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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林如海重生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王夫人退出安排擺飯,只賈母、已醒來過來吃飯的元春并賈敏在座,王夫人在一旁給賈母捧飯進(jìn)羹,又如此給賈敏布菜上湯,掩下心事不提,倒也進(jìn)退有度。

    賈敏瞧著桌上魚rou羅列,見眾人皆是習(xí)以為常,心中不覺一怔。

    抵達(dá)京城的當(dāng)日她叫來留于京城的下人婆子詢問,得知了不少關(guān)于榮國府的流言蜚語,她不知道這是林如海特地囑咐過的,唯知賈代善去世后,賈家一干人等雖身有孝服,卻并未盡孝心,依舊錦衣玉食,尤以賈赦為最,不僅酒rou不忌,竟還買了兩個標(biāo)致丫頭。他們行事雖然隱秘,但下人嘴碎,哪里瞞得過外人,只是外人畏懼賈家之勢,不敢彈劾罷了。

    賈敏憂心不已,并不以娘家權(quán)勢為榮,此時娘家風(fēng)光無限,卻無人想到日后敗落之際,眾人落井下石,如今的所作所為都將成為罪名。

    心中長嘆一聲,賈敏吩咐晴空道:“跟老爺說,回去還得讀書,不許吃酒?!?/br>
    賈母笑道:“姑老爺?shù)牟艑W(xué)那樣好,還在意一日半日的工夫不成?好容易回來一趟,和你兩個哥哥該親香親香才是,你倒好,一點子酒都不叫吃不成?就說我的話,盡著你們老爺吃,送兩壇惠泉酒過去?!弊詈笠痪湓捠歉缈照f的。

    晴空聽了賈母的話,抿嘴一笑,看著賈敏,不知如何是好。

    賈敏笑道:“母親體恤老爺,固然是好,只是如今兩位哥哥都在孝中,我們老爺吃得一身酒氣回去,不免讓人浮想聯(lián)翩,以為大哥哥和二哥哥孝中宴樂,傳出去倒不好?!?/br>
    賈母悚然一驚,沉默半晌,道:“你說得是?!?/br>
    晴空便依賈敏所言去傳話。

    榮禧堂中賈政除了賈赦之外,還有初為人父的賈珍慕名而至,此時賈敬已出了家,官倒讓賈珍襲了,原是浮夸子弟,一味奢靡享樂,哪肯讀書,縱然此時賈敬的夫人尚在,唯知三從四德,管束不了賈珍,只好任他胡為罷了。

    聽了晴空傳來的話,賈珍是晚輩不好開口,賈政秉性正直,認(rèn)為讀書要緊,賈赦卻不在意,笑道:“meimei管得也太多了些,好容易見面,吃幾口酒又如何?”

    林如海知曉賈敏的心思,淡然一笑,道:“也是一片體貼二位舅兄之意?!?/br>
    賈赦擺了擺手,道:“meimei說她的,咱們只管樂咱們的?!?/br>
    林如海聞言,嘆了一口氣,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目光一轉(zhuǎn),看到賈璉臉上滿是不贊同的神色,賈珠亦然,只是兩人都畏懼父親之威,不敢言語。林如海暗暗點頭,心想李家只教導(dǎo)賈璉二年而已,竟這般懂事知禮了。

    賈璉道:“姑父,外公說姑父的才學(xué)最好,侄兒日后有不懂的能不能去請教姑父?”

    賈珠臉上也流露出一絲渴望,卻不如賈璉這般敢于開口。

    林如海笑道:“當(dāng)然可以,我如今也在讀書?!?/br>
    賈璉聽他答應(yīng),頓時眉開眼笑,隨即疑惑道:“姑父怎么也在讀書?”他想說的是賈政只比林如海大兩歲而已,早就不讀四書五經(jīng)了,只和門下清客談?wù)撟之?,他也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拿起書本子,怎么林如海卻依舊攻讀詩書?

