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jié)
陸文龍這才算是把前后貫通:“原來是這么個狗屁事情,這是豌豆?jié)L屁眼,遇了圓湊巧而已,只有這些搞政治的才會想這么多?!?/br> 大李簡直想把手從電話筒里面伸過來揪他的耳朵:“你不知道假如渝慶變成了省會,隨之而來的就是政治地位的巨大變化,經(jīng)濟實力也會變化?” 陸文龍在維克托面前真的差太多級數(shù):“我真不懂這些,和我們老百姓有什么關聯(lián)么?省會……嗯,肯定是會繁華很多,不用把錢交給省里剝削一道?” 維克托氣得笑:“我怎么說你呢!你?。“Α鄙钗鼛卓跉?,才把話語調勻:“老細對我這一年的改變很滿意,但是最滿意的還是認為我抓住了渝慶也許要爆發(fā)的這根脈搏,他也想不到我僅僅是因為跟你意氣相投,所以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運氣吧,這才是我們倆的運氣,我只說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你就明白了,你假如在喵喵旁邊買一間房,現(xiàn)在差不多兩千到五千就能買到,變成省會以后,起碼五萬!甚至還會更多!你明白么?這就是前后差異的變化!所以這件事現(xiàn)在才會格外的保密,一旦泄露出來,簡直就是砍頭的大罪,這按照大陸的說法就是嚴重的投機倒把!用香港的說法就是利用內幕消息獲取不正當收入!” 陸文龍給嚇一跳,自己什么時候突然就犯了砍頭的大罪,有點吶吶:“我……我真收購了不少房子!” 維克托大奇怪:“你什么時候在搞收購地皮的?你不是把錢都囤著打算搞那個國立大廈的大項目么?”兩兄弟在香港還是暢談過不少這些的,見識過香港那些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陸文龍更加堅定要修大廈的心思。 陸文龍嘿嘿嘿的撓頭:“你老子不是要過來修房子么,我從他派過來的地師那里打聽了大概在哪塊,就……和那個尊尼他們湊錢買了不少那一帶的破舊民居,兼并了兩個街道小廠,實際上也是為了拿他們的房子……” 維克托居然就給噎住了,好一陣不說話! 陸文龍以為他生氣,有點著急:“不是想坑你們,當時你又沒來,那幾個地師耀武揚威的要施舍個什么項目經(jīng)理的職位給我,老子不要,就去搞了個水產(chǎn)市場占地方,接著等你過來,尊尼他們也看出來那里不錯,我們才開始聯(lián)手購買的,你要修房子我平價賣給你就是了,你老子來,我也不會猛敲他一筆的!” 維克托沉默的原因是他在長嘆:“平價個屁!做生意本來就是這樣的,待價而沽,我……我想說的事情就是,我以為我的運氣已經(jīng)夠好,結果跟你比起來,還啥都不是!” ☆、第六百二十五章 不心疼 香港人是很講究運數(shù)這個東西的。 而大富人家就格外講究這個。 因為只有經(jīng)歷過的大富大貴的人才真的會明白,運氣這個東西,絕對存在。 沒有運氣,維克托怎么會投胎到李家?這是香港人最津津樂道的一個話題,但其實包括老李自己在內都明白,無數(shù)次的商海搏殺中,無數(shù)個關鍵時刻,其實都絕對是成敗在一念之間,那句老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是至理名言。 成功必須要努力,但是就跟那句天才是99%的汗水加1%的靈感一個道理,成功也是99%的汗水加1%的運氣。 而就是這百分之一的靈感和運氣就是關鍵,沒有這百分之一,前面的所有都是汗水,一灘含鹽量比較大的人體排泄物而已! 