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周阿姨拿到七萬塊的時候,有些吃驚:“這么快?還拿全了?拿點感謝費給你的朋友?干脆全給他們……”她也大方得很,有點合不攏嘴,表情盡量惡狠狠:“關鍵是殺雞給猴看,明天我就讓他們看看什么叫辦法!老吳不會來了吧?” 陸文龍不解釋:“還有哪些賬目,您列個清單給我,我那些朋友是順帶有收入的,您別打草驚蛇,哪里有讓他們自己主動給錢的機會,您一嚇,興許就跑了,直接找上門去要錢才是真的?!?/br> 還真是這樣,老吳被毆打的慘狀被余竹從自己店里拿來的相機拍了照片,楊森帶著人上門,先從認識老吳的開始,每次都客氣得很,主動跟人家的小孩家人打招呼,知道人家孩子念什么學校,老婆什么地方上班,再有禮有節(jié)的提出賬單:“這是人家抵給我們的款項,只有找您要了……” 無形的威脅真的挺嚇人,很快就有人認慫,老老實實的交出了貨款,再不就把沒有賣完的電視機拉走,江小船居然還煞有其事的收貨運費。 二三十多家呢,還是有不信邪的,也多少能認識點江湖朋友的,楊森有余竹出鬼點子,也不硬碰硬,您不是有江湖朋友么?我這邊有的是小崽子,反正就盯著,江湖朋友一走就上門,江湖朋友一來就撤退,每次江湖朋友總不可能空手來去吧,多搞了幾次,成本就上去了,看誰耗得住,至于找派出所報警的就更不怕了,理直氣壯的拿出賬單欠條,甚至還有周阿姨這邊開的公司介紹信,跟民警同志訴苦:“欠錢不還呢……”民警自然是沒轍,又沒暴力做什么…… 還不行,就在街坊鄰居中間大肆宣傳一下,也是挺狠毒的招,華國人不是都講面兒么?香港的電視電影里面沒少講這些潑油漆的事情,那就算了,紅艷艷的太刺眼,改版的方式是潑大便,惡心人,誰不會? 關鍵是這種帶點惡作劇性質的事情,楊森帶著人做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連其他人的小崽子都有偷偷想跟他的,多有趣的事情啊,簡直可以把人心底那種本能的搗亂天性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所以慢慢的,這里幾萬,那里幾萬的在回收了,雖然數量陸陸續(xù)續(xù),但畢竟開了口子就容易了,這些錢跟老吳的不同,陸文龍列了個規(guī)矩,楊森帶著的弟兄們兩邊收錢,各收5%,難度大的,就找欠賬的逐漸加碼,越賴就收得越高! 所以沒等這邊的錢收多少,周阿姨就滿是笑容的找陸文龍詢問:“我……原來呆的廠子有些貨款能不能讓你的朋友幫忙收收?手續(xù)費給給多高都成!” 這年月,最多就是三角債,拖欠貨款資金的事情層出不窮,法院簡直就是個擺設,楊森在陸文龍走前就誓言旦旦:“阿龍!我就專干這個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斗爭 第三百二十四章 斗爭 陸文龍再三警告他小心行事,這件事可也真是沾著水邊都,稍不注意就要出事兒,余竹拍胸口說他跟楊森一起干,一文一武,畢竟他們發(fā)現很多用東西抵賬的,余竹那邊的門面正好可以做點買賣,不發(fā)愁。 所以陸文龍終于在自己走前把所有七零八碎的事情給理清,見過荀老頭談了一席話,在湯燦清不停的催促之下到蜀都會合,一起從那邊去平京了。 學校都開學了,蘇文瑾自從把話說亮了以后,就有點豁出去的感覺,臨走前,狠狠的抱住陸文龍癡纏了一晚,差點兩人都沒按捺住干點什么。 蔣琪反而要好點,悠哉一些:“我好好表現,爭取五一節(jié)去平京看你?!睂@個姑娘來說,似乎面前就沒有什么可以阻礙的東西,她有信心一往無前。 所以帶著這種眷念的情絲,在一幫弟兄們的送車下,陸文龍到蜀都見過老丈人,就跟湯燦清一起踏上了火車,正式踏上奧運會備戰(zhàn)的道路。 一個寒假沒有見,湯燦清的打扮稍微成熟了一點:“這次得好好擺一個隨隊翻譯的樣子了,免得覺著我沒必要,早早就把我攆回來上學多無趣?” 