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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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标懻孔鲃?shì)要收起這枚黑子。 哪知拓跋泰卻道:“無妨,朕本來就要下這里。請(qǐng)?!彼麛傉剖疽怅懻坷^續(xù)。 猜中郎君心思,崔晚晚搖頭晃腦甚是得意。 陸湛拈起白子落下。 因?yàn)楹谧舆@個(gè)“失誤”,陸湛抓住機(jī)會(huì),不一會(huì)兒便占據(jù)了上風(fēng),而拓跋泰再如何力挽狂瀾也無濟(jì)于事,最后輸了三子。 他放下余子,痛快認(rèn)輸:“朕輸了?!闭f完起身牽過崔晚晚,如峰的眉眼瞬間變得柔和,“想去哪兒玩?朕陪你?!?/br> “好呀?!彼性谒珙^笑,看著陸湛說,“我叫阿兄過來跟你下,他我就先帶走啦。” 二人離去片刻,崔衍來放鶴亭,看見陸湛正兀自盯著棋枰沉思。他也隨之垂眸審視,指著黑子一針見血道:“敗筆在此?!?/br> 恰恰是崔晚晚下的那一步。 光線透過竹影照在陸湛的側(cè)顏之上,似一層淡淡青光。 “是我輸了?!?/br> 從崔府出來的當(dāng)夜,陸湛就乘一輛青氈馬車離開了京城。 進(jìn)入仲夏,天氣濕熱,瘟瘴之氣始作,瘧蚊蛇蟻肆虐。時(shí)近端午,崔晚晚不耐暑熱,身上起了成片的疹子,跟一片片桃花似的。于是她搬去了太液池邊的含冰殿暫住。 “別抓!”佛蘭敲掉崔晚晚的手,不許她抓撓肌膚,“撓破皮更疼,還會(huì)留疤。” 崔晚晚哭唧唧:“癢死了——” “忍著,我給您涂藥。” 清涼的墨綠藥膏抹上去緩解了些許癢意,可也只能管幾個(gè)時(shí)辰而已,終究是治標(biāo)不治本。 佛蘭邊涂邊說:“今年也太熱了些,也不知陛下多久才下旨去避暑。” “前面那么多事,他哪兒能去呀。”崔晚晚嘆氣,“別人當(dāng)皇帝是享樂,他卻過得苦巴巴,真是連我都看不下去?!?/br> 魏國以《周易》乾卦中天象與地理相應(yīng)的位置建了內(nèi)宮,正在京城北部中央,但恰好落于洼地之上,所以夏季潮濕炎熱,故而每逢仲夏時(shí)節(jié),帝駕就要遷往行宮或山莊避暑。從前元啟為帝時(shí)更甚,他貪圖享樂受不了一絲苦楚,天氣剛熱就迫不及待地?cái)y嬪妃躲涼去了,把國事撂到腦后不聞不問,所以朝政才被jian臣把持。 拓跋泰正好相反,每日頂著烈日往返前朝后宮,人都曬黑了許多。盡管辛苦,但上行下效,朝臣也兢兢業(yè)業(yè)不敢造次,更無一人敢稱病躲懶。 日落之后,熱氣漸漸彌散,崔晚晚這才出來走動(dòng),沿著太液池邊的小徑徐徐往前,晚風(fēng)拂過水面吹來涼氣,緩解了身上的暑熱與癢意。 身后腳步急急又沉沉,崔晚晚還未回頭便被攔腰抱起,她趕緊摟住來人脖頸。 “今日過得如何?”拓跋泰也不管侍從還跟著,當(dāng)眾親了她臉頰一口。 崔晚晚嫌棄捂臉,嗔他一眼:“哪里來的黑皮野犬,胡亂舔人!” 他一身玄衣,發(fā)黑如墨,那張俊臉也不怎么白,瞧著跟塊炭似的。 這只“大黑狗”此時(shí)心情不錯(cuò),俯身在她頸窩嗅聞,仿佛面前是根rou骨頭,誘得他“垂涎欲滴”。 “娘娘身上甚香?!?/br> “狗鼻子!” 崔晚晚抿著唇笑,抬指戳了戳他高挺的鼻梁。 “大黑狗”興沖沖叼著這塊“香骨頭”回了含冰殿。 第69章 水車 撓癢癢。 含冰殿專作避暑之用。正殿背后有駕水車, 無需人力,依靠活水轉(zhuǎn)動(dòng),引水潛流, 上遍屋宇, 涼水傾流而下,四檐飛泉, 懸波如瀑,激氣成涼風(fēng)。 拓跋泰脫了汗涔涔的外衣,赤身露膀,坐在臨水的屋檐下喝了兩盞涼茶, 這才覺得暢快了些。 