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最后三字讓羅溪玉心里直發(fā)緊,“圣主會怎么樣?也活不過……五十嗎?” “五十?”葛老搖了搖頭:“圣主又完全不同,活到如今已是揀來的命,何況他與體內的胎毒爭身斗多年,潛力已挖掘的七七八八,再加上這次經脈大損,恐怕比之以前的圣祖,壽命恐怕更為艱難……” “怎么會這樣?”羅溪玉心口發(fā)緊嗓子都打顫:“葛老,就沒有什么辦法化解嗎?總有辦法的吧?” “人的命天注定,身體的損耗是一個過程,遲早是要還上的,老朽雖為醫(yī)者,有時卻也無能為力。 若要關化解的辦法,老朽所能想到的就是讓圣主慢慢休養(yǎng),盡量保持心情舒適,多食補以補充身體的勞損,老朽也會尋些溫補身體經脈的功法給圣主修煉,或者心情好加上充沛的補藥,及修復身體功法與些珍稀藥材,或許還可以多延壽十幾年,但這不是一蹴而就,需要漫長的時間,極大的毅力來慢慢一點一滴進行。 老朽之所以與羅姑娘說,便是因為這些可能以后都需要姑娘來完成了,老配已年近九十壽數(shù),不知還能活多久,便是再活得十幾年,年老體衰便是有心恐怕也無力,所以圣主老朽也只能交給姑娘了,也只有羅姑娘才能做到……” 羅溪玉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返回到房間的,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半響,心口悶腦子又亂的很,每一次在她覺得圣主又逃過劫,總還有大的劫數(shù)在后面,一個已經這么可憐的人,卻還要無情的奪走他的全部,甚至他的生命,怎么可以這么殘忍…… 她因為做善事積累許多功德,加上無事時也會翻翻善人集,佛經之類尋找功德高之類的事物參考,看得多了對功德,對因果也有一些清晰的了解。 為何有的人功德無量,為什么過得窮困潦倒需要人的幫助,卻沒有半點白芒,世間事都是一個因果,自己種下什么種子,會結出什么果實,這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解釋,對別人的殘忍,這種殘忍最后會落回到自己身上,因果輪回便是這般。 而圣主,羅溪玉愛這個人,但她心里明白,這個人不是好人,可以說是一個魔頭,冷血無情,殺人如麻,只有惡而從無善,這些羅溪玉都知道,可是,愛情便是這樣,不會因為這個人的好與壞來選擇愛與不愛。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放開,可是這種選擇太痛苦,她寧可想辦法去改變他,也不會想去放棄他。 她想,圣主因為過去的惡因,現(xiàn)在有了惡果,這也是正常的規(guī)律,可是在他只剩一口氣時抬到她身邊,在看到他胸口那一點點微弱的白芒,她覺得這應該就是天意,是她的使命吧,挽救這個男人吧。 為什么一直沒有白芒的圣主,會有白芒呢?羅溪玉也想過,也許是那場大戰(zhàn)雖然血染江河,可是比起這些死去的人,救回的也許是整個東獄的人,挽救他們國破家亡的命運,畢竟東獄太過富用,如果一旦被攻破,燒殺搶掠幾乎可以想象,到那時整個東獄可能已變?yōu)槿碎g煉獄。 也許是因此,也許是這一點點白芒,讓圣主逃出了必死之局,她可不可以認為,圣主去除了過去的惡因,重新來過。 就算他現(xiàn)在不算一張白紙,但也有了機會救贖。 如果從現(xiàn)在起她幫他行善,她勸他行善,她助他行善,不再去做惡,一日兩日,一年兩年,好事功德積累的多了,總能改變命運,改變即定的惡果,能將他多留在自己身邊。 羅溪玉反復的想著想著,許久,目光才閃動起來,有些振奮,她想,自己也許不是個出色的穿越女,沒有什么本事,也不聰明伶俐,但是她最不缺的就是毅力與韌性,只要她想做的,無論花多久的時間,無論要想多少辦法,都要去做,并且要做的好。 