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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蹌著走了兩步,眼看停云君似乎正要善良地過來扶他,于是找好角度,直接軟倒在了他懷里。 靠在停云君胸膛之上,他才怯怯道:“多謝仙君?!?/br> 一邊說,一邊悄悄去瞥停云君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對方毫無波瀾,就好像手上抓了塊無關(guān)痛癢的鐵一樣。 沐吹寒感到幾分挫敗,不過剛才停云君改口將他留下,便讓他相信這人不可能攻克不下來。就算魅力這一塊業(yè)務(wù)他做得尚未純熟,好歹還有體質(zhì)加成呢。 于是沐吹寒又笑了笑:“仙君當(dāng)真是位大善人?!?/br> “不必奉承我?!比~聽江毫不貪戀懷中溫香軟玉,將他扶到凳子上坐下,自己自顧自回到遠(yuǎn)處主位上,和沐吹寒隔了半個廳堂。 沐吹寒腦中緩緩浮出問號,半個廳堂?這是人能做出的事情嗎? 他拖著一身繁重的衣裳,一個椅子一個椅子艱難地朝葉聽江挪去,一邊努力道:“仙君怎地如此見外,我們?nèi)蘸罂墒悄欠N關(guān)系……” 葉聽江冷著臉道:“你坐好?!?/br> 沐吹寒被禁止了爬椅子大計,只好蔫蔫地坐在離葉聽江稍微近了幾步的椅子上,乖乖聽人講話。 葉聽江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沐吹寒亮晶晶的雙眼注視著他:“扶煙?!?/br> “好,扶煙?!比~聽江道:“你放心,我不會和你雙修,你可以安心地在這里住下來?!?/br> “???”沐吹寒神色大變:“為什么不和我……” 這讓他怎能安得下心!難道是他對停云君的肖想外露得太明顯?還是說,這位仙君根本就不行呢? 葉聽江道:“我知道你在此地也是身不由己,你大可不必做出那種姿態(tài)來?!?/br> 沐吹寒委屈巴巴:“哪種姿態(tài),我沒有?!?/br> 葉聽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有點(diǎn)不忍心說出那樣的字眼。但是他必須和少年講清楚,于是葉聽江狠心道:“搔首弄姿,成何體統(tǒng)?!?/br> 沐吹寒大駭,原來他那么努力的勾引,在葉聽江看來,就是“搔首弄姿”四個字! 他一時竟不知是憤怒還是好笑,氣得轉(zhuǎn)過頭去了。 而正直的葉仙君看來,自然是扶煙難堪地轉(zhuǎn)過頭,不愿面對自己。 葉聽江的聲音稍稍放軟了些:“扶煙,這不是在怪你的意思。我知道是那些人逼你這么做的,但從此以后沒有人會那樣欺負(fù)你。” 沐吹寒嘖了聲,原來這個停云君是個腦子不開竅的木頭。原本是水到渠成的好事,竟然被這位正人君子搞得如此復(fù)雜。 看明白短期內(nèi)是搞不定停云君了之后,沐吹寒決定順著葉聽江的想法走下去。 只要能留在他身邊,還愁細(xì)水長流沒有結(jié)果么? 沐吹寒安撫了下心態(tài),重新將頭轉(zhuǎn)回去,眼睫一顫,眼里溢出的滿是感激之情:“謝謝仙君體諒?!?/br> 葉聽江見他終于打開心扉,也是松了一口氣,于是進(jìn)入到下一個話題。 “你手無縛雞之力,若想要保全自己,唯有鍛體修煉。你可想要修仙?” 葉聽江給扶煙拋出了一根橄欖枝,要知道多少凡人想要修煉都是無門無法,能得停云君青眼在旁人看來簡直是天降之喜。 然而沐吹寒一聽見“修煉”,整個人重新蔫了下去。 他本體好不容易修至逍遙境,沒想到換個身體竟然又要從頭來一遍! 但雖然心里千不想萬不想,他也知道這是留在停云君身邊的好辦法。于是乖巧道:“想,我想修煉,仙君愿意教我么?” 他期待地看著葉聽江。師徒朝夕相處,他就不信擦不出一點(diǎn)火花! “不。”葉聽江拒絕得毫不猶豫:“我從不收徒。更何況我乃是劍修,劍道未必適合你?!?/br> 沐吹寒都快聽哭了:“那,那怎么辦?” 葉聽江道:“我送你去外門,只要勤加修煉,你也必成大器。” 外門,外門……沐吹寒哀莫大于心死,顫抖道:“仙君,我忽然不想修煉了。” 第8章 外門風(fēng)云 不解風(fēng)情的葉聽江絲毫不知沐吹寒心里的彎彎繞繞,疑惑道:“為何?” 沐吹寒凄然一笑:“我想留在仙君身邊?!?/br> 本來說想要修煉是以為能把停云君給綁定了,誰知道反倒把自己推去了外門。 而且外門……這是看不起誰呢! 葉聽江嚴(yán)肅道:“你留在我身邊毫無裨益,我也不能護(hù)你永世周全?!?/br> 沐吹寒真心道:“我不需要仙君保護(hù),只是想在仙君身邊報恩罷了。” 葉聽江一笑:“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何況只有自己變強(qiáng),才有更大的能力報恩,不是嗎?” 沐吹寒知道,在停云君的堅持下,這個外門他是非去不可了。他的眼里飽含熱淚,問道:“那仙君,去了外門還能見到你嗎?” 葉聽江點(diǎn)頭:“若你能通過試煉,便能被長老收為弟子,屆時必能再見?!?/br> 沐吹寒懂了,不僅要修煉,還得成為佼佼者。 絕了,他以為自己是找姻緣而來,誰知道就像是找了個爹。 葉聽江取出一顆丹藥交給沐吹寒:“試煉時會測試體質(zhì),服下這顆丹藥能幫你隱瞞五陰融心?!?/br> 沐吹寒淚眼汪汪地接過丹藥,就被葉聽江打包扔進(jìn)了外門。 葉聽江把他交給了負(fù)責(zé)管理外門的長老,也沒多交代什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