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傅元帆終于反應(yīng)過來,立刻往后退了兩步差點撞到桌子,驚喘一聲,驚愕的看著他,他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出現(xiàn)在人前的次數(shù)也不多,對方怎么可能認識他?但是他卻準確的叫出他的排名。 “自然是本王告訴他的。” 伴隨著這句話,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安子然后面走出來。 傅元帆一看到他的真容,表情瞬間裂了,“堂堂堂……堂哥?” 崇明帝五位皇子,唯一會喊傅無天堂哥的,也就只有他,因為他是五人中唯一過得最逍遙自在,對皇位完全沒有興趣的皇子,雖然可能和他的母妃有點關(guān)系,但是關(guān)系并不大,主要還是本心。 傅無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臉錯愕的表情,“一段時間沒見,元帆表弟越來越讓本王刮目相看了?!?/br> 傅元帆猛地看向安子然,姓安的少年,他記得堂哥的王妃也是姓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還不快來見過你堂嫂?”傅無天占有性的摟住安子然的腰。 安子然在二人膛目結(jié)舌的目光下拍掉他的手,皺眉不滿的說道:“我又不是女人,嫂什么嫂,還是叫安公子就……” “堂嫂!” 傅元帆驟然叫起來不僅打斷安子然的話,還把他嚇了一跳下一秒,他的臉就黑了。 傅無天胸膛輕輕震動起來。 “六皇子,就算你叫得再親,銀子還是要還的?!卑沧尤焕渲?。 傅元帆再度傻眼了,他的本意是想拉近關(guān)系,結(jié)果竟然適得其反……他錯了,可以重來一遍嗎? “……其實我還沒說完?!?/br> 安子然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傅元帆硬著頭皮:“我想說的是,堂嫂當然不行,堂……您是千真萬確的男人,應(yīng)該叫堂夫才對!” 大黑瞪大眼睛看著自家殿下,整個人都 了,殿下,您的傲骨呢?怎么這么容易就折了,您不是常常說文人就應(yīng)該傲骨凌霜,不為斗米折腰,銀子也一樣,怎么現(xiàn)在說折就折了? 安子然沉默的看著他。 傅元帆被看得頭皮 ,可是為了萬兩銀子,他只能厚著臉皮。 “好了?!备禑o天出聲拯救了他。 傅元帆立刻感激的看向他。 安子然淡淡的說道:“不想還萬兩銀子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一個條件。” 傅元帆期待的看著他,“什么條件?”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天龍賭坊是我開的,那么你應(yīng)該知道賭坊與另外九大賭坊的競爭,特別是寶華賭坊,羅陽不會善罷甘休,我需要有人幫我牽制住他們,在我不在君子城的時候關(guān)照天龍賭坊,不讓他們有機會可趁,如果你答應(yīng),一萬兩一筆勾銷?!?/br> “這個……”傅元帆猶豫起來。 父皇不喜歡他們這些兄弟做生意,所以他一直安分守己,當然,他沒興趣經(jīng)商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但是他知道其他幾位哥哥背地里都有干這些事,不湊巧的是,他恰恰知道寶華賭坊是誰開的。 現(xiàn)在是很少人知道是天龍賭坊是堂哥的王妃開的,但是以后肯定會有曝光的一天,到時候他幫過天龍賭坊的事肯定會傳到哥哥們耳里,他們一定會以為他們是一伙的,他只想逍遙自在的過一輩子,從來沒想過要卷到這些麻煩中去。 傅元帆可憐的看著他,“能不能換一種?” 安子然攤手,“一萬兩?!?/br> 傅元帆臉微垮,要是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肯定會忍住不賭。 “你還有一點時間可以考慮?!?/br> “……一點是多少?” “一刻鐘?!?/br> “……”果然只有一點點。 糾結(jié)了一會,傅元帆抬起頭,眼神堅定,“我可以答應(yīng)幫你照看天龍賭坊,不過我想你也知道,我雖然貴為皇子,但是在朝中的勢力并不如幾位哥哥,所以我只能盡力而為。” 豈止不如,根本就是沒有,因為母妃的身份比較敏感,所以他一直不敢拉幫結(jié)派,就怕父皇誤會他,從而剝奪他的自由。 大亞最沒用的皇子他絕對能排第一。 “這點你放心,我會讓葛謙安幫你?!卑沧尤稽c頭說道,過來的途中他已經(jīng)和傅無天商量過,葛謙安是除他之外最清楚各個產(chǎn)業(yè)動作的人,有他在,他也能放心。 傅元帆再不濟,他也是一位皇子,這才是安子然看中他的原因,至于他的能力,半點也沒考慮在內(nèi)。 如此,傅元帆也放心了。 他知道葛謙安是堂哥身邊的得力干將之一。 沒有在賭坊待太久,傅元帆帶著心靈受到創(chuàng)傷的大黑回家了。 這次出來總結(jié)一句話就是賠了夫人折了兵! 第一百零六章 燈節(jié) 崇明二十七年十一月時日 時間眨眼就過去了,等安子然反應(yīng)過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快一年了,時間在他的快節(jié)奏中過的很快,就好像剛換上夏天的衣服,沒過多久就又換上了冬衣。 這一年里,他的收獲不少。 不再發(fā)展各種副業(yè)后,安子然也難得空閑下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飯。 “吃吃……” 軟糯糯的娃娃聲從安子然懷里傳出來。 