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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就是一些仆婦的雜語,間而夾雜著幾聲年輕女子的驚喘。 小悠懷里一動不動的狐妖耳朵一豎,忽然掙脫了他的手,一下子竄到山間,循聲而去。 小悠本來還想追上去捉,被沐吹寒?dāng)r下:“隨他吧?!?/br> 狐妖傷重,艱難地在林間穿梭。 他們追著狐妖的腳步,在茂密叢木間見到了一名鵝黃長裙的少女。 她面容姣好,可惜眼下是一片沉沉青紫。頭發(fā)披散,衣衫被枝丫劃破,留下一道道臟污的痕跡。 赤狐身上的血染紅了草葉,卻縱力一跳,躍入少女懷中。 少女驟然停下腳步,垂下眼,伸手將赤狐攏住。 赤狐舔舐著少女手上被荊棘刺破的血痕。 而他們身后,驀地沖來三四個(gè)高壯的仆婦,手持麻繩,氣勢洶洶。 張翁的聲音在略下方遠(yuǎn)遠(yuǎn)回蕩:“抓住她……鬼迷心竅……” 作者有話要說: 赤狐:我好愛阿芷,她也很愛喔,我和她是真的,我哪里會逼她balabalabala小悠:srds,nbcs。只有我可憐你【攤手.jpg】 感謝在2021021323:25:17~2021021423:27: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瀾珞1個(gè);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林林不會有夢想了10瓶;焚心此生不換9瓶;年少不識愁滋味.、墨行千古5瓶;才疏學(xué)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4章 本性畢露 沐吹寒覺得眼下的場景有點(diǎn)尷尬。 一邊是喊打喊殺的張翁和仆婦,一邊是難解難分的苦命怨侶。 本來以為還能看一場精彩的對簿公堂,但真相沉不住氣,早早地就自己送到了他面前。 張翁氣喘吁吁地追上山時(shí),見到的便是這幅場面。 阿芷抱著赤狐,驚慌地躲在沐吹寒與葉聽江身后,而被他派過來的仆婦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不能再往前一分。 張翁看到他們,渾身氣焰偃旗息鼓,訕訕道:“兩位仙君已下山了?” 沐吹寒笑吟吟:“阿翁腿腳不好,怎么也到山里來了?” 阿芷在背后驚怕地看著父親,又不由緊了緊抱著愛人的手。 張翁一頓:“小女被狐妖蠱惑,竟然闖進(jìn)山中,老漢我也只好跟來了。” 葉聽江淡淡道:“此妖內(nèi)丹已失,只怕沒有蠱惑令愛的能力?!?/br> 沐吹寒便沒有他那么客氣了,笑了笑:“依我看,阿翁不該待在這鎮(zhèn)上,做個(gè)藉藉無名之輩?!?/br> 張翁拭了拭頭上汗珠,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扯開了去,于是也訥訥地不敢接話。 沐吹寒續(xù)道:“阿翁如此會編故事,不妨去做個(gè)說書人,正好也用不著腿腳。以您舌燦蓮花的話術(shù),名滿天下指日可待呀?!?/br> 張翁知道已經(jīng)敗露,發(fā)出幾聲渾濁的咳嗽,拄著他的木杖啞聲道:“二位仙君明鑒,不是我要刻意欺瞞,實(shí)在是我見不得阿芷和這來路不明的狐妖在一起啊?!?/br> 他佝僂著腰背:“阿芷那么聽話,一定是妖精迷了她的心,才讓她生出逃婚的心思。二位仙君不要相信這狐妖的話啊?!?/br> 沐吹寒正要說話,卻聽得他背后一道女聲搶了先。 阿芷的嗓子很細(xì),又勞累過度,更顯嬌弱,語氣卻無比堅(jiān)定:“父親,我沒有被迷惑,我是真的想和他過一輩子。” “阿芷!”張翁面露厲色:“你身為女子,怎能說出這樣不知羞恥的話!” 阿芷對父親的敬怕已刻在骨子里,被訓(xùn)得又縮了縮身子。 但她很快又重新挺直腰板:“父親,與其被你逼迫著嫁人,我寧愿和他浪跡天涯。求父親成全!” “你,你!”張翁氣得胸口悶滯:“你糊涂??!他是妖啊……” 葉聽江開口:“妖修得道,亦可升仙。人妖未必殊途,只看善惡而已?!?/br> 妖修在修仙界過得異常艱難,人族修士眾多,對妖修天然隔閡,往往下手毫不容情。是以現(xiàn)在的妖修要么隱姓埋名,要不就加入魔域,與正道為敵。 這只赤狐顯然是前者,解開了誤會,葉聽江對他并無成見。 張翁道:“仙君,這妖對小女花言巧語,又當(dāng)街劫人,還不能算是為惡么?” 沐吹寒笑道:“敢問阿翁,狐妖搶親,可曾傷人?” 張翁沉默了。沐吹寒便看向那幾個(gè)老老實(shí)實(shí)縮著的仆婦,其中一個(gè)害怕地?fù)u搖頭:“那倒是不曾……” 沐吹寒點(diǎn)頭,又對張翁道:“你還說他對阿芷姑娘花言巧語,那我姑且算他確實(shí)為惡吧?!?/br> 阿芷聽得呆愣,下意識便為情人辯白:“沒有,我是愿意的……” 沐吹寒不答,自顧自道:“這妖狐花言巧語為惡,那阿翁對我?guī)煾负詠y語欺瞞哄騙,豈不是惡上加惡?” 他殷切地看向葉聽江,一副要進(jìn)讒言的模樣:“師父,不如一并解決了吧!” 葉聽江無奈地看著小弟子,他單知道扶煙挺會講話,卻不知道他能憑一張嘴把整個(gè)局面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赤狐卻莫名叫喚了一聲,音調(diào)輾轉(zhuǎn)曲折,把阿芷嚇了一跳,忙低頭查看他的傷口。 小悠勸慰地看著少女:“別擔(dān)心,他沒事。” 他只是剛才聽出了這兩位的師徒關(guān)系,在為自己的平平無奇感到羞恥罷了。 張翁忙躬身道:“仙君您可別跟老漢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