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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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龍也跟著看看隨口:“不是球棍器材不夠么,商量怎么去掙點錢來買呢,這根都是借老師的。” 蘇文瑾就咬嘴唇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開口:“你的錢夠用么?我有點零花錢!給你拿去買球棍……” 站在花臺邊,左手有意無意的摘著小喇叭花,嘴里盡量顯得輕描淡寫的說話,眼睛東張西望,身上的藍白色運動服映襯著綠色花臺上的點點小花,讓猛然扭頭看過來的陸文龍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你有多少錢?”有一絲暖洋洋的感動似乎在順著嗓子流過,好像好久都沒有人問過他錢夠不夠用了…… 小蘇的眼睛還是盡量到處亂盯,不和陸文龍打照面,也盡量保持和陸文龍站開一段距離:“壓歲錢啊,零花錢啊,存起來還是有兩百塊錢的。”看來她的家庭條件還是比陸文龍要好太多了。 陸文龍好驚訝:“你平時不是很喜歡買點零食啊小發(fā)夾什么,那么亂花錢,你還可以存下錢?” 好吃懶做亂花錢在小地方簡直就是壞女人的代名詞,蘇文瑾頓時就著急起來:“我什么時候亂花錢了?我都是買點好奇的小東西看看!我才不喜歡亂花錢呢!”雙手小叉腰,很有點氣鼓鼓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陸文龍的看法卻不一樣:“上次你買的那個紅色草莓發(fā)夾,我就覺得很好看,可你沒戴幾天又換成粉紅貓,也還好看,可很快又換掉了……” 小姑娘真有點慌:“你不知道女孩子之間是經(jīng)??梢韵嗷Q著戴這些東西的么?” 陸文龍才恍然大悟。 洗清冤屈的蘇文瑾認真的探頭看看陸文龍的表情:“我真的不愛亂花錢?!?/br> 陸文龍笑得開心,一個勁點頭。 小姑娘也嘿笑,把頭扭開:“那……我明天把錢給你?!?/br> 少年卻脖子一犟:“我不要,用你的錢,要被別人笑掉大牙的!” 蘇文瑾不說話了,順便坐在花臺邊上,吊起來的雙腳一擺一擺的,頭也一點一點:“嗯!也對,靠自己,你一直都這樣……很……我很喜歡!” 很喜歡……是的,少年笑著回頭看看花臺邊的少女,揮舞一下手中的棒球棍:“看看吧,我會靠自己打拼出來的!” 小姑娘雙手撐下巴,笑瞇瞇的點頭…… 夕陽中斜斜舉著球棍的少年,似乎被鍍上一層金色的余暉…… ☆、第二十四章 神燈 第二十四章 神燈 圖書館的借書證拿了一張照片就辦好了,送小姑娘回了家,陸文龍就在路邊一家小食店買兩個饅頭,一邊吃著一邊坐在期刊閱覽室里面看書,距離上班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真愜意。 看期刊和看書有很大的不同,主要體現(xiàn)在訊息量和即時性上面,而在小地方格外的就缺乏這些訊息,所以各種畫報和雜志讓陸文龍簡直有種如饑似渴的感覺,直到下面照例傳來節(jié)奏強勁的音樂,他才趕緊隨著紛紛離開的讀者們一起,跑到下面戴上帽子袖章上班。 那根墨綠色的棍子就放在身側(cè)的小桌子縫隙里,他只管拿著小印章看票蓋章…… 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沒票有個包子! 看看那個黑乎乎的指甲,陸文龍就知道是曹二狗這廝,好歹他家也是開小飯館的,怎么一點衛(wèi)生意識都沒有? 