崔晚晚拿了件寢衣過來扔給他,嗔怪道:“光不溜秋給誰看呢,快穿上!” “你看得還少了?” 話雖如此,拓跋泰還是披上寢衣, 只是任由衣襟散開, 露出結(jié)實(shí)的胸腹。 “誰稀罕看你。” 崔晚晚臉頰微微發(fā)熱,眼神飄過去落在他的身軀上, 下意識(shí)舔了舔唇。 趁她走神,拓跋泰把人環(huán)入懷中, 低聲笑問:“不想用眼的話,用手如何?”于是牽過她的柔荑搭在腹部。他可記得清清楚楚,二人床笫間美人對(duì)此處是如何愛不釋手。 他現(xiàn)在愈發(fā)游刃有余, 崔晚晚想收回手去, 卻如著魔般丟不開,染著丹蔻的指尖在結(jié)實(shí)的肌rou上流連縱橫,所過之處仿佛點(diǎn)火燎原,不一會(huì)兒二人皆肌膚發(fā)燙。 “身上疹子好了沒?”拓跋泰摟著她, 呼吸粗沉。 前朝事忙加上她長了濕疹,二人已好幾日不曾親密。 崔晚晚咬唇,美眸泛起水光,嬌怯開口:“癢得很,你幫我撓撓。” 褪去羅衫,只見桃花疹已消退不少,仍有殘余紅痕。拓跋泰伸指輕輕撓撥,抬起好看的眉峰,詢問道:“這樣可好?” 美人媚眼如絲,滿意點(diǎn)頭,眼神示意他繼續(xù)。 天子御掌從肩頭撫至美人腰窩。 “還癢?!贝尥硗砩駪B(tài)嬌軟,眸子里的水霧幾乎都要溢出來,口氣委委屈屈。 拓跋泰撓了半天始終不得其法,再三詢問是哪里癢。 只見美人斜倚春榻,襦松裙開,如玉之人宛若新剝嫩筍,曝于光天化日之下。 她輕啟朱唇,嗓音酥柔:“郎君,是這里呀?!?/br> 玉筍新分,蕊房紅露,流珠點(diǎn)點(diǎn),將軍威風(fēng)。 臨水的殿室檀窗大開,水簾自屋檐傾瀉而下,落于池中激起水霧。隔著這層朦朧的珠簾水霧,隱約可見兩個(gè)重疊的人影站在窗邊。 “扶好?!?/br> 皓腕無力撐不住窗棱,男人的大掌從后面伸過來,覆于纖手之上牢牢按住。崔晚晚渾身發(fā)軟幾乎要跪下去,被男人用另一只手臂攔腰提起。后背是他起伏的灼熱胸膛,耳畔響起他略作兇狠的聲音。 “撩撥朕?嗯?” 崔晚晚緊張羞怯,不住哀求:“阿泰別這樣!會(huì)被看見……” “誰敢?” 他何曾畏懼旁人目光,見她柔弱模樣愈發(fā)狂放,男人的惡劣瘋狂滋生,張口銜住她緋紅的耳垂。 “哪里還癢?” “朕幫你治治。” 寢殿檐頭流水潺潺,室內(nèi)旖旎方休。 拓跋泰把崔晚晚打橫抱至屏風(fēng)后的涼榻上,這里置著一口黃花梨冰鑒,里頭放了冰,幽幽涼氣透過銅錢大小的孔隙散露出來。 他胡亂拿了件袍子把她裹好,看她貪圖涼快恨不得撲到冰鑒上去,趕緊把人拖進(jìn)懷里箍住。 崔晚晚嫌棄推他:“熱——” 習(xí)武之人血?dú)夥絼偅@人身上一年四季都跟個(gè)火爐子似的。 “方才怎不見你嫌熱?”拓跋泰對(duì)她這種過河拆橋的做法嗤之以鼻,但還是好意勸道,“暑氣難熬,但你也別一味貪涼,仔細(xì)受了寒肚子疼……” “知道知道啦,”崔晚晚嫌他煩人,竟然嘲諷道,“郎君念念叨叨比我阿耶還啰嗦,莫非是想給我當(dāng)?shù)???/br> 拓跋泰被她的胡言亂語氣得腦瓜疼,高高舉起大掌又輕輕落下,又愛又恨地打在她腿上:“朕是想當(dāng)?shù)?,?dāng)你孩兒的爹!” 說罷目光落在她小腹上,他略微悵惘片刻,復(fù)又抬眸道:“也不知多久才能有這樣的緣分?!?/br> 元正那日杖斃宮女之后,他私下讓福全留意過長安殿的起居使用,一切如常,并沒有什么息肌丸,也無其他禁藥。至于避子湯更是無稽之談,天子不開口,給太醫(yī)署十個(gè)膽子也不敢開方熬藥。兼之太醫(yī)令曾說過崔晚晚體虛宮寒,是故拓跋泰從未起疑,只當(dāng)她還需再調(diào)理一下身子才能受孕,子嗣只是緣分未到而已。他也不急,橫豎兩人還年輕,過幾年自然會(huì)有孩兒的。 只是到底難免失落。 “以后會(huì)有的?!贝尥硗淼兔紲\笑,“也許阿泰明年就能做父親了?!?