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鄭君琦滿腦子都是傅易,沒有主意到他的臉色。 到了下午,傅易果然依言來找她,他所謂的有約自然并不是隨便說說搪塞祝晉明的,他也不算說謊,只不過是單方面的約定,他沒有通知鄭君琦而已。 鄭君琦懷著激動之心與傅易離開了布莊,不過她沒有忘記讓伙計回鄭家告訴鄭母今晚不回去吃飯,理由是跟朋友有約。 鄭母還以為女兒是和祝晉明出去的,心里很高興,以為女兒終于想開了,決定和祝家大公子好好處一處。 第二天張媒婆上門說的話卻讓她懵了。 “張媒婆,你是不是弄錯了?”鄭母有些糊涂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么轉(zhuǎn)個眼就變卦了,難道昨天他們出去發(fā)生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令祝家大公子改變了主意? 張媒婆沒做成這段姻緣,心里也不大高興,面對鄭母也就沒有先前那么客氣了。 “我沒有弄錯,祝家的人說了,他們高攀不起鄭家,所以這門親事就算了,如果你想知道原因,就去問你的女兒好了。” 說完,張媒婆就走了。 下一次,她肯定不會再給鄭家大小姐做媒了。 鄭君琦回到家中,下人就告知鄭母找她過去,沒發(fā)現(xiàn)不對的她便來到鄭母的房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娘鐵青著臉。 “娘,你怎么啦,誰把你氣成這樣了?” 鄭母甩開她的手,在鄭君琦詫異的目光下厲聲指責(zé)道:“娘平時怎么教你的,身為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就算因為家里的問題要在外面拋頭露面,但是也要潔身自好,可你呢,你昨天到底跟誰在一起,又做了什么?” 鄭君琦被鄭母說得越來越糊涂了。 “娘,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沒聽明白你的話呀?” 鄭母氣得擰了她手臂上的rou一下。 鄭君琦疼得連忙跳開,急急忙忙喊道:“娘,到底是什么事你就直說吧,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今天早上,張媒婆找上門來,說是祝家不想與鄭家結(jié)親了,我問她原因,她讓我問你,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好好一門親事就讓你給攪合了,以后上哪再找一個祝家?。 ?/br> 鄭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祝家真這么說?”鄭君琦一臉驚訝。 鄭母瞪了她一眼,“你以為這種事情能開玩笑嘛?” 鄭君琦啞口無言,她倒是沒想到祝晉明竟然會這么敏感,不過這樣也好,她之前還在苦惱著要怎么跟祝晉明說明白,現(xiàn)在這樣到省去她一番麻煩了,想到這,她不禁笑了一聲。 “你這臭丫頭,竟然還有心情笑?”鄭母快被這個寶貝女兒給氣死了,她就這么一個閨女,別人這個年齡已經(jīng)十好幾個孩子的母親,只有她到了二十七歲還要讓她cao心,再過三年可就三十歲了,到時更加沒人要,為了女兒的親事,她每天不知掉多少根白發(fā)。 “娘,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又不差祝晉明一個,你就不要為我瞎cao心了,我保證,三十歲之前一定把自己嫁掉。”鄭君琦抱著她的手臂撒嬌道。 鄭母看著她,別過臉一副難過的表情,三十歲?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這個讓她cao心了二十七年的丫頭嫁掉。 “你還沒說你昨天到底跟誰在一起?” 鄭母沒忘記剛剛的問題丫頭還沒回答,她現(xiàn)在覺得昨天跟丫頭出去的人可能不是祝家大公子。 鄭君琦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她說:“娘你也認識啊,就是傅大哥?!?/br> 鄭母突然上下打量著她。 鄭君琦被她看的有些緊張。 “丫頭,你老實告訴娘,你跟傅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鄭母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雖說鄭家和傅王府有生意上的往來,但是再怎么樣也不可能一直都有生意可做。 鄭君琦突然松開鄭母的手臂,眼神閃爍,說話也不像之前那么理直氣壯了,“就、就跟平時一樣啊。” 鄭母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問題,自己的女兒她怎么可能不了解,“哦,那你們平時都是怎么樣的?你別想再糊弄你娘,不然娘可就真的要生氣了?!?