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從第二集開始,祁避夏的戲份就來了。 不過在第二集的時候,祁跡的身份之謎也還是沒有被劇情里的人發(fā)現(xiàn),只是通過祁跡自己隱晦的心理活動讓觀眾明白這里有問題。故事第二集的主要情節(jié)差不多就是很老套的五皇子的門下遭人陷害,恐累五皇子名聲自殺,但五皇子還是被拖下水的故事。 而主角祁跡就和五皇子一起當(dāng)了一回名偵探柯南,幫助五皇子已經(jīng)自殺的門人證明清白。而在尋找證據(jù)的過程里,祁跡發(fā)現(xiàn)這個門人的境遇與他死去的父親祁生境遇相似,大部分人就沒有說他的,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堅信他是好人。隨著案件一步步的深入,連祁跡和五皇子都要開始覺得這個門人也許真的是壞人,但對五皇子一片忠心,這才在事跡敗露之后自殺。 改變祁跡想法的轉(zhuǎn)折點就是在五皇子已經(jīng)因為失望而放棄,祁跡也快要放棄追查真相的當(dāng)口,他坐在樹下陷入沉思,恍惚間想著這棵樹在家鄉(xiāng)的那座城里好像也有。 夢中祁跡夢到了自己的父親,那個在家鄉(xiāng)被斥為氣死生父的不肖子孫。 頑童在街頭追打戲謔,他父親流里流氣的行來,撩貓逗狗,人見人嫌,以及像戲文最經(jīng)典的橋段那樣,調(diào)戲了茶樓里唱曲的歌女,等他看到他父親失手殺人,這次啊驚愕的從夢中驚醒。 在祁跡覺得這是一場夢時,他父親正坐在樹上,笑的三份邪氣,又七分爽朗,少半隱在樹蔭下,大半曝與陽光里,他問他:“在你心里,我就真的如此不堪嗎?好歹我也是生了你的人?!?/br> 再一次開始插入回憶,正是祁生在妻子為他誕下麟兒的那日,他立于廊下,青澀懵懂,手忙腳亂的從未穩(wěn)婆手中接過剛剛已經(jīng)洗了人生中第一個澡的兒子,渾身粉粉嫩嫩,哪里都是那么小,眼睛都睜不開,祁生一臉忐忑,生怕自己抱的姿勢不對,摔了兒子,卻又忍不住一手抱著,一手伸出食指去逗弄兒子。 而在連眼睛都不會睜的小兒卻無師自通學(xué)會用手抓住他手指的那一刻,混世魔王的祁生終于露出了笑容,傻極了。 他對整個府里的人說:“他是我兒子!他是我兒子!” 不是“我有兒子啦”這種主語還是自己的感慨,而是滿心滿眼的都是懷里這個小東西,當(dāng)被孩子依賴的扎住手指的那一刻,他好像一瞬間就明白了什么叫責(zé)任。那孩子還那么小,一整個手都只能費勁兒的抓住他一根手指,他是如此的脆弱,只能由他保護(hù)。 “他真可愛,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傻爹祁生還在對每一個見到的人這樣說。 而帶著祁跡看到這些的另一個祁生問祁跡:“你真的覺得當(dāng)時剛出生跟猴似的你的很可愛嗎?” 鏡頭轉(zhuǎn)向府內(nèi)的每一個下人,他們的臉上都不沒有真正贊同的表情,這就是答案了。 “為什么我那時會覺得你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呢?因為你是我的兒子。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丑,我都沒覺得你這個小猴子不好,你反倒是跟著別人一起指責(zé)我的不是。難道我就真的一絲優(yōu)點也無?為父真的很傷心啊。你可曾想過,也許被我調(diào)戲的歌女本就是暗娼,我不過是在照顧她的生意。被我所殺之人其實是胡人細(xì)作,我在保我青城安康。” 因祁生這一句話換個角度想想,祁跡找到了案件的關(guān)鍵,最終為五皇子的門人洗刷冤屈,第二集落下帷幕。 第二集的彩蛋則是祁跡在一次在夢中遇到父親,他站在窗前,把玩著祁謙桌上的徽墨狼毫,嘖嘖稱奇道:“看來你混的不錯,這可都是好東西?!?/br> 祁跡身著白衣從床上坐起,不可思議的看向他的父親。 “怎么?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就不能懂這個了?” “你怎么又來了?”這是祁跡第一次真正開口與他父親對話,身著那個“父親”其實只是個幻象。 “我來解答你的疑問?!?/br> “可是我沒有疑問啊。” “你有?!逼钌哌M(jìn)祁跡,指了指他的心口,“你這里在不斷的告訴我,我有問題,我有問題,我快好奇死了?!?/br> “你其實也是被誣陷的嗎?”祁跡終還是問了,那個年少時無論叔父如何鞭打,也不肯說自己父親一句話壞話的倔強(qiáng)孩子好像再一次回來了,“就像那個被冤枉的門人一般,只是你們都沒有來得及說出真相就已經(jīng)去世了,我知道的,肯定是這樣?!?