/br> 開開心心過一年,就只要一年。待到明年,她就不能貪心地“霸占”天子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遲早要?dú)w還的啊。 拓跋泰聞言眉目舒朗:“如此甚好!” “郎君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嗎?”崔晚晚覺得他今日不大一樣,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拓跋泰點(diǎn)頭:“繡衣使傳來消息,房英蓮沒死?!?/br> “太好了!”崔晚晚也撫掌雀躍,“她人在何處?” “暫未尋到,可能躲在某處養(yǎng)傷?!蓖匕咸┓治龅?,“她素來穩(wěn)妥縝密,在確保萬無一失之前,不會(huì)輕易現(xiàn)身,如此一來總算有了轉(zhuǎn)機(jī),她這條線還能繼續(xù)用?!?/br> 御史一直都是明線,房英蓮這條暴露的暗線已然廢了,于是拓跋泰又啟用了陸湛。敵人是有備而來,陸湛那里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但他們不會(huì)去提防一個(gè)死人。倘若房英蓮頂著“死人”的身份繼續(xù)行事,暗中協(xié)助陸湛,那就瞬間扭轉(zhuǎn)了劣勢(shì),興許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大魚釣出來。 “縣主令我好生欽佩?!贝尥硗硎钦嫘男蕾p房英蓮的大氣磊落,“若她是個(gè)男兒身,我定要嫁她!” 拓跋泰眼刀飛來:“癡人說夢(mèng)?!敝灰兴?,豈容她嫁與旁人? 崔晚晚不滿瞪她,俏臉透著雨后海棠的嫵媚,眸光瀲滟。他忽然覺得她所說也并非不可能,房英蓮慣常作男子打扮,以崔晚晚的容色想討好旁人簡(jiǎn)直易如反掌,何況深宮之中總有些宮娥磨鏡的丑聞……她耳濡目染,莫非也想模仿這等習(xí)氣? “你休想!” 拓跋泰猛地拍案,把崔晚晚嚇了一跳。 “隨口說說而已,你干嘛吼我?” 拓跋泰自覺今日若不掐滅她這點(diǎn)小心思,指不定以后有多少綠云飄來。他攥著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白崇峻傾慕房英蓮已久,朕不日就賜婚他們二人?!?/br> “那可不行!”崔晚晚斷然否決,據(jù)理力爭(zhēng),“他想娶縣主,縣主還不一定想嫁呢,要我說得讓縣主自己選,嫁不嫁,嫁給誰都該由她自己做主。陛下,你可不能因?yàn)榘讓④姼汴P(guān)系好就亂點(diǎn)鴛鴦譜!” 天子賜婚這等隆恩,當(dāng)事之人都還沒說什么,她這個(gè)八桿子打不著的外人卻幫著房英蓮?fù)迫杷?,口里振振有詞的,心里指不定想著怎么“假公濟(jì)私”。拓跋泰越聽越氣,越想越覺得可疑,干脆長腿一跨,把美人按于身下。 “朕說一句你頂十句,朕看你就是欠管教!” 因?yàn)轫斪蔡熳?,崔晚晚又挨了好一頓“戒尺”。拓跋泰發(fā)了狠,她被打得又紅又腫,剩下的半天只能臥床休養(yǎng),哭紅了鼻子跟只沒斷奶的小貓兒一般。 端午日。 含冰殿里涼氣幽幽,屋檐滴滴水鳴,睡于其中格外好眠。拓跋泰一向警醒,察覺身旁之人動(dòng)了動(dòng),隨后她在枕下掏了掏,接著輕輕伏靠過來。 手腕有些癢,像幾只螞蟻在爬,他覷開半只眼去看,只瞧見烏鴉鴉的發(fā)頂,那小壞蛋正埋著頭不知做些什么。 他忽然翻身把人攬倒下去,撐著胳膊問她在作甚。 崔晚晚瞧他醒了,示意他看腕上的東西。 是一條五色絲線編成的合歡索,端午戴此物,取驅(qū)邪辟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