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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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墨隴唇線抿得很緊,冷硬地挪進(jìn)后座里側(cè)。賀蘭霸坐進(jìn)去時凱墨隴望著窗外,只低聲說了聲“對不起,把你卷進(jìn)來”。 賀蘭霸笑著拉上車門:“我不也卷過你嘛,扯平了。”車窗玻璃上倒映出戴著大黑框鏡的鳥窩頭宅男,賀蘭霸沖那倒影嘖了一下,“去問個話也沒什么大不了,就是沒時間上去換身衣服刮個頭什么的……”他身上只穿著居家的襯衫和卡其色休閑褲,雖然干凈但奈何在家里上下折騰總顯得皺巴巴的,鳥窩頭更是不忍直視,等進(jìn)了警局搞不好要被當(dāng)成犯罪分子的…… 他對著窗玻璃無奈地扒了把頭發(fā),手卻驀地一頓,適時車子駛進(jìn)下穿道,暗下來的窗玻璃上除了他自個兒的倒影,還有背后正轉(zhuǎn)頭凝視著他的凱墨隴。 凱墨隴的手肘擱在車窗上,手指抵著下巴,看似漫不經(jīng)心,但是拇指在下顎處壓得很狠,像在跟什么較著勁。賀蘭霸清楚地看見凱墨隴抿緊的嘴唇因為手指在下巴上來回蹂|躪的動作被扯得松開,一下就從禁欲系美男變成口渴急需汲水的魚。他起初以為凱墨隴是對牽連他進(jìn)警察局一事感到抱歉,但這樣子又不像是抱歉,他心中狐疑正要回頭,玻璃倒映上的凱墨隴忽然直起背靠過來,伸手在他頭發(fā)上……撥了一下? 賀蘭霸傻眼地轉(zhuǎn)過頭。 凱墨隴的手頓了一拍,不過很快視線就在他探究的眼睛上一錯而過,專心停留在他頭發(fā)上,若無其事一絲不茍地幫他理了兩下頭發(fā):“好了?!?/br> 賀蘭霸終于鬧明白這人剛剛是在糾結(jié)個什么勁了,忍俊不禁,凱墨隴先生不但有潔癖,還有強迫癥,自己西裝革履,也看不得別人不修邊幅。算了,賀蘭霸憋著笑瞥了一眼又把手肘搭上車窗,面朝外吹著風(fēng)的凱墨隴,那只摸過他頭發(fā)的手淡淡地放在嘴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曲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嘴唇,不過比起先前那種掙扎感,眼下倒是放松多了。賀蘭霸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凱墨隴他已經(jīng)有四天沒洗頭了…… . 到警局后警方例行地向他詢問了一些事情,賀蘭霸很配合地完成了,百無聊賴地坐在過道等凱墨隴。凱墨隴坐在調(diào)查警官的辦公桌后,靠著椅背,神情已經(jīng)看不見有任何的憤怒和驚愕,只是全程低垂著眉眼,擺弄著辦公桌上一只訂書機(jī),雖然看上去心不在焉,但是警官問的話他都能順口回幾句。賀蘭霸手肘枕在膝蓋上,弓著背一瞬不瞬地觀察著凱墨隴,他覺得凱墨隴現(xiàn)在這個樣子特別像在盤算什么。 他一向不會把劇本和人生混為一談,但是眼下這個狀況,除非他是傻子,否則不可能不對凱墨隴的身份起疑。 凱墨隴上車前和警員說話時那場景讓他一度懷疑難不成凱墨隴真有高|干背景,可是再細(xì)細(xì)琢磨了又覺得不靠譜。真要是太子黨這樣的角色,趙易和裴俊不可能一點眼力見也沒有。而且經(jīng)過在警局這一番觀察,他發(fā)現(xiàn)警方也是實實在在并不清楚凱墨隴的身份。所以凱墨隴之前和警察同志說話時的口吻,應(yīng)該是一種習(xí)慣。不管他有何種背景,一定都非同小可。 . 