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局
第九十九章后來 康熙十七年, 三藩之亂終于塵埃落定。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混戰(zhàn)中, 鰲拜和遏必隆再次立下赫赫戰(zhàn)功。就在朝中眾人揣度著皇帝該如何加封他們的時候, 兩位權(quán)臣卻默契地選擇了辭官歸隱,告老還鄉(xiāng)。 皇帝對兩位昔日的輔政大臣一再挽留,可他耐不過兩個老人的堅持, 最終只得準(zhǔn)奏,并且大肆封賞了他們的子孫。 與不斷挑戰(zhàn)皇帝底線、被斬首示眾的蘇克薩哈相比,這兩位康熙初年的輔臣也算善始善終。兩人離京之前, 康熙特地在坤寧宮中設(shè)宴宴請兩位功臣。遏必隆倒還好說, 鰲拜卻是不大敢去,他至今還對康熙心存芥蒂, 擔(dān)心康熙會在酒菜中下毒。后來還是遏必隆的兩句話打消了他的顧慮:“皇上是在坤寧宮設(shè)宴你還怕什么?他難道還能讓孝昭皇后看著他毒害她的兩個阿瑪么?” 鰲拜一怔, 這才暫且放下心來。他雖然是容凰的義父, 可畢竟不是親生父親, 在容凰當(dāng)年進宮后兩人就很少碰面了。后來驟然聽說容凰的死訊他著實心痛了好一陣子, 最后遏必隆看他一把年紀(jì)了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也不容易,這才悄悄告訴了他容凰的事情。不過遏必隆這個人精當(dāng)然會選時候了, 那時容凰和容若兩個已經(jīng)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就是說出來了鰲拜也抓不著他們。 鰲拜當(dāng)時一聽果然大怒, 倒不是生氣容凰放著皇后的寶座不坐就那么跑了,而是抓住遏必隆一頓胖揍:“奶奶個熊的,老子的兒子為了小鳳凰打了那么多年的光棍,你竟然讓明珠那老小子家的占了便宜去?看老子不揍死你!” 次日一早,遏必隆默默地頂著兩個烏眼青對著容凰逃跑的方向黯然神傷:閨女啊,人家為了你可是做了二十四孝好阿瑪了,你將來可不能虧待人家??!養(yǎng)老送終什么的,就靠你啦…… 兩個老家伙辭官之后果真就去投奔了容凰。因為前些年南方戰(zhàn)亂不斷,容凰和容若便一路北上,暫時避避風(fēng)頭。鰲拜和遏必隆先在盛京住了一陣,裝了裝樣子,等擺脫掉朝廷的眼線了便跑去找容凰。他們一家現(xiàn)在住在邊境,雖然氣候寒冷了些,但好在此處官兵不多,衙門幾乎不作為,相對關(guān)內(nèi)的其他地方安全得很。 因為容凰當(dāng)年逃出來時被梅落搶走了四阿哥,她的精神一直有些恍惚,直到在新的地方落腳一年多了才與容若正式成親。當(dāng)年她入宮時并不是以皇后之尊被抬進坤寧宮的,后來的冊封典禮也只是走個形式,所以在容凰心里這還是她頭一回真正意義上的“結(jié)婚”。 若是容凰是個土生土長的清朝女子,洞房那日肯定要不好意思一番,畢竟她曾經(jīng)是皇帝的女人,而容若還是個雛兒,一不小心就要因為這一點錯過終生了。好在容凰是穿越來的,容若又不那么介意,容凰也放開了些,任由容若撲倒了。 要說這容若也真是有意思,撲倒她之后除了親吻也不知道該干什么,后來還是容凰忍著害羞主動脫他的衣服,容若才有樣學(xué)樣地將她扒了個干凈。 兩人赤誠相見之后,容若男人的本能便占據(jù)了上風(fēng),就算是沒有過經(jīng)驗也知道該干什么了。他等了容凰那么多年倒也不急于這一時,慢慢地欣賞著愛撫著她的身體,直到容凰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接納他時才挺身而入。容凰這時才知道什么叫做靈與rou的結(jié)合,和心愛的男人做/愛做的事情感覺就是不一樣。 容凰產(chǎn)后身材恢復(fù)得很好,不知是不是因為懷孕時二次發(fā)育的緣故,甚至比之前還要嫵媚動人。容若剛剛開葷自然不肯輕易罷休,兩人在屋里足足纏綿了一天一夜他才肯放她起身。當(dāng)然,她已經(jīng)累得下不了地了。與之相比容若卻是神清氣爽,不但有精力親自下廚,還好心情地親自喂她。 成婚過后,容凰嚷著要去“度蜜月”。反正錢財還夠,容若便答應(yīng)了帶她出去散散心。那時候南方還是亂得不成樣子,二人只得繼續(xù)北上,打通關(guān)卡越過了邊境。那時候清朝人在周邊國家的地位還是很高的,而且他們這一路還有兩家的暗衛(wèi)護送著,倒也是平平安安。 這次旅行讓容凰看到了很大的商機,她琢磨著反正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去不了南方,不如在此地坐坐生意。容若是個地地道道的文人,這些東西他自然不感興趣。于是二人分工,容若負責(zé)鑒賞古玩,舞文弄墨,容凰沖在前面開鋪子做生意。