陸文龍靠在臥鋪車廂的床壁上,有點愛不釋手的把玩姑娘的手,還是有點想念。 湯燦清就看他的動作,帶著笑容埋怨:“也沒說春節(jié)的時候抽一兩天的時間來看我……”二十多天呢,只打電話不見面,算是比較難得的分離了,還好想著過些日子就天天在一起,才沒有拋下自己的父親過來。 陸文龍有點勞累的解釋自己這個寒假:“做了很多事情,也出了不少事,我見過小蘇的mama,阿俊死了,弟兄們折騰出了不少別的事情,我爸的事情也不省心。”聲音不大,靠在側壁上確實有點累,也許只有在湯燦清面前,他才絲毫不隱瞞自己才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卻已經肩挑手扛了那么多的責任。 借著晚間車廂里面暗淡的燈光和床鋪之間的遮擋黑暗,湯燦清把自己靠在他的懷里小聲:“累不?”也許只有她才最全面的了解這個少年在做些什么,有什么樣的心思跟理想。 陸文龍雙手圈住她:“不累……能吃能睡……何況到了國家隊,就只訓練,多省心?我覺得到國家隊才是度假一樣?!?/br> 事實證明,這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罷了,接二連三的事情,真不比在渝慶的時候省心。 趙連軍有點盼星星盼月亮的感覺,而且比他之前的每一次都覺得望穿秋水,畢竟這一次才是實打實的看到了希望,已經拿到了奧運會的門票,還戰(zhàn)勝過不少國際強隊,儼然現在已經有點棒球強國的感覺,無論國家體委還是新聞媒體,都在逐漸往這邊調撥力量,期待著這個相對冷門的項目,能夠在巴塞羅那奧運會上放出一顆衛(wèi)星來! 所以這邊的技術力量已經前所未有的集結起來,再也不是他一個人帶著幾個助理教練的形式,無論隊醫(yī)、按摩師、營養(yǎng)師、訓練攝影師都是專職人員承擔起來,而由三個攝像師跟兩個文字記者組成的隨隊媒體就一直駐扎在國家隊了。 為了讓這個十七歲的少年不要太驕傲,趙連軍苦苦壓制自己求賢若渴的表情,比較隨意的看看走進來的陸文龍:“這個春節(jié)過得很舒坦嘛?看上去好像胖了幾斤……” 陸文龍跟他慣熟了,卻有足夠的尊重:“沒有,其實還瘦了點,太多事情要處理,只能用間歇時間做訓練。” 趙連軍有點內心如焚:“現在是沖擊奧運會的關鍵時刻,別人是間歇時間休息,你倒好,間歇時間才訓練?” 陸文龍終于有點少年的狡黠:“無為而治嘛,效果說不定還好一些,太刻意了不好,老趙,你看看你頭發(fā)都白了一些!” 趙連軍終于忍耐不住,跳起來就拉他出門:“先跟我去做個身體檢測!現在只有半年不到的時間就要大考了,我……我是真的著急??!” 等接上各種感應器做檢測,趙連軍就更加著急,陡然就發(fā)現陸文龍左手臂上一道深深的傷痕:“怎么搞的?肌rou組織受到損傷沒有?力量呢?這種時候的傷,也許就會影響到你的發(fā)揮!你到底在干什么?”這就是陸文龍跟彭俊割袍斷義的那道刀痕,他當時已經注意劃在左手手臂上,應該不會影響投球或者擊球,但是在這種高水平的層次看來,一點點肌rou力量或者組織的損傷都會導致結果大不一樣,所以趙連軍簡直有點恨鐵不成鋼。 陸文龍慢吞吞的看小屏幕上的綠色數字跳躍,看著自己焦急的教練:“您別著急,我這邊還是有進步的,這次小湯也帶了一些新的資料來,希望對您這邊的集訓也有幫助?!?/br> 趙連軍注意力都在打出來的一張張檢測單上,看上去各種數據沒有太多問題,臉上的表情才稍微好一點,隨意的回應:“錄像帶?你們在內地哪里搞到這些東西的,我們在平京都沒有這么方便。” 陸文龍一直到檢測完畢,跟趙連軍一起慢悠悠的走在基地才解釋:“打選拔賽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美國人,我打算聘請他當我的經紀人……” 趙連軍驚詫,壓低聲音:“你想到國外去打球?!這是犯法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高壓線,誰都保不了你的!”