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不相信,安子然郡王妃的身份都是事實。 艷妃恨,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不會逃離安家,不會離開安家,她就不會被地痞強(qiáng)暴,更加不會進(jìn)宮,這一切都是安子然的錯! 如果沒有他就好了。 艷妃猛地站起來往外走。 兩個宮女看到她出來,連忙迎上去。 “娘娘,您要去哪兒?” 艷妃面無表情的看她們一眼,冷聲道:“本宮要見國師?!?/br> 其中一個不屑的說道:“娘娘您昨天也這么說,但是國師真的沒有時間見您,您也知道,國師現(xiàn)在的處境也不好,皇上盯他盯得緊,也很少再召見他,如今國師正忙著找機(jī)會見皇上,您就不要給國師添亂了?!?/br> 她們都是國師的人,對艷妃扮演的角色不可謂不清楚,現(xiàn)在艷妃沒有利用價值,她們自然也不用再賠笑。 艷妃仿佛沒察覺到她們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一字一句的道:“本宮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國師說,是和皇上有關(guān)的,如果耽誤了,你們要是能承擔(dān)后果,本宮也無所謂?!?/br> 兩個宮女面面相覷,聽到這話反而有些拿捏不住是不是真的,因為崇明帝昨晚在昭紫宮夜宿過。 “既然如此,奴婢會幫娘娘傳話,請娘娘回去吧?!?/br> 兩個宮女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她們確實承擔(dān)不起后果。 有她們肯真心實意的幫她傳話,韋順慶當(dāng)天晚上就過來了,這一次他不再是光明正大的進(jìn)入昭紫宮的大門,而是偷偷摸摸,唯恐被人看到,他現(xiàn)在對艷妃已經(jīng)感到不耐煩,所以看到她時臉色不怎么好看。 “你說有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韋順慶張口就問,仿佛多說一句都欠奉。 艷妃臉色卻不變一下,不得不說,韋順慶對她的調(diào)——教還是很有效果的,要是以前她肯定早就鬧起來了。 柔軟的身子帶著一絲淡淡的清香依偎進(jìn)韋順慶懷里,這種清香不是自帶的,而是崇明帝以前賜給她的一種稀罕物,據(jù)說那是最接近體香的一種香料,特別珍貴,最容易引起男人的欲望。 艷妃一直舍不得用,因為那時崇明帝是無條件沒有任何懷疑的寵幸她,所以她覺得沒必要浪費在這上面,現(xiàn)在看來是對的。 韋順慶并沒有推開她,呼吸甚至變重了。 艷妃一雙素手在他胸前挑逗般的撩撥著,偶爾刻意的摩擦過胸前的兩點,夏天布料比較薄,所以看得比較清楚。 韋順慶猛地抓住她的一只手,“你找我來到底有什么事?” 艷妃嬌笑一聲,紅艷的嘴唇湊到他耳邊,另一只手卻往他下半身摸下去,“國師,你……” 最后兩個字無聲無息的消散在空中。 韋順慶的瞳孔卻猛然的縮了一下,喉嚨發(fā)出一道低吼聲,“你這個小賤人……” 話還沒吼完便將艷妃扛起來,走到大床前將她用力的扔下去,整個人撲上去,衣帛撕裂,女人赤裸的胴體體沒有任何遮擋,在這個緊張的時刻,昭紫宮卻一夜春宵。 男人在吃飽喝足后是比較好說話的,韋順慶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自己調(diào)——教出來的人引誘,最后還是答應(yīng)她會想辦法讓崇明帝帶她去參加太皇太后三天后的壽宴。 太皇太后年歲已高,經(jīng)不起折騰,所以壽宴不會辦的太大,邀請的人也不多,基本都是皇室的成員,所以傅王府的人到時也會去,而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安子然和傅無天提前一個時辰進(jìn)宮,比多數(shù)人都要早到,老王爺這次沒有進(jìn)宮,不過太皇太后看到他們依然很高興,拉著他們家里長家里短的說,而后面趕過來的皇子皇孫們都沒這個待遇。 時辰一到,幾乎所有人都到了。 幾位皇子和公主跟著他們的母妃,剛落座就聽到崇明帝姍姍來遲的聲音,不僅如此,他竟然還帶著艷妃。 看到這個女人出現(xiàn)在大殿門口,眾人心中多少有些驚訝,這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嗎? 不過…… 眾人偷偷看了眼太皇太后,臉色果然不好了。 太皇太后的壽宴也可以說是家宴,因為邀請的都是皇室成員,而艷妃不過是一個妃嬪而已,膝下無子無女,所以她是不能來參加壽宴的,結(jié)果皇上卻把她帶來,太皇太后不生氣才怪。 等崇明帝和艷妃快走到她面前,太皇太后便開口道:“皇帝,哀家不是說過只請皇室成員過來參加壽宴,為何把艷妃也帶過來?” 