后來買賣逐漸好了,他們又開了些專賣生活用品的鋪子供給當(dāng)時生活物資缺乏的俄國人。沒過兩年,他們的生意就做大了,隱隱有成為當(dāng)?shù)厥赘坏膭蓊^。 此時“東三省”的土地還沒有被開發(fā)出來,完全是一片“北大荒”。大家都覺得此處太過寒冷注定是片荒地,于是沒有多少農(nóng)人,糧食大多靠從南方運來。由于這幾年戰(zhàn)亂不斷,若是哪年通往南方的路斷了,這里就會餓死好些人。容凰用低價買了大量的荒地,在生下她和容若的第一個孩子后,她便雇了些農(nóng)人開墾土地。剛開始兩年還沒什么收成,不過在他們漸漸地摸索和改良了耕種技巧之后盈利便多了起來。 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容若擔(dān)心樹大招風(fēng),容凰也秉承著“功成身退”的處世法則把這里的生意交托給信得過的掌柜,然后夫妻兩個便帶著孩子準(zhǔn)備南下了。 這一年就是康熙十七年,容凰二十六歲的時候。得虧鰲拜和遏必隆那兩個老家伙來得及時,要不然就不一定能碰到他們一家三口了。 容凰和容若的頭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小名叫堯兒,樣貌完全遺傳了夫妻倆,長得十分玉雪可愛。遏必隆后來逢人就直嚷嚷著說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小孩子,可是誰知他這才剛剛?cè)龤q的小外孫卻不領(lǐng)情,當(dāng)時他看見一個長得就不像好人的大胡子老頭在自家大門口探頭探腦的,爬上房頂就賞了他外公一潑童子尿。 還好鰲拜反應(yīng)及時,嗖得一聲跳上房頂捉住了那小娃娃。鰲拜正要揍這小子屁股,誰知他卻突然親熱地抱住了鰲拜的大腿,眨著兩只星星眼說:“你好帥哦!” 鰲拜呆了一下:“什么是帥?” 小堯兒琢磨著措辭說:“呃……我mama常說我阿瑪帥,應(yīng)該就是和大英雄差不多的意思吧!” 鰲拜又問:“mama是什么?” “就是……” 堯兒還沒來得及解釋,鰲拜便見院中沖出來一個美貌婦人。他眼睛一熱,就看到容凰一頭扎進了遏必隆懷里。老頭的嫉妒心一犯哪里還想得起這三歲小兒的胡言亂語,一手抓著堯兒就從房頂跳了下來。 于是畫面頓時變得溫馨起來,成了父女兩個久別重逢的感人場面。 鰲拜見自己抱不到閨女,只好提起小外孫引起容凰的注意力:“奶奶個熊的,這小不點是你跟冬郎的孩子?” 容凰連忙抱過兒子,笑道:“是啊,他這么調(diào)皮,和冬郎卻是不像?!?/br> 鰲拜輕輕嘆了口氣,怎么看怎么惋惜。這孩子脾氣對他胃口,要是納穆福的兒子、他的孫子就好了。 容凰怎么看不出鰲拜心中所想,心思一轉(zhuǎn),一邊把他們往屋里請一邊道:“聽說阿瑪和義父都辭了官,京里可都安排好了?” 遏必隆點點頭:“仗也打完了,就剩那么點不成氣候的余孽,交給年輕人去辦就好了,我們兩個老的沒必要搶那點軍功,也省得皇上忌憚。你哥哥法喀和阿靈阿也都爭氣,又有明珠幫襯著,應(yīng)該不成問題?!?/br> 容凰也跟著微微頷首:“那我額娘呢?” 遏必隆微笑道:“你小妹也快十三了,不過生日小,沒趕上今年的選秀。你額娘尋思著等再過三年欣兒的婚事了了,就和咱們一起去南邊養(yǎng)老?!?/br> 容凰咬咬唇,忍不住問:“阿瑪能給欣兒求個免選么?” 遏必隆一怔,突然收起了笑容:“若是可以,難道阿瑪不想么?只可惜,皇上他……”說到這里,遏必隆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盎噬闲睦镆恢庇心?,若是欣兒進宮了,對四阿哥也是好的。況且實不相瞞,欣兒和你不一樣,她……她心儀皇上?!?/br> 聽他提起四阿哥,容凰心中一緊,抱著堯兒的手一抖,差點把這小子摔下來。小家伙嚇了一跳,連忙緊緊抱住母親的脖子。容凰這才回過神來,和兒子貼了貼臉,低聲道:“怎么會這樣,阿瑪有勸過她么?” 遏必隆無奈道:“勸都勸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誰知道那丫頭倔得很,非要進宮去。當(dāng)年你進宮被冊封為妃她都羨慕成那個樣子,更別說現(xiàn)在中宮空缺了。這也是皇上一直不肯立后鬧的。雖說手心手背都是rou,可阿瑪說句實話吧,容欣那丫頭長得不如你,功利心又太強,只怕她坐不到那個位子。阿瑪是好話狠話都說盡了,她卻堅持著要進宮,說是以鈕祜祿家現(xiàn)今的軍功她起碼能封個貴妃,先和佟家的丫頭平起平坐再說。這話倒是不假,只是……” 容凰聽遏必隆這么說,只覺心中千回百轉(zhuǎn),說不出是什么滋味:“罷了,既然是小妹自己的選擇,阿瑪就放寬心一點吧。若是她真的進宮了,女兒從前留下的那些人脈和暗衛(wèi)還是能幫她一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