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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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綰欲起身洗漱,身子一動,卻發(fā)現(xiàn)胸口處有一只溫?zé)岬拇笳聘仓@才想起昨夜她向裴缺提的要求。她頓了頓,心想:莫不是昨夜阿缺揉了很久,所以睡得這么沉? 讓堂堂大昭的皇上替她做這種事情,饒是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寧綰都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可是昨夜腦子就像是壞掉了似的,一直擔(dān)心胸變小了,阿缺嫌棄她了…… 算了,以后還是自己揉吧。寧綰悄悄把覆在胸前的手扯開,見裴缺眉頭皺了皺,像是不大開心,這模樣看上去有些孩子氣。 寧綰笑了笑,便安撫的湊到他的耳畔小聲道:“再睡一會兒,聽話哦。” ——聽話哦,晚上再給你摸。 說完,她又親了一口,見裴缺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便展顏一笑,開始穿衣服。 低頭瞧著自己鼓鼓的胸口,又想起昨夜裴缺的話,寧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起裹胸布把自己的胸纏好。以防萬一嘛,若是被看出她是個姑娘家,定然要給阿缺帶來麻煩的,她可不想再鬧出什么幺蛾子。 不管是說阿缺這個當(dāng)皇上的沉迷女色,連御駕親征都不忘帶個女人,還是她這個大昭皇后好好的皇宮不待,居然巴巴的跑到軍營里來,當(dāng)起了侍從……不論前者還是后者,傳出去終究是不好的。 束好了胸,寧綰便將衣服穿好,下了榻。 走出營帳的時候,寧綰發(fā)現(xiàn)大部分士兵都起來用早飯了,便伸了伸懶腰,舒展舒展筋骨。 薛易行軍打仗多年,一向習(xí)慣早起,他端著早膳來到皇上的營帳前,便瞧見營帳外那個小個子太監(jiān)。前幾日皇上身邊沒人伺候,他替皇上準(zhǔn)備膳食倒也在情理之中,如今這小太監(jiān)都在了,居然還這么遲起來,還真是被皇上慣壞了。 薛易不滿皺眉。 “薛將軍,早啊?!睂幘U熱情的打招呼,瞧見他手里端著的早膳,便伸手去接,道,“皇上還沒起呢,我準(zhǔn)備好洗臉?biāo)缶腿ソ兴??!?/br> 薛易長得好看,抿著唇,愈發(fā)有一種冷峻之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然寧綰心里頭只有自家夫君,可是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看完之后,心里想了想:她還是喜歡阿缺那樣的,斯斯文文的。 這薛易和她哥哥是同一個類型,所以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不是很友善,她也有些諒解,大抵是馳騁戰(zhàn)場的將軍都是一個樣吧,不大喜歡搭理人。 “薛將軍,如果沒什么事兒,那我先進(jìn)去了?!?/br> “嗯。”薛易保持著一貫冷冰冰的神情,淡淡點了點頭。 寧綰進(jìn)去的時候,看到裴缺還睡著,便將早膳放到桌上,替他去準(zhǔn)備洗臉?biāo)?/br> 出去的時候,寧綰遇到了孟元。 孟元一見寧綰,便是雙眸一亮,忙走過去拍了一下她的肩,爽朗一笑道:“還以為你不小心跟丟了呢,昨天你到哪兒去了?” 寧綰自然不能同他說實話,便道:“昨日遇見了薛將軍,薛將軍瞧我看起來個字嬌小,打戰(zhàn)什么的也幫不上忙,皇上身邊恰好沒人伺候,便將我調(diào)去伺候皇上……孟大哥,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br> 原來是這樣。 本來他還擔(dān)心這阿九看起來瘦小,若是在營中待久了許是會吃不消,如今見他能在皇上身邊伺候,那便是天大的幸運,一時為他感到高興,孟元眉眼處染著笑意,道:“不錯,好好伺候皇上,這可比當(dāng)兵打仗有出息多了?!?/br> 見孟元絲毫沒有懷疑,寧綰心里有些心虛,心想以后若是回了宮,定然要阿缺好好嘉獎他。 · 裴缺醒來見懷里已經(jīng)沒了人,神色一下子清明了起來,又細(xì)細(xì)感受,身側(cè)的被褥余溫未消,便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不是夢。 