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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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肅看著趙闊,緩緩點(diǎn)頭。 開明元年臘月十二,胡夏歸順,帝返定邊城。太傅江肅斬公孫堅(jiān)與趙闊,于城外三十里處跪迎帝駕,獻(xiàn)叛將首級(jí)。江肅赤膀披發(fā),負(fù)荊伏地,痛哭陳情。帝仁厚,恕其死罪,以失察之由褫職。 大軍于臘月十八拔營回京。 近來后宮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氛,年關(guān)將至,而且是拓跋泰登基以來的第一個(gè)年節(jié),又逢邊關(guān)大捷,是該好好熱鬧熱鬧。 “娘娘,您說陛下多久回來呀?”金雪一邊吃著糖塊,一邊問。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傳說這日灶王爺要回天庭稟告人間是非人情,于是佛蘭讓廚下做了糖瓜擺在灶臺(tái)祭祀,誰知崔晚晚竟支使金雪這個(gè)饞嘴丫頭去偷。兩人拿手絹包了一整個(gè)海碗大的糖瓜,敲碎了分食。 “唔——約莫還有四五日吧。”崔晚晚嘴里的糖還沒化,又塞了一粒,腮幫子鼓起好似松鼠,咕噥道:“吃快點(diǎn),別留下糖渣被逮到?!?/br> 兩人假借抄經(jīng)躲到了三清殿,各家命婦女眷早已放回家去,如今這里冷冷清清,是個(gè)再好不過的偷吃場所。 “小雪兒,帶水沒?”糖吃多了嘴里干渴,崔晚晚想喝水。 金雪搖頭,隨即走出去:“奴婢去找?!?/br> 崔晚晚捧著糖瓜點(diǎn)頭:“快點(diǎn)回來,我給你留著?!?/br> 站久了腿酸,她索性在三清祖師像前盤腿坐下,數(shù)了數(shù)帕子里的糖塊還有多少,認(rèn)真盤算著自己該吃幾個(gè)。 完全不察身后有人靠近。 待到驟然被攔腰抱起,崔晚晚驚呼一聲,嚇得糖瓜撒了一地。 熟悉的醇厚氣息撲面而來,胡渣蹭過臉頰微微泛疼。 “想不想我?” 第47章 身孕 長命百歲,兒孫滿堂?!?/br> 金雪端了茶回來, 只見到祖師像下一地糖渣,像是被誰踩過,而貴妃不見蹤影。 三清殿后面的一間凈室, 拓跋泰把崔晚晚抱到此處, 反腳踢攏房門,迫不及待地吻上朝思暮想的嘴唇。 他一心趕回京城, 連續(xù)疾行數(shù)日,身上氣味自然談不上好聞,難得一向喜潔的崔晚晚沒有嫌棄,乖乖摟住他脖頸任其攫取。 拓跋泰本來只是打算親一番略解相思之苦, 誰知眼前這人膽大包天,不過才月余未見,撩撥天子的手段更上一層樓。 “想,怎么不想。”她歪頭婀娜, 媚態(tài)橫生。 “卯兒和小碗, 都很想念褚隼郎君以及……” “——君上的御筆呢?!?/br> 案桌上的經(jīng)書筆墨被拂掉在地,拓跋泰把嫵笑含情的美人放置其上, 又恨又愛地去咬她。 “不知死活!” 革帶散落,寒衣委地。 …… “冷不冷?” 拓跋泰把崔晚晚里三層外三層裹起來, 看著她凍紅的鼻尖,愈發(fā)抱緊了她,沒好氣道:“就是不知道長記性?!?/br> 回回都是她先來撩撥, 偏偏身嬌rou貴受不住, 每次都哭哭啼啼的。 “陛下還不是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崔晚晚頂嘴,嗔怪道:“我才說了一句話您就撲上來,就不能忍忍么!” 案桌冷冰冰硬邦邦的,硌得她背疼。 “朕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 為何要忍?”再說方才那一幕,是個(gè)男人都忍不了,即便佛祖在場,恐怕也要化作凡夫俗子墮入紅塵。 他喘息沉沉,銜著她的耳垂道:“方才不過小懲大誡,你且等著朕討債吧?!?/br> “我何時(shí)欠你債了?!”崔晚晚不服。 “怎么沒有?”拓跋泰低笑,“好大一筆相思債?!?/br> 兩人回了長安殿,拓跋泰連用三大碗飯,然后徑直倒在床上睡去。 這一覺睡了兩天一夜。 他是被身體的癢意擾醒的,睜眼覷見崔晚晚伏在身上摸來摸去。 他長臂一攬,惺忪調(diào)笑:“晚晚打算趁人之危?” 崔晚晚媚眼瞪起:“我只是看看?!笨纯从袩o新傷。 “看吧?!蓖匕咸╇p手枕在腦后,一副任爾魚rou的模樣,“看仔細(xì)些,不明白的可以上下其手而求索?!?/br> 屈子要知道他的千古名句被這樣用,沒準(zhǔn)氣得從汨羅江爬出來。 見他優(yōu)哉游哉,崔晚晚冷哼一聲丟開手:“誰稀罕對你上下其手,一股子餿酸汗臭,快起來,我要把這床扔了!” 拓跋泰抱住她按進(jìn)胸膛:“扔了好,朕掃龍榻相迎?!?/br> “放開我!你幾天沒洗澡了?臭死人知不知道!” 嬌人氣急敗壞的樣子惹得他放聲大笑。 最終拓跋泰還是被趕去了沐浴,崔晚晚“貼心”地在浴池里放了許多花瓣香露。他更衣出來自己都先打了幾個(gè)噴嚏。 崔晚晚頗為滿意,出言調(diào)戲:“陛下人比花嬌,香氛撲鼻,又能出去招蜂引蝶了。” “貴妃可要保護(hù)好朕這朵嬌花,”拓跋泰面上一本正經(jīng),說的話比她還不著調(diào),“不能讓幺蛾子采了去?!?/br> 兩人正調(diào)笑嬉鬧著,福全來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崔晚晚見狀,心想應(yīng)是有軍國要事,于是轉(zhuǎn)身往內(nèi)間走:“銀霜說要制元日掛的春幡,我去瞧瞧?!?/br> 待她一走,福全躬身上前,艱難啟齒:“拾翠殿賢妃娘娘……” 她?拓跋泰皺了皺眉。 “賢妃娘娘今晨嘔吐不止,太醫(yī)前去請脈,發(fā)現(xiàn)娘娘已有身孕,約莫兩個(gè)月?!辟F妃不在,福全趕緊把前因后果道來。 “陛下你要不要——” 崔晚晚沒走兩步又折返回來,本想問他要不要用膳,哪知?jiǎng)偤寐牭礁H脑挕?/br> 兩個(gè)月的身孕啊……林新荔入宮也才三個(gè)月。 “孕”氣真好。 拓跋泰面露愕然,崔晚晚瞧著只覺得是他初為人父不知所措,一時(shí)失態(tài)而已。 “晚晚,朕……” 他伸手去牽她,正欲解釋,崔晚晚搶先一步屈膝道賀:“恭喜陛下?!?/br>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她仰起頭來,神情真摯并無嫉妒,眼中秋水盈盈,溫柔淺笑:“您快去看看賢妃吧?!?/br> 拓跋泰緩緩收回手去,負(fù)在背后。 見他站著不動(dòng),崔晚晚一個(gè)勁兒地催:“您快去啊,多陪陪賢妃和她肚里的孩子,我不打緊的?!?/br> 拓跋泰不語,嘴角也繃得緊緊的,垂眸定定看她,仿佛在確認(rèn)她是否真心實(shí)意。 