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面對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他嘆息般地道,“我只站在我自己這邊,我說過,那與你無關(guān)——” 早就預(yù)料到他會這么說,語琪緩緩接上,“無論如何,當(dāng)我在您身邊坐下的那一刻起,我不再恐懼——曾經(jīng)我畏懼您,但是那時起,是您讓我不再畏懼?!?/br> 他冰涼的手指在她臉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雖然我從不曾懷疑過自己的魅力,但是我的小公主,你還真容易拐騙——這么就動心了?!?/br>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動心,也不能保證那時我對您的感覺是依賴還是喜歡,但是父親大人——這幾個月與您在一起的日子,是我從出生到現(xiàn)在度過的最愉快的時光——不是因?yàn)槟难簩ξ业奈?,也不是因?yàn)槲覍W(xué)會了怎樣跳宮廷舞或是其他,只是因?yàn)槟谖疑磉?。”她緩緩抱住他的腰,“您外出的這幾天,我想念的并不是您血液的味道,而僅僅是您——我很清楚,我是愛您的,就像那時我向你承諾的那樣,以我全部的靈魂與忠誠?!?/br> 黑暗使得視覺失去了作用,卻讓觸覺更加敏銳,語琪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在自己臉頰上緩緩滑動的指尖停了下來。 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堅(jiān)定,流轉(zhuǎn)著不易察覺的溫柔,“即使永生是神的詛咒,但如果能夠和您在一起,那么于我而言它便不再是來自地獄的苦酒,而是永恒的蜜液。”語琪闔上雙眸,在漆黑一片中摸索著環(huán)住了他的腰,微微偏過頭靠在他胸前,低低地道,“即使以后的漫長歲月模糊了記憶,讓我不再記得自己叫什么,但安瑟艾爾?蘭開斯特這個名字依舊會是我此生最清晰的記憶,我保證?!?/br> 他安靜地任她抱著,不作聲也沒有任何動作,沉默的氣氛漸漸在兩人之間蔓延,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對自己的告白做出任何回應(yīng)時,他卻緩緩開口,聲音不復(fù)往日慵懶隨意,平靜的語調(diào)顯得有幾分滄桑甚至沉重,“很久很久以前,我愛上過一個叫安吉莉亞的女人,她漂亮、優(yōu)雅、強(qiáng)勢而富有魅力——但是她給我的只有痛苦,無止盡的痛苦——如果當(dāng)時沒有布魯克斯在我身邊,我不可能撐下來。我沒有再承受一次的勇氣了,我的小公主,不是你不夠好,只是我不會再愛上誰——但無論如何,你會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存在。” 還未等語琪開口,棺材外便傳出門被打開的聲音——似乎是有人走了進(jìn)來。 下一秒,一個陌生的女性嗓音在外優(yōu)雅地響起,帶著掩飾得很好的不悅,“安瑟艾爾,為什么我的房間里有別人的棺材?你讓誰住了進(jìn)去?” 語琪從未聽過有誰這樣直接地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姓氏——可見這位小姐或是夫人跟他關(guān)系極為親密。根本不用猜測,她幾乎不帶任何懷疑地在他胸前輕輕劃下幾個字母——安吉莉亞? 他淡淡嗯了一聲后沉默了片刻,連棺蓋也沒有推開,只淡淡揚(yáng)聲道,“隨便去找個房間睡下,安吉莉亞,天快亮了。” 語琪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他平靜的聲音中所含著的不悅,于是謹(jǐn)慎地沒有再開口,而是等著外面那位小姐的反應(yīng)。 