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讓褚衍深陪著自己去拜訪昔日的恩師,子珺怎么想怎么不合適,更何況,這么多年不見了,師徒之間總有些話要說,褚衍深戳在旁邊兒,算怎么回事兒呢。 再說,她這位恩師不喜歡商人,以前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為商多jian,而褚衍深正是最大的一號jian商,所以,子珺決定跟他溝通一下。 他們今天晚上住在了農(nóng)莊別墅里,秦非蘇冉不知去哪兒了,吃完飯就沒影了,至于馮一,在褚衍深這個無良爹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回屋睡了,二樓的露臺上只剩下夫妻倆。 子珺在心里措詞半天,剛要開口卻被褚衍深伸出手指按在唇上:“噓,別說話?!睜窟^她的手抱她坐進他懷里。 子珺臉一熱,剛想掙扎,卻聽褚衍深在她耳邊道:“本來我只想跟我老婆賞月,可是,如果我老婆有其他想法,我也不反對。”聲音低沉性感,唇間的氣息噴在耳后,熱辣辣的。 子珺立馬不敢動了,褚衍深輕笑了一聲,湊過去親在她臉上:“這才乖,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br> 子珺忍不住抬頭,剛過中秋,雖不是滿月,卻也圓潤皎潔,郊外的空氣好,這么看過去星空萬里,仿佛沒有盡頭,像小時候在老家看到的樣子,有種懷舊的情思涌上子珺心頭,半晌兒才喃喃的道:“是很美?!?/br> 褚衍深卻輕聲道:“我覺得月色下的珺珺更美,老婆你愛不愛我?” “啊……”子珺愣了一下,看向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太直白,太不適合他了,子珺的印象里,褚衍深不是那種會在乎愛不愛的男人,他的世界里,都是現(xiàn)實的不能再現(xiàn)實的東西,而愛情卻屬于夢幻的范疇,說白了,就是沒用的東西,所以,褚衍深嘴里能問出這樣的問題,著實詭異。 致使子珺呆呆的看了他很久,甚至開始懷疑,眼前這個看上去目光溫柔,臉色更柔的男人,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褚衍深,而再確定之后,覺得更詭異。 顯然,她的怔楞令褚衍深很是不滿,臉色沉,眉頭也皺了起來:“我記得你說過喜歡我的,不是嗎,既然都喜歡了,愛有這么難嗎,還是說,你那些話都是騙我的?” 子珺忽想起,兩人持續(xù)一個月的冷戰(zhàn),深怕他誤會,急忙道:“不,不是騙你的?!瘪已苌畹溃骸凹热徊皇?,那就是喜歡了,如果就詞義來說,喜歡跟愛完全可以劃等號,也就是說,你喜歡我就等于愛我,既然如此,老婆你說一句,我想聽?!?/br> 子珺給他繞的有點兒懵,半天才明白過來,這男人是想讓自己說一句我愛你,就這么簡單的事兒,讓他繞了這么大個彎子,而且,子珺仔細看了看他,發(fā)現(xiàn),這男人眼底流轉(zhuǎn)的光芒,像是害羞,是害羞嗎?這比他讓自己說愛他還詭異。 不過,很快子珺想明白了,或許珊珊說的對,別看褚衍深看上去如何深沉冷酷,內(nèi)心或許就是個沒成熟的男人,尤其面對愛情。 那么她愛他嗎,此時的子珺終于確定,她是愛這個男人的,不知不覺中,這男人早就扎進了自己心里,所以一想到離婚,她才如此舍不得,沒人可以規(guī)定愛情產(chǎn)生的條件和存在的形態(tài),所以像他們這種,即使開始的時候純屬偶然,最后發(fā)展出愛情,也不算意外吧。 至少比一見鐘情靠譜多了,他們有夫妻的名份,有了一個五歲的兒子,現(xiàn)在談談愛,仿佛也順理成章,而且,珊珊跟她說過,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坦誠,自己跟褚衍深這幾次吵架細,究起來都是因為這個,所以,愛了就應該說出來,才不會造成誤會。 在子珺愣神的過程中,褚衍深眼底的光亮一絲絲泯滅,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黑,他正想是不是又讓自己猜對了,這女人前頭跟自己說的都是謊言。 就在他即將惱怒的時候,忽然子珺貼了過來,一個吻輕輕落在他唇上,她異常清晰的告訴他:“褚衍深,我愛你?!?/br> 那一瞬間,衍深覺得,仿佛全世界都在歌唱,從來也不知道,這三個簡單的字竟然如此動聽,比世界任何一首樂曲都動聽,從他耳里鉆進他的身體里,一筆一劃的刻在了他的心上,至死不渝。 褚衍深的表情太怪,就像忽然定格了一樣,定定望著自己,很久沒有動,久到子珺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然后,他動了,就仿佛她的手有魔法一樣,瞬間便鮮活起來。 