直接一口把包子叼在嘴里,曹二狗就笑呵的坐在他背后看場子里面…… 開場前是外面最熱鬧的時候,都不急著進去,因為外面明亮一點嘛,這也算是一個社交活動,看看人,打打招呼,聊會兒天,磕點瓜子,等差不多了才開始往里走…… 陸文龍都懷疑曹二狗是不是正在趁這個時刻觀察外面的獵物! 忽然一下,通常外面鬧哄哄的場面就安靜下來! 陸文龍和曹二狗都轉(zhuǎn)過頭看看…… 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寸頭,不高,瘦臉,身上穿得很普通,就是混混常見的寬大褲,上身一件運動服繃得比較緊,雙手揣運動服兜里,比較奇特的是腳上一雙平底布鞋,在這個舞廳跳舞的要么皮鞋要么運動鞋中間,格外搶眼! 能讓人一眼看見他的原因卻不是布鞋,而是他過來的氣勢! 他自己就這么安安靜靜的直接走過來,除了眼光銳利只盯著大門這邊,不左顧右盼,也沒有什么格外的情緒,可后面足足跟了接近十個青壯漢子! 這些同樣穿著平底布鞋的漢子散散的圍在他的身后,服裝各異,可一看上去就是特別能打的那種硬骨頭! 原本有點熙熙攘攘舞廳前面的路邊空地,就這么不自而然的閃出了一條兩三米寬的開闊道來…… 曹二狗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自然的往陸文龍背后躲了一下,用手撓陸文龍的背小聲:“神……燈!” 是的,神燈! 一貫生長在城東的陸文龍從開始混跡街頭開始,就聽說這個名字和他的傳說! 這個原本機械廠的青工,只是在機械廠稱兄道弟不怎么出現(xiàn)街頭的,也只是個不起眼的小毛頭。 某日一個頗有些名聲的大混混到機械廠一個兄弟家喝酒,叫了些小崽子作陪端菜送湯,席間那個大混混不停的吹噓自己的光輝經(jīng)歷,如何如何的能打,如何如何的了不得,在座的人都聽得有些膩歪,但因為他的名氣,還是不敢吭聲,只好應(yīng)和…… 端著一盆湯過來的這個小崽子把湯盆狠狠往桌上一放,唰的一下從八仙桌下抽出兩把長長雪亮的廂刀!哐嘡一聲扔了一把到滿桌盤碟上,自己退后一步雙手握刀不耐煩的怒吼:“說那么多搞燈用(方言,管屁用的意思)!帶把子的就和我來對砍!” 接近八十厘米長的鋼板切削出來,下面包裹布帶,連護手都沒有的長刀,就這么在那個一臉狂暴的小子手中,散發(fā)出強烈的戰(zhàn)意! 最后那個大混混屁都沒放一個,灰溜溜的跑了! 從那以后,這個動不動就口頭禪:“搞燈用!”的青工就以敢打敢殺,勇猛過人成名了,現(xiàn)在儼然是小縣城里最生猛的混混大哥! 就因為他打起來就亡命得有點神經(jīng),加上他的口頭禪,就得了個這么奇怪的阿拉伯傳說名字,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本源,名聲太大了,他的本名反而很少人知道! 陸文龍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人物,有點目不轉(zhuǎn)睛的意思…… 外面的聲音一下就安靜下來,是因為大多數(shù)人都屏氣凝神的和陸文龍這一樣,自然喧鬧聲就小了,連小販們都不敢吆喝! 這就是樹的影人的名! 女青年們更不敢靠過去,遠遠站著三五扎堆好奇的觀望,小混混們也不敢過去,一耳光一腳就可以把他們踹開,只有一些自認為自己有點地位的成年混混,才敢?guī)е乓再|(zhì)的招呼自己認識的人! 招呼神燈背后的那些人,沒人敢招呼他! 可那些漢子也帶著一臉的桀驁跟著不理睬,一聲不吭的跟著一起直奔舞廳大門來! 陸文龍正要下意識的舉自己的小印章,背后的曹二狗一把拉住他的手低聲:“別動!” 