現(xiàn)場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是普通的瓦斯爆炸,等他們回去的時候火已經(jīng)滅了,警戒線也除去了,火勢沒有蔓延到別的住家和樓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也虧得那是上下層,空間大。兩個人站在樓下,賀蘭霸看向身邊平靜地抬頭仰望的凱墨隴,問他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我上去看看?!眲P墨隴說完徑自走向b座大樓。 “我陪你一起去。”賀蘭霸當(dāng)仁不讓地跟上。 凱墨隴回頭停下,那站姿不留痕跡地?fù)踝×速R蘭霸的步伐,神情冷漠疏遠(yuǎn):“不用了,你回去吧?!?/br> “是給你灌*的人干的?” “不是,警察說了只是普通的瓦斯爆炸?!?/br> 凱墨隴這幾句話說得一點誠意都沒有,眼神輕飄飄的不曉得在神游哪處太虛,賀蘭霸聽了有點窩火,又不知道這火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不習(xí)慣凱墨隴這般好似在撣灰塵的態(tài)度,好像從一團(tuán)火變成一塊冰。他看著神情里瞧不出一絲破綻的凱墨隴,最后還是懷著理解至上的心態(tài),諒解地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凱墨隴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賀蘭霸狀似瀟灑離去的背影,眼神軟了下來,良久,他轉(zhuǎn)身步入大廈,墨黑的瞳仁一剎那又變得鋒利如鷹。 賀蘭霸走出b座大廈,走著走著停住了腳步,沒頭沒腦地笑了一聲,臥槽,我諒解個屁啊……這尼瑪沒法諒解! . 凱墨隴邊看手表邊按下電梯鍵,正等電梯時,忽然眨了下眼,皺眉轉(zhuǎn)過身—— 想不過味的賀蘭編劇又大步流星走進(jìn)來了。 凱墨隴睨著大大方方站到他身側(cè)的賀蘭霸,眼神復(fù)雜。 賀蘭霸挑眉斜睨他一眼:“你想問我為什么沒走?” 凱墨隴收斂神色,淡漠地看向電梯指示燈:“你為什么沒走?” “凱墨隴,啊不對,或者叫你凱先生更合適?”賀蘭霸把這一路上肚子里倒騰好的臺詞一口氣背出來,“凱先生請問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銀貨兩訖了可以一拍兩散了?為什么你會理所當(dāng)然地覺得我遇上麻煩事了你就應(yīng)該來插手應(yīng)該來拯救我于水深火熱,你遇見麻煩事了都不許我過問一句?”這種我特么都要拿你當(dāng)掏心掏肺的朋友了,我都不計較我們那小金杯和大寶馬之間的差距了,你卻來一句“sorry,we’re different”,老子真想抽你一巴掌再抽我兩巴掌你造嗎?!“瓦斯爆炸?哄鬼呢?你屋子里那幾扇窗戶開那么大,瓦斯往哪兒爆?” 凱墨隴就這么側(cè)頭看著他,像看一本書,看得很入神。 賀蘭霸也覺得自己激動過頭了,他是編劇不是演員,雖然胸懷劇本,但保不準(zhǔn)演得過猶不及,便咳嗽一聲:“呃,意思是禮尚往來。我不打聽你的秘密你的恩怨情仇你的那啥啥啥,我只是希望能幫到你。”一點點也成……好吧特么心理安慰也成?。?/br> 他只是覺得這個時候與其一個人面對,身邊有個人陪著會心理上會舒坦很多。 凱墨隴聽完他的話收回目光沒再看他,對著電梯門兀自搖搖頭,賀蘭霸瞇著眼睨著他心里怪窩火,那搖頭的樣子活像他是個低能,兩個人沒法交流似的。電梯門“叮”一聲打開,凱墨隴徑直邁步走了進(jìn)去,轉(zhuǎn)身靠在電梯壁的中央,面無表情地面對著電梯門外的人。 賀蘭霸在電梯口插著個腰,看凱墨隴這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勢,他都被這劇本逗笑了,抬手妥協(xié)地?fù)]了一下:“行,那有事你再聯(lián)系我吧?!?