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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救君緣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出現(xiàn)這種蛇胎印跡的,曾經(jīng)也有圣祖讓其存活下來,只是這蛇胎難以控制,且發(fā)作無常,成長起來會是連圣祖對其都束手無策難以招架之人。

    不過其最大的缺陷還不是如此……”

    羅溪玉聽得復(fù)雜之極,簡直不是她這種腦容量能接受的程度,二百三十一種毒就已經(jīng)轉(zhuǎn)的她快蒙圈了,最后又是什么王不見王,毒不見毒,蛇胎毒王的簡直說的像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我這么說,羅姑娘可能聽不懂,那老朽便只簡單的與你說結(jié)果,歷代圣主活得最長不過五十余歲,最短三十余歲,而圣主他……恐怕難以活不過今年了……”

    “什么?”

    “為什么?什么叫活不過今年……”羅溪玉本還在整理腦中太多的雜亂,聽到此,頓時抬起頭震驚的看向他,“葛老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老朽從不拿此事玩笑!”葛老不滿的看了她一眼,道:“圣主生帶毒胎,受盡折磨,一生都在與體內(nèi)的胎毒爭命,多爭一天,便多活一時,一覺睡著便不知能否能看到明日之陽。

    因毒胎在體內(nèi)一日不除,它便會不斷吸食圣主神魄為已用,慢慢壯大,從指長,長至半臂長短,而這種毒只能壓抑卻同辦法去除,從三歲開始發(fā)作,最多只能發(fā)作十二次,也即為一輪回,只要過十二次,任何人都必死無疑……”

    “可是你知道嗎羅姑娘?圣主來五洲之時已經(jīng)發(fā)作過十次,每發(fā)作一次,昏迷的時間就越長,直至永遠(yuǎn)也醒不過來,老朽本以為照顧好圣主,在第十二次胎毒發(fā)作之前,尋到解藥,可是……

    可是……老朽萬萬沒有想到,圣主會掉入崖下,就在崖下發(fā)作了第十一次……只剩下一次……”葛老說著說著竟是絕望的痛哭出來。

    “老朽陪伴了三任圣主,只有這一個讓我cao碎了心,年紀(jì)這么大還要東奔西跑,可是老朽親眼見著圣主吃了那么多苦,那么多折磨用力的活了下來,老朽想,我也不能放棄,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找到克制毒胎的解藥,老朽用盡了二十年的時間,眼見找到了菩提木,馬上就要回東獄,如果再找到天香玲玉膏,就可以一試,可是……

    你可知道,最后一次胎毒隨時都可以發(fā)作?也許今夜,也許明日,也許就在這一刻,我怕圣主等不到我拿出解藥來,羅姑娘,有時我真恨啊,恨不得代替圣主死,讓圣主少受些罪,他在東獄十幾年的時候連內(nèi)室都不出一步,他什么都沒有看到過,人世間什么珍貴的事物都沒有享受過……

    一件內(nèi)室,一張桌子,就是他十幾年的全部,我的圣主那么可憐,為了這該死的胎毒,我的圣主過的那么可憐,那么可憐啊,老朽無能啊,無能……白活一輩子了,對不起……”

    羅溪玉看到葛老哭過,但都是欣慰的淚光,卻從來沒有聽到一個年過八十的老人哭的撕心裂肺,那是一種痛苦的悲鳴,發(fā)自老人滄桑的心靈。

    震得羅溪玉的眼淚跟著就流出來,她感覺到那字字句句的懊悔與絕望,此時她終于明白,為何葛老與十二劍那么小心冀冀的,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對圣主說。

    明明圣主龜毛又無理,霸道自私也不為別人著想,這樣的人,為什么會有屬下對他好,這時羅溪玉終于明白了,當(dāng)知道圣主從出生就一直受胎毒折磨,當(dāng)他明知道自己不久人世,卻只是默默忍受,從來不畏懼任何事,也從不怕死,甚至以死當(dāng)做是解脫,這樣生不如死的情況下,他卻不能死,仍然還要努力活著,去勉強(qiáng)自己滿足這些人,去盡力做他能做的事,該做的事……

    在明白一切后,又怎么有人會忍心指責(zé)這樣一個將死之人,能不小冀冀伺候,怎么會不怕他突然的離開所有人,相比之下,那些龜毛難以伺候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他們一直在甘之如飴的做著,心甘情愿的追隨,為著這么一個人,隨時會離去而時時刻刻擔(dān)驚受怕。