/br> 鄭君琦見真的瞞不住了,臉頓時紅了,有些羞赧的說道:“我承認,我是挺喜歡傅大哥的,但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br> 傅易到現(xiàn)在也沒有跟她表態(tài)過,她不敢自作多情。 鄭母嘆了一口氣,她早該猜到了。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鄭君琦臉上的紅暈霎時冷卻下來,“這個到時再看看吧,我覺得傅大哥對我應(yīng)該也有好感?!?/br> 鄭母看著女兒猶如墜落愛河的神色,真不知道是福是禍,二十七年來都沒有一個男人讓她心動過,這個傅管家雖說已經(jīng)四十一歲了,但是她見過此人,長得好看,性格也是溫文爾雅那一種,聽聞在外面的口碑不錯,若他真的喜歡要丫頭,她絕對不會反對的。 之后的幾天,兩人的關(guān)系可謂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 傅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祝晉明,在兩個布莊之間走動得越來越頻繁,附近的商鋪看得明明白白,紛紛以為他們好事將近,畢竟一男一女,就算是因為生意往來,但也太頻繁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說他們沒有關(guān)系,還真沒幾個人相信,女人們聽了紛紛感到可惜。 用21世紀的話來講,傅易在她們心中就是一個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男神,結(jié)果卻被鄭君琦這個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材沒身材的老姑娘給拱走了,心中說不出的惋惜。 男人們聽了倒是幸災(zāi)樂禍,英俊帥氣又怎么樣,最后娶的妻子還不是個長得平凡的老姑娘,而且以后他們就不用擔(dān)心自己的愛人總是偷瞄傅易,冷落自己的夫君了。 雖然傅易一直沒開口,但是鄭君琦基本已經(jīng)可以確定他的心意。 現(xiàn)在就等著傅易主動跟她表白了,她雖然性格豪爽,但是這方面還真的主動不來。 姑娘家終究是要臉皮,而且鄭母說過,女人不要太輕易讓男人得到,否則男人不會珍惜,雖然她倒是覺得傅易不是這種人。 幾天后,有一條流言卻在君子城中悄然傳開了。 流言傳開的時候,鄭君琦和傅易剛好不在君子城中,兩人去鳳城了。 鳳城是鄭君琦的家鄉(xiāng),鳳城既是麻布之鄉(xiāng),也是紡織之鄉(xiāng),很多擁有一手祖?zhèn)骼鲜炙嚨墓と硕荚谀抢铩?/br> 他們這次前往鳳城就是想招在紡織方面很精通的工人,鄭君琦曾經(jīng)在鳳城住過幾年,認識一些老師傅,有她出面,那些老師傅應(yīng)該會記得她,事情會比較好辦。 所以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流言已經(jīng)發(fā)生了質(zhì)變…… 第二百零五章 私奔謠言 崇明二十九年二月末,戰(zhàn)爭持續(xù)著。 君子城的氣氛卻并未受到戰(zhàn)爭的影響,百姓們該吃的吃,該睡的睡,該八卦的八卦,幾乎跟平時一樣。 然而朝堂卻每天都彌漫著一股火藥味,不斷戰(zhàn)敗的消息比家信更頻繁的傳來,為了逼出傅無天,狄解揚一次又一次的打敗大亞的軍隊,曾經(jīng)揚言要讓狄解揚灰溜溜的滾回容國的某位將軍輸?shù)枚紱]脾氣了。 崇明帝一道道圣旨將他罵得每日膽顫心驚,結(jié)果一聽到狄解揚的名字,現(xiàn)在都不敢出兵了。 郁伯飛只好暫時接過主帥的職責(zé),調(diào)兵遣將與狄解揚周旋,持續(xù)打了半個月,贏了幾次,但是輸?shù)囊捕?,后來狄解揚似乎覺得他們不夠資格當(dāng)他的對手,容國的將領(lǐng)便換了一個,對方的水平和郁伯飛差不多,于是兩軍就這么僵持下來。 后來,郁伯飛才知道不是狄解揚看不起他們,而是他被容國的君主不知以什么原因招了回去,不管怎么樣,他們總算得以喘口氣。 真正打起仗來,郁伯飛才知道理論與實踐天差地遠,紙上談兵永遠不如實踐來得重要,不過他還是沒想過讓傅無天過來,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雖然總是輸,但是大亞也算是地大物博的國家,幾個月的消耗還動不了大亞的根基。 而且最重要的是,鎮(zhèn)守大亞邊關(guān)的將領(lǐng)和士兵曾經(jīng)在傅無天父子手底下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特別是那些老將領(lǐng),耳濡目染之下,多少都學(xué)到一些本領(lǐng),在他們偶爾的配合下,邊關(guān)的情況還不到最糟糕的時刻。 正因為如此,君子城才沒有被影響,很多酒樓甚至都在談?wù)撨@件事。 