或許所有的女人都容易犯一個毛病——從來都認(rèn)為那些曾經(jīng)追求過自己的男人會一直對自己百般容忍,滿足自己所有任性的要求,所以從不懂得收斂—— “可你知道,我睡慣了那個房間,如果換一個的話我肯定會失眠?,F(xiàn)在那個房間里住著誰,讓她搬出去不行么?” 語琪清晰地聽到了她的每一個字,但是她保持了完美的沉默——在這種情況下因?yàn)楸幻胺付ジ鷮Ψ綘幊硨τ谕瓿扇蝿?wù)沒有任何益處,甚至?xí)茐淖约旱男蜗蟆械臅r候比起寸土必爭,暫時性的退讓會帶來更多好處。 他的手輕輕滑下,放在她的手臂上握了握,像是無聲的安慰,然后她聽到他微啞的聲音低低響起,帶著毫不客氣的意味,“這么多年過去了,安吉莉亞,現(xiàn)在你只是我的客人,而作為主人我不想對客人太過失禮——不要再多說什么,去找個房間睡下。” 作為一個能夠讓他愛上的女人,安吉莉亞顯然足夠聰明,懂得如果再堅(jiān)持下去只有自取其辱。沉默了片刻之后,她輕笑一聲,“我為我剛才的無禮感到抱歉,安瑟艾爾?!鳖D了頓,她輕聲道,“那么,晚安?!?/br> 門被再次關(guān)上,周圍恢復(fù)了安靜——安吉莉亞十分識趣地離開了。 短短幾句話,便能知道她必然是一個十分識時務(wù)的女人,一個強(qiáng)大的對手——如果硬碰硬的話,就算是贏了也必然會讓自己狼狽不堪。 語琪思索了片刻,輕聲問出口,“您仍愛她?” 他保持了片刻的沉默,卻感覺到她挨著自己的身體變得微微僵硬,不禁嘆了口氣,“我早已不再愛她,但是也無法在她卷入麻煩時冷漠地旁觀——安吉莉亞此刻正被一個家族追殺,我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趕她走?!?/br> 她明白此時此刻最不能做得事情就是逼他在自己和安吉莉亞之間做選擇,那種行為不僅再愚蠢不過,而且會將他越推越遠(yuǎn)。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不利用一下他此刻的愧疚與想要補(bǔ)償自己的心理,也不符合她一向的行事準(zhǔn)則。 語琪緩緩地放開抱著他的雙臂,低低地道,“我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她的語氣很平靜,但神經(jīng)再粗的人也聽得出來,她聲音中所蘊(yùn)含的受傷意味。 一個沉默無言的白日過去,黑夜再次降臨。 語琪靜靜地坐起身,自己推開棺蓋,緩緩站起身,“我回房間了,父親大人?!?/br> 以前除了睡覺,她所有的時間都呆在這里——而今日她這反常的行為他自然明白是因?yàn)槭裁?,下意識地便抓住了她的手腕,“瑪格麗特?!?/br> 她沉默地站著,不發(fā)一言。 他放緩了聲音,微啞的嗓音低低道,“你不需要在意她,只要當(dāng)她不存在就行,不要因?yàn)檫@個跟我生氣,我的小公主?!?/br> 語琪緩緩偏過頭,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才輕聲道,“我永遠(yuǎn)不會生您的氣,父親大人,我只是難過——越是在乎,越是難過?!?/br> 他沉默了片刻,終是緩緩放開手,放她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估計(jì)錯誤,我竟然沒有寫完這個故事……不過今天十二點(diǎn)之前應(yīng)該會有第二更,如果我能讓情節(jié)快速走完或許下一章就是血族故事完 精神病開始,如果還是這個拖沓的節(jié)奏……或許第二章僅僅是這個故事的完結(jié)。 話說我深愛的歷史系男神今天走寢……你們知道什么是走寢么!一個個寢室地跟同學(xué)聊天,詢問生活學(xué)習(xí)上的事情,臥槽這么好的機(jī)會我竟然放棄了在這個沒幾個鳥人的破教室里碼字!?。∧銈冊俨涣粞跃驼娴膶Σ黄鹞伊耍。?!】 ☆、攻略血族反派【完】 自那天之后,他連著數(shù)日都沒有再看見她,而無論去找她幾次,她都不在房間,就像是整個人從這個古堡蒸發(fā)了一般——很顯然,她在躲著他。 