畫龍點睛,點石成金的都是這百分之一! 只要成功過的人就明白這個道理,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照應自己,幫助自己,所以那么多成功人士才熱衷于拜神求佛,不過是期望能繼續(xù)照應自己,讓自己一直都在那個一念之間選擇正確的方向罷了! 就拿陸文龍自己來說,選擇棒球,最后成就奧運冠軍,難道就沒有運氣么?這個過程中從啟蒙的黃曉彬到那個調撥資金的李副校長,再到撥亂反正的張柳鳴和完全包容他的趙連軍,缺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走到最后,陸文龍自己是付出了比常人多多少的汗水,但是在冠軍爭奪戰(zhàn)中,古巴隊方面的任何一個念頭不同,也許結果都不同! 這就是運氣,所以古人才會相信有鬼神一說。 有了運氣,還得時運相濟,才會造就陸文龍眼下的場面,不然縱使他一身能耐,又能干出個什么來?把一代兵圣韓信放到和平年代鍋爐房,你看他能不能燒出花來! 陸文龍不信鬼神,但是他也得相信運氣! 維克托給自己這個好運的兄弟說得很明白:“不要再大肆收購這些地產(chǎn),想通過這種方式成就大業(yè),就算不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都不是王道,目前已經(jīng)收購的,盡可能消化裝著不知道一切,這件事肯定就封在你我心中,反而是別的地方,不太招眼的可以零散的收購并分散掛在你老婆名下,現(xiàn)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專心拿下那個國立大廈的所有權,因為真有這樣的事情,肯定會把這些大窟窿清理一遍,也許就有一個甩賣的機會!別錯過了,一旦變成省會,價碼完全不同!” 陸文龍受教了…… 不知道這些內部消息的??傄步o他上了一課。 其實這也是陸文龍的運氣,他周圍這些或科班,或江湖的能人們不停在給他傳經(jīng)送道。 ??傄恢币詠砭徒o陸文龍這個小兄弟灌輸?shù)氖悄托牡却?,看準時機再出手,雖然不知道市委書記也許要變動,也不知道那個關于計劃單列市要變?yōu)槭牟聹y,他就是憑借接洽的這些官員言談舉止,得出了一個總價三點二億元的項目金額,但是他要在二點二億左右拿下的目標! 整整百分之三十,一個億的下降空間! 陸文龍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差不多籌集了接近八千萬資金,感覺已經(jīng)很大一筆錢了,但是在這個以前也不過是化工站采購員的五十歲老江湖這里,居然一下就能算計掉這么多錢! ??偤苷J真的給他分析了整個過程,從那個短命鬼老范號稱花了一億資金買下地皮,實際上只投入了兩千萬左右給國土局,其他錢還是欠著政府的,然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投入的資金,卷走的資金,然后陸文龍帶著孟曉娟,又請了兩位建院經(jīng)常在外面接私活的老師,一起核算已建造工程造價和材料費用,就這么短短的停工幾個月,有些材料就已經(jīng)廢掉,造成的損失就有幾十萬了,看得陸文龍這個小地方來的鄉(xiāng)巴佬心疼不已。 結合這些數(shù)據(jù),??偩拖喈斂隙ǎ骸岸c二個億,就絕對能拿下這個項目,你那邊現(xiàn)在到底能掏出多少錢,我現(xiàn)在是打算要總攻一把,找市政府談價錢!”人家是真的憑感覺,覺得政府有點甩賣松口了! 