    林如海哈哈一笑,道:“學(xué)無止境,何況我還年輕,自以讀書為要。你此時年紀(jì)小,不懂何謂科舉,明兒大了,到我這樣的年紀(jì),說不定也在家中苦讀。”

    賈璉聽得似懂非懂。

    賈珠卻因此時年過七歲,本性聰穎,背負(fù)賈政之殷切期盼,欲以科甲出身,故明林如海話中之意,抬頭看賈政,見賈政點頭,目露贊許,他便起身道謝,道:“到時侄兒和璉兒有不懂的,就勞姑父多多指點才是。”

    林如海點了點頭,含笑答允。

    賈赦和賈政雖然都沒什么本事,兩個孩子倒都是極好的,若賈珠不早亡,賈璉長進(jìn),說不定真能擔(dān)起賈家門楣,或者雖不能力挽狂瀾,但他們明理知事,也會減少許多罪孽。

    飯后閑話時,林如海指點了兩個孩子的功課,至傍晚方告辭,打發(fā)人告訴賈敏。

    賈敏聽了,忙拜別賈母。

    賈母紅了眼圈,道:“如今都在京城里,常來瞧瞧我。”

    賈敏安慰了一番,笑道:“母親放心,待我們老爺考完試,我來打攪母親,母親可別嫌我貪吃,盡想著母親這里的好飯食了?!?/br>
    賈母撲哧一笑,煩心稍解,命王夫人送賈敏出去。

    王夫人答應(yīng)了一聲,身后仍跟著一群丫頭仆婦,浩浩蕩蕩,倒顯得賈敏只跟兩個大丫頭和幾個仆婦十分寒酸,竟不如在閨閣時那種金尊玉貴的排場。

    林家已無爵可襲,許多規(guī)制都比不上榮國府,出嫁從夫,賈敏如今倒真不如做榮國公嫡女的氣派,王夫人心中暗暗稱愿,笑道:“我只比姑太太大兩歲,偏生因有了珠兒和元春以后,記性不如從前了,今日行事若有不周之處,請姑太太千萬諒解?!?/br>
    話里雖滿是歉意,話外卻盡是得意,賈敏聽她說話刺心,不禁側(cè)頭看了她一眼。

    賈敏素知王夫人乃是天真爛漫之人,只在賈母跟前藏愚守拙,木雕的菩薩一般,在別人跟前說話卻十分凌厲,毫不掩飾心中喜惡,自己今日剛回京,她便如此言語,無非是炫耀她自己有兒有女,自己尚無子嗣傍身罷了,遂淡淡地道:“二嫂兒女雙全,恰湊個好字,是二嫂的福分,縱是記性不如從前,看到這雙孩子,心里也覺得安慰好些,況且二嫂今日處事周全,并無絲毫疏漏,我頗有賓至如歸之感,心里感激二嫂還不及,哪會怪責(zé)二嫂?”

    話到這里,她微微一笑,目光流轉(zhuǎn)之間盡是萬千風(fēng)情,道:“我比不得二嫂賢惠,也比不得二嫂的福分,只好守著老爺清清靜靜地過日子罷了?!?/br>
    說罷,一笑而去。

    王夫人有兒有女又如何?可比得自己能得丈夫的一心一意?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心一個也難求,賈政是什么樣的性子賈敏深知,他不會像林如海這般對待王夫人。林如海是一言九鼎之人,他既說不納姬妾,便會守諾,何況自己還年輕,總會有孩子的,不過在于早晚罷了。她單是守孝便是六年,王夫人早生了賈珠和元春,有什么好得意的。

