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這一刻欲望壓倒了所有的理性思維,在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是堅定的,倘若我能活到那么久,就一定會陪你到白首。 男人和女人在性|愛上的區(qū)別太明顯。 男人未曾嘗試性|愛,總是蠢蠢欲動,躍躍欲試,而女人只有在嘗試之后才會如此渴望,在之前,強烈的欲望只屬于男人。 她在他的手下衣衫盡褪,兩個人都被蒙在薄被里。 季成陽也一樣,和她藏在這半明半暗的空間里,整個房間的光都被這薄薄的一層棉被隔開來,他低頭,用鼻尖輕輕蹭著她的胸,這次是真的在慢慢看,從胸的輪廓,到因為平躺而微微陷下去的小腹,細腰,紀憶劇烈呼吸著,想要抗議,已經(jīng)被他用腿壓住了雙腿:“乖,讓我看?!?/br> 讓我看。 多直接的請求。 季成陽用手指指腹去感覺她身體最隱秘的那個地方,再不是僅憑著意亂情迷急于突破最后那一道防線,他將自己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去感覺她最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間的那一種獨特的誘惑力,柔軟的,濕潤的,微微顫抖,和不斷因為觸摸想要并攏的雙腿。 這樣的摩挲,這樣的反應,根本也在考驗他自己。 他不得不用唇齒去反復折磨她的胸,來分散自己對手心下的渴望。紀憶被他弄得迷糊,整個身子都guntang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像是魚,逃不開水。 她,也逃不開季成陽。 季成陽能聽到自己胸口越來越沉重的撞擊聲,呼吸也越來越重,他將下巴移上去,擱在她肩窩里,低啞著聲音叫她的名字:“西西……” 他手伸出棉被,去拉出抽屜,拿出個未開封的盒子。 紀憶整個人都抱著他的腰,聽著塑料薄膜被剝開,紙盒開封的聲音,覺得自己就像是離開水的魚,不能呼吸,看到他在做什么之后,更覺得自己心跳的快要死過去了。他笑了一聲,仿佛知道她已經(jīng)看到了什么。 “西西……”他的嘴唇就貼在她的耳邊,“我愛你?!?/br> 他徹底進入,紀憶痛苦地躬起身體,悶嗯了聲,季成陽卻不再動,在漫長的時間里只是抱著她,慢慢將她擁著,用手掌不斷去撫摸她的后背,前胸,讓她適應自己的存在。紀憶臉上有汗,直到感覺他在親吻自己的眼睛,才勉強睜開眼,有些茫然地看他。 她目光帶水。 季成陽心神為之深深震蕩。 是怎樣的情生意動,才會讓兩個人拿一生當承諾。 又是如何的情深意重,才能讓她從不拒絕,完全信任,全身心地交出自己…… 安靜狹小的空間里,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再沒有其它。他看著她緊咬住嘴唇,不管是最初的痛還是最后的麻木,甚至是最后那些難以啟齒的不斷涌現(xiàn)出來的異樣感覺,都不好意思呻|吟。只是身體拼命去靠近,靠近明明就是給她帶來這些痛苦和欲望的他。 季成陽被她這種神情所蠱惑,將自己沉浸在一層層的陌生而又溫暖的包裹中,不斷沖撞到她身體最深處,看到的是她,觸摸到的也是她。 眼中,身下,心底,生命里,全部的全部都只有她。 作者有話要說:捂臉,我真是越來越喜歡細節(jié)了…… 毫無保留神馬的,西西,你作為女主角,有義務成全文案t.t…… 第四十四章 世界的兩極(3) 在她的記憶里,那天早晨醒來的畫面,仿佛是生命的定格,無論過了多少年,她想起來都清晰的像是在現(xiàn)場??粗约罕犻_眼,悄悄地,看他,再去伸手摸他隔夜生出來的細微的胡茬。如果她能早生兩年,她肯定,就是季成陽不拉著她去婚姻登記所,她也一定會厚著臉皮讓他和自己結(jié)婚。 如果年紀能再大一些,她還能和他一樣做記者,跟著他到處走。 紀憶微微挪動,渾身都有些酸痛的感覺,但并不強烈,其實昨晚第二次的時候……就沒有那么強烈的痛感了。她掀起兩人之間的棉被,悄悄去看是不是真的有血,可看到的明顯是兩個人還依偎在一起的身體…… 一瞬看清他的所有,讓她轟然燒起來,忙又壓下棉被。 季成陽將腿壓住她的腿,不讓她離開,就這么閉著眼睛用嘴唇去尋覓她的臉,找到他想要親吻的柔軟的小嘴唇,輕輕含?。