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龐氏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上演了一幕遲了好多天的數(shù)落大會。 “夢玫,你就是你交給爸爸的成績單?”五官粗糲,卻帶著說不出的陰沉和煞意的男人敲著辦公桌邊緣,冷眼詢問著。 “爸爸,您先看了這份資料再數(shù)落我沒能力也不遲?!饼媺裘狄膊贿d色的冷聲應(yīng)答道。 龐天霸結(jié)果龐夢玫遞上的東西,連翻看都免了,因為那第一頁上面就四個大刺刺的字兒就足以說明一切問題了。 “遠東集團?”龐天霸一愣,猛然抬頭,“哪個遠東集團?” “您說這世界上有幾個這樣暴發(fā)戶一樣手段的遠東集團?”龐夢玫不答反問。 龐天霸伸手在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頂上來回逛了幾把,有些凝重嚴肅的轉(zhuǎn)動著眼珠子,“他們怎么突然想起來濱海這潭水里攪合?這小地方還入得了那巨鱷的眼?” 龐夢玫聳聳肩,“您問我我問誰?遠東集團又不是我們家后院,來去自由還赤裸裸的沒一點秘密?!?/br> 是頭豬都知道,商業(yè)競爭中,同行就是死敵,有什么計劃,就是說給狗聽也不可能說給同行聽! 就算他們這還談不上所謂的同行,只要搶上了,那就沒啥友好可言了。 龐天霸往椅背一靠,突然想起了什么,“當天的拍賣誰出面的?” “不認識,遠東集團的高層中壓根兒就沒這一號人?!?/br> 龐夢玫現(xiàn)在回想起當天在拍賣會上見到的那個人還沒法兒相信,那樣的人居然張嘴就是八億…… 事后查到那是遠東集團的,她還是沒法兒把那人跟那個巨大的跨國企業(yè)聯(lián)系起來。 毫不出眾的衣著,毫不出眾的氣質(zhì),就連那張胡渣覆蓋的臉,她都拼湊不出來具體長什么樣兒。 隨意得就跟下苦力的打工仔一樣,居然是遠東集團的高層? 這世界要不要這樣離譜? “你讓人仔細去查查這個人,看看什么來路,像個腦癱瘓一樣,這樣一塊地居然甩手就是八億,他姥姥的,真當錢不是錢啊?!饼嬏彀哉f起來,還恨得牙癢癢的,到嘴的鴨子飛了,這事兒擱誰身上,誰都要清明節(jié)燒紙錢咒他不得好死。 衛(wèi)東大方的把自己代步的車子丟給了陸市長當床,第二天一早,他等了半個鐘頭還沒看見一臉的士的影子,二話不說,直接上了一輛可以把胖子擠成人干的公交車。 這一大早,溫度就超過三十八度的天,車上那點杯水車薪的冷氣混合著各種各樣的味道,那滋味,逼瘋汲汲營生的小市民是有點難度,可是要是逼瘋一個白領(lǐng)還是綽綽有余的。 衛(wèi)東氣定神閑的站著,拽著車頂上的把手,對于身邊咒罵連連的環(huán)境完全就沒知覺。 車子的站臺正好離他那臨時辦公點的寫字樓幾步路的位置,他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好他那小團隊中的李蘇陽。 李蘇陽開著大奔正在轉(zhuǎn)彎,一側(cè)眼就看見自家老總后腳跟挪下公交車,一腳剎車狠狠踩下去,眨眨眼傻瞅著,“……衛(wèi)總?” 衛(wèi)東正在點煙,聽見李東陽的聲音,抬頭掃了他一眼,嗯了一聲,抬步就向著寫字樓走去。 李東陽目送老板的背影進去高檔的寫字樓,頓時不知道該表達點什么了。 老板在這三十來度的高溫天氣,擠著公交車,他這做人下屬,給人打工的,直接開著大奔…… 他mama的,這什么跟什么啊? —————————— 今兒對不住,有事耽擱了,就這一更了…… 等過了這兩天,等俺把事情忙完了,就會保證保持每天雙更。 枝枝什么滴,還請各位慷慨大方放腰包了吧! 