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對了,你是這方面的行家,過來幫我看看要怎么擺,還有買賣絲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编嵕盟粕衬杏龅搅司G洲,急忙將他拉進去。 鋪子的里間擺滿了各種絲綢物品,因是第一次經(jīng)營絲綢,所以有些不上手,鄭君琦之前還在想叫他過來看看,這還沒開口,他就自己過來了。 傅易打量了四周,這間鋪子在買之前他就已經(jīng)看過了,就算是雨水很多的春天也不會太過潮濕,只要稍微注意一點就行了。 “問題不大,只要注意不要沾到水?!?/br> 鄭君琦點點頭,一一記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便問:“我聽說還要防蟲蛀,這個有沒有什么辦法?” “這個很容易,等一下我讓人送些靈香草過來?!?/br> “靈香草?” “靈香草會散發(fā)一種特殊的藥香味,可以防止蟲蛀,很多藏書閣保存書籍的方法就是用靈香草,可以適用在絲綢,很多藥鋪都可以買得到,不是很貴,無為布莊剛好備了一批?!?/br> 聽到這,鄭君琦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傅大哥,這個……” “嗯?”傅易轉(zhuǎn)過頭看著她。 鄭君琦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那就謝謝傅大哥了?!?/br> 傅易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傅易隨后讓鄭家布莊的伙計去無為布莊找掌柜那些靈香草,沒一會,活計就扛著半小袋靈香草過來了,按照傅易說的將靈香草放在各個角落,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聞起來也不會覺得嗆鼻。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鄭君琦覺得擇日不如撞日,于是兌現(xiàn)自己那日在安家酒樓的承諾請傅易去吃飯,傅易沒有理由拒絕,便讓一個伙計去傅王府通知無天他們自己晚飯不回去吃。 兩人仍然去安家酒樓,不過這次沒有上次那么幸運,鄭君琦只訂到一個人字號房。 這一次,鄭君琦豪氣的叫了一桌招牌菜,貴雖貴,但是心意更重要,她也不希望在傅易心中留下自己吝嗇小氣的形象,何況開了鄭家布莊后,她現(xiàn)在越來越有底氣了。 鄭君琦給傅易和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自己的杯子說道:“傅大哥,這杯酒我敬你。” “姑娘家喝什么酒?!备狄撞毁澩膿u了搖頭。 鄭君琦不甚在意的說道:“誰說姑娘家不能喝酒了,而且這又不是我第一次喝酒,放心,我的酒量還不錯,不會給傅大哥添麻煩的?!?/br> 傅易失笑,“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鄭君琦當(dāng)然知道,她是故意這么說的,“你就遂了我的愿,跟我喝一杯吧。”說著便將酒杯塞到他手里。 傅易坳不過她,“只能喝一杯。” 鄭君琦笑笑沒回應(yīng),一杯下肚,臉就紅起來了。 傅易看了眼她那酡紅的臉頰,不經(jīng)意的皺了下眉,臉都紅成這樣還叫酒量不錯? 鄭君琦注意到他的視線,捂了下熱得發(fā)燙的臉頰,解釋道:“別看我這樣,只是體質(zhì)問題而已?!?/br> “不管是不是體制問題,都別再喝了?!备狄装醋∷弥茐氐氖?。 鄭君琦的注意力霎時集中到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這是他們認識到現(xiàn)在第一次發(fā)生肌膚之間的碰觸,傅易的手……出乎她意料的暖和,念頭剛閃過,鄭君琦便像觸電般收回手。 “……那就聽傅大哥的,不喝了?!?/br> 之后,兩人都沒再開口,鄭君琦藏著心事,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傅易看起來好像也有心事,一直心不在焉,一頓飯吃了將近半個時辰。 兩人從安家酒樓出來,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只有街道兩邊的燈籠照射出來的昏黃光芒。 “我送你回去。”傅易對鄭君琦說道。 鄭君琦下意識就想拒絕,卻看到他的眼神很堅定,便將拒絕的話吞回去,變成一個干巴巴的‘好’字。 兩人走在街上。 鄭君琦抬起頭看向天空,“今年的月亮好圓啊?!?/br> 傅易聽到她的話,“今天是十五?!?/br> “嗯……” 真絲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 原想跟他找點話題聊聊,經(jīng)過這段對話,鄭君琦不禁歇了心思,兩人就這樣走到鄭家大門口。 “進去吧?!?/br> 鄭君琦背著手,轉(zhuǎn)身看著他,“那我進去了,明天見。” 傅易點點頭,看著她走進去才離開。 鄭君琦回頭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緩緩關(guān)上門,心中一絲惆悵隨著他走遠的身影緩緩滋生。 回到房間沒多久,聽到敲門聲的鄭君琦便跑出來開門,一見屋外站著的人是鄭母,不禁納悶。 “娘,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鄭母走進屋內(nèi),斟酌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打探道:“剛剛送你回來的人是傅王府的傅易是吧?” “娘怎么知道?”鄭君琦一愣。 “猜的?!蓖饷婺敲窗?,鄭母確實沒那么好的視力,因為女兒現(xiàn)在跟傅易有生意往來,前幾天還開鋪做生意,晚飯前還有人過來告訴它女兒跟朋友出去吃飯,所以她就猜到一定是傅易,也只有他,她才放心女兒跟他出去。 鄭君琦百無聊賴的應(yīng)了一聲,“娘你還有什么事?” 她很了解鄭母,如果只是這樣不會這么晚過來打擾她,肯定是有其他事情想說。 鄭母猶豫著說道:“君琦,你跟那個傅管家到底能不能成?” 鄭君琦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漲紅了臉說道:“娘,你在說什么?” “娘還不是擔(dān)心你,你說你都二十七的老姑娘了,再不找個人嫁了,等過了三十誰還敢娶你?就算真的有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娘不是看那個傅管家對你挺好的,你們真要看對了眼,那就趕緊嫁了。”鄭母憂心的說道,她就怕傅易對自家閨女沒想法。 鄭君琦臉色變了變,“娘,你別說了,我跟他……只是朋友?!?/br> 鄭母一愣,“真的只是朋友?” 鄭君琦想到傅易今天的態(tài)度,點了點頭。 鄭母嘆了一口氣。 “君琦,其實娘有一件事一直沒有跟你說,娘之前以為你跟傅管家應(yīng)該能成,所以就沒打算告訴你,還想著過兩天就去推了。” “什么事?” 鄭母嘆氣:“三天前,張媒婆上門來說媒,說是祝家那位大公子想娶你,當(dāng)時你不在,后來娘看你似乎和傅管家相處得不錯,還以為能成,就沒跟你說?!?/br> “娘,不用拒絕了?!?/br> 聽到這句話,鄭母抬起頭錯愕的看著她的女兒,卻發(fā)現(xiàn)她的表情沒有一絲動容,眼神也很堅定,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 “君琦,你真的不準備再考慮一下嗎?” 鄭君琦搖搖頭,“不用考慮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不過不要直接答應(yīng),我想看一看祝家大公子的人品,到時再做決定吧。” “好吧……那娘明天就讓人去回復(fù)張媒婆?!编嵞嘎犓Z氣堅定也不得不同意,只是可惜了不能跟傅王府聯(lián)姻,她還以為女兒是喜歡那位傅管家的。 第二天,鄭母便交代下去了。 第二百零一章 相親 鄭母不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人,但是為了女兒的幸福,她卻不會馬虎半點,雖然女兒以前說過這輩子不會嫁人,但是做娘的卻希望看到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張媒婆接到消息的時候很高興,鄭母之前說過要考慮,但是幾天都沒有回復(fù),她還以為這事黃了。 要不是這次祝家出手頗大方,她也不會接下這趟活。 