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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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意味著,每當有一個流民軍戰(zhàn)死,同樣也會有一名官軍戰(zhàn)死! 但要知道的是,流民軍足有十萬,官軍卻只有一萬多一點,比例如此懸殊,任誰也無法接受! 身邊兩排,各五百名軍漢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劉如意緊緊的握住了手中寶刀! 忽然,一排冷箭shè過,樸勝左肩中箭,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他的親兵趕忙想將其扶起,卻不料城頭對面,已經(jīng)有十幾個流民軍張牙舞爪的沖著他撲來!而就在旁邊的幾個缺口上,越來越多的流民軍沖了上來! 此時,樸勝鮮紅的官袍本就顯眼,而他身邊的親兵只有六七人,面對來勢洶洶的流民軍,他們倉皇抵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情勢危在旦夕! 機會來了! 劉如意用力一咬牙,猛的抽出腰間寶刀,大聲怒喝道:“弟兄們,殺賊??!” “殺啊!” 片刻,一千名軍漢如同虎狼,撲向了沖上城頭的流民軍! ………… 第141章 樸勝! 戰(zhàn)爭,其實就像是一塊翹翹板,一方的氣勢上來了,那便意味著,另一方必然會被壓制下去! 劉如意的這一千生力軍的加入,很快便填補上了官軍的缺口,將登上城來的流民軍殺的節(jié)節(jié)敗退! 雖然這些人,有一半是新兵蛋子,另一半是些老兵油子,但他們此時氣勢已經(jīng)完全撐起,猶如一輛加足了馬力的汽車,士氣如虹,銳不可當! 盡管這些流民軍同樣悍勇,但由于官軍占盡了地形優(yōu)勢,而此時流民軍能登上城來的,畢竟是少數(shù),只有幾百人!他們究竟只是血rou之軀,在劉如意手下軍漢們不要命的沖鋒下,很快便一個個的,倒在了冰冷的城墻上! 有些聰明的流民軍,他們不再上前,而是利用同伴沖鋒的機會,快速退回到云梯旁,連滾帶爬的逃下城去! 混亂之下,他們你爭我趕,有不少人竟生生被同伴推下,運氣好的掉落到護城河里還好一些,運氣差的,則直接被摔斷胳膊腿! 而在城頭上負隅頑抗的流民軍,由于失去了背后的支援,很快便被軍漢們的長槍串成了rou串! 空氣中彌漫著劇烈的血腥氣味,此時正值盛夏,在烈ri的暴熱下,鮮血很快干涸,城墻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血痕! “小少爺,你沒事吧!”小六兒渾身是血,快步奔到了劉如意身前。 “我沒事!六兒,你去通知弟兄們,都他娘的給老子提起jing神來,看好那幫流賊!我估計他們很快還會再來!”劉如意剛才接連砍殺了幾人,體力已經(jīng)有些不支,喘著粗氣吩咐小六兒道。 “可是,小少爺,你的傷……”小六兒指著劉如意肩頭上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擔憂不已。 “去,這點小傷,老子還死不了!六兒,趕緊的!決不能讓他們上來!”劉如意踹了小六兒一腳,隨手扯過一截衣襟上的布料,用力的纏在了傷口上! 小六兒眼見劉如意如此,也知此時情勢萬分危急,他也顧不得寒暄,對著劉如意磕了個頭,快步奔到了城墻邊上。 “草!”劉如意忍不住暗罵了一聲。 這些流民軍當真是亡命,根本不管不顧,如同被洗了腦的瘋子一般,就是上來跟你搬命,根本不考慮任何后果!剛才的混戰(zhàn)中,劉如意一不小心,被一個流民軍壯漢橫劈了一刀,還好劉如意反應快,及時躲避,又有jing甲護身,否則,怕是小命兒都要交代上! 很快,官軍的傷亡也已經(jīng)統(tǒng)計了出來。 經(jīng)過流民軍這兩次沖鋒,僅是東城這邊樸勝手下,已經(jīng)陣亡了三百多人,重傷者七八十人,其余的也大都人人帶著輕傷。 