一旦涉及到政治,什么成績金牌都要靠邊站,這個時候的華國是絕對不允許有誰違背國家的意愿到國外打球的,除非是人老珠黃了才出國賺外匯。 陸文龍笑著也小聲:“哪有那么嚇人,我就是請他幫我打理國外的事情,就算是多個了解國外棒球的渠道,我又不去外國打球,也不叛國,您別這么緊張?!?/br> 趙連軍簡直有點一驚一乍:“這種事情不能隨便沾,運動員就做好運動員的本分,你哪點都好,就是這點喜歡耍小聰明……”這種隊員對于各種國家隊的教練來說也是比較傷腦筋的,能打到國家隊這個檔次,就沒有傻子,反而越是腦子靈光,就越容易旁觸類通,更上一層樓,當然這種運動員不笨,那么腦子里面轉的彎就要多幾個,管理起來也要費力一些。 陸文龍其實難得被個類似父親年紀的男人管教,還是聽話:“反正我就聽您的好好打球,您別太勞累……張九歌麻凡他們這批人現在怎么樣?” 趙連軍點頭:“訓練的重點就是鞏固之前的新陣容了,今天你稍微調整一下,明天就正式隨隊訓練了,我可告訴你,現在跟以前不同了,國家隊是有黨支部書記了,無論思想工作還是政治工作都在抓,你可別觸到霉頭上?!?/br> 陸文龍匪夷所思:“我們就是一幫運動員,也要搞這些東西?”轉念一想:“關我屁事,我是來打球的,又不會違反紀律,沒事兒的……” 趙連軍也覺得有點牽扯自己的執(zhí)教,但是不給隊員抱怨:“你知道注意就好,先跟我去看看訓練計劃……” 張柳鳴就是帶領記者組的組長,自然也是經常來訓練基地,等陸文龍一從趙連軍那里出來,就拉著他到自己房間:“可把你盼來了,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驕傲自滿?我聽說上面對你這種情況都有點不滿了,老趙還是仗義,全幫你頂住了壓力呢?!?/br> 陸文龍笑著答應:“我知道老趙是條漢子,所以我才會忠心耿耿的跟著他嘛,怎么樣,你這邊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沒?” 張柳鳴點頭,也有一大張媒體計劃給陸文龍看:“這些東西都是要事先拍攝的,打得好,該怎么說,打得不好該怎么說,都要先錄著,事后電視臺才有播放,今年的奧運會,電視臺是鐵定要直播一些棒球比賽的,是個難得的機會,可以在全國露臉,你要抓??!” 陸文龍再把自己那個經紀人的事情拿出來跟這邊商量:“叫斯考特,這些日子他給我提出了很多的訓練建議,所以我的改動其實不算少,但是因為都是一個人在練,對不對還要跟老趙集訓了才能看到效果,但是這個經紀人最重要的是,他答應比賽不是我的重點,重點是可以幫我籌劃打理外國的生意!” 張柳鳴帶點朋友的那種嘲諷:“你才多少歲!就開始謀劃這些東西,還外國的生意?!”學著陸文龍的口氣說了一句,才語重心長的拍著陸文龍的肩膀:“你不要好高騖遠,腳踏實地才是比較切實可行的路子,你看看李寧搞了幾年,到現在也還在吃健力寶的老本,現在也說不上賺很多錢,但他就是踏實?!?/br> 陸文龍?zhí)撔慕邮埽骸胺凑腋矝]有什么文字上的合約,就是一個口頭承諾,國外的東西有總比沒有好,我的意思是,這次奧運會,你去不去現場?如果去了的話,就跟他聊一聊,有些國內的事情也可以跟他配合一下嘛。”還是寫了一份斯考特的聯(lián)系方式,讓張柳鳴查一下看能找到關于這個人的資料不。 張柳鳴折起紙條放兜里,嘆氣:“國內有些事情可不是想象的那么簡單,到處都有斗爭的,到時候看吧……我當然想去?!?/br> 結果一語成讖,陸文龍第二天開始就有了斗爭。 ☆、第三百二十五章 優(yōu)越感 第三百二十五章 優(yōu)越感 晚上還是跟麻子等人狠狠的在宿舍里面熱鬧了一下,雖然不能喝酒喧嘩什么的,一幫熟識的隊友跟弟兄一起在床上亂翻滾的打鬧,直到趙連軍沒好氣的過來查房看見,才把陸文龍給攆回去,這次就沒有讓陸文龍跟他住一起,因為那個球隊帶隊的書記要求教練必須要保持固有的權威性,不能太跟隊員混跡一片,就算是絕對主力都不可以。 