艷妃表情一僵。 崇明帝立刻解釋道:“回祖母的話,兒臣只是體諒艷妃剛流產(chǎn),所以……” 太皇太后未等他說完便打斷他的話:“皇帝不必多說,艷妃的事情哀家也聽說了,哀家只希望皇帝不要被小人蒙蔽了眼睛,以至于失了判斷,沒了皇帝該有的分寸。” 一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與男人偷情,甚至懷了孩子,可是不僅沒有被處死,還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就很生氣,皇家還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丑聞,偏偏皇帝就是不信。 “孫子一定謹(jǐn)記祖母的教訓(xùn)?!?/br> 崇明帝并未表達(dá)任何不滿,頭微垂,在無人看到的地方,眼睛卻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看著他的表現(xiàn),艷妃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恐慌。 隨著他們的落座,眾人開始向太皇太后獻(xiàn)壽禮,禮物是一份心意,太皇太后活到這把年紀(jì),幾乎什么樣的寶物都見過,所以大家為了迎合她,不敢準(zhǔn)備那些太過耀眼的東西,不過祝壽語卻五花八門。 傅王府排在后面,輪到他們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們身上,因為這也是傅王府在時隔多年后第一次出現(xiàn)在太皇太后的壽宴上,以往都是禮物到,人未到。 安子然抱著一個略長的盒子和傅無天來到太皇太后面前,說了一句平凡不出彩卻比較溫馨的壽語后邊將禮物送到她面前。 太皇太后親自打開盒子,卻見里面躺著一幅畫,打開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上面畫的竟然是祖孫四代六人,正是她自己和傅王府五人,包括傅易在內(nèi),太皇太后立刻收起來,臉上卻掩不住高興之色。 “哀家很喜歡這幅畫?!?/br> 傅無天輕輕一笑:“曾祖母,這幅畫是王妃畫的,不過王妃并不懂畫畫,學(xué)習(xí)的時間也不長,所以畫得略粗糙,曾祖母不嫌棄就好?!?/br> “不嫌棄不嫌棄?!碧侍笮Φ煤喜粩n嘴,她高興都來不及了,這種禮物才是她最喜歡的,充滿了nongnong的心意。 安子然有些不好意思,這幅畫實際上是他臨摹的,他學(xué)畫的時間尚短,功力還不夠,所以讓傅無天先畫出來,然后他再臨摹的,和‘正版’一比,他畫的簡直不堪入目。 正想著,他突然感覺到一道惡意的視線。 順著視線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艷妃,她那張微微扭曲的臉立刻映入他眼中,看著他的眼神有著毫不掩飾的怨毒之色。 安子然漠然的收回視線,他沒必要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艷妃隨后低下頭。 獻(xiàn)完壽禮,壽宴便開始了,太皇太后很喜歡跟他和傅無天說話,便讓兩人坐在她的左邊,右邊是崇明帝,只顧著跟兩人曾孫說話就把他這個皇帝給冷落了。 期間,太皇太后給安子然拿了不少好吃的,都是她老人家喜歡吃的,口味略清淡,不喜歡吃甜的人都可以吃,味道也很好,幾乎百吃不膩。 安子然在太皇太后熱情的注視下吃了一點,結(jié)果水也喝多了。 傅無天放在下面的手突然覆蓋在他肚子上,帶笑的聲音在他耳邊戲謔的響起,“吃撐了?” 安子然微微點了下頭,低聲道:“我想出去一下?!?/br> “需要本王陪嗎?” “不用了,你陪曾祖母說會話吧?!彼植皇桥恕?/br> 傅無天妥協(xié),“當(dāng)心點?!?/br> 太皇太后知道他要出去,也想讓傅無天陪他一起去,不過也被安子然拒絕了,再三表示一個人就行,而且很快就會回來,老人家才松口。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他死了 安子然很快就發(fā)現(xiàn)有人跟在他身后,對方的跟蹤技巧并不高明,走路發(fā)出的細(xì)碎聲音在夜里更突兀。 對方?jīng)]料到安子然會突然轉(zhuǎn)過身來,來不及找地方躲藏,一臉錯愕的被他抓個正著。 “安巧娥?” 安子然意外的看著站在不遠(yuǎn)處的艷妃,他沒去找它,她自己到是找上門來了,而且這個時候還敢偷溜出來,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是嗎? “不錯,就是我,安子然,許久不見,你現(xiàn)在過得很得意是吧?”