰挺背落落大方,噙笑開口:“您言之有理,元啟尸骨未寒,而我早就向拓跋泰投懷送抱,夜夜承歡?!?/br> 她雖衣不蔽體,可神色并無羞赧,纖秾合度的玉體之上,露出來的肌膚皆映著紅痕愛印,特別是香肩還隱約可見淡淡咬痕齒印,就像野獸給獵物留下的標記。 是拓跋泰留下的。他就像是爭奪地盤的狼王,撕扯碎其他惡狼,獨占水草豐美,而戰(zhàn)敗者只能臣服,或者灰溜溜被驅(qū)逐。他不僅奪了天下,更霸占了崔晚晚,艷冠大魏的貴妃就是他的戰(zhàn)利品。 而這一切,杜立德覺得本該屬于他。 明明已經(jīng)再三警惕自己不可被她牽著鼻子走,但杜立德還是不由自主被激怒,張口叱罵她不知廉恥。 杜立德之所以被稱為竊國賊,不僅是他混亂朝綱妄圖取代天子,更因為此人內(nèi)心扭曲行事齷齪,就如見不得光的老鼠,總是覬覦不屬于自己的事物,貪欲在陰暗中瘋狂滋生。 崔晚晚拿捏住這一點,故意打蛇打七寸,輕蔑道:“廉恥為何物我確實不知,我只知誰是最強,我就跟著誰?!彼A苏Q郏砬榧葻o辜又透著蠱惑人心的媚意,“天底下最有權(quán)勢的男人才能擁有我,從前這樣,如今這樣,以后也是這樣?!?/br> 從前是元啟,如今是拓跋泰,那以后…… 杜立德怔愣之際,一件濕衣從頭落下罩住他,待他反應(yīng)過來匆忙扯下,只見崔晚晚已披上了外衫,把春光遮得嚴嚴實實。 她笑眼勾魂,言語卻毒辣:“相國大人看一半也該夠了,畢竟您只有一只眼。” 也不知馬車要去往何方,崔晚晚一晚上筋疲力竭,靠在車廂角落閉目養(yǎng)神,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直到脖頸劇痛方才醒來。 杜立德拽著鉸鏈,又扔給她一件毛領(lǐng)斗篷,兇惡喝道:“穿好下去?!?/br> 他也換了身綢緞衣裳,空蕩蕩的左眼眶里放了玉石做的假眼,乍一看與常人無異,而發(fā)白的雙鬢也染回了黑色,偽裝成一個普通富商的模樣。 下了馬車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他們現(xiàn)在一個村落口,崔晚晚覺得這里有些眼熟。 此處有人接應(yīng)杜立德,兩個仆婦來看住崔晚晚,應(yīng)該是臨時在鄉(xiāng)下找的婆子,杜立德交待她們看好這名“小妾”,然后隨人走開,只說半個時辰就回來,也不知是去作甚。 崔晚晚左顧右盼,身邊粗壯的仆婦得了杜立德的囑托,眼睛牢牢粘在她身上,喝道:“別亂看,老實些!” “兩位好心的嬸嬸,”崔晚晚一副柔弱可憐的小白花模樣,“妾身一日水米未進,腹中實在饑餓難耐,不知有沒有什么吃的?” 仆婦并不知她的底細,只以為這是誰家老爺抓了逃妾回家,兩人狐疑打量她,一時間不敢貿(mào)然答應(yīng)。 崔晚晚扯了扯斗篷領(lǐng)子,略微露出頸上鏈條,泫然欲泣:“妾身是萬萬不敢逃的,他會把我打死的……” 仆婦見她生得花容月貌我見猶憐,而那男人一副陰鷙狠毒的模樣,不由得心軟幾分,其中一個仆婦說道:“我去找些吃的來?!?/br> “多謝嬸嬸?!?/br> 崔晚晚支走了一個,又跟另一個攀談起來:“妾身叫小晚,不知嬸嬸貴姓?” “不敢當(dāng),老婆子姓何。” “何嬸,請問您會梳頭么?”崔晚晚吃力抬手,袖子滑落露出腕上勒痕,“妾身實在太疼了,能不能勞煩您給我梳個發(fā)髻,隨便什么樣的都行?!?/br> 同為女人,眼見她被凌虐得渾身是傷,任誰也于心不忍。何嬸沒有拒絕,走到她身后幫忙挽發(fā)。 “何嬸,這是什么地方?”崔晚晚一邊望著眼前的村子,一邊跟何嬸攀談。 何嬸道:“是李家村?!?/br> 姓李的村子? 崔晚晚暗中記下,心中有了點期盼,隨即哀怨嘆道:“也不知回家還要多久?何嬸,這兒離京城還遠么?” “不遠,趕車一日功夫,若是坐船更快些?!焙螊饚退旌昧税l(fā),“好了?!?/br> 既能坐船,這里必然有渡頭,看來運河途經(jīng)此地。 崔晚晚有了考量,摸著發(fā)髻含笑夸贊:“您挽的頭發(fā)真不錯?!?/br> 不一會兒另一個仆婦回來了,手里拿著幾個饃,還熱氣騰騰的。崔晚晚道了謝接過,大口吃了起來。 