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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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不答應?答不答應——”崔晚晚半晌得不到他的首肯,氣得撒手,“癩皮狗!” 罵完人還不解氣,狠狠踢他一腳。 這一腳仿佛讓拓跋泰回神,他咬了咬牙,極為緩慢地吐出兩個字:“……你說?!?/br> 她變臉比變天還快,一轉(zhuǎn)眼笑靨如花,仰頭親他唇角。 “上巳節(jié)我要出宮玩兒?!?/br> 始料未及,拓跋泰一時怔愣。 “你怎么這幅表情?又想耍賴?”崔晚晚一臉狐疑,摟著他脖頸撒嬌,“陛下金口玉言,可不許反悔!” 拓跋泰暗暗松了一口氣,繃緊的肩背也放松下來,反手抱她入懷:“不悔?!?/br> 兩人算是和好,但崔晚晚怨氣難消,對天子頤指氣使,不僅要他端茶遞水,還喊他捏肩捶背,拓跋泰自知理虧,任勞任怨地伺候她,未有怨言。 拓跋泰以為這遭就這么過去了,誰知到了安寢之時,才驚覺方才只是小懲大誡,真正的折磨在后頭。 崔晚晚拿了藥讓他擦。 掌下是她一身雪膚玉肌,稍微摩挲,她就如小貓般細聲哼哼,勾得血氣方剛的天子愈發(fā)火盛。 “好了?!敝钡剿谙疑?,她卻披好衣衫,若無其事道:“臣妾要睡了,陛下請便?!?/br> 他一時僵在原地。 她拿眼撩他,陰陽怪氣:“臣妾傷勢未愈,伺候不了陛下?!?/br> 錯在他。拓跋泰只能忍下。 一次便罷了,誰知她夜夜如此,每天都請拓跋泰來長安殿,花樣百出極盡撩撥挑逗,就是不許他近身如愿。害得威儀堂堂的天子日日都用冷水沐浴。 三月三,上巳節(jié)。 春月時節(jié),桃紅柳綠,京中男女都要外出踏青。大魏先民認為此日以香藥沐浴,能祛污除病。 “《鄭風》有云:溱與洧,方渙渙兮。士與女,方秉蕑兮。”崔晚晚給金雪銀霜講典故,“所以你們看外面的人都手持蘭草,便是出來游玩幽會呢?!?/br> 馬車晃晃悠悠,長安殿主仆幾人一早就離宮出城,去往曲江邊上踏青。她們有意喬裝打扮,所乘車輦除了華貴一些,沒有任何宮中的印記。任誰看到也只會猜是京中哪個世家千金出行,萬萬想不到里面坐著的人竟是艷冠大魏的崔貴妃。 今日崔晚晚精心妝扮,換上綺羅春衫,眉心還貼了花鈿,襯得整個人愈發(fā)絕色。金雪銀霜鮮少出宮,所以撩起簾子不住打望外頭,崔晚晚的目光也透過空隙探出去,見外面青年男女相攜而行,遂捏著團扇逗兩個小丫頭:“仲春三月,奔者不禁。這句話聽過沒?” 銀霜懂事老成,聞言臉頰一紅,金雪則懵懂搖頭。 “今日遇到喜歡的郎君,便可以贈他香草,他若是收了,你們就尋個僻靜之地互訴衷腸,你儂我儂……”她媚眼一拋,含蓄提醒,“做什么都不會被罰的?!?/br> 金雪想了想,問:“娘娘,如果奴婢看到很多郎君都喜歡呢?可以每個人都送香草嗎?” “噗——”崔晚晚笑得直不起腰,“小雪兒真乃女中豪杰!送啊,怎么不能送,不過你要當心,不患寡而患不均,厚此薄彼是要惹郎君生氣的?!?/br> 佛蘭聽見了氣得動手掐她:“沒正經(jīng)!” 到了曲江邊上,隨侍選了塊風景秀美的草地,撐桿搭棚,又把幔帳裙幄掛上去,做了個簡易的宴飲場所。 崔晚晚下車移步,頓時吸引了眾人目光。 她將將進帳坐下,便有男子前來贈送香草,還賦詩一首。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br> 崔晚晚只顧著笑,舉起團扇遮住半張臉,看這人還能弄出什么花樣。她這番不拒絕的姿態(tài)令更多年輕郎君圍了過來,紛紛贈花送香,只求美人青睞。 不多時,帳前草地上就堆滿了小山似的贈禮,不僅有鮮花香草,還有荷包扇子,甚至有人撕下衣擺咬破手指,血書愛慕之意。 崔晚晚抬頭看了一下天上,覺得時辰差不多了,遂放下扇子抬手一指:“銀霜你去瞧瞧都有些什么。”說罷她莞爾一笑,“若是有合我心意的,便請送禮那人過來,我與他共飲一杯。” 拓跋泰匆匆而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貴妃的帳子被一群好色之徒圍得水泄不通。 他勃然大怒,大步上前隨手拎起一人后領(lǐng),扔到一旁。 “你這廝,先來后到懂不懂?” “唐突佳人,有辱斯文!” “你怎動手?!