子珺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已經(jīng)給他握住脖頸拉了過去,他的聲音低沉的回蕩在她耳邊:“剛才的吻太草率,重來……” 這一夜留給子珺的記憶是漫天的星空,皎潔的月色,還有呢噥的秋蟲,還有。他guntang的吻,他足以焚毀所有的熱情……而結(jié)果就是第二天她渾身發(fā)軟腿腳打顫兒,只能坐在那兒看著那父子倆扯著風箏在田野里瘋跑。 風箏掛在藍天上,像鑲嵌在藍色的幕布上,漂亮非常,而不時傳來的笑聲,真正令子珺覺得這是一個家,有丈夫,有妻子,有兒子,還有滿滿的愛。 周一子珺起來的時候,馮一已經(jīng)回學校了,可是褚衍深還在,卻令她頗感意外,她起晚了,但褚衍深并沒有像以前一樣提醒她,且看上去心情極好。 子珺又一次發(fā)現(xiàn)珊珊真厲害,別看沒談過戀愛,也沒結(jié)婚,對男人的了解卻非常精準,前些日子自己跟褚衍深冷戰(zhàn)的時候,珊珊就給她出主意說:“找個機會把你男人睡了,這男人啊,只要哪方面滿足了,什么狗屁原則就都沒了,你做什么他都能順著你。” 當時子珺還覺得是胡說八道,可現(xiàn)在看來,貌似真有道理,要是擱以前,自己起來晚了,褚衍深就算不念她兩句,那臉色也絕對好看不了,今天完全是陽光明媚,跟外頭的天氣一樣。 只不過代價有點大,想到昨天晚上,子珺就覺自己的腰又隱隱作痛起來,這么下去,她會不會得腰肌勞損啊,說起來,這種事褚衍深比她累的多,可看他那精神百倍的樣兒,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衍深站起身走過來:“今天我不上班,專程陪你去拜訪你的教授,怎么樣,我好不好?” 子珺無奈的看著他:“那個,衍深,我跟教授六年不見了,有很多話說?!?/br> 褚衍深笑了:“放心,我不妨礙你們說話,還是說,我老婆有事兒瞞著我?” 子珺急忙道:“沒有,真的沒有?!瘪已苌顢堉叩讲妥?,按她坐下,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既然沒有,你怕什么,快吃,吃完了我們就走,對了,是不是先給教授打個電話預約一下。” 子珺忙道:“不用打電話,我知道在哪兒能找到他,還有,下午我要去奶奶的老房子整理些東西,馮越說那一片要動遷了,讓我抽空過去收拾收拾?!?/br> 衍深挑挑眉:“奶奶?哦,我記得你們兄妹跟著奶奶長大的……”子珺臉色一暗:“我奶奶很好,就是身體不大好,如果不是我跟哥哥,或許她也不會去的這么早,有時候想想,總覺得是我跟哥哥拖累了她?!?/br> 衍深有些后悔自己說錯話,把剝好的雞蛋塞到她嘴里:“吃吧,今天一天我都陪著你?!?/br> 子珺眨了眨眼,咽下嘴里的雞蛋才道:“你這么混下去,公司倒了怎么辦?” 褚衍深樂了:“放心吧,公司倒了,養(yǎng)活老婆兒子也不是問題。” 鄭教授果然不喜歡褚衍深,即使褚衍深是校長都急用巴結(jié)的人物,在鄭教授眼里依舊是個滿身銅臭氣的商人,而這樣的jian商,他直接冷著臉拒絕褚衍深進他的實驗室。子珺真怕褚衍深脾氣一來,轉(zhuǎn)身走了,可他卻非常禮貌的在外頭等著子珺。 子珺跟著鄭教授進了實驗室,看著鄭教授做了一半的實驗,非常順手的就接著完成了,鄭教授在旁邊看著她點點頭:“我就知道這個弟子沒白帶,這么多年了,你仍然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有沒有興趣回來,讀我的研究生,還是我?guī)悖悴桓蛇@一行太可惜了。” 子珺收拾好用具,說實話,對于鄭教授的提議頗為動心,本來她最有興趣就是這個專業(yè),而且,她也想回來接著念書,如果能讀鄭教授的研究生,對于她是個難得的機會,可是衍深…… 想到褚衍深,子珺道:“容我考慮考慮可以嗎?” 鄭教授道:“是因為褚總裁?” 子珺愣了一下道:“教授認識他?” 鄭教授哼了一聲:“以前他來學校演講過,是校長的座上賓,捐了不少錢,又常上報紙,誰不認識他,我倒真沒想到你會嫁給他,蘇冉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可今天你把他帶過來,就由不得我不信了?!?/br> 子珺道:“衍深雖然經(jīng)商,卻不是那樣的人……”鄭教授抬手打斷她:“為富者不仁,商人都是利字當前的,哪有不jian的,不jian,他的褚氏早倒了。” 子珺忍不住笑了起來:“教授您還是跟過去一樣,一點兒都沒變?!?/br> 鄭教授卻嘆口氣道:“你卻變了,昔日的小丫頭長大了,我的提議你好好考慮,下個月瑞士有個會,需要助手,我很希望你能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