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曲掌柜將門關上的時候,中年人終于開口,爽朗濃厚的聲音一如他給他們的感覺,確實是個很豪爽的人,難怪可以因為一個承諾就毫不猶豫的蹚上大亞皇室的渾水。 直到看清他的面容,安子然發(fā)現(xiàn)他的外貌應該比實際年齡更年輕,而且出乎意料的英俊,深邃的五官更偏向異族,灰藍色的眼睛可以證明這一點。 早聽聞刑河的母親是個異族人,當初據(jù)說就是那雙藍色的眼睛吸引了刑河的父親,不過異族人在崇明歷的時期還是比較受排斥的,所以刑河小時候過得并不好。 “虛名而已,刑老板過獎了?!?/br> 對早已成為‘jian商’的安子然對上刑河卻是氣勢半點也不落,加上有傅無天這尊真正的煞神鎮(zhèn)場,他們的氣勢立刻落了下風。 刑河看了眼不發(fā)一言卻存在感極強的傅無天,明白做主的人是安子然。 兩名護衛(wèi)倒是露出些許意外之色,因為他們和大部分人一樣,一向認為男主外女主內(nèi),哪怕安子然是個男人,可他畢竟是嫁人的一方,而且因為一直與他們主子談判的人是傅無天的手下,所以才會以為與他們主子合作的人是傅無天,不過現(xiàn)在他們終于了解了。 “今日我刑某做東為珺王和珺王妃接風洗塵,公事暫且不說,二位意下如何?” “就依刑老板所言?!?/br> 安子然對刑河的事情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在調(diào)查刑河的資料時,他就很意外,這樣一個有錢有勢又有相貌的男人竟然到現(xiàn)在都沒有成親,絕對是一枚超大的鉆石王老五。 這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 刑河是個見多識廣的,最后反而是傅無天時不時與他對上幾句。 安子然則專注品嘗如意酒樓的菜,紅州和君子城風俗略有不同,所以菜肴方面也有一些不同。 如意酒樓能成為建府第一大酒樓,肯定是有實力的,君子城匯集的是來自字面八方的人群,口味皆有所不同,所以如果安家酒樓能結(jié)合如意酒樓的菜色,說不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刑河以為他習慣食不語,卻不知他在想著怎么賺錢。 另一邊,那位姓金的胖公子卻不打算息事寧人。 他確實很怕刑河,但也僅刑河一個而已,其他人卻沒什么好怕的,特別是調(diào)查到那兩人不過是外來商人而已,在紅州建府無權無勢后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少爺,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先知會老爺一聲?” 仆人有些擔憂的問道,能和刑河合作的人應該不是什么小人物。 “不需要?!苯鹋肿舆€想給他爹一個驚喜,怎么可能讓人去告訴他爹,刑河不是和那兩個人合作嗎?他爹說過,刑河這個人很厲害,能讓決定跟別人合作一定是重要的事情,如果他能破壞他們的合作,給刑河制造一些麻煩,爹一定會夸獎他的。 越想越興奮,金胖子決定做了,建府是他的地盤,他就不信那兩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仆人見公子一臉自信的表情,也就不杞人憂天了。 對金胖子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個普通的紈绔子弟,雖然長得很胖,但是腦子卻遺傳了他爹的精明和jian商的本質(zhì),十八歲就開始幫他爹打理金家名下的產(chǎn)業(yè),可惜性格太差,手段卑劣,長得也難看,否則也可以是一枚鉆石級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 綁架 安子然的船坊是在刑河給的三間船坊進行合并的,位于一個很便利的港口,于兩個月前竣工,即使是刑河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建一個規(guī)模這么大的船坊,名諾亞船坊,除了傅無天,沒人知道它的意義。 諾亞船坊建成之后,各種勞力和技術工也紛紛到位,戰(zhàn)船不是商船,需要考慮的地方比較多。 不過安子然以前也沒有怎么接觸過造船的事情,他最多只能提供一些構思,大致的輪廓或某個部分而已,讓他把一艘完整的戰(zhàn)船畫出來,他也畫不出來,所以最重要的還是靠技術工。 在原有的基礎下設計一艘戰(zhàn)船一般不會很難,但是由于大亞不重視水戰(zhàn),沒有大力發(fā)展造船,所以大亞的戰(zhàn)船只是商船的基礎上再進化一層而已,如果遇到那種真正的戰(zhàn)船,只有輸一途。 