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話畢,女聲已來到門口,輕輕推開了門。 鳴箏戲謔的笑容在看到屋內(nèi)兩人時,僵在了臉上。 啪嗒一聲,她手里的大西瓜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煞是好看。 第21章 媒妁之言 鮮紅的瓜瓤為葉聽江布置沉悶的房間增添了一抹亮色。 鳴箏訕訕道:“這是剛從靈田里摘下的大瓜,本來想與葉師弟分享?!?/br> 沐吹寒看了眼地上西瓜的殘骸,覺得怪可惜的。 葉聽江也尷尬一笑。鳴箏顧不上地上的瓜了,自己坐在兩人對面,打起精神:“葉師弟,怎么不介紹一下這位小朋友?” 葉聽江淡淡道:“外門派來的?!?/br> 沐吹寒起身,恭敬地執(zhí)了一禮:“弟子扶煙,見過鳴箏長老?!?/br> 鳴箏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兩遍,頓時露出姨母般笑容,這可不就是外門那個小美人的名字嗎! “哎,快坐快坐。”她身為師姐,自覺應該擔起葉聽江長輩的責任,于是極其和藹地問沐吹寒:“今年多大了?” 沐吹寒有些拘謹?shù)乩砹死硪滦洌骸皠偸??!?/br> “十八!”鳴箏震驚地重復了一遍,隨即用看禽獸的眼神打量著葉聽江,喃喃道:“葉師弟,想不到你竟然好這口!” 快千歲的人了,竟然喜歡這樣嫩生生的小孩子。 葉聽江十分無辜,辯解道:“師姐,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先別說話?!兵Q箏對著葉聽江比了噤聲的手勢,又回過頭去問沐吹寒:“你是哪里人呀?什么時候遇見葉師弟的?家里可有父母長輩?” 沐吹寒正想回答,又聽鳴箏馬不停蹄地補問道:“你們是什么時候辦的道侶合藉大典?” 葉聽江原本在喝茶,聞言一口茶水嗆在了喉嚨里,止不住猛烈地咳嗽起來。 沐吹寒急忙投去擔憂的眼神。 鳴箏都看在眼里,又一次譴責她拐騙小朋友的師弟。 千年老鐵樹,要么不開花,一開花就摘了最青澀的果子。 嘖,葉師弟,深藏不露。 葉聽江終于平復下來,道:“師姐,我也不知我與扶煙何時辦了合藉大典?!?/br> “連儀式都沒有?”鳴箏瞪大眼,語氣愈加復雜:“葉師弟,我更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了。沒有儀式,只給身婚服,便哄得他死心塌地跟著你嗎?” 這回連一直在旁吃瓜的沐吹寒都驚出聲:“婚服?” 這好像不在他的計算范圍內(nèi)??! 葉聽江疑惑:“什么婚服?” 鳴箏聽得他們倆都一頭霧水,也沒那么肯定了:“不都說扶煙在外門賠出去了你們大婚的婚服嗎?那一身紅衣靈布織就,華麗異?!?/br> 沐吹寒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對上鳴箏的目光,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笑得肩膀一顫一顫。 他都不知在臨仙宗內(nèi)傳流言,還能有這樣意想不到的收獲。 葉聽江也知道誤會在哪了,澄清道:“并非如此。紅衣是扶煙自己的,那日我們不過初見?!?/br> 鳴箏敏銳地抓住了重點:“那你的意思是,初見那日,你就將他送進了外門?” 葉聽江頷首:“若要這么說,也沒錯?!?/br> 鳴箏了然點頭。她這個師弟入門幾百年,都還沒往臨仙宗帶過一名弟子。扶煙顯然是不同的,就算那紅衣不是婚服,葉聽江也遲早會整出一身婚服來。 她好奇地問:“那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葉聽江一時語塞。既然要為扶煙保守五陰融心的秘密,他就不能如實告訴鳴箏初見情形。 但他從不打誑語,所以一直沉默著。 好在沐吹寒接上了話,楚楚可憐,連羞帶臊地編了一番英雄救美的故事。 鳴箏聽得極為入迷,連連點頭。 沐吹寒這個說書人也極盡所能,補充了許多并不存在的細節(jié),繪聲繪色。若非自己也是當事人之一,葉聽江險些就要信了。 等到聽完那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鳴箏已經(jīng)堅信了她師弟與少年乃命定的緣分,拉著沐吹寒的手,問道:“什么時候打算過了明面?我知曉下月有不少好日子,宜嫁娶……” 沐吹寒紅了臉不說話,葉聽江忍不住打斷:“師姐,我只當他是弟子。” 鳴箏一拍大腿:“好啊,弟子也好。不如下個月的試煉你先收他為徒。眼下成婚確實太倉促,不如培養(yǎng)數(shù)年感情,再行大禮。” 沐吹寒已經(jīng)快要將暗喜擺到明面上了。他這算是得到了葉聽江親友的支持么? 葉聽江只覺焦頭爛額:“我沒有那種心思?!?/br> 鳴箏自然不信。但她也知道葉師弟臉皮薄,不好逼急了,于是轉移話題道:“我可還聽說,扶煙得你指點,天生就是習劍的料子!” 沐吹寒心里一緊。他原就是仗著葉聽江不知道他在外門所作所為,才敢肆意假裝愚笨。若是鳴箏將他在外門教人練劍,還贏了莫驕的事抖出來,他在葉聽江面前可就不知如何收場了。 他趕緊道:“鳴箏長老謬贊了,我資質愚鈍,這些話想必是外門看在停云君的面子上說的?!?/br> 說完他偷偷去瞟葉聽江的神色,看到他沒起疑心才松了口氣。 葉聽江經(jīng)歷了“婚服”的誤會,鳴箏說十分他頂多只當一分聽,所以也沒放在心上:“大概是誤傳,我此前并未教過他劍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