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他承認(rèn),他的確有些心急,尤其在看到她總是那么搖曳生輝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他更是不淡定。 可這又有什么辦法?那個小女人心思大的很,并不安于室,她注定了要光芒萬丈。 居然這樣,他又何必去給她枷鎖? 面前的男人陡然變得大方起來是歷景臣沒想到的,他皺著劍眉,怔怔問道:“那你就打算這樣任由她自由發(fā)展下去?” 霍顧之毫不猶豫點點頭,之后又補充一句:“我要真想管她,當(dāng)年在法國就不會讓她那樣辛苦了,無雙和朵朵不一樣,朵朵生命中只有你一個,但無雙不一樣,她心思大,可以說離開我之后,她還可以生活的很好!” 這樣的認(rèn)知恐怕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開了許多,這就是事實,是他無法否認(rèn)的事實。 這種既無奈又甜蜜的話深深震驚著歷景臣的心臟,他目瞪口呆望著身邊的男人,向來高深莫測的神色這時候只剩下滿滿敬佩。 “顧之,你想的比我廣,心胸也比我大,和你這么一比,我突然覺得我家朵朵真心不錯了?!?/br> 他承認(rèn),一開始他就是來找平衡感的,現(xiàn)在平衡感找到了,他又不免為他這個老友感到悲哀。 朵朵現(xiàn)在的確是在和他鬧脾氣,但他知道,朵朵是離不開他的。 她被他寵壞了,沒人能接受的了她的壞脾氣,更重要的是,他給了她優(yōu)越的物質(zhì)生活,平時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脫離了他,她一個人根本無法生活。 “現(xiàn)在心里舒坦了?”打從他黑沉著臉滿是心事的走進來的那瞬間,霍顧之就看清了他的心思,見他錯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微微一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后站起身來到窗邊,居高臨下打量著窗外密林,幽幽嘆息:“我知道你肯定是和朵朵鬧脾氣,我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我也了解,不過有些話,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下……” 歷景臣承認(rèn),這次他的手段的確有些狠辣,但他并不后悔,膽敢肖想他家朵朵,家破人亡也平息不了他心中的怒火。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霍顧之心中越發(fā)無奈,他這兄弟哪哪都好,就是在朵朵的事上有些摸不清頭腦,朵朵才十八歲啊,正是接觸社會的時候,他這么做,不是要把朵朵圈養(yǎng)起來不讓任何人接觸嘛? 思及此,他勸慰的話語不由蹦了出來:“你應(yīng)該對自己有信心,朵朵年紀(jì)還小不懂事,對什么都感興趣,既然她已經(jīng)成為你妻子了,應(yīng)該會知道自己的職責(zé)是什么?!?/br> 聽見這話,歷景臣面容一冷,再無先前的驀然了,話都到這個份上了,他也知道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他這個兄弟也是有所耳聞的。 他蹭的一下站起來,冷靜自持,再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我就是心情不好來你這放松下,你也不要和我說這些大道理,我們都不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了,道理誰不懂,可真要做起來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你敢說,要是孟少文回過頭來打虞無雙主意,你還能說這些大道理?” 不管是父母還是兄弟,都不止一次在他面前隱晦提及他在朵朵的事上太失策了,可在乎了就是在乎了,為什么還要隱瞞? 他就是喜歡朵朵,就是想要和她每天生活在一起,至于那些打朵朵主意的人,他都會一個個全都消滅。 093 你又要將我如何? 要是孟少文回過頭來打虞無雙主意,你還能說這些大道理? 耳邊徘徊著這句話,霍顧之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堪,冷厲瞪了一眼對面的男人,再無先前的冷靜淡然:“你少烏鴉嘴,他孟少文有什么資格在回頭來追求無雙?