張媒婆不曾為鄭君琦說過媒,實在是因為她的年齡太大了,二十七歲絕對是個老姑娘,而且聽說長得也不是很好看,像這種長相平凡的老姑娘,除非是喪偶或三四十歲都沒娶過妻子的男人才會要。 張媒婆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所以一直沒接這趟親事,直到祝家出面。 說起來,祝家那位大公子今年也有三十四了,年齡倒還不是很大,雖然有過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那個妻子卻是個紅顏薄命的,五年前為祝家誕下一女后便過世了。 現(xiàn)在,祝公子只有一個剛滿五歲的女兒,鄭家的老姑娘嫁過去后若能為祝家誕下一子,地位絕對可以比死人還要高。 張媒婆打的算盤很精,她覺得祝家和鄭家也算門當(dāng)戶對。 這里的門當(dāng)戶對除了指兩家的身份地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兩人的情況都跟普通人不一樣。 一個成過親的男人和一個二十七歲都沒嫁出去的女人,若是她能把這兩人湊成一對,名聲傳出去,以后來找她說媒的人肯定會很多,怎么看都對她有利無害,張媒婆一琢磨,當(dāng)場就應(yīng)下此事,現(xiàn)在看來,這個決定沒有錯。 “鄭夫人,既然鄭小姐答應(yīng)了,那我明日就去通知祝家,把情況跟他們說一說?!?/br> “那就麻煩張媒婆了?!?/br> 第二日,張媒婆果然帶來了好消息,祝家也同意讓兩人見面處一處,要是都沒有問題,到時再談親事也不遲,反正兩人年紀也不算小,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那點時間。 聽到這個消息,鄭母也很高興,不過她也知道祝家為何會同意。 她的女兒不是一般的姑娘,以前鄭父在世的時候,女兒就跟其他養(yǎng)在深閨的姑娘小姐一樣很少出門,偶爾才會聽鄭父談起生意上的事情,然而自從鄭父去世后,她就跟個男人一樣在外拋頭露面。 雖然是為了鄭家,但是祝家恐怕是擔(dān)心她的女兒會染上什么不好的習(xí)性,何況祝家那位大公子還有一個五歲的女兒,繼室欺負前任妻子的子女的例子在君子城沒少見。 雖然不高興女兒被人懷疑,但是鄭母卻也覺得這足夠證明祝家是個清清白白的人家,不是看中鄭家才想娶她的女兒的。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鄭君琦并沒有表現(xiàn)得多么高興,她看著滿臉喜色的娘,心中反而有些無奈。 “娘,你別光顧著高興,張媒婆還說了什么?” 鄭母冷靜下來,好不容易有人看上她的女兒,對方還不是什么歪瓜裂棗,她當(dāng)然高興。 “張媒婆說了,祝大公子準備在一家酒樓訂個包廂,等訂好了會通知我們,到時再請你過去談?wù)??!?/br> 鄭君琦點點頭。 …… 鄭君琦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的打算,包括布莊里的工人和掌柜,她表現(xiàn)得跟平時一樣,傅易也沒看出什么不對勁,不過從那天之后,他們相處的時間反倒比之前少了,鄭君琦一直很忙碌,偶爾隔個一兩天才會去布莊一趟。 張媒婆的動作很快,這天剛說完,第二天就帶消息來了,祝家大公子已經(jīng)在一家酒樓訂好了包廂,時間就約在后天中午。 鄭母還以為會是晚上,晚上對姑娘家的名聲不太好,沒想到祝家大公子還注意到這一點,還未見過面,鄭母已經(jīng)對他有些滿意了,送走了張媒婆,鄭君琦回來的時候,鄭母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安家酒樓?” 鄭君琦聽到鄭母的話不禁露出一臉詫異。 鄭母沒看出她有什么不對,反而很欣喜的說道:“是啊,就是東集區(qū)那家酒樓,聽說安家酒樓的包廂很難訂,難怪祝家那邊會拖好幾天,沒想到他會刻意去訂安家酒樓的包廂,看來他很重視和你相親那一天……” 鄭母還在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鄭君琦神情卻有些恍惚,以前她覺得安家酒樓的飯菜很貴,偶爾經(jīng)過也從未想過進去吃一次看看,現(xiàn)在短時間內(nèi)竟然有幸去三次,頭兩次還有些欣喜,但是這一次卻沒什么感覺了。 “唉……” “君琦,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