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鄔玉霜能不能忍受得了不知道,大家只知道,又一個新年到來了。 這是天壽帝自登基到現(xiàn)在最開心的一個新年,也是崇明帝自登基到去世,所有人過得最快樂的一個新年,沒有來自昏庸皇帝的壓力,沒有戰(zhàn)爭的陰影,只有頭頂那片象征著美好明天的晴空,這樣的新年絕對是值得慶祝的,等過了十二月,大亞也將迎來新的輝煌歷史。 早在十一月份的時候,城中的百姓便已經(jīng)開始張燈結(jié)彩準(zhǔn)備過新年,漂亮的紅燈籠掛滿了整條街,一到晚上,到處都是明亮的紅燈籠,一盞一盞的像天上閃爍的星星一樣。 新年到來,滿城都是歡聲笑語。 大亞舉辦了有史以來最盛大的國宴,不僅邀請了文武百官,他們的家眷也都可以帶來參加國宴,此消息一傳出,幾乎所有君子feifan城的貴女都激動起來,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恨不能在國宴上一鳴驚人。 自從戰(zhàn)爭打響后,大亞皇室便沒有舉辦過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國宴,哪怕去年舉辦過,但是不論規(guī)模還是人員都無法跟今年比,而且當(dāng)時大多數(shù)人都心系戰(zhàn)爭,根本沒有幾個有心情參加什么宴會。 現(xiàn)在的國宴意義就不一樣了。 天壽帝登基四年,從前年開始就有意培養(yǎng)一批年輕的官員成為自己的左右手,以卓海棠和倪謙等前年的狀元探花為主要代表人物,只要是有眼睛看的人都知道,這些人若能守住本心,將來肯定能平步青云扶搖直上,特別是卓海棠,沖著他與傅王府的關(guān)系,前途想不光明都難。 這么多有前途的青年才俊,朝中不知有多少大臣巴不得立即把自己的適齡女兒嫁給他們,有些貴女才七八歲,他們的爹也不甘心的打起了小心思。 因此好不容易等到了國宴,還能帶家眷,君子城的貴女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這可是他們唯一一次能見到卓海棠這些年輕又有前途的官員的機會,一個個便花心思打扮起來,不求艷壓全場,至少能讓人眼前一亮。 點妝閣的生意也因此更加紅火起來,只是十二月份賣出去的胭脂水粉就比上個月翻了一倍。 后來,鄭君琦看著那張賬單說了句令大家汗顏的話,她說不介意皇上每年多舉辦幾次這樣的宴會。 傅元帆當(dāng)然不介意,不過短時間內(nèi)是實現(xiàn)不了,打仗那幾年也幾乎把大亞的國庫都掏空了,而紫薇國送過來的賠償金額則被他發(fā)放到那些戰(zhàn)死沙場的士兵的家人親屬,所以還需要再等幾年,等大亞內(nèi)部穩(wěn)定了,等國庫充盈了,等一切條件許可了就可以考慮…… 再說國宴,葛謙安越七管夙等人也都去參加了,作為立下大功的武將,他們也備受關(guān)注。 傅無天這些手下一個個都是出色的人才,在戰(zhàn)爭中也都表現(xiàn)得很突出,因此也是貴女們的目標(biāo)之一,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盯著他們的女人只多不少。 國宴開始后,他們就感受到一道道饑渴般的實現(xiàn),赤裸裸的眼神嚇得他們紛紛找借口提前離開了,不過轉(zhuǎn)個眼又齊聚傅王府,這里也正在舉辦一個只屬于他們自己人的小型宴會。 …… 龔云不是最晚回到君子城的,不過他身后卻跟著一塊甩都甩不掉的粘土,這塊粘土就是一直沒有放棄的刑河。 聽說他要去傅王府參加一個小宴會,刑河本想跟去,但是龔云不肯,因為王爺說過不能帶任何人,除非是能夠信任的自己人,所以龔云很干脆的拒絕了他的請求。 這可把刑河郁悶到了。 龔云不屑于說謊,所以把原因告訴他了。 刑河無奈的就是這一點,敢情龔云到現(xiàn)在都沒有把他當(dāng)成自己人,親都親了,表白也都表白了,這顆榆木腦袋竟然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開竅?如果龔云是裝的還好,只有他捅破那層紙就能把人抱到床上去相親相愛,偏偏他是真的對感情比較遲鈍。 刑河看了下頭頂明亮得無法襯托他此時心情的月亮,輕嘆一聲,攏了攏龔云的衣領(lǐng),妥協(xié)道:“那好吧,不過一個時辰后我會來接你?!?/br> 龔云聽到他不容置喙的話不禁挑了下眉,對上他的眼神卻又愣了一下,那雙灰藍(lán)色的眼睛在夜里仿佛鑲著一層夢幻的藍(lán)色,里面滿滿盛著他的身影,他是不太懂感情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刑河是真心的,這點他還分辨得出來。 垂下眼,“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br>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走進(jìn)傅王府,獨留一瞬間愣住又傻笑起來的刑河,明知道以他們的實力君子城根本沒人能對他怎么樣,龔云這句話肯定是帶著關(guān)心的,品出滋味的他立刻高興起來。 兩名護(hù)衛(wèi)有些不忍直視。 戀愛中的男人果然是傻透了,哪怕這個人曾經(jīng)多么厲害也逃不過。 龔云來得比較遲,不過他沒有遲到,feifan 因為身為一員將領(lǐng),大家早就習(xí)慣提前到達(dá)。 