他連心愛的女人都分辨不清楚,活著就是個廢物?!?/br> 是個男人對待情敵恐怕都不會大方,聽見這話,歷景臣沒有絲毫意味,他深沉一笑,眼底泛著幽幽光芒:“連你也是這個態(tài)度,那我做的是一點也沒錯了?!?/br> 聽見這話,霍顧之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上當(dāng)了,他面上不由浮現(xiàn)出一絲尷尬流光,之后冷哼一聲,移開視線,傲嬌吐口:“你套我話也沒用,反正是朵朵生氣了,你還是費費心思去哄哄她吧,她現(xiàn)在的確離不開你,但不代表她以后會一輩子都離不開你,人始終都會改變的,沒誰會永遠(yuǎn)幼稚的像個孩子。” 就比如他的小丫頭,她當(dāng)年不也是被人捧在掌心中的嬌嬌公主?但最后怎樣?不還是遭遇那些苦痛? 朵朵才十八歲,她的未來還有很長一段的路要走,他這個好友真的太著急了,所以才會在朵朵這么年輕的時候就就將全盤接入,連半點自由都不給她。 許是太多的人不贊同了,歷景臣怔了怔,他第一次感受到徘徊和疑惑,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 見他這般陰沉思索,霍顧之越發(fā)覺得情之一字真是太磨人了,連他這個向來冷靜自持的好兄弟也中槍失去理智,細(xì)細(xì)想來,他何嘗又不是這樣的? 自從回國之后,就沒一件順心事,滿心滿眼只有那個小丫頭,奈何人家要手段有手段要身份有身份,無需他也能在這個城市立足。 第一次,兩個天之驕子同時這為情愛之事感到心累。 …… 這一切虞無雙和朵朵都還不知道,朵朵還在生氣中,買起東西來存著一分怒意,衣服首飾完全不看價格就拿,最后刷卡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從小被歷景臣養(yǎng)在身邊,細(xì)細(xì)親力親為,家里一年四季的衣服也都是他在準(zhǔn)備,甚至連每月的例假他都記得比她清楚。 平時朵朵并不喜歡逛街,因為這些東西她根本不缺,但今天買起來的卻一點也不手軟,喜歡的款式基本上都是每個顏色都買了。 虞無雙默默看著,心想今天歷景臣荷包要大出血了,不過他那么有錢,又是南躍大股東,對那么幾十萬恐怕根本不看在眼中。 朵朵也是孩子心性,這么一番買下來氣也消了不少,臨近中午,看著前面的火鍋店肚子里的饞蟲就被勾起來了。 “朵朵,我們?nèi)コ燥埌??!庇轃o雙見狀,不由微微一笑,拉著猶豫不決的朵朵進了火鍋店:“今天既然是出來玩的,就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也愛吃火鍋,中午我們就吃這個好了?!?/br> 曾經(jīng)簡菀靈曾嫉妒她皮膚比她好,其實她口味重,平時吃菜總喜歡重鹽重辣,但是為了保持水嫩肌膚,她在飲食方面極為注意,久而久之吃的清淡也就習(xí)慣了,但到底骨子里還是愛吃這些的。 說來也好笑,女人嘴饞一邊愛護皮膚的同時拒絕辛辣的食物,但抵抗力又不強,反倒是有些男人真的注重養(yǎng)生。 霍顧之和歷景臣都不是年輕小伙子了,三十之后就開始在這方面下功夫,平時吃的食物多有清淡,這可苦了自家的兩個丫頭。 現(xiàn)在逮著機會,兩人在火鍋店里吃了飽,最后朵朵心情也好了起來,就不免開始抱怨:“歷景臣那個魂淡太可惡了,平時拘著我不讓我吃這吃那的也就算了,這次居然還妨礙我交友。” 看著滿桌狼藉,虞無雙暗想,這種高熱量的食物也就偶爾吃吃行,真要頓頓吃,還不知道胖成什么樣。 但在聽到朵朵的坦白時,她愣了一下,清艷面容上浮現(xiàn)出復(fù)雜光芒:“你不說我也知道,他事事順著你由著你,但在這些事上還是有些自己偏見。” 說偏見是好聽,說的難聽就是大題小做小心眼容不得人。 當(dāng)年她在法國重新上學(xué)的時候,霍顧之那么陰沉不定的男人都沒阻礙她交友。 “什么偏見,分明就是他對我有意見,我學(xué)長不過是來家里給我送書他就翻臉?!闭f起這事,朵朵稚嫩面容上難掩郁結(jié)之意:“我又沒有做錯,明明是他不可理喻,我不過就和他反抗了幾句,他就關(guān)我緊閉還不準(zhǔn)我去上學(xué)?!?/br> 朵朵向來拿虞無雙當(dāng)好朋友,吃飽喝足之后說起話來多有魯莽,委屈了這些日子,現(xiàn)在終于有機會向人訴苦了,自然不愿放過這個機會。 “其實你們都是被他外表騙了,就像今早似的,實際上呢?實際上他背地里盡欺負(fù)我,我一點自由都沒了?!?/br> 自由? 這真是個奢侈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