小包子伸長著兩只胖胖的小爪子,搭在飯桌邊緣,腦袋微微仰起,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飯桌上的食物,因高度關(guān)系,他只看到碗盤,不過快兩歲的他卻已經(jīng)開始會思考了。 小包子出生在年前一個月,所以年后便長了一歲,再過幾個月就兩歲,實際上只有一歲,不過他已經(jīng)開口說話了,雖然聲音軟糯模糊,但是表達得還算清楚。 安子然拌了一碗有菜又有rou的粥給他。 這次不是米糊,小包子的牙齒已經(jīng)長出來,八顆小巧又潔白的牙齒,不過咀嚼的能力還不行,所以只能喝粥。 安子然他平時很忙,但是從未忽略過小包子,每次吃飯只要有一點時間,他都會親自喂小包子喝半碗粥,然后才交給秋蘭去喂。 小包子的胃口比一般嬰兒要大,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是個吃貨,別人喂他吃東西,小包子都很少拒絕。 安子然一開始還以為小包子早熟,所以喜歡他這個哥哥才會每次喂他的時候都很安靜,后來才發(fā)現(xiàn),小包子分明是來者不拒,只要有了吃的,他就不會吵鬧。 一會后,安子然才把小包子給秋蘭。 小包子的目光立刻隨著剩下的半碗粥移動,活像一只吃貨。 不過能吃是福,所以大家都不擔心他會不會因此吃胖。 “你們今天晚上有沒有什么安排?” 安靜吃飯的傅大管家突然開口了。 眾人怔了一下。 安子然搖搖頭,“沒有,我這段時間都比較空閑,晚上不用再出去,二叔為什么這么問?” “如果你們沒什么安排,晚上不妨去集市的燈節(jié)看看,這是今年最后一個燈節(jié),比以往熱鬧許多,你道君子城這段時間還沒去過吧,正好讓無天陪你出去放松一下?!备狄捉忉尩?。 聽到這話的傅無天夾了一片rou放進安子然碗里,然后才道:“本王正有此意。”就是傅易不提,他也會說起這件事。 燈節(jié)是君子城的傳統(tǒng),每季都會舉辦一次。 今年已經(jīng)十一月份,正是初冬。 燈節(jié)不在四個集區(qū)任何一個舉辦,而是在君子城唯一的一條內(nèi)河——淮子河,繞著河邊舉辦的,每逢這個時候,淮子河河邊都會熱鬧非凡。 太陽西斜,城中的攤販吃過晚飯便爭先恐后的朝淮子河邊趕去,為的就是爭取一個擺攤的好位子,因是沒有固定的,所以先到先得。 天空暗下來,淮子河已經(jīng)熱鬧起來。 晚飯后又過了半個時辰,傅無天便帶著安子然出門了。 老王爺本想跟著他們一起去燈節(jié),今年舉辦過的三次燈節(jié)他也沒有去過,不過沒等傅無天拒絕,傅易便先一步攔下他。 “你想去的話,等一會我陪你?!?/br> 老王爺一聽,眼睛頓時咕嚕嚕的轉(zhuǎn)了起來,“可以把小子鳴也一起帶出去嗎?” 一句話立刻透露出老王爺對小包子的不死心。 “不行!”正準備出門卻剛好聽到這句話的安子然先一步否決道,“子鳴他還小,燈節(jié)上人來人往,很容易撞到人。” 傅易和傅無天也是一臉贊同。 老王爺孤掌難鳴,只好放棄了。 淮子河,燈節(jié)。 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燈盞掛滿了街道,一盞一盞像是紅色的小太陽,河面上則漂浮著承載著善男信女們美好愿望的燈,一盞賽一盞,男男女女站在河邊觀賞,不時發(fā)出驚嘆的聲響。 燈節(jié)除了是大亞的傳統(tǒng)節(jié)日,還有另一個寓意。 男女成雙成對,沒有伴侶的若有緣分便可在燈節(jié)找到自己屬意的另一半,而淮子河便如同月老手中的紅線,將姑娘們的燈盞飄向河的另一邊,那邊正是君子城的青年才俊們。 每年燈節(jié)除了是百姓們的節(jié)日,君子城的有志之士,文采風流的學子們也會在淮子河對岸舉辦各種展示自己文采的聚會或比賽。 除此之外,年輕的學子們還會當眾撈起姑娘們的燈盞。 一人只得一盞。 如覺得有緣分便可拿著燈盞去對面找那位姑娘,如沒有那個心思,就要將燈盞重新放回淮子河,不可隨意丟棄,糟蹋姑娘們的心意,否則會被所有人不恥。 雖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緣分,但是每季的燈節(jié)確實促成了許多對有情人,所以淮子河又被稱為月老河,專門為善男信女們牽線搭橋。 安子然在傅無天的陪同下步入燈節(jié),只見家家戶戶門前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燈籠散發(fā)著喜慶的紅色,將整條街道,包括淮子河映得紅通通的,身臨其境的人們皆歡聲笑語。 習慣了現(xiàn)代的霓虹燈,再見到這幅情景,安子然神情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怎么了?” 傅無天立刻察覺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對。 安子然搖搖頭,“沒什么,就是感覺好久沒有這么悠閑的出來逛街了,轉(zhuǎn)眼一年又快過去了。”再過幾個月他就十七歲了。 “王妃若是喜歡,我們以后可以常常出來走走?!备禑o天握住他的手,英俊的五官在大紅燈籠的紅光映射下少了平時的幾分張揚,多了一絲鐵漢的柔情,他很喜歡和王妃待在一起的感覺,即使不說話,也有一份屬于他們的默契。 安子然低頭看著被他握在手里的手,突然低聲一笑,“好啊?!?/br> 傅無天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意外之色,似乎沒料到他會答應(yīng)得這般爽快,少年俊秀的側(cè)臉落滿了紅光,面色隨即柔和了下來,他從來沒有后悔過娶他,甚至慶幸自己當初的慧眼如炬。 “怎么,很意外嗎?”安子然挑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