在黨領導一切的狀況下來說,個人必須要服從集體,再強的個人都不可能凌駕于集體之上…… 陸文龍不知道這茬兒,高興得很,搬了行李就攆走麻子一間寢室的家伙,樂呵呵的住了進去:“三嫂找我,你可要學會打掩護……” 麻子一臉的不屑:“我又不是傻的!當然知道怎么干……”興致勃勃的跟陸文龍打聽大家的事情,這可憐孩子給在國家隊都關了大半年了,幾乎就沒回過家,連春節(jié)都沒回去,打電話也是繼父和母親到郵電局打長途過來,阿林把他那份帶回去的,就說是麻子在國家隊的獎金,家里面驚訝萬分,萬元戶啊,都是個可望不可及的稱呼,去國家隊打球的孩子居然有了這么大的出息,所以又特別打電話來叮囑孩子千萬不要虧待自己,錢都留著給他成家用云云……麻凡就對弟兄們這些日子的生活很好奇。 陸文龍長話短說,把在渝慶的事情大概講述了一遍:“老爺給我說,人多弟兄多,出彭俊這種反骨也是必然的,只是希望大家都引以為戒,不想走這條道我們恭送離開,但是想踩著弟兄們的頭自私自利,就是這樣的下場了?!?/br> 麻凡跟彭俊的關系不算深厚,沒有多余的情緒,收斂笑容坐得正正的認真聽,末了才開口:“奧運會打完……我還是想回去跟弟兄們做事。” 陸文龍看他:“為什么?說好了弟兄們隨意發(fā)展,想做什么都可以,大家都支持的,你辛辛苦苦打到了國家隊,為什么要放棄,按照我們的年齡,起碼還可以打十年!” 麻凡點頭:“我知道……有這樣的弟兄真的是我的福氣,春節(jié)他們一起到我家去看我爸媽,讓我真的很貼心,所以我也想跟大家一起做,再好的弟兄分離久了也會生疏的?!?/br> 陸文龍搖頭:“每個人的造化不同,你有這個天分底子就做這個,大家都不會說什么,阿生連人都不見了,一樣有份,你不要往心里去,這是你該得的。” 麻凡也搖頭:“這個還是次要的,弟兄之間沒那么多虛情假意的東西,我心里都明白,主要還是現在不是很想打球了,呆在國家隊沒意思!” 陸文龍笑:“怎么?呆的時間太長,把你悶出病來了?” 麻凡點頭介紹:“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不是每時每刻就專心打球,老是要開會,要整頓紀律,要做思想工作,煩死人了,我們就是運動員,不是搞政治的,天天搞,真的很沒意思,不想打了?!?/br> 陸文龍這才真的有點驚訝:“還有這樣的事情?老趙跟我提了一下,我還沒在意……” 麻子一臉訴苦的模樣:“明天你就知道了!帶我回去吧!” 陸文龍很想見識一下…… 果然,一大早出完早cao,渾身都汗透的隊員們剛剛從運動場下來,就有個助理教練排好隊,整齊的回宿舍洗漱然后到餐廳吃飯,以前這種中間的時間全都是自由行動的,不知道是抽哪門子瘋,張九歌小聲給陸文龍撇嘴:“書記帶過來的人,有想搶老趙位置的打算!” 陸文龍白眼…… 那個姓劉的助理教練煞有其事的要隊員們排好隊行進,他還喊一二一,說是軍事化管理才能讓隊員們有更高的紀律性,連在食堂吃飯都要求坐得整整齊齊,然后陸文龍就看見湯燦清穿著一身的運動服,跟一個穿中山裝的年輕人一起走進來,低身交談著什么,那個劉教練趕緊過去說話,湯燦清就笑笑自己走開,末了偷偷給陸文龍飛個眼色,坐在這邊的隊員們都知道她跟陸文龍的關系,所以她也不避諱,這幫運動員想喝彩,被咳嗽的劉教練壓住了:“吃過早飯,先到小禮堂開一個思想工作會議!不得請假缺席!” 縱然使勁的壓抑,陸文龍還是能明顯聽見隊員們之間傳來一陣哀嘆聲,說老實話,體育運動隊的人,真的相對思想還是比較簡單的,思想工作真沒必要做到這種天天講的地步。 陸文龍是個什么性子? 所以吃過飯,磨磨蹭蹭的才過去,麻凡咬咬牙也跟著他,沒吭聲。 結果到了小禮堂,幾乎所有人都到了,連趙連軍都有點皺眉的拿著一個筆記本坐在那里,湯燦清也坐在后面,手上也拿了一個什么硬面的本子。 臨進門的時候,麻凡搶先一步走到前面:“不好意思,我們的門鎖有點問題,遲到了!” 