    聽著葛老的哭聲,羅溪玉哭得眼晴開始紅腫,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明明晚上吃飯了,吃了三塊餅,她能活著爬到崖上,她很開心的,她覺得自己又活了一次,有什么比能活著更好。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的,她突然想到掉入懸崖時,上面的金絲斷掉的時候,圣主那解脫的眼神,他那時候明明知道有枯骨鞭,卻連抽出的**都沒有,連自救都不想,他那樣的想解脫生命,如果每一天都是痛苦,何必還要活著。

    為什么要活著,人都有覺得讓自己活著的幸福的理由。

    “葛老,你為什么要告訴我……”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知道了,羅溪玉整個眼晴都似泡在了水里。

    她回去的時候,圣主正坐在“黑棺”旁邊閉目打坐,看著那削瘦緊抿的唇角,那似一陣風(fēng)就能吹走的骨立身形,再想起葛老說的話,圣主再也經(jīng)不起一丁點的刺激和激動了,下一次毒胎發(fā)作,圣主將喪失所有,永遠(yuǎn)不會醒來。

    想到這個,羅溪玉幾乎又要落下淚來,老天怎么這么不公平,怎么能這么欺負(fù)一個人,什么圣主啊,那么可憐,活著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想到他隨時都會悄然離開,沒有思想,沒有精神,沒有身體,徹底離去,再也見不到。

    羅溪玉就覺得心里揪著疼,她就站在那里,也不敢靠前,她有些貪婪的看著正打坐的人,夜里山脈中的冷風(fēng)吹著她的面,可是她都絲毫不覺得冷。

    心里想著他解脫的想神,想著他空洞的目光,想著他從不報怨,還有時不時疲憊的神色,那么多的痛苦,她從來沒有了解過,她還一直把他想成龜毛自私冷酷無情毫無優(yōu)點的人,她怎么能那么殘忍……

    羅溪玉一邊流著淚一邊想,她一定要讓圣主好好的,不讓他生氣,不讓他激動,什么都順著他的意,再也不頂嘴不逆著他,不再偷偷往菜里放他不喜歡吃的東西,一切事情都答應(yīng)他,什么都讓著他,把他當(dāng)寶貝一樣供著,只要他開開心心的,能一直活著,別被那個毒胎奪去生命,能一直吃她做的飯菜,即使一直瞪著她,罵她,甚至毛病再多,她都不埋怨了。

    她就這樣流淚站在一丈之外那里一動不動的看著,想著,越來越不可自拔,腳下卻似釘著釘子般一動不動,就那么被風(fēng)吹散滿頭發(fā),呆呆的看著。

    天淵山脈的夜晚,月色亮又明,因山高,整個月空似全部籠照于頭上,伸手可觸。

    林間一陣風(fēng)吹來,又冷又寒,還夾雜著風(fēng)吹到石壁空谷時震蕩的回音。

    羅溪玉在風(fēng)中衣裙獵獵,冷的瑟縮不已,直到不遠(yuǎn)那個男人將手心慢慢的翻過來放到了膝上,然后靜靜的睜開眼晴,兩人的視線對視在一起。

    看到羅溪玉眼紅通通,似紅中帶淚,卻又愣愣的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圣主沒有說什么,只是輕微的一皺眉,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動,然后對她伸開。

    羅溪玉見著,急忙擦干眼淚,然后撲到他懷里,貼著他的頸項便耳鬢廝磨一通。

    兩人一句話也沒有,卻彼此都明白心意。

    每次圣主想扶起她,她便又緊了緊手臂,像抱不夠般用力的擁著。

    圣主詫異后,便不再動作,靜靜的坐在風(fēng)中,手輕摟在她腰側(cè),直待月上西梢,地上降了水露,才嘆了口氣,摸著她的一頭長發(fā),對她道了一聲:“別哭,回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得亂,沉悶又無趣,可是把自己寫哭了,尼瑪,多久沒哭過了,自從不看韓劇以后(泥垢……

    ☆、第六十六章

    羅溪玉是從一片潮涌般的疼痛中醒過來,那種熟悉又窒息的痛感讓她一瞬間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該死的功德白芒,又沒了!