大亞為什么沒在寧水海域占到便宜,也有這個原因。 安子然是在了解之后才想到造戰(zhàn)船的,以大亞和其他國家的關系,遲早會爆發(fā)全面積的戰(zhàn)爭,那時水戰(zhàn)肯定也會成為戰(zhàn)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個世界的水域面積雖然沒有陸地面積大,但是縱橫交錯,就像寧水海域連接著大亞與容國的疆土,如果利用得當,也可以成為致勝的關鍵。 那日與刑河吃完飯后,第二天他們就去諾亞船坊轉(zhuǎn)了一圈。 刑河既然答應與他們合作就不會陽奉陰違,派去的都是專業(yè)人物,比管夙和邵飛這種門外漢強得多。 偌大的船坊被他們管理得井井有條,管夙和邵飛初期也只能跟著學習,竟也學到了不少,如今對造船的各個方面也已經(jīng)比較了解了,現(xiàn)在諾亞船坊是由他們二人看著的。 “王妃,您提供的構思對那些人真的很有幫助,他們總用夸張的口吻說什么‘竟然還有這種奇特的方法,太不可思議了’。” 邵飛模仿著他們說這句話時口吻和表情,看起來特別怪異,但是卻模仿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他從來就不缺乏這方面的天賦。 安子然笑而不語,他運用的是一些公式理論,這個時空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當然不可能知道那些方法。 “現(xiàn)在進行得怎么樣了?” “挺順利的,聽說已經(jīng)完成三分之二,等剩下的研究出來,那時就可以投入試驗了,只要沒出什么問題,屆時就可以進行大量的生產(chǎn),不出意外的話,兩個月就能完成。”邵飛補充道:“這是他們說的。” 船坊內(nèi)部很大,特別是研究室,除了研究的地方,還有休息室,就像一個封閉的空間,里面卻五臟俱全。 安子然幾人走進來并沒有引起里面的人的注意,直到他們快靠近的時候,一個助手發(fā)現(xiàn)了他們。 管夙上前解釋,知道安子然就是提出那些構思的人,幾個老師傅立刻眼冒精光的湊過來,聊了幾句后就把他拉走了,就像當初的曲木一樣,這些老師傅能被刑河叫過來,也都不是簡單人物,他們的一生可謂都風險給了造船,刑河的商船能被權貴富人青睞并成為標志,他們的功勞是最大的。 安子然被他們這一糾纏就是幾個時辰,太陽從最高處走向最低處,眼看著他們還沒有放人的打算,在外面等了幾個時辰的傅無天直接踹開大門走進去將人帶出來。 “哎?你是誰,怎么這么沒禮貌?”一名老師傅看著搶人的傅無天,不高興的質(zhì)問起來,他的問題還沒問完呢。 傅無天橫眉瞥了他一眼,“本王是他的丈夫。” 安子然:“……” 幾個老師傅愣住了,等他們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走了。 吃過晚飯,傅無天說什么也不讓他的王妃再去那座研究室,不然晚上肯定會通宵,戰(zhàn)神大人表示,他一點也不喜歡孤枕難眠的感覺,還是王妃好,抱著舒服,身上的味道又好聞。 安子然一巴掌拍過去,被躲過,“我不是抱枕?!?/br> 說完就走。 傅無天連忙追上去,陪笑道:“是是是,王妃不是抱枕,本王才是抱枕?!?/br> “我可抱不動你。”安子然瞟了他的體型一眼,他懷疑自己會被壓扁,他到現(xiàn)在也弄不清楚傅無天的體形身高是怎么長的,聽祖父說,傅無天的爹體形跟他差不多。 “沒關系,本王抱你?!?/br> 話題又繞回來,安子然懶得跟他說話。 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金家那位胖公子已經(jīng)派人在私底下調(diào)查他們合作的事情。 不過具體合作的內(nèi)容并沒有查出來,畢竟那還是屬于保密項目,金胖只知道他們準備合作和船運方面有關的,如果一開始只是想出口惡氣,現(xiàn)在卻嗅到不對勁了。 “刑河是大亞最大的船運商,以他的實力還需要和別人合作辦船坊嗎?這里面難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仆人說:“公子說得極是,里面肯定有秘密,不如我們繼續(xù)派人去查一查?” “查什么查啊,如果真是秘密,刑河肯定會防得很嚴,貿(mào)然去查只會打草驚蛇,還不如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金胖心里突然浮起一個想法,“本公子有一招。” “什么招?” “你不是說那幾個外地人初來乍到,在建府沒什么勢力嗎?如果他們失蹤的話,你覺得刑河會不會著急?”金胖惡意的說道,表情越來越興奮,好像覺得自己的辦法不錯。 仆人猶豫道:“可是刑河要是懷疑到我們怎么辦?” 