神燈經(jīng)過門口時候瞟了一眼門口的兩個小崽子,沒什么表情,直接帶人一頭扎進黑乎乎帶點光怪陸離的舞廳里…… 陸文龍沒什么害怕的感覺,只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羨慕! 做混混就該當(dāng)如此! 簡單直接,氣勢逼人! 站在還沒有幾個人的舞廳中央,走到舞臺前面,身高不高的神燈仰頭:“老張!我們一貫井水不犯河水,你好色不管我的事!但是你扇盒盒(泡女人)扇到我兄弟頭上了,給我個說法!” 聲音不算大,但是擲地有聲! 四五個漢子手一撐就躍上一米多高的臺子,其中一個擋住后門,其他幾人上前,就是一副圍住監(jiān)視的態(tài)勢! 舞廳老板張哥惹上了神燈?!嘩啦涌進來安安靜靜看熱鬧的人群竊竊私語…… 一臉蒼白的長發(fā)張哥看看四周…… 鍵盤手和鼓手已經(jīng)被牢牢的靠住,擋在漢子的身后不敢動彈,放音樂的dj和吉他手更是被反扣住手壓在墻面上。 和前幾天混亂打斗的場面完全不同,當(dāng)已經(jīng)開始旋轉(zhuǎn)的滾燈,偶爾把支離破碎的燈光投到舞廳中央那個格子并不高大的年輕人冷冷的臉上時候,陸文龍分明能聽見舞廳里面快速涌進來看熱鬧的人群安靜得很,只有那個奇怪的綽號,在低聲的傳遞! 這就是名聲! 神燈沒有沉默太久的習(xí)慣,朗聲:“我知道你有局子里的關(guān)系,我不怕,但是男人做事就這樣,我不欺負你,下來和我兄弟單挑,贏了是我兄弟窩囊,輸了你就趁早提起褲子從那個娘們身上滾蛋!” 說著他身后的漢子中間就走出來一個彪悍的身形! 這位也不覺得帶了綠帽子丟臉,也沒怨氣沖天,反而有種肆無忌憚的嘲諷像:“女人就喜歡小白臉嘴甜,老子不會說,只會打,還是手上過,你放心,就算贏了你,我也沒興趣再碰她!你盡興!” 說完就大馬金刀的站在臺前,空著雙手,仰頭看臺上! 可這倒霉?jié)h子的表現(xiàn)卻博得了滿場掌聲! 掌聲主要是來自男人,從大門口擠了很多人進來,都是先前在外面沒進場的,這樣的熱鬧可不能錯過了,陸文龍自己老板都要挨揍了,他自然就沒有收票蓋章。 東張西望的陸文龍還能聽見外面有人在嘰嘰喳喳:“門口堵住了,待會兒派出所的過來也進不去,等他們完了事兒再讓開……”看來這神燈也不是個沒腦筋的。 起碼知道不正面引硬來! ☆、第二十五章 沖擊 第二十五章 沖擊 知道不是以悍勇著稱的神燈親自下場,張哥好像也松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似乎有了點血色,在臺子邊蹲下,也不下臺的拱拱手:“我……我確實不知道……這位兄臺貴姓……” 臺下的沒這么好的涵養(yǎng),伸手就搭在他的左手上一拉,就把長發(fā)張哥給拽下臺來,換來一聲整齊的驚呼…… 動作迅猛得很,抓住有點昏頭昏腦張哥手腕一扣,一個翻腕就從身后拉過自己的肩部,臀部靠上去。一個挺胯,手上再用勁一拉,小白臉長發(fā)帥哥就高高的騰起來摔到地下!一連串動作熟練而剛勁,典型的摔跤動作,自然又引來一場整齊的驚呼! 曹二狗在陸文龍背后小聲:“他的幾個開襠褲兄弟,這是專門練摔跤的陳金剛,草!找個娘們戴綠帽子!”說著就看見陸文龍頭上的軍帽,一臉的晦氣,要伸手去摘…… 陸文龍按住:“別……有用!” 沒等這倆小子對話兩句,就看見陳金剛二話不說從自己后腰掏出一把尖刀! 因為神燈有言在先只是對打一場,自知理虧的張哥本想挨兩下就算了,可眼前……頓時讓他有些魂飛魄散的感覺,嗓子都干啞了,他可知道這不是那天那種拿出來比劃著威脅人的,這幫人是真敢下手的,盡力的憋出來一聲:“你!”就沒了下文…… 陳金剛一口喝斷:“老子最恨你這種hp犯(這個詞比較難聽,不翻譯,大家明白意思就是了,川渝兩地的應(yīng)該知道),如果不給你留點記號,我就抬不起頭!