    因為太疼,冷汗刷刷的便從全身的毛孔中滲透出來,卻是連叫都沒有叫出,羅溪玉整個身體都弓成了蝦米狀,開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

    她緊閉著眼,手不由的揪住了胸口,無論疼多少次她都無法習(xí)慣,但卻只能忍著,因為這疼痛無藥可解,除非有功德白芒,否則一*的痛感會每夜按時降臨。

    而在旁邊閉目的圣主,卻是突然清醒過來,一睜眼便見懷里的女子痛苦的躺在那里,汗水殷透了身上的布單,雙目緊閉似隨時都會死過去一般。

    圣主頓時臉色一變,有些蒼白的起身抱著女子,然后扣著她后腦勺便要探她的鼻息,直到感覺到鼻息若隱若現(xiàn),便頓時將衣袍往她身上一包,一翻身便抱出了“黑棺”。

    在睡得正香的葛師被叫醒,折騰了一夜后,天氣微微放亮,羅溪玉終于覺得疼痛漸緩,整個人有些萎靡的坐在“棺材”里,葛師則在她手臂上插著金針拔了出來,然后又把了一次脈,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

    不由道:“古怪啊古怪,羅姑娘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是氣血還是有力的,身體并未有什么問題,怎么會突然疼痛起來,羅姑娘晚上可曾吃了什么?”

    圣主在她身邊,此時臉色也不好:“飯都是與我一起吃的,她又多吃了兩枚果子,是不是那些野果有問題,她這幾日每日都要吃數(shù)顆,葛師看看那些果中是否有對她不益之物?!彼Z氣有些擔(dān)心又急迫。

    她一向身體不錯,路上無論如何顛簸,跋山涉水亦或經(jīng)過沙漠缺水缺食,都沒有病倒過,可是現(xiàn)在行至天淵山脈邊緣,再過幾日便能穿過天淵,這個時候,怎么會突然的就疼起來。

    那疼痛的樣子幾乎是死去活來,便是圣主都當(dāng)場臉色發(fā)白,慌張的抱著她出了“棺材”驚動睡得正香的葛師與一干十二劍。

    葛老看著現(xiàn)在雖然緩了緩臉色,但還是臉色鐵青的圣主,不由忙道:“這些不必圣主吩咐,老夫早已經(jīng)將不適合羅姑娘的野果取走,留下的都是對她有好處的,絕沒有什么不益之物?!?/br>
    羅溪玉此時臉頰汗還沒干,疼痛過去她有了些精神,雖然之前葛老用金針封xue,緩解她的疼痛,但是根本就沒用,她的疼并不是身體上的,而是來自于“鴨蛋玉蘭”所施加,任何什么止痛的方子藥材她都有試過,一點用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么她一見白芒沒有了,就驚慌失措四處做好事求白芒的原因,要不誰好端端的要做什么圣母,這年頭,圣母不討好,還各種被嫌棄有病,她做的真的好難啊……

    不過她也不想圣主與葛老擔(dān)心,畢竟一路上趕路,加上圣主的身體就夠讓人cao心了,她現(xiàn)在都舍不得圣主有半點不適不舒服的。

    怎么說也不是什么要緊的,好歹也就疼疼,也不要命,便趕緊笑了笑編個話兒道:“我這毛病小時候就有了,高人我多做點善事,積些功德,要不都活不大,我這毛病還真是一做好事就睡得好,身體舒坦,一不做就疼……”

    “還有這等事?”葛老見多識廣,居然也是聞所未聞,“怪不得羅姑娘一路上都要錢施布施,原來是有此緣由啊?!?/br>
    羅溪玉苦逼的笑笑,“其實也不算什么……”然后轉(zhuǎn)頭就摟著圣主胳膊小聲道:“我身體沒事,以前也懂藥膳,經(jīng)常給自己補(bǔ)身體呢,你看葛老醫(yī)術(shù)這么厲害,不也說我沒問題么,就是這段時間一直不見人煙,好久沒做好事,冷不丁就疼了,等遇到了有難的,我再多施點銀子就能好……”

    葛老行醫(yī)久且是醫(yī)毒雙絕,圣主對他的醫(yī)術(shù)極為信任,但即使如此,他的目光還是有些不虞,不過羅溪玉再三保證,而這上世確實有些無法解釋的癥狀,只得做罷。

    但是當(dāng)晚,卻是勒令不準(zhǔn)她再勞累做飯洗衣了,雜事都交給十二劍來做,果子也一并沒收,而一行人的行程也改為日夜兼程,每日只休息兩個時辰,一直在行路。

    這樣的話,圣主的休息時間就又縮短了,羅溪玉心疼的要死,雖然晚上她也疼的要命,可是這不一樣,她無論疼多少次,還活著,圣主若有個一星半點的不妥,那就永遠(yuǎn)不見了。