    回到家中,賈敏便向林如海抱怨道:“二嫂也真是的,好容易回娘家一趟,她偏就用那些話來刺人心,幸而母親還在,不然,早已疏遠(yuǎn)了?!?/br>
    林如海臉上閃過一絲冷意,笑道:“咱們過自己的日子,若在乎人言,也不會清靜如此?!?/br>
    他不會忘記王夫人是如何對待黛玉的,他還記得黛玉死后,雪雁守靈,在靈前絮絮叨叨說著往事,他才知道黛玉初進(jìn)京城時,好似王夫人給了一個下馬威,只是黛玉從不跟自己提及在榮國府所受的委屈,是故他竟不知。

    王夫人對待小小的幼女尚且如此,何況早有嫌隙的賈敏。

    賈敏點頭道:“等老爺考完試,日后除了去探望母親,我少去榮國府就是,如今母親雖在,但府里都是二嫂當(dāng)家,指不定還會出什么幺蛾子?!?/br>
    林如海聽了,十分贊同。

    夫婦二人依次拜見了各家各戶,林如海也向那位世交提了郭拂仙一事,輕輕幾句話,郭拂仙便復(fù)了官職,雖不是主事之銜,但也是六品職缺。

    郭拂仙知曉后,忙經(jīng)由沈雪過來道謝。

    林如海本不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見解非同一般,兩人相見,倒是一見如故。

    林如海自負(fù)甚高,有了上輩子的積累,如今并不如何苦讀,反常去各處走動,或與世交故舊聯(lián)絡(luò),或與學(xué)子們結(jié)交,談詩論畫,竟是神仙一般自在。

    賈敏也開始與各家女眷來往,除了兩家世交故舊外,另有閨閣時的手帕交,她們都已經(jīng)兒女成群了,只有賈敏膝下無子,聚在一處,雖有林如海一心相待,不急不躁,賈敏到底覺得有幾分傷感,幸而有林如海常常開解,方才略好些。

    王夫人得知后,心里越發(fā)得意了。

    賈母倒是甚為擔(dān)憂,忙下了帖子請?zhí)t(yī)診脈,林如海無職,請不到太醫(yī)親來,當(dāng)賈敏得知賈敏身體無恙后,又送許多補(bǔ)品,給她做調(diào)理之用。

    賈敏仍是半點消息都無,不知不覺,就到了殿試之期。

    ☆、第021章:

    殿試之前須復(fù)試,復(fù)試畢,方于四月二十一日應(yīng)殿試。

    天尚未亮,賈敏便早早起來,服侍林如海洗漱換衣裳,吃些細(xì)點,方親自送他出了二門,由下人們簇?fù)碇鲩T,又勒令定要將林如海安安穩(wěn)穩(wěn)地送到宮門前。

    晴空見賈敏一臉擔(dān)憂,勸道:“太太放寬心,以咱們老爺?shù)牟艑W(xué),定然是金榜題名?!?/br>
    賈敏今日特地穿了一襲紅衣,三元織金圖樣,髻上也插以金花,又命人取了兩匹大紅尺頭給貼身服侍的下人裁衣,便是為了好彩頭,聽了晴空的話,笑道:“老爺?shù)牟艑W(xué)我從不懷疑,只是這一去就是一日,從早到晚,日暮方能交卷,到底心里惦記著?!?/br>
    晴空笑道:“天還沒亮呢,太太回去歇息一忽兒罷,晚上老爺回來,有太太忙活的呢?!?/br>
    賈敏想了想,扶著她的手回去。

    卻說林如海早已經(jīng)歷過一回了,此時相較于他人的忐忑,臉上的神色十分平靜。

    四月的天已微有熱意,但比之二月春闈溫暖,較五月炎夏涼快,春闈著單衫不知凍殺了多少人,如今林如海一襲淡青色單衫正是合適,俊逸風(fēng)流,在一群年齡至少在三十歲以上最大已有五六十歲的學(xué)子之中,唯有他的年紀(jì)在三十歲之下,越發(fā)顯得鶴立雞群。