語琪這樣做自然是故意的,首先,他身邊現(xiàn)在有安吉莉亞,如果不用這種方法,很難讓他的整副心神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人總是會更在意自己失去的東西,漠視手中已擁有的。 其次,如果一點(diǎn)兒脾氣都沒有地繼續(xù)留在他身邊,那么就會顯得太過低聲下氣,多多少少會降低自己的身價——作為一個女孩,平時可以百依百順,但是在被觸及底線的時候不能沒有自己的堅(jiān)持,那樣會讓人看輕的。 第三,在親密度刷得最高的時候,在他最想彌補(bǔ)自己的時候暫時性地離開片刻,毫無疑問會讓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快速提高——有的時候,不經(jīng)歷失去,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有些東西對你而言多么重要。 在第五天時,他發(fā)動了所有屬下,翻遍了古堡的每個角落找她—— 在黑夜將盡,即將破曉的時候,終于有一個血族說在城堡最高的一座塔樓頂端看到了她——為了最大限度地避開一切與他相遇的機(jī)會,語琪選擇了平時根本不會有人踏足的那里。 而就在她估計(jì)時間差不多該回房間了時,那個熟悉的身影卻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瞬間出現(xiàn)在面前。 金發(fā)紅瞳的血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并不說話,面上是冷冷的怒意——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以往他再怎么生氣,也總是將憤怒掩藏在冰冷的微笑之下。 語琪沉默了片刻,終是低低喚了一聲,“父親大人。” 他冷笑一聲,“真讓人意外,你還知道我是誰——天快亮了你知道么,你在這里干什么,等死么?”頓了頓,他粗魯?shù)匾话涯笞∷哪?,上下端詳了片刻,狠狠皺起雙眉,“幾天沒有進(jìn)食了,臉色怎么這么蒼白?” 她安靜地低著頭,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她雙眼之下的暗色陰影格外嚴(yán)重,襯得無比蒼白的臉色愈發(fā)憔悴。 沉默了片刻,他有些不忍地放緩了聲音,“好了,別再賭氣?!闭f罷他松開她的下巴,用指甲對準(zhǔn)自己的手腕處狠狠劃了一道,殷紅的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將手遞到她唇邊,他危險地瞇起雙眸,“張嘴,不要讓我說第二遍?!?/br> 語琪輕輕握住他的手腕,緩緩抬眼看他。 在她的注視之下,他冷硬的面部表情漸漸緩和下來,微啞的嗓音低低響起,只是語氣仍是不客氣,“不想變成干尸就給我喝下去。” 她聞言笑了笑,聽話地低下頭去,只是映著憔悴的面容,這個笑容顯得虛弱而疲憊,讓他瞬間皺起了雙眉。 而她絲毫不覺,只認(rèn)真而專注地舔舐著漫出的冰冷鮮血,動作輕柔地像是貓?zhí)蚺D蹋彳浀纳囝^輕輕掃過傷口旁邊的皮膚,更像是一個溫柔而綿長的親吻。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低聲道,“力道重一些,很癢?!?/br> 從他的角度,可以很明顯地看到她的動作頓了一頓,然后那濃密漆黑的長睫顫了一顫,她輕輕動了動被血染紅的薄唇,“我只是怕您會痛。”她的聲音很平靜,但是你就是可以感覺得到,她有些委屈。 他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緊皺的眉頭緩緩松開,只覺得對她的最后一絲怒氣也消逝地干干凈凈。嘆息一聲,他低聲道,“別再躲著我了,嗯?” 她緩緩放下他已經(jīng)愈合的手,輕輕搖了搖頭,“我沒有躲著您,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您——請?jiān)俳o我一些時間?!?