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傅易說道:“他很乖,看到你才這么活潑?!?/br>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麻煩二伯照顧他了?!敝浪纳硎篮螅沧尤灰恢备目诮兴?。 “都是一家人,而且我也很喜歡小子鳴,王府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br> 安子然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心里話,其實他很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只要老王爺犯病一天,王府似乎就沒有不熱鬧過。 “對了,怎么沒有看到祖父?” 傅易笑:“最近他的腦子有點問題,已經(jīng)躲在房間里幾天沒出來了,不用管他,過兩天就會好了?!?/br> “祖父怎么了,又犯病了?”傅無天意外的挑了下眉。 “也不能算犯病?!备狄啄@鈨煽傻幕氐?。 不需要他挑明,傅無天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一臉從容地問了幾個問題,“什么時候的事情?有沒有找大夫給祖父看看?會不會再犯?” 傅易道:“大夫說還需要再觀察一陣子,所以接下來我會讓他少離房間?!闭f完最后一句便意有所指的看了安子然一眼。 安子然注意到了,微不可察的撅了下眉,看來老王爺?shù)牟∈且謴?fù)了,而且性格可能會偏差很多,如此一來,病復(fù)后的老王爺很可能不會接受他這個男媳婦? 晚上,兩人洗漱后上床準(zhǔn)備睡覺。 安子然將頭枕在傅無天結(jié)實寬闊的胸膛上,聽著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同床共枕也有半年,他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 “祖父的病,大夫是怎么說的?” 過了一會,安子然主動打破室內(nèi)沉寂的氣氛,嫁給傅無天的時候,他對傅王府的子嗣并未放在心上,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雖說還有二伯在,但他畢竟已經(jīng)四十歲。 從傅易白天說的話判斷,祖父很可能不會同意傅無天娶一個生不出蛋的男妃,所以他可能也要做一點準(zhǔn)備? “有恢復(fù)的可能,但不定性,恢復(fù)后也一樣,隨時都可能復(fù)發(fā)?!备禑o天看著床頂,一只手摟著他的腰,聲音帶著一點漫不經(jīng)心的愜意。 安子然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如果他堅決要你娶側(cè)妃?” 傅無天對上他的視線,黑色的眼睛在黑夜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本王自有辦法對付他。” “二伯?” “顯而易見?!?/br> “呵,那真是期待!”他其實也很想看看恢復(fù)記憶后的老王爺是什么樣子,聽說傅無天的性格是遺傳自老王爺,但是到目前為止,他都沒看出來他們哪里相似。 “定然能讓王妃大吃一驚?!?/br> 這個時候,安子然確實不知道,病前病后的老王爺性格相差太大了,病前的老王爺跟傅無天想殺人的時候差不多,是個很強勢的狠角色。 第一百三十三章 皇宴 安子然回到傅王府的第二天,聽到風(fēng)聲的傅元帆就找上門來了。 他為天龍賭坊勞心勞力好幾個月,現(xiàn)在人人都以為他和天龍賭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他要是再說自己和天龍賭坊沒有關(guān)系,恐怕不會有人相信他,只會以為他把他們當(dāng)傻子。 他還記得,前不久在皇宮看到五哥,五哥對著他冷笑的表情,儼然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敵人啊有木有? 傅元帆自認為對皇位從來沒有一絲覬覦之心,他只對舞文弄墨感興趣,這點皇宮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也一直樂得當(dāng)一個閑散的王爺,直到遇到堂夫為止。 這種悠閑的生活霎時一去不復(fù)返。 為了一萬兩銀子,他配上了自己的人生,五哥和二哥從此把他當(dāng)成敵人看,他真是有苦說不出,所以他覺得堂夫應(yīng)該給他一點補償才對。 “堂夫,你不知道五哥當(dāng)時看到我時的表情有多么恐怖,我從來沒有看到五哥這么恐怖過,那天之后,我嚇得三天三夜都不敢睡覺,要是你在一定能看到我兩個黑眼圈……” 傅元帆的苦水隨著他夸夸其談如豆子一樣倒出來。 半個時辰后 周管家在安子然的示意下倒了杯茶給他解解渴。 “謝謝?!备翟舆^直接一口喝完,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只知道口好渴。 安子然問道:“說完了嗎?” 傅元帆怔了一下,“說完了。” 安子然點點頭,慢條斯理的將茶杯放到桌上,眼珠子一轉(zhuǎn),頓時直視進他的眼睛,“知道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嗎?” 傅元帆有點摸不著他想說什么,想了想,他覺得不可能是層次太淺的問題,便往深一層想,“我當(dāng)然知道,還不是因為堂夫讓我?guī)兔φ湛刺忑堎€坊?!?/br> “嗯,那你為什么會幫我照看賭坊?” “當(dāng)然是因為我欠你……”傅元帆想也不想,但是一萬兩還沒說出來,他反應(yīng)過來就卡殼了。 對了,他之所以會受這份罪,完全是因為他在賭坊輸了一萬兩銀子,因為沒有銀子償還,所以他才會出賣自己的‘勞動力’換取一張欠條,這個事實太悲傷了! 傅元帆有氣無力的耷拉下腦袋。 安子然站起來,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目前還沒有人知道賭坊是傅王府開的,你那幾位哥哥是不會把你跟我們想到一塊的。” “可是他們遲早會知道?!备翟脑沟目粗?,他的五官比較俊朗,做出這種小媳婦一般的表情實在不適合。 安子然看了他一眼就移開視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再說也不遲?!?/br> 傅元帆覺得他這是不負責(zé)任,這可不是什么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事情,沒有意外的話,大亞的皇位將會在三位哥哥之間選出來,如果最終勝出的人是二哥,作為大功臣的五哥一定不會放過他。 “那就不要讓你二哥登上皇位不就行了?!?/br> 他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安子然聽到便回了他一句。 傅元帆抱怨道:“說得輕巧,就算不是二哥,大哥和三哥也不是好相處的人?!?/br> 大皇子傅元武生性多疑,對兄弟之情亦極其淡漠,指望他登基后顧念兄弟之情是不可能的。 三皇子傅元陽性格乖戾,脾氣暴躁,對皇位虎視眈眈,一直把他們這些兄弟當(dāng)成眼中釘rou中刺,指望他手下留情也不可能,別到時被他找借口賜死就不錯了。 總結(jié),他幾個兄弟沒一個是好的,除了早夭的四哥。 傅元帆越想就越憂愁。 “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zhǔn)?!?/br> 安子然只相信事在人為,未來虛無縹緲,誰也不知道中途會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從而扭曲了預(yù)定的軌道。 傅元帆就是抱怨一下而已,并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他其實是奉行及時享樂的性格。 沒有待太久,傅元帆隨后從王府后門離開了,他怕被人看到與傅王府的人有往來,所以來時也是偷偷摸摸的。 他走后沒多久,葛謙安他們就過來了。 他不在君子城這段時間,君子城的事情都是他們幫忙打理的,二伯雖然偶爾會幫忙照看一下,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事情。 最先報告的人是管理紙牌作坊的李震。 他走后,李震的紙牌作坊又相繼推出數(shù)批紙牌,每一批紙牌都賣得很快,剛上架沒多久,沒過幾天又賣光了,銷售成績比安子然想象的還要好。 君子城的百姓其實并沒有他想象的那般貧窮,很多人手里其實還是有點銅板的,雖然有點貴,但是忍一忍,花掉的那點銅板就能重新攢起來了,所以即便后期市場稍微飽和了,紙牌還是賣得很快。 不過,紙牌現(xiàn)在在君子城已經(jīng)不是獨家了。 寶華賭坊在他們推出第三批紙牌后也生產(chǎn)了一批紙牌,他們的紙牌價格比他們便宜了十文錢,紙質(zhì)一樣都是官柬紙,只是外觀沒有他們的精美,不過大家對外觀不是很講究,所以還是吸引了一些人。 李震謹記安子然離開前的話,很快就做出了調(diào)整,第四批紙牌上市的時候,比前面幾批便宜了整整二十文錢。 他沒有在利潤上動手,而是減少了成本。 