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眾人目光落在孟少文身上,只見那個男人輕垂著眼眸,面色沉重中透著一絲nongnong哀傷,不少人都在心中感嘆,恒遠的孟總可真是一個念舊情的男人,居然為了一個多年前的舊情信物如此傷感。 而簡菀靈則咬著素唇,清瘦身軀瑟瑟發(fā)抖,她眼眶微紅,小聲解釋:“可是……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別人拍走了,對不起!少文,我今天不應該把這個捐出來的?!?/br> 面前的女人緊咬唇瓣的樣子怯弱惹人憐,孟少文看在眼中,心如刀絞,他遲鈍了片刻,最終還是長臂一伸,將她擁進懷中,抿著薄唇,許久未曾出聲。 簡菀靈這時候也顧不上旁人的目光,她緊緊趴在孟少文懷中裝柔弱,心底快要氣吐血了。 這個林榮嘉以前追過簡菀靈,只是被拒絕了,后來她假扮成她之后,很少出席這些晚會,沒想到今晚倒在這遇到這個男人,他這么做,完全就是故意的,故意落少文面子,說到底不還是心中有著簡菀如? 俊男美女情意綿綿相擁在一起,著實羨煞他人,而林榮嘉則興致高昂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唇邊含笑,目光時不時落在孟少文懷中的女人身上。 不少明眼人都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只覺得今晚八卦真多,這個男人如此一擲千金分明就對簡家大小姐還心存愛慕,看來當年那些傳言是真的,不然哪能為了賭氣就如此大手筆? 方曼玉這時不得不站起身來,她走上前去,注視著比她高許多的挺拔男人,臉上掛滿了笑容:“榮嘉啊,你這一來就弄這么大陣仗,不是砸阿姨的場嘛!阿姨知道明珠那邊來了不少新寶物,你要真喜歡阿姨送你都沒關(guān)系,你看,這枚戒指能不能讓給少文?人家的定情信物,你要你沒用!” 林榮嘉母親是英國貴族,父親是香港人,在南江經(jīng)商這么多年,年輕時和方曼玉也是認識的,所以這聲阿姨也算理所應當。 林榮嘉并不拿喬,他禮貌朝面前的貴婦人微笑道:“方阿姨,這恐怕不行,我的確對這枚戒指心愛已久,若是別的事肯定應承阿姨,但這事卻萬萬不行?!?/br> 他說話間,身旁的管家已經(jīng)極為懂眼色將臺上的鉆戒捧了下來,林榮嘉伸手接過,拿在手中把玩,唇邊笑意隱隱。 孟少文面色陰霾,始終盯著那枚戒指,顯然無法釋懷。 這時,林榮嘉突然抬眸,他笑著將手中戒指遞給身邊的管家,輕啟薄唇,聲線清潤含笑,但吐的話,卻讓全場驚變。 他說:“幫我把這個扔出去,剛剛發(fā)現(xiàn)走眼了,并不是我當初心儀的那一枚?!?/br> 025 人去空空 管家是跟著林榮嘉父親的老人了,對于這個林家獨苗自然十分清楚,聽他這么說,他沒有絲毫猶豫,接過來以后就轉(zhuǎn)身朝外走,半點停留都沒。 只是晚宴上的賓客卻沒當事人這么淡定,他們面面相覷,議論聲嗡嗡而來起。 這嘉德太子爺真是來砸場的吧?分明就是打孟公子的臉,*裸的挑釁! 一直當和事佬的方曼玉這時候也忍不住了,她錯愕望著神色輕佻散漫的林榮嘉,語氣有些不悅:“林先生這樣做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既然不喜歡,何必要標下來?你難道不知道,你棄之不顧的東西對別人來說是一種懷念?” 孟少文目光死死盯著林榮嘉,眼底噴著怒火,要不是簡菀靈緊緊拉著他,指不定就要失去理智上前動手了。 在很多時候他都不是一個莽撞的男人,但今晚卻三番兩次奔潰,簡菀靈看在眼中,心底疼痛交加,忍不住朝林榮嘉冷聲道:“林榮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什么要如此欺辱我們?” 孟少文漆黑瞳孔一直盯著管家背影離開,半響之后,他才收回視線,慘白著面色,再無絲毫風度。 而林榮嘉則笑著揚了揚英俊眉梢,絲毫不受旁人異樣目光影響,他魅惑面容掛著曖昧不明笑意,眸光淺笑注視著簡菀靈:“honey,你可真讓我傷心,以前你可從來不會這樣指名道姓叫我的?!?/br> 話落,他俊顏上笑意一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探究:“沒想到honey重傷之后在家修養(yǎng),修養(yǎng)的都把我們之間交情給忘了。” 嘶……場中倒抽一口涼氣,更加豎著耳朵聽故事,今晚絕對是她們參加過最熱鬧的慈善晚會了,好戲一場接著一場,簡直亮瞎她們的眼。 她們只知道林家太子爺年輕時曾追求過簡家大小姐,但卻不知道兩人關(guān)系會如此熟悉,居然能在公開場合稱呼honey了? 到底是假的,在男人幽深似海的眸光下,簡菀靈慌亂移開視線,頓時惱羞成怒起來:“林先生我敬佩你的本事,但不代表我就可以任你侮辱,我們以前只是泛泛之交,這個稱呼未免太親密了吧?” 