他側(cè)過頭,瞧著桌上熱騰騰的早膳,眸色泛柔,唇瓣亦是控制不住的微微一揚。 “阿缺。”寧綰進(jìn)來,見裴缺已經(jīng)醒來了,便沖著他笑了笑,“起來啦?!?/br> 她替他擰好巾子,走過去替他擦臉,裴缺有些受寵若驚,不大習(xí)慣她這樣伺候自己,便伸手去接,啟唇道:“還是我自己來吧?!?/br> 寧綰點了點頭,將巾子遞給他,安安靜靜的看著他擦臉。 “方才去哪兒了?”裴缺瞧了她一眼,似是無意的問道。 寧綰如實相告,“出去的時候,遇見了孟大哥?!彼窒胫崛辈徽J(rèn)識孟元,心里頭又想著希望裴缺能獎勵孟元,便解釋道,“孟大哥是我在這里認(rèn)識的一個朋友,很照顧我的……” 她見裴缺的神色淡淡,沒什么表情,繼續(xù)道:“白天我走的累了,他就讓我坐在糧車上推我,晚上的時候還替我蓋被子,阿缺……下次論功行賞的時候,能不能多獎勵他一些啊?!?/br> 為達(dá)目的,寧綰無恥的用上了一貫可憐巴巴的小眼神。 她覺得,昨夜阿缺對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有了轉(zhuǎn)變,今早又見自己這么乖,肯定會答應(yīng)她的。 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原是微皺的眉頭如今皺得更攏了,好像……自己說錯了話似的。 寧綰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沒有吧?寧綰蹙眉,細(xì)細(xì)回憶自己方才說過的話,覺得沒什么不對的地方。 一大早醒來就能見到自己心尖上的人,裴缺的心情自然是極佳的,又瞧著她這般殷勤的伺候著自己,他心里更是暖暖的……可是聽她一口一個孟大哥,叫的那么甜,他心里就不舒服了。 昨日他見著她,心情太過于激動,好些事情都沒有多想,如今她這么一聽,他便是無法不去想。他早就應(yīng)該明白的,綰綰假扮成士兵混在軍營里,自然是和其他人一同相處,晚上……一同睡覺。 明明知道沒有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雖然是以男人的身份,可是他還是不舒服。 這個傻姑娘,她就不會為自己想過嗎? 居然還讓自己嘉獎那個男人…… 幸虧沒出什么事,不然他定然要自責(zé)不已了。裴缺還是松了一口氣。 “這事不許再提了,關(guān)于嘉獎一事,皆是論功行賞,不然對其他人不公平,你明白嗎?”裴缺語氣淡淡道。 雖然裴缺的語氣聽上去不大開心,可是這話聽著還是頗有道理的,寧綰伸手撓了撓鼻子,覺得自己也不好太為難阿缺了,以后自己私底下偷偷的感謝孟大哥就行了。 裴缺稍稍側(cè)過頭,便見寧綰彎著唇在笑,他了解她,如今她沒有看自己,定然不是因為自己而笑。霎時裴缺的眸色一深,心想:那么……定然是那個孟大哥了。 這么一想,裴缺便忍不住心中酸澀,悶悶的吃起醋來。 誠然寧綰完全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也不知道裴缺吃醋了,心里暗暗委屈:唔……阿缺怎么又不理自己了。 · 這些天,寧綰每天都早早的起來,伺候裴缺洗漱,將裴缺貼身侍從這一職位做的好好的。 寧綰照顧的極為貼心,饒是一開始瞧不起這他這個“小太監(jiān)”的薛易都漸漸對她放下成見,態(tài)度亦是轉(zhuǎn)變了不少。 晚上的時候,雖然還是同榻而眠,可是裴缺再也沒有替她揉過胸,她自己也不敢揉,生怕裴缺又說自己引|誘他。他也不抱著自己睡了,寧綰愈發(fā)覺得委屈,只能偷偷抹眼淚,然后沉沉的睡去。 不幫她揉胸也就算了,這下抱都沒得抱了。 可是每天醒來的時候,她總會發(fā)現(xiàn)自己緊緊的抱著裴缺的窄腰,整個身體都窩在他溫?zé)岬膽阎校c他貼的緊緊的,如平素一般親密無間。 ——這些天阿缺對她的態(tài)度這么冷淡,肯定是她自己下意識貼上去的。寧綰如是想著。 這一日,裴缺醒來,難得見懷里的小姑娘還睡著,一時有些驚訝。 現(xiàn)如今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照顧自己,就如她一開始說的,她不但可以好好照顧自己,也可以照顧好他。 裴缺看著她的小臉,覺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不禁有些失笑,連著這幾日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罷了,以她的性子,定不知自己在吃醋,他若是再繼續(xù)吃悶醋,只怕等回宮了,她還是一臉的委屈樣吧。 