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根琉璃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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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沒相遇,后來是不是仍留在自己軌道里生活? 如果,那天沒相遇,后來是不是就能毫無關(guān)聯(lián)也無沖突? 如果,那天沒相遇,后來是不是就沒有似有若無的表白? 那些試探和故作鎮(zhèn)定的胡言亂語,都成了佐證假話的證據(jù),不想說破的事情,無非是等待更精彩丑態(tài)的表演,別感慨,結(jié)局無人更改。 大雨已經(jīng)肆虐了一個多星期,不曾減弱,堅持宣泄 6號樓的晚上向來燈火通明,為了協(xié)約24小時待命不過是家常便飯,最終目的無非是結(jié)案時候那一摞摞鈔票。 老費得意洋洋從會議室出來,手提皮箱里的琉璃釘處理得一根不剩,簽署的協(xié)約也系數(shù)完成。他打算下班去醫(yī)院看看小費,順便聊聊最近的高興事。 老費扭頭對著室內(nèi),表情愉悅又挑釁:“干的不錯,把最近的13分協(xié)約都完成了。加油,聽說,方總還有幾單急件,你隨時待命。拜拜?!?/br> 會議室里的高飏沒答話,只靜靜坐在一處角落,機械、熟練、麻木地將手臂中的琉璃釘一根一根起出來,然后裹著獻血,毫不在意地扔進手邊的垃圾桶里。 不痛嗎?當(dāng)然痛,痛多少次都是痛,痛徹肌rou、神經(jīng)、骨骼,所有感官。每一次,小藥丸的抗力和琉璃釘?shù)脑鼓顝娏覜_突過后,都能要去高飏半條性命。鮮血在胸腔里翻騰,強壓著,便從鼻腔里冒出,拿手背擦了一次又一次,流不盡,擦不完。 丟掉第130根琉璃釘,高飏眼中的情緒絲毫沒有變化。抹掉鼻下溢出的血,他扶著身側(cè)的墻壁艱難站起,由著手臂上涌出的血落盡深棕地毯里,混為一色。 眉骨的傷口又開裂了,血汨汨地順著他臉廓流。臉頰上舊傷之上又添不少新傷,大概是因為都痛不過琉璃釘?shù)膹毓倾@心,便都變得毫無感覺。 高飏抓過外套,從里面翻出梁師傅給的新止血藥膏,都抹到了眉骨和手臂的傷口上。藥膏的效用幾號,沒幾分鐘便硬生生將血止住。等到哪里都不再冒血,他就面無表情地穿上外套,去二樓洗手間把臉和手洗干凈,再下樓去。 “藥膏還有嗎?”梁師傅坐在門口聽無線電,看見高飏過來,淡淡問。 “不需要了?!备唢r搖搖頭,望一眼外面大雨如注,便走了出去。 “高飏,拿把傘,別把藥膏沖掉了?!绷簬煾悼匆谎勰贻p人日漸消瘦的側(cè)影,稍稍緩和了口氣:“傘架上拿?!?/br> “謝謝?!备唢r去抽了柄傘,打開,便頭也不回地走進雨里。 那消瘦的身影進入雨簾,更顯單薄。凌晨兩點的園區(qū),孤單的身影,狠狠砸落的大雨,都讓這個年輕人的樣子,透著不明言狀的落寞絕望。 梁師傅看他一點點消失在雨里,搖搖頭,眼神里流露出同情,心中疑惑,為什么不簽續(xù)約合同呢?為何要把自己逼到這種境地? 大雨在蕓市的哪個角落都一樣。 與此同時的石臻家里,燈火照樣通明,送走打麻將的朋友,房間里還留著一股未曾散去的煙味。 “開會窗,透下氣。”司徒封一邊往窗邊走,一般吃著一罐冰激凌:“你開竅了?冰箱里知道放點甜品了?廚房里知道塞點零食了?” “吃你的,少廢話。”石臻去廚房倒杯水,cao作臺上擺著一包薯片,燒烤味的,那天他買了三種口味,高飏一種也沒吃上。 司徒封不知何時跟過來的,身體靠著門框,看著臺上那包薯條,笑著說:“老章說他下周調(diào)派去蘇州工作半年,這麻將搭子可就少人了,你有機會問問高飏,他會不會打,可以發(fā)展成會員嘛。” “嗯?!笔樘籼裘?,敷衍應(yīng)答。 “上回你和我聊天,說高飏要請你吃飯,后來去哪吃的?”司徒封吃一口冰激凌問。 “沒吃。”石臻隨口說。 “還沒想好怎么敲他一筆?”司徒封眨眨眼睛。 “案子都結(jié)了,還有什么好吃的?!笔楹韧晁屯忸^走。 “嗯?不對,不對!”司徒封攔在他面前:“你這情緒不對呀,打麻將的時候就感覺你心不在焉,都沒怎么贏我們?!?/br> “不對你個屁,別把冰激凌蹭我身上?!笔榈裳弁{。 “兇什么呀?!彼就椒膺€想問,口袋里手機響了起來,他撇撇嘴,側(cè)身跑進廚房,把冰激凌盒子扔了,才接起電話:“喂?……哦……好,我來拿?!?/br> “干嘛?”