宴會是在王府東邊的小院子里舉行,因為參加的人只有他們幾個,所以并不顯得擁擠,龔云被周管家領(lǐng)過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jīng)錯落在院子里,笑聲不時響起,都是他熟悉的人。 “龔云,就等你了?!?/br> 邵飛舉著手里的一壇酒朝他晃了晃,因為喝了酒,所以臉色微醺,大聲的叫嚷著喊他過去,聲音大得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柳有為連忙把龔云招呼過去,他和龔云也是早就認(rèn)識的,分開的時候都一樣因為任何,回來后聽說龔云一直待在紅州建府處理船坊的事情,所以他們沒怎么見過面。 傅無天和安子然與老王爺幾人說完話才過來,宴會的氣氛依舊被越七他們炒熱了,幾個男人挽著袖子在比賽。 直到周管家突然帶著一個人過來,大家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 來者在外面罩著一件黑色斗篷,從頭到腳都遮得連一塊皮膚都不漏,因他是從后門進(jìn)來的,所以看到他的人并不多,連授命去接人的周管家也不知道他長什么樣,是什么身份。 將人帶到后,周管家便帶著剩下的幾個下人告退了,院子里終于只剩下他們和這位神秘的斗篷人。 斗篷人往前走一步,突然掀掉身上的斗篷,露出一張輪廓深邃五官分明的陽剛俊臉,掛著一個大大咧咧的興奮笑容,張開雙手,聲音洪亮地大笑道:“兄弟們,我回來了!” 除了不認(rèn)識他的邵飛,其他人都笑了。 管夙走過去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好家伙,現(xiàn)在你的身份可不得了了,在你的大涅國待得爽不爽,終于舍得回來了是嗎?” “我要是舍不得回來還會出現(xiàn)在這里嗎?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啊管夙,你真要覺得爽,那換你去啊,老子隨時隨地都樂意跟你換?!眮砣诉谘肋肿?,儼然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管夙道了句敬謝不敏,那種活兒的確不是人干的,他相信若不是為了計劃,他肯定不會愿意坐上那個位置。 這時,邵飛跑過來,指著他哆嗦個不停。 管夙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邵飛頓時尖叫起來,顯然信息過于爆炸,令他冷靜不下來了。 看著這一幕,安子然也會心的笑起來,他和此人只有過一面之緣,那時也沒有想到他竟會是傅無天的手下,和柳有為及龔云相比,此人潛伏在那里已經(jīng)超過十年,所以邵飛才會不認(rèn)識他。 “王爺,這枚棋子埋得可真夠深,當(dāng)初你是怎么想到這一手的?” 傅無天正跨著左腿豪爽的飲下一杯酒,聽到他的話才發(fā)出嘖地一聲:“鄔啟成這個太子自小就表現(xiàn)平庸,他的兄弟一個個都以為自己是聰明人,實則半斤八兩,稍微有點能耐的就只有鄔慶明,能取得皇帝的信任并將兵權(quán)交到他手上,此人還可以算是一個對手。” 兵權(quán)對于一個將領(lǐng)來說就是一枚保命符,恰巧鄔慶明又是個有野心的人,所以他不可能會把兵權(quán)交出去,因此可以預(yù)見萬青國將來的局勢,在鄔慶明身邊埋下這顆棋子也就是這個目的。 “十幾年前就能想得這么遠(yuǎn),如果王爺當(dāng)初坐上那個位置,情況恐怕就不一樣了吧?!?/br> 安子然端起杯子輕抿一口酒水,feifan想到十幾年前傅無天也才十幾歲,而他十幾歲的時候雖然也已經(jīng)踏上那條船,但是仍然像初出茅廬的小子,而傅無天那個時候卻已經(jīng)在計劃著十幾年后的事情了,果然沒法比。 傅無天一邊把玩著手里的杯子,一邊微笑著瞇起眼,模樣有幾分莫測高深,他道:“權(quán)利這種東西,不是只有當(dāng)上皇帝才能得到,就算再重來一次,本王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而且這樣才能遇到王妃,不是嗎?” 皇帝后宮三千佳麗,他可不認(rèn)為王妃會喜歡一個坐擁那么多美女的皇帝,最重要的是,一個在皇宮,一個在外面,遇到的機率幾乎為零。 安子然笑而不語。 傅無天確實是他見過最具有帝王相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本該坐在龍椅上成為掌控天下人生死或開疆拓土擁有極度野心有著輝煌的一生的鐵血皇帝,可是他不屑于站在那樣的高位上,而且總會說出一番不一樣的理論。 安子然認(rèn)為,這樣的言論不會在一個古人身上聽到,看來他還得再深入的了解他一番才對。 見王妃看著他的表情多了幾分探索,傅無天大方的任由他看,拿起酒壺為他斟一杯酒,舉起酒杯曖昧地笑道:“為我們的結(jié)合干杯?” 要是平時,安子然才懶得理他,現(xiàn)在…… 他舉起酒杯,與他的酒杯碰撞了一聲。 其實他也慶幸。 能與他相遇…… 兩人坐在一起微笑的看著院子里瘋成一團(tuán)的越七等人,周祥的歸來令大家都很開心,因為短暫,所以更珍惜這一刻,夜空的星星閃耀著明亮的光芒,仿佛集體歡呼起來,似乎連星星都在為他們高興。 人生短暫,所以更加珍惜。 —完— 本書由【君曉語】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fù)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