    點名、散卷的官員不由自主地看了林如海一眼,暗暗一嘆,真是年輕啊。

    待贊拜、行禮畢,方有官員頒發(fā)策題,殿試由圣人出題,但圣人不必出面,當(dāng)然,若圣人起意,也會過來巡視,林如海上輩子參加三年后的殿試時便沒見到圣人的蹤影。

    接到策題,林如海并未直接下筆,而是細(xì)細(xì)看著題目,果然還是上輩子的題目,早已練手無數(shù)次了,他又是為官多年的人,歷經(jīng)世事,更加務(wù)實,他也知道當(dāng)今宣康帝喜好務(wù)實之語華麗之詞,也就是說文章必要言之有物,但措辭須得華麗非凡,林如海遂沉吟片刻,重新下筆破題,雖是早知的題目,卻寫新篇。

    上輩子中的是探花,這輩子他希望更進(jìn)一步。

    不過,欽點一甲皆看圣人之意,未必以文好為尊,他只能盡力。

    別人尚在苦思冥想時,林如海已寫了好長一段文字,雖是科舉必用的館閣體,端正有余,秀麗不足,但林如海是何等樣人,揮灑之間,自然流露,極有風(fēng)骨。

    不想宣康帝突至,先后站在幾個學(xué)子身邊看其寫文章,又走到林如海跟前。

    林如海是此次學(xué)子中最年輕的一個,生得又十分出挑,宣康帝見了自是喜歡,站了好一會,細(xì)看其文章,雖尚未完,已露崢嶸,不覺點了點頭,暗贊一聲。

    林如海不是沒見過宣康帝,心神堅定,目不斜視,別人既有些忐忑,又有些羨慕地看了他一眼,能讓圣人停留如此之久,又點頭稱贊,此次殿試中除了林如海外,再無他人了,他們只道林如海毛頭小子有何能耐,不曾想倒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

    宣康帝又看了林如??季砩系男彰?、籍貫等,驀地想起老臣,出來后問身邊內(nèi)侍道:“適才那位名喚林海的年輕人,就是六年前扶靈回鄉(xiāng)不曾參加殿試的貢生罷?”

    那內(nèi)侍跟隨宣康帝日久,忙回道:“小的這卻不知?!?/br>
    宣康帝倒有些滿意,身邊宦官在外面如何他不深管,但不許他們明里暗里打聽朝堂之事,故未責(zé)怪于他,反笑罵道:“跟了我多年,你知道什么?倘或沒記錯的話,就是他了,還是功勛之后世家之子呢,誰說世家多紈绔?我瞧著林如海卻是一表人才,滿腹經(jīng)綸?!?/br>
    閱卷后,瞧了考官遞上來的十份考卷,果然有林如海的一份。

    林如海的字寫得最好,文章做得最佳,宣康帝看罷,當(dāng)即欽點林如海為頭名狀元,唱完名,特地召見林如海,見林如海舉止有度,言談有致,心中更是喜歡,問道:“卿六年前扶靈回鄉(xiāng),三年前該當(dāng)回來考試了,如何又拖了三年方至?”

    林如海忙恭敬地道:“家慈三年前仙逝,故此守孝三年?!?/br>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高中狀元,金榜貼出后,闔家上下喜悅非凡,賀客盈門,而上輩子的狀元今生卻被點為探花,原先的探花沒有成為今科的榜眼,而是二甲頭名,原先的二甲第二名則成了今科的榜眼。

    狀元起步便是六品,相信他今生在仕途上也會比上輩子強(qiáng)。

    宣康帝聽了,倒嘆息幾聲,又問道:“卿曾中過解元、會元?可是?”