裴缺剛想親親她的臉,便見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閃了閃,看來是要醒了。見狀,他立馬將眼睛閉上,假裝睡覺。 等了許久,只是察覺到懷里的身子動了動,卻沒有起來,裴缺覺得有些奇怪,便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剛一睜開眼睛,便看見她惺忪的雙眸,看起來有些傻氣。 不過,怎么瞧著臉色蒼白了一些。裴缺皺眉。 “怎么了?”裴缺擔(dān)心,遂問道。 寧綰搖了搖頭,唇瓣有些蒼白,小聲道:“我……我沒事?!?/br> 裴缺還是有些不放心,便起身打算去叫軍醫(yī),一掀開被子,便瞧見自己的褻褲上染著一灘鮮紅的血跡。 這是…… 裴缺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忙轉(zhuǎn)過身欲問她哪里傷著了,便見榻上披散著長發(fā)的小姑娘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霧蒙蒙的,面上滿是欲言又止。 “阿缺,我……我來月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雞汁作者菌:真是個麻煩精,趕緊送回去送回去~【嫌棄臉╮(╯▽╰)╭】 綰綰:我知道你是嫉妒阿缺給我揉胸,所以才讓我來大姨媽!公報私仇!嫉妒我胸大(╯‵□′)╯︵┻━┻ 雞汁作者菌:←_← *** 沒有留言的作者菌真的是寂寞如雪~~~~ ——如果我說明天要完結(jié)了,乃們都不粗來冒泡嗎?←_←我是認(rèn)真的。 ☆、第七十七章 :結(jié)局之[上] 怪不得昨晚就覺得肚子有些不大對勁,原來是要來月事了。 這段日子,她都忘記這事兒了。如今這月事突然來了,讓寧綰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可憐巴巴的看著阿缺。 ……這下阿缺肯定更加嫌棄她礙事了。 可是肚子……好疼啊。寧綰捂著肚子,感受著那股熱流涌動,死死的咬著唇不敢發(fā)出聲響。 原來不是受傷,是來了月事?裴缺神色一怔,稍稍松了一口氣,可是眼下……他哪里去給她弄月事帶? 許是知道裴缺心里所想,寧綰抬眼瞧了瞧他,小聲道:“阿缺,我疼……” 她是真的疼。如今待在這軍營之中,路上又是天寒地凍的,女子的身子本就是偏陰,這么一折騰,來了月事自然是愈發(fā)的來勢洶洶了。 裴缺一聽她疼,忙伸手將她摟在懷里,低頭親了親她蒼白的臉,柔聲道:“你先躺一會兒,我去給你準(zhǔn)備熱水。” 寧綰乖乖點頭,又有點兒不大好意思,紅著臉道:“你幫我拿一下我的包袱?!彼陌な请僦帐暗?,胭脂素來細(xì)心,許是會想到這事兒,替她準(zhǔn)備好了月事帶。 “嗯。”裴缺點頭,替她去拿包袱。 見裴缺起身,寧綰這才瞧見他褲子上的血跡,一時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上次是沾到了他的手上,這次是褲子上……她沒臉做人了。 寧綰捂臉“唔唔唔”亂嚷著。 每次來月事的時候,寧綰總是肚子疼,今日尤甚,自然也沒有力氣再伺候裴缺了。清洗完畢,換上月事帶之后,寧綰就安安靜靜蜷著身子躺在榻上,動都不想動。 裴缺見她面色蒼白,疼得咬著唇瓣,細(xì)密的汗珠都滲了出來,看著頗為心疼,便坐到她的身側(cè),輕輕擁著她:“還疼嗎?” 寧綰拽著他的袍袖,靠在他的懷里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撩了撩唇,道:“不疼了。阿缺,你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這些天他對自己冷冷淡淡的,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錯了。 她一直很細(xì)心的照顧他啊,可是他卻不理人。太打擊人了。 聽著她柔柔的央求聲,裴缺頓時心軟的一塌糊涂,伸手撫上她的臉,動作又輕又柔,“哪有不理你,只是……”他頓了頓,不敢看她,語氣有些不自然,“不許在我面前再提別的男人?!?/br> 別的男人? 哪有別的男人?。?! 寧綰的雙眸一轉(zhuǎn),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她抬眼瞧著裴缺,不大確定道:“阿缺,你……你不會是在吃孟大哥的醋吧?” 裴缺輕咳了一聲,沒有說話。 寧綰“咯咯”笑出了聲,整個人都往他的身上掛,親昵的蹭了蹭,笑道:“大傻子,你都想哪兒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