當(dāng)初安子然考慮到這種情況,所以很早之前便出高價收購一定造紙作坊并將其擴大,現(xiàn)在這家造紙作坊專門為紙牌作坊生產(chǎn)紙料,他們所用的官柬紙不再全部用細竹料,雖然質(zhì)量有差別,但是只要能玩,對百姓來說沒有什么區(qū)別。 寶華賭坊的紙牌受到?jīng)_擊,勢頭稍稍萎靡了下去,等他們再調(diào)整已經(jīng)來不及了,君子城的市場已經(jīng)飽和了。 現(xiàn)在,李震正在考慮把紙牌推廣到君子城附近的城鎮(zhèn),不過因為其他城鎮(zhèn)沒有賭坊作宣傳,到時肯定會差一些,所以他想了兩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一是找人專門教他們。 二是在那些地方也開一家賭坊,這個辦法需要時間,但是宣傳的力度比第一個方法好。 “兩個辦法都可以,我的想法是結(jié)合起來,一二種可以同時實施,只有這樣才能先占下市場,如果等新賭坊建成,時間上會來不及?!卑沧尤怀烈髁艘粫砰_口。 “可是其他地方不像君子城有天龍賭坊做宣傳,百姓們未必肯花一百多文錢去買一副在他們看來沒什么作用的紙牌?!?/br> 安子然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道:“放心,紙牌不止一種玩法,往后我會陸陸續(xù)續(xù)推出各種玩法,對新開的賭坊反而是一種好的宣傳?!?/br> 李震一聽立刻放心了,又聊了一些細節(jié)問題,他便起身告辭了。 葛謙安原本想跟安子然說賭坊的事情,寶華賭坊推出紙牌游戲后,以前的賭客便回流去一些。 雖然回流的量不多,天龍賭坊仍然占大頭,但是紙牌的玩法略單調(diào),長期發(fā)展不適合,賭客只會慢慢的分攤出去,現(xiàn)在知道還有很多種玩法,他就猜到王妃的打算了。 “麻將的生產(chǎn)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安子然的目光看向蘇子和葛謙安,會話的人是葛謙安,蘇子雖然管著這一塊,但是郊外小農(nóng)場一塊他接觸的不多,事關(guān)燒堿,馬虎不得。 “回王妃,麻將生產(chǎn)的量并不多……” 麻將在工藝上的要求比較高,成本相對增加,價格比紙牌貴得多,所以目前生產(chǎn)的數(shù)量比紙牌少很多,幾十名工匠分工合作,一個月也只能生產(chǎn)出近百副麻將牌。 君子城的貴婦對麻將的喜歡皆高過紙牌,沒事的時候可以招幾個貴婦一起玩玩麻將,可以很好的打發(fā)無聊的時間。 所以麻將的價格訂得再貴,想要的人還是很多,有些人甚至特意找到天龍賭坊想要定制一副,不過因為數(shù)量有限,所以爭搶得很厲害,有些人甚至直接出價上百兩,就為了先別人一步搶到一副麻將牌,然后向其他人炫耀。 “麻將牌供不應(yīng)求,是不是應(yīng)該擴大生產(chǎn)?”葛謙安問道。 安子然卻搖搖頭,“暫時還不行,其他賭坊正在打聽燒堿的事情,貿(mào)然擴大生產(chǎn)只會增加暴露的機率,而且以麻將牌的價格,現(xiàn)在買得起的人不多,物以稀為貴,這樣反而能吊起他們的興趣,再等一段時間吧?!?/br> 葛謙安點點頭,遂不再多言。 一旁的蘇子立刻將雕工坊這段時間的賬冊遞給他,“大少爺,這是您離開君子城后幾個月的數(shù)目,您看看?!?/br> 雕工坊的賬目不止麻將這一塊,牛骨除了制作麻將牌,還能雕刻成各種各樣的小飾品,工匠們手巧,雕刻出來的飾品很受姑娘們的歡迎,也為安子然帶來一項小收入。 安子然隨意翻看了兩眼,他對蘇子還是很放心的,“對了,我不在這段時間,四姨娘那邊有沒有什么動靜?” 這話是問蘇子的。 蘇子是安家的下人,他就住在安府里,雖然忙了一些,但是進進出出總會與王晴嵐碰到面。 蘇子立刻回道:“回大少爺,王姨娘這陣子時常外出,聽說是去參加什么貴婦的聚會,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搭上那些人的?!?/br> 安子然皺了下眉,“暫時不用理會她,繼續(xù)盯著就行?!苯?jīng)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越看越覺得王晴嵐不像是害死原主的兇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下手的動機不大,可直覺這種東西還是需要事實來襯托。 蘇子應(yīng)下后也離開了,葛謙安被安子然留了下來。 “王妃還有什么吩咐?” 安子然說:“有件事還要麻煩你,安家酒樓準(zhǔn)備在君子城開一家,你幫我看看有沒有什么地方適合辦酒樓?!?/br> “需要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