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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楓沖出帳篷雙腳踏在坍塌的帳篷尖頂上,雙手背立。 眾士兵雖如螻蟻,但數(shù)量龐大,夏楓也不想一下子殺這么多人,怪累的。 她頭一次把身體里頭所有內(nèi)力一股腦套出來,將夏瑾棠的那一脈單獨挑出:對不住了各位,我要臭你們了。 一股奇異的氣息倏然蔓延出來,眾士兵大聲叫嚷著“有毒!”,沒人敢靠近半步。 “這是!夏瑾棠的獨門內(nèi)功!”秦榴趕忙捂住口鼻,“你究竟是誰!” 你丫的也配知道我的名諱? 夏楓才不理會她,一個突進便要取她性命。 鏗鏘一聲,金器相撞的聲音抖出一個弧度,震得眾人耳膜疼。 士兵們紛紛不敢上前,瞪大眼睛瞧著自家將軍深入毒區(qū)。 “你竟是演我的?”牧嶼當即怒了,“你一人,竟敢只身入我軍營?你進得來,我便叫你出不去……” “吵得一批?!毕臈鞑荒蜔┑氐偷土R了一句,“反派話真多?!?/br> 牧嶼:???誰更像反派! 夏楓的力極大,僅用一根短短的小匕首便三兩次與牧嶼抗衡,漸漸的,牧嶼力不從心起來。且周遭充盈著夏楓有毒的內(nèi)力,如何放開手腳對弈? 即便有秦榴相助,她作為大將,也只能將秦榴率先推出毒區(qū),先行保障她的安全。 “夏楓!你我身為女子,定不屑用陰謀招數(shù)勝出,不若退出毒區(qū),你我尋一片空地,堂堂正正代表兩軍對弈!” 牧嶼說得義正言辭,頗有幾分大將的豪氣。 在這個打仗都要等兩軍整頓陣型后,擊了鼓方開戰(zhàn)的年代,雙方極看中禮教名節(jié),多有兩軍將領(lǐng)單獨對弈,輸者戰(zhàn)敗的場面。 無論何時何地,若有一方堂堂正正打仗的要求,另一方為了國家之譽、大將之風,定會答應(yīng)。 但這關(guān)夏楓什么事? 她管你什么將領(lǐng)的風度,去你的氣度,眼看著她將手刃秦榴,你現(xiàn)在叫她離開有利地形出去SOLO? 有病。 什么堂堂正正對弈,她現(xiàn)在就要堂堂正正弄死你。 牧嶼壓根沒想過夏楓會不同意,眼睜睜瞧見她迅速拔地而起,于空中一腳踹向她的頭盔。 腳尖尚未觸碰到,牧嶼便感覺腦袋上一冷,霎時間,一股強大的壓力劈頭蓋臉砸下來,仿若九十九層天塔瞬訇然坍塌,而她正站在第一層的中心。 那壓力驀然破了她的頭盔,直朝她的腦門而來,她下意識閃腰躲過,卻因一個愣神吸入了毒氣,對方速度又太快,一時竟沒全全躲閃開,肩膀吃了她一記。 撕裂的疼痛感倏然傳遍全身,她瞳孔驟然縮起,噗通一聲側(cè)倒在地上。 等她回過神來,左臂已不知所蹤。 再定睛一看,在夏楓腳下踩著呢。 “夏!楓!”牧嶼如獅般吼了一聲,震動天地,她抄起長矟刺去,夏楓一個匕首,便刺斷了她的矟身。 牧嶼一愣,終究是怔怔立在原地,靈魂出了竅。 敵我差距,大過天塹。 “別灰心,你已經(jīng)不錯了姐妹,”夏楓拍拍她的肩,出于人道主義精神鼓勵道,“你是唯二在我用了全力后,還活著的人?!?/br> 她想了想,補充道:“當然,第一個殘廢以后已經(jīng)上西天了?!?/br> 本來夏楓的目標也不是牧嶼,又因梅開二度,生了幾分“惜才”之心,難得欣賞地朝她豎了豎大拇指:“加油,爭取比阿羅多活幾天。” 她轉(zhuǎn)身,飄飄然拎起呆坐在地上的秦榴。 秦榴一個哆嗦,倏然反應(yīng)過來:“還愣著做什么,救孤??!” 死在戰(zhàn)場上自然是士兵的榮譽,但是保護太女…… 當然,當然,保護太女也是應(yīng)盡的職責! 一眾士兵冒死沖了進來。 一聲沉悶的風聲,以夏楓為中心,風波形成一個環(huán),一波一波蕩開來,把一群又一群人彈開,四射到各個地方,死傷由命。 以一敵萬,真不是吹的。 眾士兵再也不敢向前,紛紛讓出一條康莊大道。 “放開我,放開我!”秦榴像一只莫名其妙被捉住的小螃蟹,四肢瘋狂叉巴,妄圖做最后的掙扎。 “告訴你們女皇,太女的命,本王收了?!?/br> 說罷,夏楓用力一捏。 人的頸脖真是脆弱,終究還是太軟了。 群龍無首,饒是秦軍人再多,也不敢妄為。只能眼睜睜看著夏楓“仁慈”地留下秦榴的頭,往秦榴的里衣上擦了擦血,瀟灑離去。 且說翌日一早,李曇云帶著大軍在梁城外等候,等了一個早上,愣是沒瞧見秦軍的身影。 風吹枯葉飛,李曇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被咕了? 這場戰(zhàn)役,可謂“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后續(xù)秦國女帝大怒,派新的將領(lǐng)帶軍,也被李曇云打得落花流水。 一則梁城外駐扎的秦軍莫名士氣盡失,整整五萬精兵,再也沒有了戰(zhàn)斗的動力,整日死氣沉沉,頗為詭異,中毒者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二則秦國之崛起,全靠牧嶼這位天生將才,只可惜將才之魂,早就被夏楓踐踏得不行,據(jù)聞多年后,牧嶼剃度出家。 此處還要插播一則江湖趣聞,牧嶼出家后,看上了隔壁寺廟的“江湖第一艷”,二人重歸紅塵,喜結(jié)連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夏軍之勝利,夏楓領(lǐng)了三分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