啊——” …… 拓跋泰的到來引起不小sao亂,他好不容易“突出重圍”,只見崔晚晚沒心沒肺地坐在那兒任人圍觀不說,還對著野男人的贈禮挑挑揀揀。 她撩起眼隨意一瞟,見到是他抿唇一笑,故意刁難:“這位郎君也想與妾飲酒嗎?那您得按規(guī)矩來。”她指了指那些贈禮。 今日拓跋泰下了朝連口茶都沒喝,匆匆忙忙換了身衣裳就騎馬趕來,兩手空空如也,哪兒找得出什么贈禮。 他沉眼看她,牙關(guān)緊咬。 崔晚晚偏要氣他:“沒有呀?那可不成,郎君若不送些什么,妾如何知曉你的心意呢?”口氣好生無辜。 拓跋泰板著一張俊臉,伸手入懷掏出一物,徑直拋給她。 崔晚晚接住定睛一看,是個有些磨損的絡(luò)子。 紺青色的祥云結(jié),幾乎都認不出形狀,只因編的人手藝太差,絲線全部歪歪扭扭的,簡直貽笑大方。 眾人紛紛取笑。 “笑什么笑!” 誰知那美人柳眉橫豎,頗為惱怒地呵斥一聲。她隨即收起了這個堪稱最差的贈禮,如獲至寶般捧在心口,抬眼嫵媚:“你長得最好看,就你了?!?/br> 朱唇輕啟,嬌嗓惑人。 “妾與郎君,共赴春光?!?/br> 頂著眾男羨慕嫉妒的目光,拓跋泰跨入美人帷帳。 簾帳放下,把外界隔離開來,營造出一方隱秘天地。 金絲帳中,軟玉溫香。 拓跋泰欺身而上,擒住細白皓腕,切齒冷笑:“娘娘裙下之臣……數(shù)不勝數(shù)。” 丹蔻撫上俊臉,崔晚晚羞澀含情:“臣妾裙下,惟陛下可觀?!?/br> 表面真情切意,實際忍笑到腹痛。 哪門子的飛醋加陳年老醋?酸死個人了。 她蹬了繡鞋羅襪,抬腳緩緩蹭他,裙擺滑至膝頭,露出一截白嫩。 “如此良辰美景,莫要辜負了呀?!?/br> “不知郎君有沒有興致——” “一探裙底風光?” 第56章 宜男 朕,愿作娘娘裙下之臣…… 早在拓跋泰鉆入帷帳之際, 福全就帶領(lǐng)侍從肅清周圍,不讓外人前來打擾。 崔晚晚風情萬種地伏在錦毯之上,底下是柔軟萱草, 幾朵橙黃探出頭來, 被她折于手中,又扔到拓跋泰身上。 “郎君貌比潘安?!?/br> 潘安貌美, 每逢出行,總有婦人以果擲之滿車,故而有“擲果盈車”一說。 不僅拿花扔他,還出言調(diào)戲, 狂蜂浪蝶般的做派。 拓跋泰火氣難消,擒住腳踝把她困于身下,咬牙切齒。 “身子大好了?” 枉他這些時日懊悔自責不已,對她也百般憐惜, 不成想竟是養(yǎng)了只喂不熟的頑劣小貓, 一有機會就惹是生非。 “身上倒是好了,可鼻子不太對勁?!贝尥硗砟檬衷诿媲吧攘松? 蹙眉反問,“你有沒有聞到酸酸的味道?”她裝模作樣貼在拓跋泰胸襟聞了聞, 驚訝道:“原來是郎君身上的酸味!” 論氣人的功夫,她若認天下第二,無人敢認天下第一。 拓跋泰簡直七竅生煙, 揚起手掌可又舍不得真打, 于是搓揉了她幾下。崔晚晚嬌嬌嗔喚,尾音顛顫,又把他另一種火氣勾了起來。 今天這通火氣若不撒一撒,他恐怕要爆血而亡。 掌心覆住美人嬌唇, 拓跋泰俯身貼耳:“此處隔帳有耳,小碗可要忍住了?!?/br> 崔晚晚瞪眼驚駭,沒想到他真的敢如此狂浪,趕緊搖頭。 可惜為時已晚。 “朕,愿作娘娘裙下之臣?!?/br> …… 萱草被壓得歪倒碎亂。 崔晚晚回憶當初在淑妃面前逞強,什么幕天席地、葉深草軟……真想扇那時的自己兩巴掌。 胡言亂語,自食惡果。 她羞紅了臉,拓跋泰卻無所顧忌,百般手段使盡,終于消了氣。 一陣顛鸞倒鳳,崔晚晚鬢斜髻散,一支步搖也掉進草叢尋不著,以此為借口捶打拓跋泰:“都怪你!怪你怪你!” 拓跋泰瞧著她發(fā)間的萱草花,笑意斐然:“小碗簪花更美。” 崔晚晚摸了摸頭發(fā),嗔怒道:“還不快幫我把雜草弄掉!” 他抬手挑出幾縷橙黃。 “萱草另有其名,晚晚可知?” 崔晚晚一臉“連這也考我”的不耐神情:“忘憂,療愁。” 拓跋泰搖頭,意有所指:“還叫宜男草。” 崔晚晚沒搭腔。他繼續(xù)道:“上巳節(jié)一說,‘巳’通‘嗣’,是祈求人丁興旺的上古遺風。依俗今日要祭祀高禖,其實就是求子?!?/br> 都已經(jīng)說到這般地步了,崔晚晚也不好再裝聾作啞。他不止一次表露過對生兒育女的期望,其實想來也合情合理,與他一般年紀的男子早就做了父親,他身為天子,必須傳宗接代承繼江山。 “如果我……”崔晚晚垂眸低語,“我不生孩子呢?” “為何不生?”拓跋泰不解,“男女成婚,繁衍子嗣乃是天理倫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