/br> “再給你時間?然后看你把自己弄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冷笑,一把拽過她的手臂,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抓著她猛地往古堡內(nèi)掠去,直接把她拎回了房間。 她被他扔進(jìn)鋪著厚厚天鵝絨的棺材里,聽到他微啞的嗓音從頭頂清晰地傳來,“明天的宴會你要是敢不參加——”危險地瞇起雙眸,他笑得無比魅惑,“你不會想知道后果的?!?/br> …… 其實(shí)既然他這樣說了,語琪到底還是會給他面子去的——畢竟她的目的是要讓他喜歡上自己,而不是跟他別扭到底。 然而第二天還是有兩個血族專門將她押著到了大廳——數(shù)百只蠟燭同時燃燒,將平日昏暗幽冷的地方照得猶如白晝,鋪著雪白臺布的長桌上擺著精美的甜點(diǎn)和酒水,衣著講究的侍應(yīng)端著托盤來回游走,悠揚(yáng)的舞曲中,一對對俊男美女相擁著在舞池中旋轉(zhuǎn),各色裙擺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華麗的弧度。 那兩個血族將她帶到便離開了,語琪在原地沉默地站了片刻,隨意地從桌上取了一杯雞尾酒走到一旁慢慢地抿著。 一對對低聲交談的男女之中,有一對引起了她的注意——理查德長老和一位法國美女,幾乎可以確定,那女人應(yīng)該就是伊利莎白,這部小說真正的女主角。 或許是語琪的到來改變了劇情,伊利莎白并沒有如原著一般成為安瑟艾爾?蘭開斯特的子嗣,看情況是理查德長老給予了她初擁——這似乎讓一切都改變了,長親與子嗣之間的聯(lián)系毫無疑問是強(qiáng)大的,此時此刻伊利莎白看著理查德的目光明顯帶著溫柔。 仔細(xì)觀察了片刻后,她回過神來,意識到舞曲已經(jīng)停止了演奏,相擁著旋轉(zhuǎn)的人們不知何時停了下來,而在低聲交談的人也歸于沉默,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旋轉(zhuǎn)樓梯前。 一片寂靜之中,熟悉的腳步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輕緩、慵懶而優(yōu)雅,她立刻明白了他們此刻安靜沉默的原因。 下一秒,那個削瘦頎長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鋪著紅毯的樓梯中央,所有的血族同時低下高傲的頭,以同樣的姿勢優(yōu)雅地躬身行禮——一時之間,原本無比擁擠的面前變得無比空蕩,她的整個視野之中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金發(fā)親王漫不經(jīng)心地環(huán)視了一圈彎腰行禮的人群,視線在滑到她身上時停了下來。緩緩勾起唇角,他牽起一抹慵懶的笑,沿著樓梯緩步而下。 對于血族而言,這樣的速度是刻意放慢了又放慢了的,但是除了語琪之外,沒有一個人膽敢抬頭,他們依舊低垂著頭,沉默而恭順。 他目不斜視地向她走來,姿態(tài)慵懶而隨意,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神情,仿佛那些躬身行禮的血族都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布景板——同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不同,此時此刻他每走一步,身上都散發(fā)出強(qiáng)大的威壓與氣勢,穩(wěn)穩(wěn)地壓住了在場的數(shù)十個血族。 最終,他在她面前一米處站定,緩緩收起身周威壓——于是所有的血族才陸陸續(xù)續(xù)地直起身,轉(zhuǎn)過身來。 “在這里,我要宣布一件事?!彼ǘǖ乜粗瑓s是對著所有人緩緩道,“從今天開始,瑪格麗特會是我唯一的繼承人?!鳖D了頓,他瞇起雙眸,刻意拖長了聲音,“以及————”他遲遲不肯說出下一句話,直到看到她眼中出現(xiàn)的疑惑神色后才真正地笑開,一字一句地道,“——我唯一的伴侶?!?/br> 語琪完完全全地愣住了,這是她從不曾想到過的情況,一時之間她只知道怔怔地看著他,不清楚自己該做些什么,直到他朝她緩緩張開雙臂。 在他剛剛宣布了那樣一件事后,無論如何她都不該不顧及他的顏面——語琪順從地上前一步,將臉埋入他的懷中,環(huán)住他的腰。 不知他之前做了些什么,這些血族竟沒有露出半分詫異的神色,冷靜地像是早就知道事情會這樣發(fā)展,所有人都像是按照劇本照做一般冷淡地鼓起掌來。 “父親大人——”她在他懷中壓低了聲音道,“我很感激,但是——我其實(shí)并不在意名分,我更在意的是您對我——”話未說完,她便停住了,她聞到他身上有的血腥氣,愈加濃郁的血腥氣。 她猛地自他懷中退出來,瞪大雙眸,“您受傷了?” 他微微一笑,抬手輕撫她的黑發(fā),微啞的聲音輕柔地像是昂貴的天鵝絨,“我殺光了米迪亞家族,安吉莉亞已經(jīng)離開這里——你滿意么,我的小公主?” 語琪幾乎有些無法反應(yīng),下意識地喃喃道,“什么?” 他笑著將她重新?lián)霊阎?,在她耳邊緩緩道,“從今天起,我是你一個人的了?!?/br> 沉默地在他懷中呆了許久,她才回過神,張開雙臂回抱住他,輕聲問,“所以,您是喜歡我的么?” 在他開口回答之前,語琪卻感覺到指尖觸到的一片冰冷的濡濕,不止如此,冰冷的液體還在緩緩地流出、擴(kuò)散、蔓延。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猜測是正確的,他受傷了,而且應(yīng)該傷得不輕——如果是一般的傷口,在這么長的時間后早該愈合了。 顧不得其他,語琪拽過他的手臂,以自己所能達(dá)到的最大速度拉著他快速離開了大廳,隨便拐入一個幽暗的走廊后停了下來。 被風(fēng)揚(yáng)起的黑發(fā)還未落回肩膀,她已經(jīng)伸手去褪他的禮服。 “你干什么——”他頗有些無奈地試圖阻止她的動作,卻被她身上猛然散發(fā)出的氣勢所鎮(zhèn)住,愣了片刻,他才輕笑一聲,“原來再乖的貓也有亮爪子的時候?!?/br> 她并不理會,而是迅速地解開紐扣,將他衣服的下擺緩緩撩起,果然在他的右腰側(cè)看到了一個血窟窿,泛黑的血液正從傷口中緩緩流出,竟沒有半絲愈合的跡象。 “槍傷?子彈取出來了么?為什么傷口沒有自己愈合?”焦急之下,她的語速飛快,問題一個個地冒出來。 他并不在意地笑了笑,“沒事,我沒那么容易就死——” 她皺眉,打斷了他,十分肯定地說出自己的猜測,“子彈還沒有取出來對吧,不然傷口早就該愈合了——是什么子彈?鍍銀的?” 他嘆了口氣,緩緩道,“嗯,鍍銀的,似乎還抹了些高濃度的圣水。”話音剛落,便看到她伸手就要去將子彈夾出來,他連忙攔住她,“你瘋了,跟你說了是高濃度的圣水!” “你才瘋了——為了那個女人你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么!”她動了動手手腕,輕而易舉地便掙脫了他的鉗制,咬牙將手指探入他傷口中。 兩人幾乎同時發(fā)出了忍痛的悶哼聲,他是因?yàn)閭诒粻縿?,而她卻是因?yàn)槭种副蛔苽?/br> 他闔上雙眸,痛苦地皺起雙眉,“我不是為了她?!?/br> 語琪忍著巨大的疼痛仍將手指往里伸去,在觸到那顆子彈的時候被其上鍍的銀和涂抹的圣水灼燒地渾身一顫,雪白的牙齒瞬間咬破了下唇。 但即使如此,她仍是死死地夾住彈頭,將它取了出來甩到地上。 他無力地靠在墻壁上,緩緩地抬手撫了撫她覆著一層冷汗的額頭,輕輕笑了起來,“小蠢貓。” 她抬起臉看他。 “看在你那么想要的份上——”他的眼中帶著戲謔,笑容中卻帶著罕見的溫柔,“我會試著去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