/br> 凱墨隴沉默地看著賀蘭霸第二次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沉默地收緊了下顎。賀蘭霸走到看不見的地方時電梯門開始緩緩合攏,凱墨隴的眼簾低垂下來,就在這時電梯門外忽然傳來沉悶的一響,伴著賀蘭霸“臥槽”的驚呼。 凱墨隴霍地抬頭睜開眼,迅猛地伸手一把卡在已經(jīng)合攏得快沒縫隙的電梯門縫中,在門外等電梯的女士嚇了一跳,雖然這電梯門是感應(yīng)式的,但是她分明看見那只扳在電梯門上的手楞是強迫自動門以三倍速的速度嘩嘩嘩震動著分開。年輕的白領(lǐng)女士捂著嘴看著從電梯內(nèi)一閃奪門而出的長腿混血美男。 “賀蘭霸——” 賀蘭霸起身正拍褲腿,回頭見到緊張地奔來的凱墨隴,也嚇了一跳。 凱墨隴頓住腳步,看著安然無恙的賀蘭霸,神情錯愕。賀蘭霸低頭踢了一下腳下的大理石地磚:“這腦殘的臺階誰設(shè)計的?”地磚是米黃色的,鑲嵌著黑邊,然后這臺階就給你整了個一模一樣的黑邊,他沒注意看還以為是平地,這下好摔了個狗啃屎。 雖然這是意外,但凱墨隴的反應(yīng)完全證實了賀蘭霸的猜想,他賤兮兮地推了下眼鏡,一瘸一拐走到怔怔的回不過神的凱墨隴身前,親切地問:“你讓我上你家休息休息?” 凱墨隴看向他,張口道—— “好嘞,謝了!”賀蘭霸已經(jīng)搶先打斷他,不由分說一瘸一拐地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第十六章 它是十四章 賀蘭霸跟凱墨隴上到b座203,從門外看不出有什么異常,除了滿地的水漬還沒有干透。凱墨隴停在門前,沒有直接掏鑰匙開門,回頭看了他一眼,賀蘭霸心說都到門口了你還想趕老子走,干脆做了個很夸張的捂膝蓋的動作,以示自己傷勢嚴(yán)重。 凱墨隴在他的虎視眈眈下總算遲遲開了門,不過兩分鐘過去了,賀蘭霸還沒能走進(jìn)屋里。因為凱墨隴就杵在門口,皺著眉頭不停地扇著灰塵,賀蘭霸只好推他一把,說了聲“讓讓”,然后在凱墨隴先生疑惑的目光下大步流星走進(jìn)被炸開鍋的客廳。 客廳一半被炸得面目全非,不過還是依稀看得出全非前的面目一角,以凱墨隴的格調(diào)而言顯得過于單調(diào)。賀蘭霸抬頭看了看,二樓以上沒有被波及,炸得最慘烈的部分不是廚房,而是一樓臥室,賀蘭霸推開門就看見那扇幾乎被轟飛的窗戶,也不知道警方是怎么得出瓦斯泄露爆炸這么不靠譜的結(jié)論的,也或者這里面有些內(nèi)|幕是不可為外人道的,警方和凱墨隴本人也達(dá)成了某種默契……賀蘭霸在現(xiàn)實生活中沒遇到過這么劇本的情節(jié),看著看著腦子又不自覺地轉(zhuǎn)起來,他回頭狐疑地看向還停在玄關(guān)處舉步維艱的凱墨隴先生。 凱墨隴大概是覺得一直扇灰塵也沒有效果,改成了手握成拳頭抵在口鼻處,低著頭四下打量著,腳尖挑起地上一只倒扣的抽屜殘骸,居高臨下朝后梗著脖子皺眉往殘骸下看了看。雖然賀蘭霸明白那是因為他有潔癖,但是這用得天獨厚的大長腿代替手的功用的姿態(tài),看著很有點氣人。 凱墨隴邊低頭查看邊頭也不抬地問:“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賀蘭霸半開玩笑地道:“你挺好看的?!?/br> 凱墨隴抬頭看向他,難得連遮在口鼻處的拳頭都拿了下來,不過賀蘭霸沒注意,繼續(xù)用編劇犀利的眼光和那高達(dá)一千五百度的鏡片尋找著蛛絲馬跡。他說那話也是隨口一說,他以為以凱墨隴這種蘇得死人的體質(zhì),這種話應(yīng)該早就過耳不驚了。 凱墨隴呼吸了至少兩分鐘的灰塵才又想起抬拳頭掩住口鼻,狀似平靜地道:“你非要陪我上來看,你看出點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