收你一個指頭……這事兒就算了!” 旁邊站著的神燈抱著雙手:“你如果不服,他進去,不過就是幾年苦窯,我們有的是兄弟每人再下你一根手指,最后看你拿什么去摸女人!”這個威脅是真的,用十來個人的幾年刑期換一個人沒有指頭……想想都有點不寒而栗。 下手指也是門技術(shù)活,日本山口組最擅長這個,其實一般所謂砍手指要么用很重的刀一刀砍斷指骨,要么就是用快刀從指節(jié)的縫隙直接切掉! 陳金剛手法熟練,膝蓋摁住拼命掙扎的長發(fā)帥哥,左手撐開身下人的左手五指張開,右手抓住尖刀,刀尖落在地上,斜著有個支撐,手指放到刃下,狠狠的往下一鍘,左手小指的第一節(jié)手指就掉下來了,也就是說這位的手指就短了兩三厘米,這也算是輕的了…… 然后就起身一腳踹開,揀起那點已經(jīng)變成灰白色的手指掂一下:“拉平了!”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昂首跟在神燈后面轉(zhuǎn)身出場,其他幾個漢子也跳下舞臺,跟著走…… 這一系列動作太快,幾乎所有人都驚呆了,陸文龍也被這種快意恩仇的做法搞得熱血沸騰,可那個痛得在地上打滾的男人卻是自己的老板,他咬咬牙,還是低頭從書包里拿出唯一一樣常備醫(yī)用品,蘇小妹偷偷塞在他書包里的一小卷繃帶,順著墻邊的黑暗,快步跑向長發(fā)帥哥! 于是在神燈帶著一幫人即將出門的時候,他習(xí)慣性的回頭看看斷后,一個小身影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半跪在那個小白臉身邊動手快速的包扎!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一頂綠色軍帽,應(yīng)該就是剛才坐在門口那個小崽子! 眉毛挑了一下,輕哼一聲,轉(zhuǎn)身出門,門口擠著的大堆人群一下就閃開一條道! 一幫人揚長而去! 一貫下面鬧事都是張哥讓臺上的人去報案,今天一開始他臺上的都被看住了,所以到現(xiàn)在也沒人報警!看熱鬧的誰敢去報神燈的警? 被人搞掉一截手指的張哥正劇痛加郁悶,更是連高聲喊叫都不敢,一來太多人圍觀丟臉,二來怕激怒了神燈,可上來幫忙的這個小子實在出乎他的預(yù)料,一碰到傷口,那種劇痛讓正沒處發(fā)泄的他,下意識的一巴掌打在陸文龍肩部泄憤! 陸文龍挨了這一巴掌,沒吭聲,飛快的撕開繃帶在手指上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止血,然后順便用剩下的繃帶把張哥的左手手腕輕輕纏一下,算是壓住血管,再伸手在他腋下一扶:“張哥,趕緊……到醫(yī)院做手術(shù)……” 連續(xù)的陣痛中終于清醒過來的長發(fā)帥哥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收票的,再看看被嚇得靠在墻邊的幾個樂手,以及被驚住的圍觀者,咬咬牙:“你去售票處拿點錢,到對面醫(yī)院找我!”然后就直接從舞臺旁邊的后面出去了! 小縣城一共有三家醫(yī)院,一家縣醫(yī)院一家鎮(zhèn)醫(yī)院,街對面是中醫(yī)院,對付這種小手術(shù)急癥室就能做,重點是消毒,陸文龍過去售票處找嚇得緊緊捂住票箱的售票大媽,拿了兩百塊錢自己就直接過去了。 一個多小時,包扎好的長發(fā)帥哥才滿臉蒼白的坐在醫(yī)院二樓白色木頭椅子上,歪頭看看正在交錢結(jié)賬的陸文龍,這小子這個時候居然還順口要求:“要發(fā)票,文化館的,要報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