不知想了多久,感覺到腹中有些饑餓才醒過神來,桌上有昨晚她用玉蘭花瓣做好的點心,因葛老給圣主每日藥浴,所以她的幾朵玉蘭能剩下一朵,如今每日保持精力,就靠著這朵玉蘭了。 圣主傷時,她將玉蘭花都用在他身上,自己因過度緊張疲勞未得到緩解,差點落了胎,這一次她不敢打馬虎眼,平日倒也罷了,肚子里還有一個,再怎么樣,也要保證體辦與孩子的營養(yǎng)供應。 于是便有了用玉蘭花做的點心,一直擺在桌子上,隨時可以取用,點心里有一種淡淡的清甜玉蘭香,里面還加了露水,是她之前讓鐵匠鋪按她畫的圖打出來的烘烤小爐子,專門用來做一些點心,烤餅,蛋糕類,即省事做出來的東西又香,圣主就很喜歡吃。 昨天有秀瑾打著下手,她烤了十個,做的是紫薯豆沙蘭花小餅,一個個像小月餅大小,整個都像千層餅一般,咬一口淡淡的甜,香酥可口,伴著一股清雅的玉蘭花香,簡直好吃到爆,十個昨日圣主吃了三個,她吃了兩個,此時還有五個,羅溪玉停不下嘴的吃了兩口,才擦了擦嘴角,剩下的三個正好留著給圣主一會兒泡完藥浴吃。 每次藥浴后,圣主都會饑腸轆轆,食物吃的也比往常多,葛老說藥浴會耗盡體力精力,需多休息,吃點補身之物,這么一提,羅溪玉自然是明白的,她本身就擅長藥膳,明白此時若是能補好補對,對身體的益處平日如果說有三分,此時可能有九分,馬虎不得。 想到此,羅溪玉急忙走到書桌前,除了要規(guī)勸圣主行善,膳食上以后也要下功夫了,于是便拿筆墨寫下些溫補有益的藥膳,然后喚來秀瑾,讓廚房搭配著變著花樣多弄點吃食,隨著圣主的人住進來,廚房如今人數(shù)已從兩人增到了五人,是羅溪玉親自挑的,個個都是廚房一把好手,做出來的東西色香味俱全。 又坐著想了一會,待到覺得疲了些,才到床上想微微瞇了一覺,待聞著香味兒醒來,已是神彩熠熠。 見時間快到了,她換了身衣服,急忙讓人將飯菜端進來。 然后在桌前布置了起來,炒芙蓉蟹這個圣主能吃一點,她擺在顯眼的位置,羊rou湯鍋必定要多讓圣主喝一些,她放在離圣主近的地方,然后是一道銀杏蒸鴨,已經被廚房手撕好,聞著極香,嗯,得讓圣主多吃點rou,實在太瘦了,雖然……力道一點也不弱,但是摸起來還是有些皮包骨的感覺。 她微抿了抿唇,臉上有絲紅暈,忙將rou菜擺得近了些。 隨即凝思苦想著對身體有益的搭配,又取了復元湯放在中間,其它的布置在復元湯周邊,又將開胃的小咸菜,甜醬蘿葡和清爽的酸乳瓜放在近處。 還有圣主喜歡吃的蜂蜜小饅頭與香酥果子,其它因為忌諱她是不能多吃的,但這個甜食還是能吃一些,便放在兩人位置中間方便夾。 只這一番布置,便忙得她面上一層薄汗,待圣主換洗過的,她便轉身帶著笑容迎上去,將他慢慢拉在座位坐下,她坐在旁邊。 大概是葛老的話,大概是太怕失去他,或者生怕自己以后會后悔未對他更好一些。 所以今日的她,特別的溫柔如水又憐惜,又帶著幾分難掩的依戀。 她輕聲道:“圣主,是不是餓了?先喝點湯好不好?”邊說著邊用帕子給他擦了擦臉側未干的水珠,圣主現(xiàn)在已經能聽到聲音,而且還恢復了一點味覺,也能發(fā)出點聲音了。 “嗯”他視線似乎在桌子上掃了掃,聲音因藥浴有些沙啞,隨即點了點頭,放在膝上握拳的手在女子給他擦汗時,就放開平放在膝上,臉上的神色也顯得輕松愉快的多。 “那我們先喝口雞湯暖暖胃。”羅溪玉見他乖乖的,喂什么吃什么,不再像以前那樣,心中心疼之余,更加盡心盡力的為他好。 伸手用勺子舀了口雞湯,用空碗接著親手給喂給嘴邊,他啟唇毫不猶豫的將湯喝了。 “那再吃口鴨rou,特別溫補,嗯,這塊不錯,來張口……”此時的圣主眼晴看不見,老實的坐在桌邊等著羅溪玉喂投,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鳥一樣,尤其是吃到他喜歡的,還會點點頭嗯一聲,暗示羅溪玉再喂一口。 他這般,就算羅溪玉自己不吃都開心的不得了,一時間精神振奮了些,開始高興的張羅著,現(xiàn)在的圣主不再是以前一樣只吃一口,吃三四口就放筷子的模樣了,雖然仍嘴叼的很,但是還是會吃的多點。 “今兒做的酸乳瓜特別脆,解膩,快嘗嘗……唉,乖,是不是好吃?要不要再來一口?”羅溪玉邊喂邊壞心的自己贊頌咬一口,把剩下的半截再給圣主,兩人一起嚼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見圣主吃完還舔了舔嘴角,每次她咬過的食物給他吃,他都會這樣,羅溪玉不由的笑了起來,粉唇湊過去親他一口。 然后開心的轉首繼續(xù)布置菜色。 這一餐圣主吃得心滿意足,羅溪玉也多少放下了心,待桌子被人收拾后,圣主伸手握著正在擺茶壺的女子的手,然后摸索著,將她小心的抱了起來。 羅溪玉下了一跳,“圣主,你別鬧,快放我下來……” 可是圣主抱得牢牢的,一步步向床走去。 羅溪玉真有些慌了,雖然屋里多余的擺設都卻除了,但是他畢竟眼晴沒有完全恢復,也許能看到些影子,可是這不是開玩笑的,一旦摔著怎么辦? 這么思索間,圣主竟是已走到了床邊,然后就將她輕放在新?lián)Q的被褥上,然后摸索著有些心急的去拉兩邊的幔帳,羅溪玉立即便明白他的意思,頓時臉若朝霞。 不由的掩身半起道:“圣主,你也要注意身體,偶而……尚可,也不能這么頻繁的……” 說話間圣主已經將幔子有些不耐煩的扯掉帶了扔地上,然后脫鞋上床,根本無視她綿軟無力的抗議。 “哎呀,別,昨日你就弄得狠了些,你……輕點……” …… “只準輕輕的,肚子里是你親兒子呢,圣主……” 不一會兒,帳中隱隱人的影便動了起來,一時間驚慌的聲音便不由的帶了絲嫵媚與嬌柔,便如那水面上纏綿的鴛鴦戲水,帶著柔柔又激蕩的水波,圈圈散開。 ☆、第一百零四章 羅溪玉最近心情極為舒暢,并不只是在心情上,還有那源源不斷融入到身體里的白芒,每融入一分便覺得心情空凈了一分,以前一日能收到二三十個白芒,可是如今,卻是突然多了起來。 此時她正側躺在床上,吃著秀瑾用涼水鎮(zhèn)過的荔枝,然后用手指剝一個吃一個,滿嘴的清甜,而此時秀瑾卻沒看見,許多一點點的白光正朝羅溪玉飄去,這些白芒不知飄了多久,到她這里時,已經過了一月有余。 使得本就滿面□□,顏色鮮亮的女子,此時更加的愜意安然。 “天南有信兒了沒?十幾車糧被藥材可是運到了?”她狀似不經意的問。 秀瑾兒從溫著的壺里倒了碗廚房做的芝麻核桃羊奶羮,加了勺子端給羅溪玉,這才道:“鏢局已經送到了,米糧發(fā)下去后,我哥捎了信回來,不久應該就能回來了。 那信里啊,夫人可不知有多慘,一會兒我拿給夫人看,我哥說是死了不少人,有的雙腿生生壓在石頭下,疼的哭叫三天三夜才流血而死,莊稼都被淹了,地里全是泥石,那房子塌得一片片的,城外全是哭聲,很多人就在自己家門口附近露宿,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靠著官府一人一碗清水粥活著。 信里面說,夫人這十幾車糧送過去,不知多少人跪在地上感謝姑娘的大恩大德呢,現(xiàn)在夫人的名聲在九陽城名聲極響呢,不僅給的糧讓災民吃個飽,還有藥材,現(xiàn)在那里受傷的太多,藥材最是短缺,孩子生了病都沒錢看,這一車藥可解決問題了呢?!?/br> 羅溪玉自然是知道的,因為她得到的白芒一個個跟米粒大般,看著白芒的大小,也能猜測出那些藥材和糧食救了多少人命。 人都說做好事,心情愉悅是治療抑郁最好的辦法,至于到底能不能治抑郁她不知道,但是每日想到救活這么多人,收到這么多的功德,確實是心情愉悅的,幸福感特別的強烈,感覺到整個心都厚實了起來,使得她整個人更加安逸平和。 “好啦,說得跟你親眼見著似的,剩下的荔枝給外面幾個丫頭分一分,這從南邊運過來的,尚還新鮮,幾個丫頭估計還沒嘗過什么味兒?!绷_溪玉覺得吃得差不多,便擦了擦手,接過核桃羊奶羮喝了一口。 這一口便不由贊道:“不錯,這個奶做的一點腥味也沒有,劉嫂手藝越來越好了,這個奶羮還有多少?