骸斑€疼嗎……” 紀憶含糊地嗯著,感覺他那里又開始……立刻就躲開:“現(xiàn)在不要,不要……” 她落荒而逃,從床上手忙腳亂爬下來,抓起沙發(fā)和地板上的衣服,跑進洗手間。猛地關上磨砂面,這才對著洗手池上半面墻的鏡子看著自己,不停喘氣,臉越來越紅。 她洗澡的時候,手沿著自己的身體,洗去白色泡沫,身上有隱約的紫紅痕跡,胸前,大腿上都有,看到這些,就能想到昨晚。 以至于她不敢出去,洗澡的過程緩慢極了,慢到季成陽都來拍門問她怎么了。 紀憶這才磨磨蹭蹭穿了衣裳,將頭發(fā)擦干,走出去。 整個白天,她在他身邊,都有種特別羞澀的感覺。 兩個人之間任何一個動作、眼神,都讓她心瞬間變軟,對季成陽又何嘗不是,只不過他不會像紀憶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但也會很自覺地越發(fā)注意她,一舉一動,皺眉,笑,低頭,所有都如此豐富,動人心魂。 五一長假過后,紀憶返校,季成陽離開中國。 他走時告訴紀憶,他這次為了爭取能早些出去,身份并非是電視臺的記者,而已經(jīng)辭職,和自己大學室友一起受邀成為一家報社的特約記者。這些都是簡短交待,他對于工作的事,對她說得從來不多,主要的原因是怕讓她了解的越多,心理上得到的壓力就會越來越多。 這次遠赴戰(zhàn)場的日期,依舊是臨近他的生日。 他起初到伊拉克的一段時間,吃住還算有保障,生日那天晚上,他特地和紀憶越了個時間電話。紀憶告訴他,千萬不要掛斷電話,將電話放在了鋼琴上,然后很流暢地給他彈了一首《angel》,真的很流暢,其實也不是一首難的曲子。 主要是,在季成陽的印象中,紀憶并沒有系統(tǒng)學過鋼琴。 他拿著電話,聽她彈完,然后又聽到電話那頭,紀憶拿起電話,問他:“喜歡嗎?”她說話的時候,聲音輕微喘息著,顯然是太緊張了。 “特地學的。” “嗯,”紀憶輕聲說,“我練了特別久,就怕彈不好。教我的人還說,這個很簡單……可我畢竟沒學過鋼琴……還行吧?” “不錯?!奔境申栕诖芭_上,看月光下的異國他鄉(xiāng)。 他想起,自己如果不是堅持著這個理想,那么此時,他應該和蘇顏,和王浩然一樣在哪里的樂團里,做個青年藝術(shù)家。他還記得,得獎那天合影后,有人贊揚過年幼的他們,以后一定會站在大眾的焦點處,獲得掌聲和榮譽。 然而,結(jié)果似乎背道而馳了。 他現(xiàn)在的職業(yè),是隱身在焦點背后,作為一雙眼睛,來看到這些。 “你還記得這首歌,是什么時候放給我聽的嗎?”紀憶問他。 “什么時候?”他倒是真不記得了。 “就是……我第一次去迪廳,你早晨把我和暖暖帶回來,把我們鎖在車里,就是聽得這首歌。”紀憶倒是印象深刻,她還特地為了這首歌,去看了電影。 紀憶的聲音,有著不甘心。 季成陽笑,恍然,不得不聲帶哄慰地回答她:“是啊,我想起來了?!?/br> “你喜歡這首歌,是不是因為歌詞?”紀憶好奇問。 “歌詞嗎?”季成陽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 大概猜到了她所指的是那一句: in the arms of the angel, fly away from here, from this dark, cold hotel room and the endlesshat you fear. you are pulled from the wreckage of your silent reverie, you are in the arms of the angel, mayyou find some fort here. 在天使的懷里飛離此地,遠離黑暗、陰冷的旅店和無窮的恐懼,將你從無聲虛幻殘骸中拉出,愿你在天使的懷里得到安慰。 他看著窗外異鄉(xiāng)的月,他不太記得最初聽到這些歌詞想到的是什么,或者根本沒有女孩子那么敏感的想法,可現(xiàn)在,聽到她這種問法,忽然覺得的確如此。這世界上所有反戰(zhàn)的人,應該都會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愿望,想要這世上真有上帝,有天使的存在,最終能將那些無端落入炮火和死亡中的平民帶走,帶離這人間地獄。 因為月光的照耀,將他在房間地板上的身影拖得很長,顯得整個人更加高瘦?!肮烙嬍牵贿^現(xiàn)在忘了,聽得太早了?!?