    林如海謙遜地道:“學(xué)生才疏學(xué)淺,承蒙座師看重,遂點為頭名?!?/br>
    林如海是老臣之子,宣康帝難免有幾分慈和,笑道:“如今卿又中了狀元,也算是連中三元了?!闭f罷,遂賜下金花紅衣,令鼓樂儀仗擁其出宮回家。

    彼時正當(dāng)暮春時節(jié),碧柳如絲,繁花似錦,禮部早已預(yù)備好傘蓋儀,簇?fù)碇鵂钤?、榜眼和探花出宮,林如海是狀元,先去林如海家,跨馬游街,沿途之中路邊早已擠滿了人,但凡是酒樓茶肆,紗窗洞開,皆是探頭而觀。

    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用這句話來形容林如海此時的心態(tài)再貼切不過了,他騎在馬上,插花披紅,行在當(dāng)前,更顯得面白眼清,如玉似星,頓時令人贊嘆不絕,探花程勝年方三十,亦是生得俊秀不凡,倒是榜眼王瑞年已四十,顯得平平無奇了些。

    隊伍從酒樓下過,樓上窗邊有人便道:“那是新科狀元罷?沒想到竟這樣年輕有為?!?/br>
    當(dāng)即有人回答道:“可不是,往年的狀元,有幾個年輕的?便是進(jìn)士們,也都是五六十歲居多,在一干老頭子中,更顯得狀元爺不俗了。瞧瞧,這一科的狀元生得還這樣好,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公子,這樣回到家中,父母該如何得意?”

    先一人笑道:“我卻知道是哪一家的公子,只不過家中已無父母了?!?/br>
    他們皆是有些兒身份的人,身處市井之中,言語不免有些肆無忌憚,后一人忙問是誰,那人便道:“你不記得六年前了,有個年輕的哥兒一舉中了會試的頭名,因父逝回鄉(xiāng)了,不曾參加殿試,不然六年前就成狀元了也未可知?!?/br>
    后一人聽了,忙拍手道:“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寧安侯曾孫恩襲一等男的林大人之子?他們家倒是有本事的,多襲了一代不說,還是一等男,如今林公子又中了狀元,青云直上指日可待,想如今榮國公之孫、榮國公之子也只襲了一等將軍而已。”

    先一人感嘆道:“可不就是他家,列侯之家,書香之族,惜有一件美中不足,向來子嗣單薄,狀元爺并無姊妹兄弟扶持,如今膝下尚無子嗣。”

    因這二人說話時倚著窗戶,隔壁紗窗內(nèi)的人聽得清清楚楚,臉上若有所思。

    卻見這雅間之內(nèi)有七八個人,五六個穿著半舊紅綾襖青緞掐牙背心的丫頭,一個奶媽子,倚窗望外的卻是小姐。

    這小姐約莫十五六歲年紀(jì),長眉入鬢,鳳眼藏威,兼之膚白唇紅,竟是美人一般的人物,身上穿著桃紅二色金對襟褙子,大紅石榴裙,底下微露兩點金蓮,頭上戴著代表品級身份的釵環(huán),氣勢非凡,一看便知是嬌生慣養(yǎng)的王府郡主。

    她瞧著林如海遠(yuǎn)去的背影,想起林如海從下面經(jīng)過時,面如美玉,目若朗星,當(dāng)真是十分出眾的人才,不覺面泛紅霞,芳心暗動。

    奶媽似覺不妥,提醒道:“郡主,別看了,外面有什么可看的?仔細(xì)世子回來看到?!?/br>
    郡主聽了,并未離窗,反而拉著奶媽問道:“金嬤嬤方才可聽到了,外面都說新科狀元年輕有為呢,從樓下過去,果然如同芝蘭玉樹一般,還是列侯之后呢?!?/br>
    金嬤嬤忙道:“郡主,身為南安王府的郡主何等尊貴,女孩兒家,豈能這般議論外人?”

    原來這郡主竟是南安王府的長女,名喚霍燦,年方十六歲,因深得宣康帝喜愛,及笄之年便已經(jīng)封了郡主,又因父母憐惜,挑三揀四不得合心合意之人,故尚留其在閨閣之中。

    霍燦撇了撇嘴,道:“天生一張嘴就是用來說話的,若不說話,要嘴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