都留著,等爺回來給他先嘗一碗……” 秀瑾不由的無奈的看著羅溪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家的夫人,一顆玲瓏心處處為人著想,人又和氣又善良,長得又是絕色美人,這樣出色的女子,便是不配上那些京城高官,一輩子錦衣玉食,也總得有美人的傲骨現(xiàn)脾氣吧,可是呢,平日倒還好。 只要一到自己夫君身上,整個人就變得一點骨氣都沒有,對夫君唯命是從的,一般不都是男子對女人寵愛有加嗎?像夫人這樣的美人,任何人娶回家都要揣在兜里怕飛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偏偏,輪到夫人便全反了過來。 看在秀瑾眼里,自己家的夫人把夫君簡直當成了掌心寶一樣,她在遇見夫人之前,受母之教也是知道女人出嫁要服侍夫君,但是卻也想不到會有夫人這樣的女人,夫君簡直寵得像孩子一樣,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夫人都是又歡喜又憂愁,用飯時旁人很少見著,她卻是見過幾回,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在家都這樣對自己丈夫。 那種寧可自己不吃,也要讓夫君吃最好的,他吃的高興她就跟著欣喜,比自己吃了都高興,忙得一身汗還幫著夫君擦,每天兢兢業(yè)業(yè)的布著明白的菜單,為了給夫君做對身體補益的菜色,那幾本藥膳堂的書都翻得掉頁了。 也難怪秀瑾會對夫人又愛又恨,愛的是,這是個心靈與容貌都純凈的如一塊水晶一般通透,恨的是,沒有尊言似的對丈夫好,就算丈夫欺負她,她都甘之若怡,讓她看得牙癢癢,每次隱約透露一點,舉一些把男人寵壞了的例子旁敲側擊,夫人微微一笑都當沒聽到,有一次她忍不住心直口快的直說了,結果夫人看著她許久,只道了句:“小孩子家家的,我不跟你說這些,待你日后成家就知道了。” 這種事當然不能與她細說,羅溪玉自然知道男人不能寵的,寵得上了天,最后無法無天,其實她的這種寵里也是帶有些心計,自己對他那么好,如果有一天他離開了自己,就再也不會找不到比自己更好的女人。 有時候對別人好,也是一種心計。 而且葛老說圣主的情況,羅溪玉心疼的要命,她想有一天自己要比這個男人死的早,這樣才是幸福,如果他走在自己頭前,那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簡直不敢想象,每每想到有一天他離開自己,不再待在自己身旁,她就覺得心慌的難受,所以,此時此刻哪怕拿出自己所有的愛來寵他,也半點都不過份。 羅溪玉故裝作沒有看到秀瑾“幽怨”的眼神,放下碗不由問道:“咱手里還有多少流動的銀子可用?” “大概還有六百兩,上次夫人從那些人箱子里拿到的黃金還剩兩錠,大概有八百左右。”秀瑾不由醫(yī)術跟師傅學得好,帳也跟著羅溪玉學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現(xiàn)在是羅溪玉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嗯,現(xiàn)在受災的地方多,糧食價錢又漲了,只能讓人從外面大批購糧食,八百兩恐怕不夠五車來回,再扣去鏢運送的費用……嗯,等我想想辦法,再弄一批糧食去。” 秀瑾不由的一愣,小聲道:“夫人,我們已經用了兩千兩銀子購糧食了……”我們盡力了,盡過大力了,這在幾個城之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試問哪家富商能拿兩千兩銀子去白送那些災民,數(shù)來數(shù)去也只有她家夫人好嗎?真的已是仁至義盡,總不能為了可憐別人,掏空自己的家底吧?