艷妃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早就被他知道,也沒什么好隱瞞,她的活路已經(jīng)越來越窄,撕破臉皮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安子然平靜的看著她,“你是想來告訴我,你現(xiàn)在過得很失意是嗎?” 艷妃的表情扭曲起來,怒視著他不甘的低吼道:“我會有今天的下場都是你害的,你要付最大的責(zé)任!”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自己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卻不愿意承認(rèn)是自己的錯誤,總是習(xí)慣性的把錯誤歸咎在別人身上,以為這樣就能得到一絲心理安慰,實則上是把自己推得更遠(yuǎn)。 “從你和你娘拿著偷走的錢財逃離安家那一刻開始,你們母女倆就已經(jīng)不是安家人,是生是死都與安家無關(guān),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些話,我沒空?!?/br> 安子然不想跟她爭辯,安巧娥的想法也與他無關(guān)。 見他想走,艷妃急忙吼道:“安子然,你這個下賤的男人,竟然搶自己meimei的未婚夫?!?/br> 知道安子然是郡王妃后,她便從韋順慶那里知道了所有關(guān)于安子然的事情,包括與傅無天定親的人是安于芝這件事,所以她當(dāng)然也知道安于芝是自己逃婚的,只是它下意識的忽略了而已。 安子然驟然停下來,回頭,一雙烏黑的眼睛在夜色中泛著一絲寒光看向明顯氣急敗壞的艷妃。 艷妃見他停下來,以為自己說中他的痛處,心中閃過一絲快意,表情得意的說道:“怎么,被我說中了,心里很不舒服,想殺我?” “你覺得我不敢?”安子然幽幽的反問道。 “你敢?”艷妃冷笑一聲,“這里可是皇宮,不是傅王府,殺了我,你以為傅無天能夠保你?別忘了,我現(xiàn)在雖然不像以前那般得寵,但是皇上現(xiàn)在還未完全放下我,而且殺了我,等于給皇帝一個除掉傅王府的機(jī)會,你會這么做嗎?” 安子然對她另眼相看了,這種思維絕對不是以前的安巧娥擁有的,看不出來韋順慶還挺會調(diào)教人的。 “你說得對,但是要一個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其實有很多種,本來我不想插手你的事情,不過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br>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必十倍奉還! 這個原則于他不只是擺設(shè)而已。 艷妃看著他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不知怎么的,心里驟然升起一股透心涼的寒意,她從來沒見過這一面的安子然,感覺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他一樣,如此的陌生。 “你到底是誰?” 艷妃猛地瞪大瞳孔,眼前的安子然絕不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安家大少爺,那個好吃懶做,胸?zé)o點墨的死胖子,怎么可能是眼前風(fēng)華出色的少年? 聽到這句話的安子然發(fā)出幽深的淺笑聲。 “我是誰?這個問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在你親手殺害安家大少爺?shù)臅r候,難道你就沒料到這個結(jié)果?” 艷妃看著眼前說不出詭異的少年,一股恐懼的寒意從腳底升起,他竟然已經(jīng)知道是自己害死他的?這個秘密一直埋藏在她心里,每次看到安子然都害怕他會想起來,直到離開安家,她才真正感到解脫。 現(xiàn)在被提起,而且聽他話里的意思,艷妃總覺得哪里說不出的詭異,什么叫親手殺害安家大少爺,不就是他自己罵? 安子然突然走到她面前,月光從側(cè)面盈耀出來,半邊慘白,半邊隱在黑暗中,一字一句:“他已經(jīng)被你殺死了……” 殺死了! 死了! 死! 偌大的死字出現(xiàn)在艷妃腦海里,血淋淋的扭曲成原身那張肥胖的臉,仿佛向她索命的孤魂,訴說著他死得好慘的信息,在她腦海里不停的回蕩著。 “?。。。 ?/br> 艷妃尖叫一聲便跑開了,再也不敢看安子然,她原想借這個機(jī)會試一試對安子然使用魅術(shù),如果成功就陷害他,但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了這個計劃,滿腦子都是原身向她索命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