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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fā)走了阿敏,月已高升,懸掛在夜幕正中。 何子秋擦干凈身子回房,爬上硬邦邦的床。 他側(cè)躺著,雙眸睜著,怎么也睡不著。 初夏的夜微涼,他輾轉(zhuǎn)反側(cè),裹起薄薄的毯子,縮成一團。 別放棄別放棄別放棄…… 就算不擇手段,也要報仇。 他吸吸鼻子,用毯子抹了一把臉。 他現(xiàn)在……是個壞男人了…… 可鳳jiejie最不喜歡壞男人了…… 沒關(guān)系,他可以演。 等他見到鳳jiejie,他一定還可以做回以前的自己。 他還有希望…… 在心里不停地自我催眠,何子秋哽咽了幾聲,臉貼著墻,默默落淚。 可是,阿鳳只是個山野小獵人。 她即便武功蓋世,權(quán)勢之下,又能如何? 他不知道要怎么辦,他不敢再想…… 一夜,未能好眠。 三日后,小樓失蹤的消息方傳開來。 冬雪得到主子的指示后,來飯?zhí)糜栐?,讓眾人都老實點,別瞎嚼舌根,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 何子秋丟下才吃了一半的飯,從后門而出,輕手輕腳追了上去。 “冬雪哥哥,冬雪哥哥?!?/br> 冬雪狐疑地回過頭:“不好好吃飯,跑出來干什么?還是這么沒規(guī)矩,想挨罰了?” 何子秋停下來,面露無辜,小心翼翼又真誠地從懷里拿出那枚銀元:“冬雪哥哥,你待我挺好的……那天公子賜了這銀元,我拿在手里,自覺不配。冬雪哥哥教會了我禮節(jié),這個銀元,應當孝敬冬雪哥哥?!?/br> 冬雪一愣:這家伙是白癡吧? 但到手的銀元豈能不要?他清清嗓子,環(huán)視四周,確認無人,方偷偷接過:“呵,你倒是機靈了些?!?/br> “冬雪哥哥,我……”何子秋羞澀地低下頭,捋了捋耳邊的青絲,拭過添了新傷的臉,又故意展出傷痕累累的手,“我,我想干些端茶送水的差事……” 冬雪抿唇,鼻子里長嘆一口氣:“行吧行吧,瞧你也怪可憐的,諒你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下個月,小姐成人禮,蘇府宴請四方,人手鐵定不夠,你就去前院幫忙吧?!?/br> “謝謝冬雪哥哥!” “當天貴賓眾多,你可別出了岔子,否則,我要你好看?!倍┌浩鹣掳停訔壍貟吡怂谎?,“把自己收拾收拾,又臭又丑,別丟蘇家的臉面?!?/br> “謝冬雪哥哥!”何子秋感激得跪下來,朝冬雪離去的方向磕了好幾個響頭。 待冬雪走遠了,他緩緩起身,迎上那個一直在角落里尾隨他的女人:“阿敏jiejie,你可真喜歡跟蹤啊。” “雙重保險,你可真是夠心機的……廚房那邊,我都打點好了,你過幾日便可離開后院?!?/br> 阿敏湊上來,捏住他的下巴,“到時候,你可記得答應過我的,要跟我,云雨一番?!?/br> 第14章 他邀您去蘇府赴宴 且說當日,周嬤嬤帶著圣旨來到賢王府,把老太君等人嚇了一跳。 等周嬤嬤念完圣旨,老太君臉色急遽變化,最終氣得暈厥過去,臥床多日。 這不,今兒一早,有下人說老太君好不容易醒了,夏楓忙不迭殷切切地去拜見:“祖父,不是我說你,你這身體倒下地也太突然了,要不,我們趕緊趁機挑個木材?” 說罷,她揮揮手,身后的仆人們一人端了一塊木頭進屋,齊刷刷站了一排。 老太君有些氣虛:“木材?” 夏楓點點頭:“是啊,我好安排人給您先做棺材啊,豪華雕花定做款,給您鑲金嵌玉,絕對時尚又前衛(wèi),對街老爺爺都羨慕哭了。您下了陰曹地府,能在奈何橋上吹一路?!?/br> 老太君氣得眼冒金星,白眼一翻,又暈過去了,至今未醒。 夏楓心頭舒坦極了。 老太君病了,張氏一伙只能先做縮頭烏龜,最多背地里說幾句壞話。 夏楓也不急著處理,畢竟比起這些小嘍啰,賢王印重要多了。 經(jīng)下人證實,夏楓身上的確有張氏所言的胎記,自此,夏楓的身份便板上釘釘,再不可撼動。 張氏一行人想:那又怎樣,她夏楓還能不等上頭下旨,就自稱賢王? 又過了幾天,周嬤嬤來了,說帶了陛下的回禮。 陛下圣言:夏楓上次送的禮,精巧有趣,甚得朕心,特賞賢王一旨。 周嬤嬤還暗中打聽,是什么禮物能討得圣上歡心啊,您給透露透露唄? 夏楓尋思我送了糖人,還送了我自己,你成么? “周嬤嬤又管得寬了。陛下給了我什么回禮?” 周嬤嬤癟癟嘴,很不情愿地摳出圣旨:“陛下力排眾議,在您身上下了注。” 原是夏椿暗中用盡身邊的權(quán)力,給夏楓搏了個賢王?;侍X得無實權(quán)的王爺,夏枝和夏楓誰哪個草包坐都一樣,也就應了。 夏椿在賭,畢竟她如今無人可選,對送上門來的人才倍加珍惜。但夏楓又是個定/時/炸/彈,夏椿走了這步棋,也覺得心里沒底。 “回稟陛下,本王定竭盡全力,助陛下坐穩(wěn)江山?!?/br> 那可不,夏椿不做皇帝,世界線就亂了,那冥冥之中的“神力”還不得把夏楓掐死。夏楓一想到當初想殺夏椿的時候頭疼欲裂,就心有余悸。 怕了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