不過近日不知從哪傳出來的流言,原本在討論邊關(guān)一事的人們紛紛聊起這條八卦,即使是安家酒樓的大堂也能時常聽到。 卓海棠管著君子城三家酒樓,因此比誰都忙,因為很多東西都要他親自去辦,像是做漢堡包的面粉和rou類,因為數(shù)額大,安家酒樓又注重質(zhì)量,所以這兩天他一直往郊外跑。 等他風(fēng)塵仆仆跑回來的時候,傅易和鄭君琦的事情已經(jīng)被傳得十分離譜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卓海棠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你說傅先生和卓小姐私奔了?” 卓海棠張大嘴巴,好不容易才消化這個消息,整個人都糊涂了,兩人怎么可能會私奔? 小二用力的點點頭,“真的,大家都這么說?!?/br> 周海棠好半天才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情跑到傅王府。 安子然這段時間都沒怎么出門,手上的產(chǎn)業(yè)都有人幫忙看著,難得有一段空閑的時候,他就待在王府里陪小包子,小包子雖然還是一個小不點,但是已經(jīng)會認人,說話還不利索,不過也可以啟蒙了。 他希望弟弟將來能夠接管安家的產(chǎn)業(yè),所以不會像其他大戶人家一樣放養(yǎng),相反對小包子稍微嚴格了一點。 “一,二,傷……” 小包子搖頭晃腦的念著幾個數(shù)字,口水從嘴角流下來。 安子然正要糾正他的‘傷’字,周管家就進來稟告他卓海棠找他,還有些意外,因為這是卓海棠第一次來傅王府,便讓周管家出去帶他進來。 卓海棠三言兩語說清楚了來意。 安子然立刻沉下臉,“此事當(dāng)真。” 卓海棠點頭,“千真萬確,很多人都在談?wù)撨@件事?!?/br> “知道這件事是誰傳的嗎?” 卓海棠搖搖頭,“我這幾天出去辦事了,所以不清楚是怎么傳出來的,不過可以肯定,傳這條謠言的人一定是對傅先生和鄭小姐有敵意?!?/br> 最開始,謠言只是說鄭君琦和傅易關(guān)系曖昧,但是傳著傳著,不知怎么的竟然扯出祝家,說鄭君琦一面接受祝家提親一事,幾次與祝家大公子出雙入對,一面又與傅易往來,關(guān)系不清不楚,腳踏兩條船,說鄭君琦不檢點,是個yin蕩的女人。 后來又傳出鄭家與祝家已經(jīng)同意兩家的親事,準(zhǔn)備找時間定個良辰吉日,好迎娶鄭君琦過門。 結(jié)果祝家大公子偶然發(fā)現(xiàn)鄭家大小姐與傅易私交甚密,不僅白天有往來,兩人晚上還出去,到三更半夜才回來,男人三更半夜回家沒人說什么,女人就有問題了。 謠言才傳沒幾天,很多人已經(jīng)在說鄭君琦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明明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卻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平時看著很正經(jīng),原來私底下是這種yin蕩的女人,難怪二十七歲都嫁不出去。 鄭君琦的名聲短短幾天就被說得臭到水溝里了。 祝家并沒有對這件事表態(tài),即使有人問祝家,他們也只是陰沉著臉,卻一句話也不說。 于是有人自發(fā)理解為他們上當(dāng)受到鄭家的欺騙,謠言便越傳越兇,但因為兩位當(dāng)事人不曾出面辯解過,后來有人打聽到他們在謠言傳開的前一天便離開了君子城。 事情怎么可能這么巧? 最后演變的版本就是卓海棠聽到的私奔。 兩人雖說皆是未婚男女,但是偷情私奔這種事情也是一件引人詬病的丑聞。 傅無天一踏進大廳的門檻就敏銳的發(fā)現(xiàn)里面的氣氛有些誒凝滯,不僅他的王妃臉色不好,連祖父也少見的出現(xiàn),甚至一副想要殺人的表情,念頭一轉(zhuǎn)便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 “王爺,你已經(jīng)聽說小叔和鄭姑娘的事情了吧?” 安子然見傅無天一臉不意外的表情,便猜到他已經(jīng)知道了,可能是今天在外面聽到的,若是今天之前,他不會不說。 傅無天走到他身邊坐下,“已經(jīng)聽說了?!?/br> “你怎么想?” “還需要怎么想。”老王爺陰森的說道:“立刻把謠言的傳播者抓起來,敢污蔑你小叔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祖父知道是誰傳的?”傅無天問道。 老王爺冷哼一聲,“還能是誰,這種情況已經(jīng)很明顯了,整個事件中最有可能的人就是祝家,知道得最清楚的人也是祝家那位大公子,而且你們自己也聽到了,祝家默認了這件事。” 安子然淡定的說道:“祖父,祝家應(yīng)該沒這個膽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