    可是他又是個強(qiáng)硬專橫的人,命令一下,誰也改變不了,看著每睡兩個時辰就準(zhǔn)時醒過來,帶著疲色上路,簡直是讓她坐立不安。

    她現(xiàn)在有三朵玉蘭,每天會有小半瓷瓶的露水,她一滴都不舍得喝,全部留給圣主,兩個時辰是四個小時,如果睡得香睡得沉也能很解乏。

    顯然可能是因為疲累,又或者每天三次的露水養(yǎng)神,圣主休息的時候都會睡得很香,他躺在羅溪玉懷里,羅溪玉都不睡的,側(cè)倚著軟枕,然后邊看著他邊給他輕輕打著扇子,給他驅(qū)趕蚊蟲,直看著他睡足四小時,才會休息。

    天淵山脈山多地廣,看著連綿不絕,行起來簡直是望不到邊,一山比一山高,可是再多的山也總有走到盡頭時,加上黑袍人這一路風(fēng)塵仆仆,連休息都不舍耽誤,日夜兼程,總算在羅溪玉疼了三夜后,一口氣穿出了天淵。

    接著便是羅浮洲,它是五洲離四獄最近的一處,也是五洲最遠(yuǎn)的一個島洲,只要能穿過此地,便可到達(dá)東獄了。

    可以說,到了這里,離東獄也就只剩三五日的行程。

    因天淵山脈向人很少有人橫穿,而天險根本無人能過,所以那些五洲的鷹犬無法將一行人包圍偷襲,但是離開后便有風(fēng)險,以葛老所說,這羅浮洲不比其它四洲,因它離四獄頗近,屬于邊緣化,控制起來也不同其它四洲得心應(yīng)手,加上離惠州更是十萬八千里,相當(dāng)隔了半個圓的距離。

    所以鷹犬應(yīng)該不會如此快的到達(dá)此地,在此處布下陷網(wǎng),但雖然如此,一行人也極為小心,在未過天淵時,便讓十二劍中的劍三劍五先行探路。

    待到確認(rèn)無任何人頭榜與畫像,及不見多少朝廷鷹爪,甚至還有些四獄人自如進(jìn)出,一行人這才前行。

    要按以前斷不會在離東獄不過千里之地,幾乎是在自家門口畏畏縮縮,但是此時不比以往,圣主的狀態(tài)不能再受一點點刺激,便是葛老不說,十二劍都專挑著沒人煙的地方走,能走山野鄉(xiāng)路,就不走官道,能在野外或農(nóng)家小院將就,就絕不到城鎮(zhèn)中的客棧明晃晃的休息。

    不過就算走得再偏僻也會遇到人,而羅溪玉在見到一群像難民一樣的人,穿得破破爛的補(bǔ)丁兌補(bǔ)丁,大包小包的破被子,還有幾個臟兮兮的小孩子,眼晴都要放光了。

    看到這些人,羅溪玉就像看到當(dāng)年的自己,顯這些人應(yīng)該是背井離鄉(xiāng)逃難到此,不知周邊是否又有什么天災(zāi)*,這年頭四處戰(zhàn)亂民不安生,被迫逃難的人太多太多。

    羅溪玉看著她們面色臘黃,還有的人臉上有大病的燒紅,似乎還在搖搖晃晃的堅持趕路,她美目透著“棺材”小窗的縫隙一看,便見著其中有幾人胸口都有白芒。

    雖然只有熒火蟲大小的幾個小點,但是對此時受疼痛折磨的羅溪玉而言,簡直半點都不嫌少了,她不由的拍了幾下門板。

    正好也是快午時,趕了半夜及一早上的路,該讓圣主和十二劍休息一下,落了腳后,喂了圣主摻了露水的泉水,和一些昨夜做好的點心。

    然后她便從“黑棺”里拿出一些在天淵山脈摘的一些解饑的果子分給那些人,還有放得太久有些潮的米和面,畢竟就這些有味道的米面做了食物,圣主根本是不吃的,且到了前面可以買賣的地方,葛老又會采購新鮮的,這些舊的也是經(jīng)丟掉的。

    這些逃難的人,人數(shù)不多,大概只有七個大人,剩下的五個全是孩子,見到果子都搶著吃,而幾個大人拿到米也都不斷的道謝。

    羅溪玉逃過難,所以知道難民雖可憐,但也不都是好人,遇到人數(shù)少的還會互搶,甚至若有馬車落單也會圍上去搶食物,為了糧食有時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去。

    不過因為有圣主一行人,卻不存在這樣的事,光看這些詭異黑袍人的那精氣頭,便無人敢惹。

    羅溪玉見一行人有白芒的只有三個,有一個是燒得快死還在趕路的人,這沒有白芒未必就是壞人,可能是并不需要羅又玉的幫助,但是這一行人哪個此時又不需米面填肚呢,就算有金銀也會有沒地方買米的急迫。

