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副本33
在喇嘛廟的生活很單調(diào),顧然甚至沒有去計算時間,在大多數(shù)的時間里,他是清醒的,尤其是夜晚,敵人最容易出現(xiàn)的時候,顧然總是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而在白天他會偶爾睡一會兒。 這是一段很熬人的時間。 解雨臣假死,解家無人主持局面,吳邪在這段時間同樣不能出面,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上攪渾這一潭水。 而吳邪在布置這個計劃的時候,已經(jīng)留好了暗地里的人,九門雖然亂起來,汪家趁虛而入,卻會發(fā)現(xiàn)情形并不如他們預(yù)料的那樣順利,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對這種不順利的局面感到意外。但汪家不同,他們習(xí)慣了那種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高高在上。 九門失控、解雨臣失蹤、吳邪沒死,所有的一切都是超出他們預(yù)料的,這無疑已經(jīng)埋下了引|爆|炸|彈的引線。 現(xiàn)在的汪家,只需要一把火,就會徹底炸開。 在這時候,吳邪動了。 “我們下山,去四川?!眳切霸谝惶煸绯客蝗恍枷乱徊叫袆印?/br> “我還以為你會回北京?!鳖櫲灰贿吺帐皷|西一邊道。 吳邪搖頭:“還不是時候,先和胖子他們匯合?!?/br> 說起胖子,顧然的心中浮起了些懷念,這么長時間了,他還沒見過胖子。 “他們到四川了?”顧然有些疑惑,“去四川做什么?” 吳邪道:“走一趟四姑娘山,也不做什么,就是個障眼法,讓汪家知道我去了四姑娘山而已?!?/br> 吳邪這么一說,顧然就大概猜出了他的打算。吳邪這邊沉寂了這么長時間,突然動起來,汪家肯定警惕,如果在這時候黎簇那邊再出什么問題呢? 顧然笑了笑:“快要結(jié)束了?!?/br> 從墨脫的山上一下來,車開到國道上,顧然就發(fā)現(xiàn)有車在跟著他們,跟得很小心,距離不近,在后視鏡里幾乎是看不到的,而且他們的車很多,是輪流跟蹤,出現(xiàn)在顧然車后的車子總在變,如果不是顧然的記憶力奇好,能夠記住所有出現(xiàn)過的車,甚至不會發(fā)現(xiàn)他們被跟蹤了。 一路上,他們沒有受到任何狙擊,汪家人仿佛不存在一樣,讓他們順利到了四姑娘山。 “他們對你也是獨一份的警惕了?!鳖櫲徽{(diào)侃,顯然,汪家放棄猜測吳邪的打算,也放棄繼續(xù)狙擊吳邪,而是放任他行動,這意味著汪家已經(jīng)徹底被吳邪搞蒙了。 吳邪的架勢做得很足,離四姑娘山最近的村子早有人接應(yīng)他們,而且準(zhǔn)備齊全了全套的裝備,連釘在山上的巢都準(zhǔn)備好了。 來迎接他們的不止吳邪的伙計,還有胖子他們。 “夠順利的?!迸肿訕分铀麄?,看到顧然也不生分,自來熟地說,“可算是見著了?!?/br> 顧然朝他笑了笑,卻沒說話。 老實說,顧然不知道能說什么。 胖子明顯比他記憶中的形象老了,無論是臉還是體態(tài)都透露出一種蒼老的氣息,顧然知道,胖子歲數(shù)不小,已經(jīng)是過了半百的年紀(jì),還能跟他們這么瘋一把,感慨之余,顧然又難免有些感傷,在他離開的那個世界,胖子在這個年紀(jì),孩子都該上學(xué)了。 顧然沒來得及想太多,就感受到一道直白的目光,他看過去,是與胖子和霍秀秀一起的藏人。 “死變態(tài),你看什么看!”顧然瞪了藏人一眼,上輩子也勉強算是打過交道——交道都是打出來的。他不了解這個藏人,但直到他對自己的手很有興趣。一想到這個藏人收集長手指的癖好,顧然就覺得毛骨悚然。 胖子來了興趣:“死變態(tài),你丫不是只對長手指感興趣嗎?咋的,長得好看的也有興趣啊?” 藏人臉色有些古怪,似乎對顧然叫他“死變態(tài)”頗有意見,沉默半天才說:“你的手很適合練發(fā)丘指?!?/br> 顧然連忙搖頭:“想也別想,發(fā)丘指就他媽反人類,真不知道這么疼的功夫他們怎么練的下去?!?/br> “你的手是我見過最適合的?!?/br> 顧然已經(jīng)拔出了他的匕首,“死變態(tài),兩個選擇,要么你閉嘴,要么我打到你閉嘴?!?/br> “打!”胖子起哄,“這死變態(tài)一路上老過分了,竟然嘲諷胖爺?shù)氖蛛y看!” 顧然的目光從藏人身上移開,看著胖子的手,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死變態(tài)有時候說的話還挺有道理的?!?/br> 霍秀秀在一旁雖然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但笑得花枝亂顫,自從計劃開始以來,她難得感覺片刻輕松。 “你們都消停消停?!眳切叭嗔巳嗄X袋,“該上山了?!?/br> 顧然勾著吳邪的脖子往四姑娘山的方向走,離藏人八丈遠,“咱這天天上山下山的,都快出家了。道友,要回山上修行了嗎?” 吳邪難得沉默,顧然這話他都沒法接,半天回頭對身后走著的藏人說:“他歸你了,倆死變態(tài)?!比缓笏﹂_顧然的胳膊往前走。 “道友,等等我啊!”顧然笑著追上去。 到了山腳下,吳邪指了指山上,對顧然和藏人說:“死變態(tài)們,交給你們了?!?/br> 顧然一邊整理裝備一邊嘆氣:“我算是見識了,什么叫用完就扔,你現(xiàn)在安全了,對我就差了,多么懷念在墨脫那個乖順的吳邪啊。” 胖子的表情一瞬間非常精彩,沖著吳邪笑得rou都在顫:“你從哪兒學(xué)摸來這么一寶貝啊,這嘴太能說了?!?/br> 吳邪沉默,甚至不愿意承認這個把他懟得說不出話來的人,是他仔細斟酌之后才拉入伙的。 “死變態(tài),上吧?!鳖櫲挥秘笆椎氖直亮舜敛厝说暮蟊?,然后先一步爬上山壁。 胖子將這一幕收入眼中:“我說,你這得是多嫌棄這鳥人啊,嘖,不知道的以為你被他始亂終棄了似的?!?/br> 藏人面無表情爬上山壁,顧然一邊往上爬一邊說:“得了吧,我只是保護我的手而已?!?/br> 顧然和藏人很快就爬到了山頂,他們把繩子垂下去,接吳邪、胖子和霍秀秀上來,在日落之前釘好了讓他們暫住的“巢”。 在四姑娘山逗留了一周多的時間,每隔一天顧然就會去村子里溜一圈,表面上是買水和食物,但實際上是探查村子里的汪家人。 在顧然第五次去村子溜達的時候,發(fā)現(xiàn)汪家人少了一半,留下的那一半的神色也頗有些惶然。 黎簇那邊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顧然打包好干糧回到山上,一邊煮飯一邊說:“汪家已經(jīng)開始動了,盯著咱們的人少了很多?!?/br> “夠快的?!眳切昂戎鵁釡袄璐匾呀?jīng)在汪家失蹤了,咱們可以去收尾了。” 顧然有些驚訝,他萬沒有想到黎簇那邊的行動是失蹤。 在汪家人的監(jiān)視之下,黎簇能失蹤去哪兒? “你的人潛入了汪家?”顧然雖然這么問,但覺得這幾乎不可能,吳邪如果能夠知道汪家在哪兒,便也不必這么大費周章安排黎簇潛入了。 “不知道?!眳切皳u頭,“不過我和一個汪家人做了交易?!?/br> 顧然琢磨片刻,立刻道:“這說不通。能和你做交易的汪家人絕對不是最核心的那一批,黎簇對他們非常重要,肯定有很多人盯著,單是一個人不可能讓黎簇悄無聲息地失蹤,還引來汪家這么大動亂?!?/br> “黎簇還在汪家,只是汪家人認為他消失了。” 顧然皺了皺眉頭:“你做了什么,能讓他在汪家人的眼睛下消失?” “科學(xué)?!眳切百u了個關(guān)子。 顧然張了張嘴,卻沒說什么,半晌搖頭直笑:“看來以后干這一行的還得好好讀書。” “咱們得走了?!眳切班駠魍塘丝诟杉Z說道。 顧然和以往一樣,沒多問就跟吳邪上路,但下山之后,吳邪對顧然說:“我們要去北京,九門那邊該收網(wǎng)了,后面不會有這么危險了,你……”他欲言又止。 顧然點頭:“明白,解雨臣交給我的任務(wù)結(jié)束了,九門那邊我確實不方便去,那我走了,后會有期?!?/br> “等完事兒了來潘家園找胖爺,帶你吃遍四九城?!迸肿有χ皖櫲槐Я吮?,權(quán)當(dāng)告別。 顧然笑著朝霍秀秀和藏人擺了擺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等上了車,胖子才問吳邪:“怎么就把人趕走了?這可不像你,不知道的以為你用完就扔呢?!?/br> 吳邪搖頭,透過車窗看了看四川的山,“他不會想和九門有太多牽扯的,要是跟咱回北京了,在道上一冒頭,以后就沒這么瀟灑了?!?/br> “他不早就在道上冒頭了嗎?”胖子問。 “你會這么想,是因為你是通過小花了解的顧然。我查過他,雖然他沒少下地,但除了小花盤口的人,幾乎沒什么人確切知道他這一號人?!眳切敖忉尩?,“他出明器都是通過小花的盤口,而且是很靠得住的那一批,所以別人,包括九門的其他人,知道顧然這個人,都是從古潼京開始的?!?/br> “你說他咋知道大花這么多盤口的?” 吳邪搖頭:“不知道,這事我問過小花,他也不知道?!?/br> 無論如何,吳邪有一種直覺,顧然如果不是為了幫他,根本不會過多暴露于人前,因此在他的這盤棋中,顧然就到此為止了,讓顧然成為道上所有人眼中的一個謎團就好。 況且后面只是一些掃尾工作,解雨臣也快回來了,都是動腦子的,算不得多危險,他足夠應(yīng)付得來。 “你說等汪家的事兒完了,他會來找咱嗎?”胖子這幾天和顧然聊得投緣,還挺不舍得的。 “不知道,也許吧。” ※※※※※※※※※※※※※※※※※※※※ 雨村札記之吳邪的一個夢 長期吸食費洛蒙讓吳邪的精神變得很差,這種差一部分來源于身體的硬件條件,顧然和張起靈一直在給他用藥調(diào)理,而另一部分,則是來源于心理。 長期的殫精竭慮讓吳邪對外界的一舉一動極度敏感,雨村自然是不存在什么危險的,但這種敏感已經(jīng)成了一種條件反射,就算理智上知道沒有危險,但往往身體的反應(yīng)比大腦跑得快。 最直觀的表現(xiàn)就是,吳邪晚上有一點動靜就會驚醒,繼而是失眠。 長期的睡眠紊亂會讓人變得焦慮,以前失眠的時候,吳邪總是一宿一宿地抽煙來度過,在那段時間里,清醒的時間長并不是一件壞事,得益于此,他可以對汪家的反擊計劃有更精密的推算。 但自從到了雨村,張起靈和顧然勒令他戒煙,胖子也是苦口婆心地勸,沒了尼古丁來壓制這種焦慮,夜晚變得更加難熬。 這么下去確實不是辦法,到時候人的身體沒調(diào)理好,失眠先失心瘋了。 倒也不是不能用藥,但考慮到吳邪的身體狀況,顧然先咨詢了黎簇和蘇萬,聽說高三生都焦慮過,他準(zhǔn)備看看兩位過來人有沒有什么法子。 結(jié)果隔了兩天,顧然就收到了順豐快遞,黎簇寄過來的,一箱英語復(fù)習(xí)資料,有閱讀、聽力磁帶、單詞書。 