況且那些還是夫君的…… 羅溪玉卻是毫不在乎,東獄可是個錢多到流油的地方,普通平民家的生活都比得上小富之家,再窮的身上也有幾塊傳家寶,生活水平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更別提祖愧那里一片衣角都是什么什么絕種的蠶絲所制,扔掉的一個碗都是價值連城的□□,這種水平,幾個金錠算什么,黑袍人不在乎,葛老不在意,圣主更是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羅溪玉也是一向自拿自取慣了。 稍微在圣主面前提了提,畢竟這一次她要拿著夫君的名義捐,給圣主也攢些功德,自然要他親自答應拿錢。 圣主聽罷,不僅沒有問用途,還直接道了句:“那點銀子夠用嗎?明日讓人傳信到東獄,到金礦拉幾車來……” 拉幾車來。 拉幾車金子來…… 金礦…… 羅溪玉口半張著,她從不知道原來東獄還有金礦,果然,那些鋪墻當磚的金子是真的,這么富得流油,難怪會被其它兩獄虎視耽耽虎口博rou,不搶你搶誰??? 好在她也是在祖獄見過世面的,腦子轉了個彎又回了來,然后擔心道:“圣主若離開久了,不會有什么事,或者動亂什么的?” 圣主不由冷哼一聲不在意的道:“西獄現(xiàn)在群龍無首,內斗的厲害,沒那閑工夫,北獄那個怕死的廢物,用了一生只能用一次的逃命秘法,功力大降還斷了一臂,不足為患,五洲……哼,這次的代價應該會讓他們安份點……” 至于什么代價羅溪玉沒有問,她是到后來才知道,羅浮洲被圣主與蛇窟放出來的蛇,將其毒殺得血染紅江河,最后跪向東獄割舍了羅浮靠近東獄的一片萬碧島與北營三百里礦山,才總算停止這一面倒防無可防的毒殺。 笑話,連西獄的鷹群都死的只剩三三兩兩,何況是他們這些不能飛天遁地的人,蛇此物可隱匿可鉆洞,簡直是殺人不見血的暗器,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現(xiàn)在的東獄,更加富的流油了,幾車金子就跟窮人兜里的幾塊銅板一樣,都不是個事…… 當黑袍人毫不猶豫的將“棺材”里的箱子全部搬進了程家的庫里時,秀瑾邊記著帳邊盤點著這些金銀珠寶,她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怎么會這么有錢?在看到夫人這么一說,那男人便眼都不眨一下的讓人將這些價值連城的箱子,像無用之物一樣丟進庫房,而夫人也淡定無所謂的把金子取出來讓人再去外城拉糧與藥物往九陽送。 秀瑾終于松了口氣,一直替夫人不平的心,也算是放平了些,總算覺得夫人嫁得也不是那么不值得了,從這件事上看,也并不是夫人一味的付出寵溺夫君沒有半點回報,其實夫君也是把夫人放心尖上的吧?否則怎么大方的將這些銀錢給夫人呢,還是拿出去送人,沒有信任與感情,沒人會這樣大方吧。 而這一點秀瑾倒是猜對了幾分,對于蛇之人,付出程度是隨著信任而增長,他所仇視之人,再好的東西也要全都燒掉不留下一根毫毛,陰險與小氣的讓人心驚膽顫,但是,反之亦然。 因白芒積攢的多,第六枝玉蘭已經開放,是藍色的,玉蘭花充裕了點,她沒事也會吃幾片,得到了玉蘭的好處,一日不吃都會覺得少點什么。 而這手里有了錢,羅溪玉也不好意思讓葛老與十二劍住簡陋的屋子了,程宅年久失修,房子雖多但敗的漏雨的也不少,她便打算請一些工匠修繕一番,再打些家俱擺件,便是不能像祖獄那般奢華,至少也要讓人住得舒服些。 一聽說程宅要修正,不止是九牧城,臨城都來了能工巧匠,來幫忙修正造家裝都不要錢,這些人無不都是受羅溪玉恩惠過的,或免了藥錢,或救了家人一命,都不要錢的往里擠,只求能幫上恩人點忙。 羅溪玉見此忍不住跟圣主教育道:“圣主,你看做好事總是有好報的,你幫忙了別人,等到自己有需要的時候大家都會來幫你……” 圣主如今已經能吐出簡單的字,他正盤腿打坐修完了一通養(yǎng)脈功法,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皺眉道了一句:“太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