她只知道這個男人曾經(jīng)追求過簡菀如,那時的簡菀如驕傲自負,身邊有少文哥哥的陪伴,對于別的男人自然全部拒絕,但卻從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深交? 簡菀如那么清高的人,怎么可能會背著少文哥哥和陌生男人來往? 只是這種曖昧言論聽在孟少文耳中卻難堪極了,不亞于頭上頂著個綠帽子,周邊不少人都嘲笑看著他,令他無力重負,狠狠甩開身邊女人玉手,面上一片失望:“菀如,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隱瞞著我……?” 簡菀靈還在會議曾經(jīng)簡菀如和林榮嘉之間的點點滴滴,根本不曾想身邊的男人會突然發(fā)飆,她一個不妨就被他推倒在地,腳踝處有些疼痛,那場墜海之后,將她身體損害的很大,是真正的病美人兒。 她狼狽倒在地上,猛地抬首,目光緊緊望著孟少文,水亮美眸中滿滿都是驚慌:“少文,我和他真的不熟,是他故意陷害我的,我對你感情怎樣,難道你還不清楚?” 孟少文的確有些失手,五年前那場意外之后讓他每每面對起這個女人時心中都一陣愧疚,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沒有半點猶豫。 甚至于這個領(lǐng)證都是由著她的,他本來只想先訂婚,等過些日子在考慮結(jié)婚,但她哭著對他說她沒安全感。 好,為了她的安全感,他從家里拿了戶口本就和她扯證了,先進行了訂婚儀式,等年底在進行結(jié)婚慶典。 他自認為他已經(jīng)做的夠多了,但今晚發(fā)生的事實在讓他無力面對,腦袋中亂哄哄的十分厲害,明明還是那張精致絕美臉龐,卻讓他倍感心涼,甚至,他思緒里還時不時蹦出虞無雙的面容。 只是這樣的想法剛一冒出來就被他搖頭否決,他冷冽注視著倒在地上的女人,到底是于心不忍,剛要上前將她扶起,身后的男人卻快他一步…… “嘖嘖,孟先生這樣的舉動也太過粗魯了吧?作為一個紳士是不能將女人推倒的?!绷謽s嘉絲毫不介意在本來就已經(jīng)很亂的事情上在強插一腳,他笑容溫和將簡菀靈扶了起來,一只手還曖昧攬在她纖細腰身上,俊顏上滿滿都是柔和溫情。 “honey,你沒事吧?聽說你和他訂婚了?oh,no,這樣真的太可惜了,你知道的,在我沒去香港之前就對你一片癡心了。” 男人有一張五官深刻的臉龐,中英混血的他眼窩深邃,此刻他深情款款望著懷中的女人,儼然是癡情種子的形象。 若不是這個女人早已訂婚,眾人會覺得這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但現(xiàn)在當著人家丈夫面如此挖墻腳,實屬少見。 看來這林家太子爺果真和恒遠的孟總杠上了,簡直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要是擱在平時簡菀靈會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羨慕目光,但現(xiàn)在她心中只剩下滿滿恐慌,她一把拍掉男人擁在她腰上的大掌,咬牙怒聲道:“林榮嘉,你給我閉嘴,我和你根本就不熟?你為什么要害我?我已經(jīng)訂婚了,這輩子我都只愛少文哥哥一人?!?/br> 只是她的深情告白并沒有換來孟少文的感動,冷冷看著面前這對男女相擁在一起,他只覺得頭頂上的綠帽子越發(fā)沉重,往日的威嚴和臉面在這一刻丟的一干二凈:“原來林先生打的是這個主意,菀如,你自己處理好在回家,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一直以來孟少文在圈子里風評都是極好的,青年才俊,氣質(zhì)溫潤,年輕穩(wěn)重,但凡優(yōu)秀的詞語都能往他身上貼。 但今晚他卻耐性全無,臉色難看不說,話落之后就轉(zhuǎn)身離開,竟然就這么將簡菀靈丟在現(xiàn)場。 “少文哥哥……”平日里簡菀靈都稱呼他為少文,但現(xiàn)在一慌,往日熟悉的稱呼就順著嘴角劃了出來,她淚眼汪汪望著男人冷漠背景消失在眼前,心中寒涼刺骨:“少文哥哥,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許久不曾出來交際應酬的簡菀靈的確有些上不了臺面,以后在外面,她可沒嘲笑那些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名媛,那時的她年輕漂亮又有自信,每每出來應酬都是晚宴上的焦點。 但現(xiàn)在她卻忘了這是什么場合,忘了自己的身份,只顧著那些小情緒,她越是這樣越是讓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