樸勝的肩頭的上的羽箭已經(jīng)被取出,傷口也被包扎好,他咬著牙,忍著劇痛,重新回到城墻上,指揮著官軍布防,準備抵御下一波流民軍的進攻。 “劉兄弟,救命之恩,哥哥多謝了!”樸勝被幾個親兵攙扶著走到了劉如意身邊,吃力的對著劉如意抱了抱拳。 箭傷不比刀傷,像是劉如意這般,只是被劃破了血rou,并不致命,但樸勝的箭傷,卻是直接被shè穿了肩頭,怕是已經(jīng)傷到了骨頭,這個時代沒有云南白藥,沒有止痛劑,也沒有青霉素,若是這種情況處理不好,稍有不慎,那便直接會有生命危險。 “樸大哥,你受傷這般嚴重,為何不下去好好休養(yǎng),這里,交給弟兄們便成了??!”劉如意關切道。 “呵呵!”樸勝痛苦的笑了笑,“人啊,不就是一條命么?孤家寡人的活在這世上,又能有個什么意思?劉兄弟,倒是你,哥哥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趟渾水,你他娘的真不應該來啊!” 劉如意身子一怔,目光中卻有些復雜,“大哥,此話怎講?” 樸勝吃力的站起身來,擺了擺手,示意左右退下,劉如意也揮手讓身邊的親兵退到遠處,趕忙伸手攙扶著樸勝的身體。 樸勝看了劉如意一眼,輕輕點了點頭,長舒了一口氣道:“劉兄弟,看到你,便讓某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人生一世,到底是為了什么?你知道么?” 劉如意沒有說話,只是將樸勝扶到墻根邊上,靜心聆聽。 “呵呵!” 樸勝自嘲的笑了笑,“劉兄弟,你救了哥哥一命,哥哥也不能虧欠了你!哥哥這一輩子,最討厭的便是欠了人家的帳!當年,金大人對某有提攜之恩,這個城,某不得不守!但劉兄弟,你不一樣!你沒有必要把命搭在這里!某是看明白了,咱們是不會再有援軍的了!” “大哥,這~~,這不可能吧?朝廷已經(jīng)三番五次令左帥出兵,而某來時,左帥也囑咐過某,援兵不ri將至,大哥為何這般說?”劉如意低聲道。 “哼!空口白話,誰他娘的不會說?”樸勝不滿道,“劉兄弟,你還年輕,很多事情,你看不明白!某當年在遼東便追隨在左帥麾下,這些年,一直都在為他左家賣命,可要不是金大人,某現(xiàn)在還只是個小小的百戶!” “可像是南陽城這般要塞,左帥不可能會放棄吧?這,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劉如意故作驚懼的追問道。 左良玉其人,后世稱其為‘國賊,’觀此人發(fā)跡的歷史,頗為取巧,心狠手毒,別人圍剿流民軍,都是越打人越少,但他卻是越打隊伍越壯大,眼下已經(jīng)有十萬之眾,雄踞中原,便是朝廷也拿他無可奈何! 但他也算是梟雄之輩,劉如意真的無法相信,像是南陽城這種控制四方的戰(zhàn)略要塞,他也能拱手想讓? “劉兄弟,世事皆逃不過一個‘利’字!”樸勝輕輕拍了拍劉如意的肩膀,循循善誘道:“到時南城城破,流民軍攻入豫中,直逼洛陽,洪督必然回兵來救,但那時,西北兵已經(jīng)是人困馬乏,又怎能敵得過這些狡詐的流民軍?到時,整個中原,只剩下左帥一部戰(zhàn)力,你說,換做是你,你會如何?” 劉如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樸勝所說,如歷史發(fā)展無二,左良玉后來真他娘的就是這么干的!流民軍來了,他就跑!流民軍走了,他在回來!碰到軟柿子,就捏一下,打個不痛不癢的小仗,誰也拿他沒有辦法! “大哥,既是如此,咱們還為他姓左的賣命干什么?這個城,不守也罷,反正朝廷怪罪,也怪罪不到咱們的頭上!”劉如意負氣一般道。 “哎!”樸勝不由苦笑,“劉兄弟,你現(xiàn)在能這般想倒是不錯,只可惜為時已晚??!哥哥在中原同這些泥腿子打了這么些年,他們的秉xing,哥哥是一清二楚!這些雜種,便如同瘋狗,此時勢大,更不會罷休!他們連太祖爺?shù)淖鎵灦几彝?,還有什么事是他們不敢干的?城破之后,他們必然屠城!” 流民軍軍紀散漫,如螻蟻過境,劉如意早有耳聞,但聽聞樸勝這般說,劉如意心底里還是無法接受! “大哥,既然左右都是死,索xing,咱們跟這些雜種拼了!