    但白芒卻如此少,可見路上沒做什么好事兒了,功德都耗光,羅溪玉不會理會那些需要幫助卻沒有白芒的白眼狼,她目標(biāo)只是里面有白芒的,因為這些人才是好人,救了他們才有價值,她才能得到功德。

    這一路上因為存有照顧圣主病情的想法,所以已經(jīng)開始看醫(yī)書,向葛請教如何施金針了,葛老的看家本事,本是不能隨意外傳,但是兩人都一心為圣主,一方面他的年紀(jì)大了,等到百年后,他怕圣主無人照顧,或照顧的不好,一開始只是猶豫,到后面覺得羅姑娘宅心仁厚,見她如此上心,實在是陪伴圣主的最佳人選,便也是有意相授。

    一個愿教,一個愿學(xué),加上她天賦極高,還有些淺底子,學(xué)起來倒是頗快,此時這個因傷口感染的難民,發(fā)燒的癥狀,她也斷個*不離十,讓人熬了些草藥灌下去,發(fā)了汗,又去了傷口膿毒,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給這些人意思分了些米面后,又趁著她們把脈學(xué)習(xí)時,偷偷塞給了三個有白芒的人一只白帕,帕里包得都是一錠十兩的黃金,只希望她們用這些銀子安家落戶,然后能做個好人,幫忙更多的人。

    圣主葛老一行人,就這么看著羅溪玉忙前忙后,如蝴蝶般穿梭在幾個難民中,而圣主在見到羅溪玉還給那個病倒的男子把脈,簡直眼底都似有黑霧纏繞了,葛老在一邊都看著心驚膽顫,害怕圣主一個脾氣上來,上去給人砍個十段八瓣。

    還好,從始到終,他都是拳頭握了又握,卻沒有動,身后咽半生不熟的米飯的十二劍,也跟著抹了把冷汗。

    進(jìn)入九月末,夜晚是越來越冷了,偏偏圣主的體質(zhì)十分懼怕寒冷,一冷就暴燥,為了減少他脾氣的反復(fù),羅溪玉簡直是傷透了腦筋,圣主厭惡野獸皮的怪味,羅溪玉只能收集較干凈的兔毛,做成那種兔毛褥子,然后用長兔毛用那種織毛線的方式,編織成內(nèi)簾襯子,將整個“棺材”都鋪滿,一點縫隙都沒有,白日可以卷上去,晚上放下來,特別避風(fēng)暖和。

    長兔毛在山脈中特別多,羅溪玉喜白色的,十二劍每日抓不少,她可勁的剪下長毛細(xì)心編織,又因毛編完清洗的干凈,曬的蓬松,又染上了羅溪玉身上的玉蘭暖香。

    圣主在里面總算能少些寒冷睡得香甜。

    此時夜晚眾人又露宿在半坡的竹林,竹子生得密集,足有十五六米高,十分遮擋冷風(fēng),但即使如此,入夜仍是寒意陣陣。

    此時,看著外面黑乎乎的“棺材”,里面一大半?yún)s是純白的一片,放置衣物糧食的地方被羅溪玉用一條毛毯隔開,整個棺內(nèi)都暖乎乎的。

    而那潔白溫暖的毛褥上,正有個全身只著件白綢小衣的女子,白嫩的細(xì)腿比那兔毛還要白透幾分,仿佛是放在兔毛皮的水晶,極是惹眼。

    白日天氣還算暖和,太陽一落氣溫便降了下來,所以一行人早早就要做了吃食,然后在寒意襲來之前讓圣主進(jìn)“黑棺”休息。

    圣主進(jìn)去時,她便過去趕緊給解了外面的袍子,然后擰了熱水巾給他擦身,擦得干凈了,圣主打坐一會兒便要睡覺了。

    睡前羅溪玉拿了她白日做的到羅漢蜜棗團(tuán)子,正好是一口一個,特別松軟清甜,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著,吃完就親一親。

    原來圣主根本不懂如何親口,只學(xué)羅溪玉碰一碰,后來因喂藥他便又學(xué)了一個技能,每次都要伸進(jìn)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純熟到羅溪玉都難以達(dá)到的難度,法國熱吻什么的都顯得不夠激烈。

    “圣主,你看,那個高人是不是說的很準(zhǔn),只要做些好事兒,就真的不疼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日沒事了。”羅溪玉氣喘噓噓的說著。

    圣主此時留連著她精巧下巴,然后順勢而下,聽著話只是嘴里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