感謝感謝!嘿嘿…… ☆、第二十一章 我大爺死了很多年了 第二十一章 陸斯遠把衛(wèi)東的車子開出來,只是想還車,從來到?jīng)]都沒想過還要攤上一筆修理費。 “……怎么會撞車?你們倆真的沒受傷嗎?“席安接到電話的時候,魂兒都嚇飛了,一再確認倆兄妹沒有傷到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氣。 “嗯,別擔心,只是小問題?!瓣懰惯h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有點背,短短的半個月不到,他就享受了兩次車禍了。 “那就好,那處理完早點回家。“ “好?!?/br> 陸斯遠掛斷電話,那邊車主的手指已經(jīng)快要捅到他的鼻尖了。 “我cao你大爺,你開車不長眼睛是不是?老子剛買的新車,牌照都沒上!“男人左手一根金鏈子,右手一根金鏈子,脖子上還帶著一根金燦燦的項圈,閃得陸斯遠微微瞇眼。 陸斯遠看著離自己鼻尖近的就差幾厘米的泛黃手指,“我大爺死了很多年了,現(xiàn)在在冬山公墓,你要去的話,我沒意見。” “……”那個整個跟一冬瓜形象貼切的男人,氣得眼眶都差點瞪出來。 “沒意見嗎?需要我把我大爺?shù)哪沟鼐唧w位置告訴你么?“陸市長下了班,就談不上什么所謂的父母官了。 發(fā)泄自己對他人言語上的不滿,那是每個人都可以有的權(quán)利。市長也是人,享受自己的權(quán)利那也是應(yīng)該的。 陸敏伸手勾了勾耳邊的軟發(fā),大刺刺又溫婉的微笑了一下。 很明顯是見慣了這樣鐵嘴的陸市長。 “我cao你祖宗!小子,嘴皮子上再利索,你丫也得陪老子車!”那個矮個子胖男人直接跳腳了。 “都跟你說了,我大爺死了,我家祖宗難道還能例外么?” “……” 再一次在同一個位置摔了個狗啃屎,沒多少修養(yǎng)的男人,直接一腳踹在陸斯遠的車門上。 車子不貴,只是為了出氣而已。 可能是噸位的關(guān)系,那矮冬瓜還一腳給車門踹了一個坑出來。很明顯,這一腳已經(jīng)達到了他想出氣的目的。 “嘴皮子厲害又怎么樣?告訴你,放眼整個濱海,惹到老子頭上,就算你是天王老子,老子也照樣滅了你!”踹完車門,矮冬瓜得意洋洋的睇著高出他兩個腦袋的陸斯遠。 “這位先生,你確定這是我們一方的責任么?”陸敏看著那凹了后尾的車子,微微皺眉。 這年頭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放豪言? “我說你眼睛瞎了是不是?媽的,你們從后面追尾,還成了老子的錯了?” “那你就應(yīng)該隨便踹人車?” …… 陸斯遠離車子很近,但是他沒阻止,看著那腳坑,陸斯遠有些惡劣的勾了勾唇角,不知道那個車主,知道他的車被踹了一個坑是什么表情…… 陸斯遠一想到這兒,立馬拿出電話撥給了辦公室秘書處。 “把衛(wèi)東的電話發(fā)給我一下?!?/br> “哦哦哦……遠東藥業(yè)那個么?……嗯,好的……”忙得手軟的秘書接到陸斯遠的電話,二話不說立刻撒手丟下手上的事,去通訊錄上翻衛(wèi)東的電話。 三分鐘后,在辦公室打著軍事游戲的衛(wèi)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來電。 “喂?!蹦腥说纳ひ舸值V低沉,透著說不出的別樣性感。 “衛(wèi)先生?” 左手拿著電話右手還在鍵盤上飛速跳動的衛(wèi)東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下意識的愣了一下,“嗯?!?