李家村并不算大,而且平時鮮有外人來此,農(nóng)家人日出而作,漸漸有大人出來走動,孩童們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玩耍。仆婦見狀便要崔晚晚進馬車里去,她嘴上答應(yīng),腳下卻磨磨蹭蹭地挪動。 這時有幾個孩童看見陌生人在村口,好奇地來看熱鬧,崔晚晚見狀連忙招手:“過來,快過來。” 孩子們這才一起靠近,其中有個膽子大的歪頭發(fā)問:“jiejie是仙女嗎?” “你猜呢?”崔晚晚微微一笑,看見一個小男童腰上栓了個紅色絡(luò)子,伸手拿起,“你這個真好看,是在哪里買的?” 小男童回答:“是阿香jiejie編的?!?/br> “阿香是誰?” “阿香是我們村手最巧的jiejie,她會打好多好多花樣的絡(luò)子呢。”小童怕她不信,遙遙一指,“她家就住那兒,門口有顆好大的柿子樹?!?/br> 李家村,打絡(luò)子,李阿香。 天無絕人之路! 崔晚晚心中激動,但一點也不敢表露出來,而是輕描淡寫地說:“哦,是嗎?那她會不會打荷花絡(luò)子?水里面開的那種花。” “會的會的!肯定會的!” 孩童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 “那你讓她打一個給我,要是真有你說的那么好,我請你們吃糖?!彼A苏Q?,“說話算話,仙女不會騙人的?!?/br> 孩子們一窩蜂跑遠了去找李阿香,崔晚晚這才回頭,對何嬸她們解釋:“我喜歡小孩子,逗他們玩呢?!?/br> 說罷她登上馬車。何嬸見她只是與幾個小娃娃說了幾句話,并沒有交換什么的東西,便沒把這些放在心上。 片刻后杜立德就回來了,馬車重新出發(fā),走出村子十來里,他們便來到一處荒廢的渡頭,船只已經(jīng)停靠在此。 崔晚晚被押上了船,船夫撐桿離岸,順流而下。 在他們離開李家村大概半個時辰,拓跋泰和房英蓮就追到了這里。 房英蓮在山寨中長大,學(xué)了一身野外追蹤痕跡的本領(lǐng),她和拓跋泰出了密道循著馬蹄印一路追來,但還是慢了一步。 如今天光大亮,南苑冬狩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拓跋泰肯定是來不及回去了。但為了避人耳目,他只帶了七八個精銳。 “馬車在這里停過,車轍印很深?!狈坑⑸彾椎夭榭?,抓起泥土搓了搓,“很新鮮,才走不久?!?/br> 李家村緊鄰官道,來往車馬行人眾多,如果擄走崔晚晚的馬車上了官道,痕跡就無法追蹤了。 于是拓跋泰命人分頭打探消息。 房英蓮見到不遠處有幾個孩童玩耍,便過去跟他們說話,不一會兒只見她面帶喜色跑回來。 “我問到些有用消息!” …… 運河是大魏南北往來、經(jīng)商通貿(mào)的重要渠道,北起京城,東到余杭,南至南海。 初雪未降,河水還沒結(jié)冰,是故這幾日運河往來繁忙,多數(shù)商船都趕著要跑年底最后一趟。崔晚晚乘坐的普通商船其貌不揚,行進不久就淹沒在眾多船只當(dāng)中。 杜立德自打上了船,神態(tài)都輕松不少,他甚至大發(fā)慈悲地沒有捆住崔晚晚,反而還命人整治了一桌酒菜要與她共食。 崔晚晚冷眼看著面前的酒杯,無動于衷。 杜立德小人得志:“娘娘是怕我下毒不成?” “我不餓。”崔晚晚轉(zhuǎn)頭去看船艙外,不屑把目光施舍給他。 杜立德自飲一杯,得意開口:“你不好奇我要帶你去哪兒?” “哪里?” “娘娘飲下這杯,我就告訴你。” 崔晚晚冷笑:“運河向南,多半是回你的老窩,鄂州。” 杜立德正是鄂州人士。 他并不否認,反而還贊道:“我如今才知娘娘竟這般秀外慧中,可笑元啟那傻子只把你當(dāng)只金絲雀?!?/br> 大約是篤定了他們已成功脫身,杜立德甚至有點意氣風(fēng)發(fā),開口就想挫挫崔晚晚的銳氣:“你猜那鮮卑雜種多久才能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他到時候會作何反應(yīng)?氣得發(fā)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