金胖瞪了他一眼,罵道:“蠢蛋,建府可不是刑河一個人的,就算他懷疑我們又怎么樣,只要本公子不承認,他能拿本公子怎么樣?我爹可不會讓他如愿?!?/br> “公子說得極是?!?/br> 確定計劃后,金胖瞞著他爹帶走了十名護院,這些護衛(wèi)都是他爹招來的高手,功夫都不錯,對付兩個人應該足夠了。 花了幾天時間,金胖讓手下的人摸清安子然和傅無天每天的路線,發(fā)現(xiàn)他們經(jīng)常會去那家船坊,而且大部分時候都只有他們兩個人,只要小心一點,不讓刑河的人發(fā)現(xiàn),應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抓走。 于是在一個陽光燦爛的美好日子,安子然和傅無天被一群人堵在一條巷子里,因為他們抄的是近路,所以附近都沒有看到人。 金胖之前調(diào)查到這件事的時候,還在嘲笑他們愚蠢,竟然給他一個這么好的機會。 金胖的形象很出位,安子然記得他。 想當初他也是胖子一個,不過沒有金胖這么胖。 安子然以為他早應該找上門來了,沒想到過去那么多天都沒看到他,還以為他放棄了,結(jié)果是個聰明的胖子么? “十個,王爺多久能解決?” 安子然湊到傅無天耳邊,壓低聲音問道。 “王妃想多久都可以?” “那現(xiàn)在馬上?” “王妃……”傅無天無奈的聲音響起。 安子然輕笑一聲,“開玩笑的,王爺不要大意的上吧,用你最快的速度解決他們。” “遵命,王妃?!?/br> 金胖見他們竟然還有心情說悄悄話,不禁怒了,這兩個人又無視他,三番兩次都是這樣,那就不要怪他。 “都給本公子上,把他們給本公子抓起來,不用手下留情,只要不把人打死就行了,事后本公子重重有賞?!?/br> 十個護院聽到最后一句話,頓時來了精神, 刀就朝他們沖過來,其中一個護院想先解決最弱的安子然,可是還沒靠近目標,一道黑影突然擋在他面前,沒等他看清人就被踹飛了,其他想靠近安子然的人也都一一步了他的后塵。 金胖的表情從得意道下巴掉地上,最后只剩下難以置信,十個護院竟然打不過一個人?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他驚恐得尿褲子了,一個護院胸口插著自己的刀倒在地上,鮮血灑出來,幾乎刺紅了他的眼睛。 殺、殺人了? 金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身上已經(jīng)濕淋淋了。 他不是沒打死過人,也從來沒有把那些人的命當一回事,可是輪到自己的時候,他卻怕極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上門 金胖失蹤了。 仆人發(fā)現(xiàn)自從公子帶著十名護院出去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本以為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他還等著公子回來慶祝,哪想等到太陽下山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仆人可不敢想象發(fā)生了什么事,對方不過是幾個外地人,就算沒能綁到人,公子也應該不會出事才對,他不敢告訴家主,不過紙還是包不住火,金老板一回到金家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如果是金胖一人不見倒還可以理解,因為他經(jīng)常在外面跟朋友吃喝玩樂,偶爾晚上也沒有回家,但是這次消失的還有十名護院,那些護院都是金老板花大價錢請來的,不見了十個,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說,寶兒是不是又瞞著我干了什么事?” 金老板讓人將金胖的仆人帶過來,瞧他畏畏縮縮的模樣就知道他猜對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人竟然要動到十名護院,難道又與刑河發(fā)生摩擦? 金老板真是被這個二兒子氣死了,刑河這個人就連他都不敢正面與他對上,偏偏自從那次被教訓后,他這個兒子總是嫌自己命太長琢磨著怎么報復回來,結(jié)果還不是要他這個老子替他擦屁股。 仆人瑟縮了一下,“老爺,公子他……” “他什么他,趕緊說!”金老板沒耐心聽他支支吾吾。 仆人腿一軟,什么都說了。 金老板聽完,氣得手都哆嗦起來了,桌子猛地一拍就站起來,“你的意思是寶兒他今天早上帶著那些護院出去綁那兩個人,結(jié)果一整天都沒有回來,現(xiàn)在人不見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