/br> “不,我是騙你的,欺男霸女,這就是過去的我。沒什么歌女暗娼,敵國細(xì)作,我就是想這么做,變做了?!?/br> 祁跡緊緊的盯著祁生問:“那你是怎么死的?” “你演的太棒了。”剛剛不過是費爾南多和祁避夏在對臺詞,在費爾南多眼中,他只是年了祁謙的臺詞,而在祁避夏眼中卻是整個故事的場景再現(xiàn)。 “你真的覺得好嗎?”祁避夏忐忑不安的看著自己的愛人。 費爾南多點點頭:“當(dāng)然,你是最棒的,我感覺我好想又看到了我小時候在電影院里看到的你,《孤兒》還記得嗎?那部電影一直在深深的影響著我?!憧吹降氖俏页晒蠊怩r亮麗的樣子,卻看不到我背后曾經(jīng)二十年七千三百零五天堅持不懈的努力?!@個電影開篇的旁白我一直記得?!?/br> “也許你是愛屋及烏呢?你在我的身邊,自然就看不到我的不好?!逼畋芟碾S著即將開拍,都快把自己必成神經(jīng)病了,“我要是忘記臺詞怎么辦?我要是表情不到位怎么辦?我會給阿謙人的!我不要演了!” 祁避夏在費爾南多的面前來回踱步,只有在自己愛人面前他才敢表現(xiàn)出這樣神經(jīng)質(zhì)的一面,哪怕是面對祁謙,他也需要顧慮自己父親的形象,不敢有絲毫的泄露。 “嗨,你不去嘗試,又怎么能篤定自己一定不會成功呢?我最早的足球教練告訴我,你去做了,贏的幾率是百分之五十,你不去做,就是百分之百的失??!”費爾南多雙手搭在祁避夏的兩肩,逼著他停下來,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失敗又如何?成功又如何?最重要的是你去做了,你戰(zhàn)勝了過去的自己,你給阿謙順利了永不言棄的榜樣?!?/br> “阿謙?我一直以為你跟我一樣都是叫他謙寶的?!?/br> “……你關(guān)注的焦點是不是有點偏?” “一點也不!果然裴熠那小子不安好心,從事洗腦一百年!連你也被他影響了!你醒醒他,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 “我倒是覺得他不錯?!?/br> 于是,一場一如除夕所料的夫夫爭辯開始了,順便幫助祁避夏消除了很大的劇情恐懼癥,因為他根本就來不及想這個了,他現(xiàn)在只求自己的愛人別也站在裴熠那頭,那他的將來就暗無天日了,在家里三比一什么的,簡直比小白菜還要可憐。 第二集有很多皇宮外的鏡頭,所以導(dǎo)演就是先集中把皇宮內(nèi)的鏡頭都拍完了再拍宮外的劇情,換句話說就是根本劇情故事很跳躍,不會按照時間順序拍。 祁避夏在皇宮內(nèi)只有一場戲,就是他坐在樹上的那場。 “咱們能后期合成嗎?”祁避夏看著那么高的樹一臉苦相。 “怎么了?”翁導(dǎo)詫異的看向祁避夏,“我們其實也考慮過后期合成,不過這幾天試了一下,樹上的角度很好,枝桿也很牢,沒有問題的,還能顯得更加真實?!?/br> “我恐高?!逼畋芟囊妼嵲谑菦]得拖了,只能臨時想了個屬于三木水才會說的理由。 “別鬧,我可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的忠實觀眾,恐高的明明是三木水?!鄙狭四昙o(jì)的翁導(dǎo)十分喜歡看這種有孩子的娛樂節(jié)目。 “……” 96第九十六篇日記:如果能把祁避夏和祁謙揉成一個就好了。 最終祁避夏還是硬著頭皮上了,就像是完全沒有拍過戲的新人,再一次感受都愛了那種玄妙的緊張與期待交織的心情,害怕著自己會拍不好,又在迫切渴望著能一幕成神,自此走上大紅大紫的道路。而由于祁避夏這其實是重新面對鏡頭,他又感受到了一絲不同的東西,十分玄妙,不可言喻。 祁避夏吊著威亞坐在樹上,俯視著下面的數(shù)個機(jī)位,以及自己剛剛成年不久的兒子,也許是因為站在比所有人都高的地方的緣故,祁避夏突然頓時一種舍我其誰的豪氣,變得一點都不緊張了。 怎么開口,如何表現(xiàn),他胸中自有丘壑,早就劃下來了道道,只差這最后一步的表達(dá),他不再是祁避夏,也不是編劇筆下單薄的角色祁生,他其實是祁跡心中幻想的那個父親,他是祁跡性格里一部分,自信,張揚,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堅定。 就像是每個人心中一左一右的兩個小人,他代表著那個相信祁生的小人,化作祁生的模樣問自己:“在你心里,我就真的如此不堪嗎?” 在你心里,祁生就真的如此不堪嗎?在你心里,五皇子的門人就真的如此不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