/br> “生日快樂?!奔o憶的聲音特別溫柔。 季成陽笑,低頭,看著窗臺上的歲月留下的斑駁劃痕,說:“聽到了?!?/br> “還有,”紀憶醞釀了很久,終于出口,“我愛你,特別愛。” 忽然有人叩門,室友在叫他的名字。他們最近一直在等待著能采訪到美方的人,但很難,各國記者都在蹲守等待片刻的采訪時間。他匆匆掛斷電話前,告訴紀憶:“我可能越來越少給你電話,方便的時候,會通過郵件和你聯(lián)系?!?/br> 紀憶答應著。他已經(jīng)掛斷電話,走出去的時候,室友在說法國記者來給了一個消息,可能有采訪機會,也只是可能…… 五月過后,很快就進入了夏天。 紀憶學的是西班牙語,也在自己努力學著阿拉伯語,她覺得,以后去做駐外記者肯定學阿拉伯語特別吃香。她目標明確,勤奮的像是仍舊在念高三,以至于夏天過去,秋天來了,秋天過去,冬天來了,都沒有什么太多的感覺。 季成陽的郵件,越來越少。 到那年北京降下第一場大雪,她忐忑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二十幾天沒有消息了,沒有任何消息。她會每天一封郵件給他匯報自己的情況,但是都收到都是同樣一句自動回復: got it, thanks. yang 這種忐忑從很早前就有,還是在夏天的時候,他的郵件已經(jīng)非常少,也非常短。從不回復,只是簡單報個平安…… 到這天深夜,她看著郵箱里迅速收到的這個自動回復,再也忍不住,將電話撥給了在英國的季暖暖,那邊正是晚飯時間,季暖暖含糊著一邊吃著嘴巴里的東西,一邊躲到房間里小聲和她電話,在聽到她的疑問后,略微回憶了會兒:“不會有什么問題,前幾天我媽打電話回家還聊起小叔,說一直會收到報平安的郵件?!?/br> “一直?不是自動回復?” “不是吧,自動回復誰都看得出來啊,”季暖暖繼續(xù)壓低聲音安撫她,“我小叔就是這么個人,工作起來不是人,你習慣就好了。你還沒和他好的時候,他經(jīng)常會半年半年沒什么消息,我爺爺經(jīng)常會發(fā)火罵人……” 暖暖繼續(xù)說著,像是她在小題大做。 可能,真是自己小題大做吧? 很快就是期末考試,她怕太想季成陽,不敢在他家里住,就一直住在宿舍里,宿舍里的同學陸影今年也不回家,就和她一起搭伴過年,那個女孩子一直聽說紀憶是附中考來的,就問她,帶自己去看看附中如何? 兩個人寒假里也沒什么正經(jīng)事,紀憶就帶著回去了一趟,正好碰到樂團要比賽,在假期安排了幾天集中排練,紀憶帶著陸影走過去:“這是交響樂團的,以前我是校民樂團……” 身后有熟悉的聲音叫她。 紀憶背脊一僵,習慣性回頭,笑:“魯老師?!?/br> “我剛才看到你,還想要問你怎么沒跟團出去呢,”魯老師笑,“晃了會兒神,想起來你都畢業(yè)了,大一了?” “大二了?!?/br> 老師笑起來。 他們站在訓練廳門口,音樂能聽到里邊有人在彈鋼琴,紀憶恍惚,覺得記憶的碎片瞬間拼接起來,好像曾經(jīng)有似曾相識的場景,她也是站在這里,和面前的這個樂團老師說話,然后回頭就看到季成陽在彈鋼琴。 不過,這次回頭,看到的是個挺年輕的男孩。 “這個學生太優(yōu)秀,交響樂團剛好想要添個鋼琴編制,就招他進來了,”魯老師神色愉快,“自從季成陽之后,這是我見過最棒的一個學生。季成陽……”老師忽然看她,“我想起來,好像你念高中的時候,季成陽回來,他說他和你是一個院兒里的,是你小叔?” “不算是,”紀憶含糊著應著,“是鄰居,是我好朋友的親叔叔?!?/br> 這位老師是真心喜歡這個曾經(jīng)的學生,和紀憶就此展開話題,追問他畢業(yè)后的工作生活,甚至還關心感情生活。紀憶應答著,越來越不自在,太想他了,從五月到一月,都快過去八個月了,馬上就是她的生日了,他在哪里呢?連一封郵件都沒有時間回嗎? 因為老師的深問,連大學同學都旁聽的津津有味。 紀憶回到學校,越發(fā)心神不寧,不斷去刷新自己的郵箱,想要給他再發(fā)郵件,可又怕他真的是沒有時間回自己郵件,這么頻繁發(fā)過去沒用的信件會耽誤他的工作,她又不是沒有見識過他那個擁擠的嚇人的電子郵箱。她將臉放在桌面上,閉上眼睛,回憶送他去機場的早晨。 那天早晨,不知道碰上了什么領導人出行,機場高速一直在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