顧然直接把這一箱快遞丟到了吳邪的房間,殷切叮囑:“黎簇關(guān)心你,特意寄過來的,他說睡前看看英語,睡得快?!?/br> 吳邪眉頭跳了跳:“這就是他英語高考才考了兩位數(shù)的經(jīng)驗?” 顧然不說話,他只是快遞的搬運工,鍋都是黎簇的。 事實證明,英語的催眠魔力連前浙大高材生也擋不住,他擁有了一周的好睡眠。 還沒等顧然松了一口氣,在第二周的一天早晨,他就看到吳邪掛著倆大黑眼圈出了房間,眼睛里都是紅血絲,就跟熬了個通宵似的。 還沒等顧然問,吳邪就老實交代:“我昨天晚上看了個電影,然后做了個夢。” “什么電影?《盜夢空間》?” 吳邪去廁所用涼水沖了把臉,然后道:“《127小時》,一個人峽谷探險,被掉下來的巨石壓住了胳膊,然后截肢、自救,這么一片子。” “你看這片子能做啥夢?”顧然右眼皮突突直跳,開了個玩笑,“又夢見長白山了?” 吳邪一本正經(jīng),語氣帶了幾分探究:“我夢見我在墨脫,被一個人從后面割喉了,他想盯著我確認我死了,然后我為了保命,從懸崖上滾下去了。如果我沒猜錯,應(yīng)該是躲汪家的時候,在我的夢里,你沒有出現(xiàn)?!?/br> 顧然撓了撓頭發(fā),卻不知該如何解釋,他能想到,如果當(dāng)初司命沒有送他一條命,吳邪應(yīng)該是會經(jīng)歷夢中的一切。但他不能說這是吳邪本來應(yīng)該經(jīng)歷的,沒什么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從他來的那一刻,一切都被改寫,沒有既定的軌道。 沉吟良久,顧然道:“反正夢里的不會是現(xiàn)實的。” 吳邪顯然不是那么容易被敷衍過去的,他摸了摸喉嚨:“我有時候會懷疑,我的經(jīng)歷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幻境。一般來說,我能分辨好這些,但昨天的夢太逼真了,我挑不出任何破綻?!?/br> 胖子和張起靈從外頭回來,提著早餐:“夢著啥了?看你這大黑眼圈,不知道的以為你夜里干啥了呢?!?/br> 顧然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他一時沒想好怎么交代這些東西,決心岔過去,便對張起靈招了招手,后者走過來,顧然直接一把掐上他的臉,對吳邪到:“確定不是幻境了吧?相由心生,你能遇到的幻境,絕對不可能有人敢對啞巴上下其手?!?/br> 顧然戀戀不舍地又揉了一把,點頭贊道:“別看你rou不多,臉上手感還不錯。” —————— 真的,最近經(jīng)歷了一些很神奇的事,讓我總在思考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壓力太大了,精神有點不正常,我有一天的夢,夢到了我曾經(jīng)暗戀的男生、曾經(jīng)暗戀我的男生以及我前男友……我醒了之后就是wtf…… 還有一件事,我去學(xué)校的澡堂子洗澡(對我在北方?jīng)]有獨立淋浴),連續(xù)三天,忘記出門的時候交柜子鑰匙,被看門大媽遣返上樓拿鑰匙…… 我都懷疑我最近被人下降|頭了…… 感謝在2021-05-12 21:48:17~2021-05-14 20:58: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孤寂藍云 12瓶;倪倪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