/br> “有點小事要麻煩你一下,有時間嗎?” ☆、第二十二章 一腳坑的后果 第二十二章 衛(wèi)東到的時候,就看見那路上被堵得叫一水泄不通,現(xiàn)在是下班的高峰時段,這路上的車成群結(jié)隊,那點上,車子加上看熱鬧的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堆兒,六車道的主干道就被堵了四條半。 慢條斯理的點上了一根煙,抽了兩口,衛(wèi)東才走上去。 還沒走進就聽見那粗俗的大嗓門在那兒干嚎,“……你就算是把市委書記請來,該你賠你還是得賠老子的車……一副窮酸相還學人家撞車……老子就讓你賠得內(nèi)褲都沒有……” 饒是衛(wèi)東那一米九的身板兒,走到人堆兒外圍的時候,也只聽見聲音沒有瞅見人。 他走過去,拍了拍擋住他路的人的肩,被拍的人火大轉(zhuǎn)過頭,一看這位爺?shù)臍鈭龊烷L相,腦袋都還沒有轉(zhuǎn)過去,就乖乖的挪開了位置,讓他過去。 接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煞氣太猛,前面的自動就給他挪位置了。 那矮冬瓜一句比一句嗆,陸斯遠就安靜的站在那邊講他的電話,壓根兒就把這亂嚎的人當透明的。 “先生,你吵夠了沒有?”嘰嘰喳喳被念叨了一陣,陸敏覺得自己耳膜都快破了。 陸市長打了那通電話之后連看都懶得看那矮冬瓜一眼,接二連三的進來電話,他就自顧自的接自己的電話去了。 那來處理事故的交警是個粉嫩粉嫩的新手,對于這種一方使勁兒蹦高高,一方不甩的場面,沒見識過,左一句右一句嘴上倒是沒歇著,就是一句也沒有戳到點子上,導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他這正兒八經(jīng)的執(zhí)法人員成了擺設(shè)。 至于那站在一邊打電話的市長大人,他壓根兒就不認識,于是,這起明明可以因為市長大人的身份而溫柔化解的小事故,成了堵了大路的大事故。 “吵夠?老子是受害者,還不準受害者發(fā)言了?你們這兩個不長眼的撞了老子剛提出來的新車,還有理了是不是?”那人一聽有人搭腔,叫喚得更血活了。 “你這車多少錢?我們賠你還不行嗎?”被嚷嚷得腦袋痛的陸敏,實在沒心情繼續(xù)跟這人掰扯了。 “賠?你賠得起嗎?老子這輛車的價格可以買你種破車一百輛了。” “你……” “一百輛?” 陸敏剛一張嘴,話頭就被人給截斷了,一聽這是幫腔自己的,陸敏及時收了嘴,轉(zhuǎn)頭一看,微微一愣,這人是打抱不平吧。 “對!一百輛!”一聽這不知死活來打抱不平的,矮冬瓜立馬兒應(yīng)聲,一看那張嘴的高大身板,矮冬瓜男人有些憤恨的退了一步,他媽的,這些窮鬼營養(yǎng)過剩是不是?一個個長得跟竹竿一樣戳著。 “這一百輛多少錢?”衛(wèi)東取下嘴上的煙,用下巴指了指車子問道。 “一千萬。”冬瓜男人一看這揚下巴的,直接把他那張五官齊平的臉直接仰得與天齊平,勢要在氣勢上壓過這個營養(yǎng)過剩的。 “矮冬瓜先生,你可真敢開口啊,歐陸gt上上下下加起來還不到五百萬,你這一張嘴就是一千萬,你就不怕?lián)嗡??”陸敏咬牙切齒的橫了矮冬瓜男人一眼。 “老子這車就是買成這么多錢!你個窮鬼知道什么豪車價格?”被叫了矮冬瓜,那矮冬瓜臉上沒起一層冬瓜灰,倒是出了一臉的紅花刺。 衛(wèi)東問,“要現(xiàn)金還是要支票?” “你賠?你確定你賠得起?”一聽這話,陸敏嚇了一跳,看熱鬧的也嚇了一跳,矮冬瓜都愣了一下,隨即有冷嘲。 “不要?”衛(wèi)東丟下手里已經(jīng)抽到煙嘴的煙嘴,不痛不癢的斜了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