石臻看著司徒封匆匆從自己身邊跑向沙發(fā)。 “老章那個沒頭發(fā)的,包沒拿……喏,沙發(fā)上?!彼就椒鈴纳嘲l(fā)上拿起一只小包,我給他送下去,他在停車場里。 石臻點點頭:“好,去吧,穿件外套,別著涼?!?/br> 司徒封隨便套了石臻的外套,穿好鞋,出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冷風(fēng)砸到高飏身上,冷得他楞了一下,他適應(yīng)了幾秒,才下樓去送包。全程5分鐘頂多,送完包,他就一路小跑上了電梯。 司徒封快速回到石臻家門口,因為門鈴沒修,只能用敲的:“開門,開門,石臻你開門,你有本事?lián)尅币黄[影遮住司徒封,他扭頭,咧開嘴笑:“高飏,你來啦!你臉……” 下一秒,司徒封感覺喉嚨被人牽制住,緊跟著口中塞入一顆藥丸,喉頭一松一緊,他便吞了下去。 驚懼之間,司徒封感覺背后一空,大量的光亮放了出來,這是石臻開門了。他回身想說小心,整個人卻被高飏掐著喉嚨不自主地推進了房里,緊跟著,一柄冰冷的匕首抵在了司徒封的脖子上。 “高飏?”石臻在不遠處,面露不快。 高飏根本不屑打招呼,他憤怒地吼道:“混蛋,你騙我!” 石臻冷笑:“我騙你什么?到底是我騙你,還是你一直在騙我?” 高飏嘴硬:“我沒騙你?!?/br> “你們兩個又怎么了?”司徒封感覺自己太冤枉了,你們吵架干嘛拿他做人質(zhì)?! “你確定?”石臻嘲諷地笑,望著高飏琥珀色的眼睛:“你說方經(jīng)理簽了關(guān)于案子的十三分涉念協(xié)約,其實,一份都和案子無關(guān),你只是想讓我替你拖延時間。你說意外搞斷了頂頭上司兒子的腿,所以做涉念協(xié)約是被她報復(fù)。實際那是她干兒子,腿也沒斷,只是崴了一下,你賠了兩萬醫(yī)藥費,事早就了了。” “人家怕你,才騙你,你反省一下啊。”司徒封被刀壓著喉嚨,苦著臉說。不知道是因為意外遇襲受了驚嚇還是怎么滴,他感覺肚子有點疼。 石臻全當(dāng)沒聽見,不以為然道:“以上都不提,那么告訴我,你和金家的人頻繁接觸,套取我這里的情報賣給他們,換一個罪案局異客的資格,是不是感覺特別良好?覺得自己特別厲害?” “高飏……你……”司徒封眨眨眼,想替高飏圓,卻又找不到措辭,而且他感覺肚子越來越疼了,懷疑剛才吃的是毒藥。 高飏冷笑,舉著刀悲憤地說:“如果不是你那天害我被方經(jīng)理抓住,我早就拿到異客考試的資格了,后面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沒有涉念協(xié)約,也沒有人會要騙你……” 石臻也冷笑一聲:“切,你還好意思提,那天是誰裝小工騙我入廊道?是誰裝成弱勢群體騙人救助,順便開溜?是誰傷了阿布?你為了自己脫困,可以撒一百個謊,也可以不顧別人安危,到處騙人。自私就承認(rèn),不要把責(zé)任往別人身上推?!?/br> “干嘛還提陳谷子爛芝麻的事?”司徒封捂著肚子,無力地往地上坐。 石臻眉心皺起,眼中顯出不快之色:“他怎么了?你怎么他了?” “他不會像阿布那么幸運,只是吃顆糖丸?!备唢r把司徒封扶到沙發(fā)上,起身,細長的眼中顯出威脅神色:“他只有三個小時的機會?!?/br> “要什么?”石臻面色冷峻,口氣里更顯不快。他走過去,拿手背搭著司徒封的額頭,guntang的,高飏竟然真給他用了毒。 “異客考試的入取證書?!备唢r握著匕首直接說。 “為什么問我呀?”石臻好笑,去倒了杯熱水給司徒封慢慢灌下,安慰他別亂動。 高飏看著,說不出的滋味,臉上依然毫無表情:“金家的人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取消異客事務(wù)的,我能想到出手的人,只有你!” “怎么不是方經(jīng)理?”石臻故意說。 高飏直接反問:“她根本不知道異客考的事,又怎么可能故意去破壞?” “那你就懷疑到我頭上?”石臻翻個白眼就不承認(rèn)。 “我又特地去查了異客考的官網(wǎng),仔仔細細地看,原來石氏集團旗下的一間叫集聚的分公司有份參與?!备唢r看著石臻的眼睛說:“這的確是間接聯(lián)系,做不了實際證據(jù)。但是,為了司徒封,你還是別再隱瞞了,我們扯皮浪費的只是他的時間。” “集聚只是有份參與,可能參與份額連百分之6都不到,我要怎么說上話?”石臻傲慢地看著高飏,這根本不是談判,他只是在逗弄他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