直到她臉都快笑僵了,他才轉(zhuǎn)身離去,扔下一句“不必等朕”。 佛蘭得訊匆忙趕來,猜想崔晚晚不知哭成了什么模樣,不料卻見她和金雪銀霜有說有笑。 “娘子……”佛蘭哽咽。 金雪正在剪一塊紅布,見狀驚訝:“姑姑這是怎么了?” 當(dāng)著兩個(gè)小丫頭,佛蘭把滿肚子的話咽回去,擦了擦眼角:“眼睛進(jìn)了沙子不舒服,你們在做什么?” “做奶娃娃的小衣裳?!苯鹧┖翢o心機(jī),老實(shí)道,“娘娘說做好了送給拾翠殿當(dāng)賀禮?!?/br> 銀霜見佛蘭臉色不佳,趕緊拉著金雪告退:“箱子里還有其他料子,奴婢們?nèi)ト?。?/br> 兩個(gè)小丫頭一走,佛蘭再也忍不住,紅著眼道:“現(xiàn)下沒有外人,您也別忍著了,想哭便哭罷?!?/br> 自己的郎君與其他女人有了孩子,她又那么要強(qiáng),佛蘭光是想想也知道她是何種心如刀割。 崔晚晚倚窗而坐,看著屋外凋蕪的草木,側(cè)著的半張臉猶如冰冷美玉,輕輕開口:“我為何要哭?” “這是一件喜事。”她轉(zhuǎn)過臉來,表情釋然唇角帶笑,“他那般好,我只愿他長命百歲,兒孫滿堂?!?/br> 拓跋泰一去不返,連著數(shù)日都沒有再來長安殿。 轉(zhuǎn)眼到了歲除這日。 佛蘭一早就忙碌起來,安排金雪銀霜插桃枝、懸春幡。 傳說夸父逐日渴死后,其杖化為桃林,所以桃枝不僅象征長壽,還有辟邪驅(qū)鬼的效用,大魏風(fēng)俗,歲除這日家家都要折桃枝插在門戶之上。 還有懸春幡,尋常人家就是在高處掛一面青色小旗,取春來之意,而銀霜心靈手巧,用青布做了一條三尺長的鯉魚幡,用竹竿高高懸立于長安殿門口,風(fēng)從鯉魚張著的口灌進(jìn)去,頓時(shí)把春幡吹得脹鼓鼓的,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魚兒懸在空中擺尾游弋。 崔晚晚最喜歡這些新奇好玩的東西,于是讓銀霜做了個(gè)小的鯉魚幡戴在髻上,隨著她走動(dòng)而搖擺,真是應(yīng)了那句“看美人頭上,裊裊春幡”。 接著就是貼春書,在紙上寫下與年節(jié)春季有關(guān)的詩句,再貼于門窗、屏帳等處。 “娘子,春書寫好沒?”佛蘭來催。 “沒有?!贝尥硗砟ツゲ洳洌拔疫€在找筆呢。” 案桌被她翻得亂七八糟,也不知道把筆扔哪兒去了,找了半晌找不到,她索性說:“干脆不貼了?!?/br> “要貼?!背f迎新的重要日子,佛蘭最是講究吉利,板著臉寸步不讓。 “那把去年的找出來用。” “舊的能用嗎?!”佛蘭惱她太懶,惡狠狠威脅,“不寫好休想吃飯!” 惡人自有惡人磨,崔晚晚乖乖把藏著的筆拿了出來,又喊來金雪磨墨。 “娘娘,您要不要寫一副春書送給陛下呀?”金雪一邊磨墨,一邊提議,“聽說王昭儀顧美人她們今早都送了東西去,人人都想討個(gè)好彩頭。奴婢覺得雖然陛下不看重這些,但總歸是娘娘的一番心意,想來陛下會(huì)高興的?!?/br> 崔晚晚展開一張紙,思忖片刻,竟然贊同:“言之有理?!?/br> 歲除這日,拓跋泰清晨便升朝受賀,致祭宗祀,連午膳都未用,待到諸事完畢,已近黃昏。 “陛下,各宮娘娘都送了新年賀禮來?!备H屓税褨|西全部呈上來,古玩字畫,女紅針線,可謂五花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