依我看,憑著他們這些下三濫的把式,未必就能破了城!”劉如意故作義憤道。 “兄弟,雞蛋怎么能碰石頭呢?這些流民軍可不是早前那些泥腿子,盡是些百戰(zhàn)的老兵!他們的戰(zhàn)力,你也領教過了!若是沒有援兵,死扛下去,咱們根本沒有任何出路!這些兄弟們,都已經(jīng)跟隨我多年,我也不忍心讓他們白白的將姓名搭在這里!我孤家寡人一個,死便死了,那倒也無所謂,可你們,你們不能死在這里!” 樸勝嘆息一聲又道:“金大人與少帥交好,與大帥卻不睦!若是咱們能撐上些時ri,少帥說不定會派來一星半點的援軍,但我聽說,汝州那邊,洪督已經(jīng)幾近勝利,不ri即將來援,這些泥腿子肯定會拼命的!哪怕咱們再多上個幾千人,還能守一守,但眼下,某估計,咱們怕是撐不過明天了!” 劉如意輕輕活動了下手腳,舒緩了一下神經(jīng),“大哥,依你看,兄弟該如何?” 樸勝四下看了看,見四周無人,這才壓低聲音道:“兄弟,今夜,某帶人去偷營,你們可從東門突圍,去汝州投奔洪督也好,直接回老家也好!某手下還有三四百親信弟兄,都是某的鄉(xiāng)親親族,這些人,兄弟,你定要好生善待他們!哥哥那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劉如意看著眼前這個漢子,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剛開始,劉如意只不過是想,趁著機會,搶下城頭的指揮權,樸勝若知趣,應該不會多說什么,但若他不知趣,便直接將其…… 可想不到的是,樸勝竟然是這般重情義的漢子,劉如意心中也有些難以取舍。 看著劉如意復雜變換的表情,樸勝呵呵一笑,“兄弟,你也不必太過在意!可惜啊,眼下這些不是韃子,老子殺一個夠本,殺兩個還賺一個!咱們兄弟一場,竟來不及舉杯痛飲,若是有下輩子,哥哥再來陪你吧!” 樸勝說完,對著身后的親兵擺了擺手,耳語幾句,片刻,那親兵招集了幾十人匯聚到劉如意兩人身邊。 樸勝壓低聲音道:“劉兄弟,這些都是我的生死弟兄,他們的xing命,哥哥便交給你了!” 這幾十人個個身高體壯,剽悍氣十足,一看便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他們聽樸勝說完,紛紛含著眼淚跪倒在地,“大人,要死咱們一起死??!” 樸勝大怒,抬起腳來接連踢了身前幾人,“老子的話,你們他娘的也敢不聽了么?這位劉兄弟,以后便是你們的衣食父母,他的話,就是你們的命!與我樸某人再無瓜葛!你們好自為之吧!” 這些親兵不敢說話,卻拼命磕頭不止,祈禱著樸勝回心轉意,但樸勝咬緊了牙,一言不發(fā)!他們最后無奈,只得恭敬的對著劉如意磕頭行禮,紛紛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樸勝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他重重的握住了劉如意的手,“兄弟,咱們ri子不長,但哥哥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要想著給我報仇,帶著弟兄們,好好活下去!哥哥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看著眼前這個剛強的漢子,劉如意心中仿似被狠狠的刺了一刀,他一把拉住了樸勝的胳膊,用力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大哥,你待我是兄弟!我劉如意也不能虧欠了你!這城,咱們必須得守下去!誰勝誰負,尚且難以預料,且讓哥哥看看兄弟我的手段!” 樸勝一愣,卻見劉如意對著身后親兵大聲呼喝:“來人,將開山雷,給老子抬上來!” ………… 第142章 男人的眼淚! 南陽城,南城門外。 流民軍的第二波兇狠的攻勢被官軍擊退,金聲桓忍不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由于地勢的關系,南陽城的南面和東面比較寬闊,西面和北面則相對比較狹窄,易守難攻,所以,在南門外,金聲桓部下了重兵,東門處則相對薄弱。 “大人,依某來看,這些流民軍也不過如此嘛!他們就這點本事,還想攻下咱們的南陽城,這簡直是白ri做夢?。 鄙磉呉粋€游擊有些不屑的道。 金聲桓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眉頭微皺,眼睛則是緊緊的盯著如同cháo水般退卻的流民軍。他發(fā)現(xiàn)了,這些圍攻東門的流民軍,看似攻勢兇猛,實際上,卻像是根本沒有發(fā)力一般,只要官軍一兩輪箭雨,便能將他們徹底壓制下去! 金聲桓已經(jīng)在中原跟著左良玉混了四五個年頭,對這些流民軍的秉xing也算有些了解。他們就如同是一幫餓狼,沒有吃到rou,怎么會就這般輕易罷手? 而且,據(jù)他觀察,前兩次沖鋒的流民軍,大都是衣衫不整、武器簡陋,戰(zhàn)斗力極差,幾乎是一戰(zhàn)即潰,與以往碰到的流民軍主力完全不同。 “讓弟兄們小心戒備著,咱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不得有半分大意!”金聲桓冷靜的對身邊眾軍官吩咐道。 “是!”這些軍官口頭上答應的痛快,心底里卻有些不以為然。他們已經(jīng)跟流民軍作戰(zhàn)多次,眼下又有堅城在手,難道還能俱了這幫要飯的泥腿子不成? ………… 不遠處的流民軍營地中,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等十幾個驍將,將‘八大王’張獻忠簇擁在zhongyāng。 孫可望看著兩次試探xing的攻擊都沒有成效,忍不住有些心急,“父帥,讓孩兒上吧!只需三千人馬,孩兒在午時之前,定然為父帥打開城門!” 張獻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又看向了一旁的李定國和劉文秀,淡淡道:“一純,文秀,你們怎么看?” 劉文秀頗有謀略,不過,他雖名為‘文秀’,但xing子卻有些暴躁,甚至是暴虐,比之孫可望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若有深意的看了不遠處潰散的流民軍,對著張獻忠一抱拳道:“父帥,您這可是要消消那幫雜碎的銳氣?” 明末流民軍三十六營,雖說面兒上都算一家人,但自從鳳陽分家后,其中不可避免的產(chǎn)生了很多矛盾,便如同革左五營之首賀一龍和闖王李自成,兩人之間一直勢同水火,李自成建立大順政權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先取了賀一龍的人頭祭旗! 再說李自成、張獻忠和‘曹cāo’羅汝才,他們?nèi)丝梢运闶橇髅褴娭械穆N楚,但他們之間,也多有不睦。崇禎十三年,李自成逐漸壯大,多次邀張獻忠和羅汝才‘共商大事’,但兩人根本不甩他,李自成成事之后,張獻忠退走四川割據(jù),而羅汝才則直接被李自成設計剿殺,余部也被瓜分的干凈! 而老回回、掃地王、混天王等人,雖然他們也有意爭奪這頭一把交椅,但奈何實力有限,也只得暫時依附于幾人旗下。 此時,聽聞劉文秀這般說,張獻忠眉頭一挑,怒斥道:“胡說什么!都是一個娘的弟兄,哪來的這么多道道!” “是!”劉文秀也自知失言,趕忙單膝跪地賠禮,不過他看著張獻忠微微翹起的嘴角,卻也明白自己這話,正說到了父帥的心坎兒上! 這時,作為第三波攻勢發(fā)起的老回回部已經(jīng)開始備戰(zhàn),張獻忠笑著看了身旁的李定國一眼,淡淡道:“一純,依你看,某該如何破城啊?” 李定國趕忙躬身一禮,笑道:“父帥,您早已經(jīng)是成竹在胸,某跟哥哥只待為父帥沖鋒陷陣便可了!” “哈哈哈!”張獻忠大笑,卻是不語。 一旁的孫可望忙道:“定國,父帥用了何計?哥哥怎么就沒看出來呢?快說,快說,哥哥都快急死了!” 李定國目光詢問般的看向了一旁的張獻忠,張獻忠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