劉助理有點冷臉:“紀律就是紀律,沒有人可以違反,規(guī)矩是怎樣,你自己清楚!”說真的,這幾句話,陸文龍更覺得好像袍哥刑堂的問訊腔調,哪里是運動隊或者黨支部? 麻凡走到小禮堂講臺的中間:“我因為自己的原因,遲到了,非常誠懇的給大家道歉……”最后略微點了一下頭,也冷臉冷面的就朝下面走過去,那個劉助理顯然不滿意,正要叫住他,那個陸文龍早上見過的年輕人對劉助理搖搖頭,指指陸文龍…… 劉助理看著陸文龍:“早就聽說過你,仗著自己技術好一點,就恃寵而驕,居然在爭分奪秒進行奧運集訓的時候敢不到國家隊來報到!你認為國家隊是什么?你比大家晚了三個月,你知道這三個月大家流了多少汗水,你卻躲在家里享清福?” 原來這才是重點,所以麻凡就被輕輕放過了。 陸文龍有點好笑的看著這個助理,只是偏頭看了看趙連軍,卻發(fā)現他的臉上充滿焦急,有些咬牙的對他搖搖頭,目光中甚至有點哀求的意思,少年有點詫異,再看看隊員,大多數都有點木然的臉上,完全都是神游天際的感覺,這支棒球隊,已經被搞成了什么模樣? 這支凝聚了趙連軍跟他多少心血的球隊,已經變成了什么模樣? 陸文龍真的有點憤慨了,上前一步:“你想說什么?”雙眼直視著這個有點囂張的助理,語氣不重,卻很輕蔑。 那個劉助理張嘴正要說話,陸文龍再上前一步:“你要說什么?”口氣加重一點! 在對方神色都有點詫異的時候,陸文龍接著又靠近一步:“你到底要干什么?!”最后這句話突然就加重…… 兩人之間的距離從兩三米,就被他這樣突然接近到半米不到,那個起碼快三十歲的助理教練居然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似乎發(fā)現自己這樣有示弱的感覺,就趕緊站住,還想往前走。 陸文龍腳下不停,邁大點步子幾乎前胸貼前胸:“我剛來,什么都不知道,你對我叫囂個什么勁?!”聲音越來越重,不是大聲,而是那種語氣上的加重,有種無形壓力的加重! 呆坐著的隊員們眼睛有點亮,看著陸文龍的動作,似乎胸腔都擴大了一些,呼吸都加重了! “你!在干什么?!”同樣加重的語氣,掌握得更好的語氣,把重點放在那個你字上,一把更厚重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陸文龍都不扭頭,只把自己的視線狠狠的鎖定在面前這個助理教練的眼睛上,把自己有些桀驁的目光毫不掩飾的就傳達過去! 那個助理教練好像被打了強行針,實際上被陸文龍的眼神也看得有點發(fā)毛,索性一步跳開:“陸文龍!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犯錯誤了!你居然敢抗拒教練組對你的批評和幫助,你……” 陸文龍看都不看他了,轉頭看剛才那把聲音,眼前這個穿著中山裝的年輕人應該就是所謂的黨支部書記了,不說話,就正面的看著,收斂住剛才的情緒,細細的打量,剛才的跳梁小丑不過是這個書記放出來的一條狗,正主才是這位,值得打量…… 用荀老頭教授的那些看人技巧來說,面前這個人,就是典型的一身官味,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卻絕對沒有一點年輕人應該有的輕浮之氣,沉穩(wěn)得很,身上一件深灰色的中山服,在政府機關人員已經陸陸續(xù)續(xù)在開始穿西裝的時候,穿中山服的基本都是黨政干部,不是很新的那種,但領口絕對扣上了風領扣,褲子是一套的毛料,但滅有熨燙,略顯隨意不做作,皮鞋也不是錚亮的樣子,干凈而已,頭發(fā)整整齊齊的梳成一順風的形式,搭配國字臉要是拍個登記照,絕對是標準范本,年紀不大,似乎卻故意把腰腹部頂起來一點,顯得上身都有點微微后仰,那么目光中就是一種眼眸低看的態(tài)度…… 充滿身為體制內人員的優(yōu)越感…… ☆、第三百二十六章 開誠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