陸文龍防人之心相當高:“我這邊能聯(lián)系上香港商人融資,五千萬到六千萬是肯定能拿到的,真金白銀,但是最好別出現(xiàn)我的名字?!绷珠L峰都注意到自己的資產(chǎn)了,還是最好別露餡,這華國啊,殺的都是肥豬,從袍哥興起的那一天起,這都成了口耳相傳的重點了,千萬別露財! 老牛哼哼兩聲:“那當然,現(xiàn)在我都聽說你是什么道上的了,你這錢也干凈不了,以我的名義去,你讓你那個女朋友來當股東,跟我一起去談……”看陸文龍有點發(fā)愣表情,又笑得鬼頭鬼腦:“我知道你那點破事兒,年紀大的那個!總不能讓你那個扎馬尾辮看著才二十出頭的小秘一起吧!”蔣琪的確是看著太青春了。 陸文龍嘿嘿笑著還是仔細:“您……這邊有多少錢?” ??偛浑[瞞:“我的錢大都是串出來的,真正屬于我自己的就四五千萬,再找找一個把億還是能拿出來,不過都是各種金融機構的錢,現(xiàn)在除了平京的大頭,江浙和粵東一帶的巨鱷,能過億的還是沒多少!”說這話的時候,是夠得意的,萬元戶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不像前幾年那么稀罕,但是十萬百萬富翁就足夠嚇唬人了,更何況坐在這里一老一少都是千萬級了。 鑒于陸成凡的教訓,陸文龍就覺得這種找銀行借貸的形式,就跟賭場里面找高利貸借錢翻本一個道理,不怎么靠譜,皺眉提醒:“兩個多億的事情,就有一半是銀行的,不怎么妥當吧?” 老牛對他嗤之以鼻:“你個青皮娃,懂個屁,銀行資金只占到一半,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很少見的實打實項目了,做不做?!趕緊的……” 陸文龍信得過這頭老牛,拍膝蓋:“早就說了跟著你干?。 ?/br> ??偰眯∈种副梢暷贻p人:“我也早就說了你在跟我打埋伏,之前幾百萬還裝著一副要傾家蕩產(chǎn)的模樣!” 陸文龍不反抗,回家就讓湯燦清跟老牛第二天去參加跟市政府的洽談會,還有幾名銀行老總都會參加,蔣琪主動要求跟著去學習,湯燦清大度的讓二嫂扮成自己的秘書同行了。 等第二天整整一天,兩位姑娘才筋疲力盡的回來:“這些政府官員,說正事三分鐘,在酒桌上啰里啰嗦就要三個小時!”怪不得一身酒氣! 陸文龍沒想到自己老婆還得去陪酒,頓時就后悔得不行:“我以為正要唇槍舌戰(zhàn)的討論事情,才不想在官老爺面前露臉,結果又是這種,以后我自己去,要我陸某人的老婆陪酒?我呸!” 湯燦清得意洋洋的跟他勾勾手指:“我湯某人現(xiàn)在也是有點傳說了,都說我有大背景,還是不敢來勾搭,就是問我這個秘書有男朋友沒有的比較多!”的確是,從廣告公司開始,再到后來的電視臺宣傳部,她這個么姑娘居然敢獨力支撐,接觸的官員們稍微有點腦筋的都能猜忌一下,現(xiàn)在更是敢介入過千萬上億的地產(chǎn)項目,越是嬌艷的鮮花,別人就越怕有刺,就算有點心思的也提前打聽了一下,果然從那位劉副部長那里就得到絕對不能惹的提醒,所以是一起到了酒席上,還沒人敢來灌酒,都是想拉關系的敬酒。 蔣琪就喝得滿臉紅撲撲的,回來就靠在沙發(fā)上,借機發(fā)酒瘋:“幫我脫鞋子!” 陸文龍不以為然的蹲在她面前就脫高跟鞋,還順便幫忙揉揉腿肚子,湯燦清看得吃吃笑:“喂!裙子!你穿的一步裙也!” 蔣小妹低頭一看,可不是!陸文龍這小賊蹲在她的短裙子前面可不正從雙腿之間偷看呢,忍不住就是一腳踹開,陸文龍骨碌碌的就滾到墻角笑,估計還是喝了酒的緣故,膽子比平常大,楊淼淼端了菜盤子跟蘇文瑾過來:“咦?二嫂喝了酒真的不一樣哦?!” 蔣琪有表演成分,拿一根手指在眼前學李小龍:“別惹我!哼哼哼!”但是花朵兒一般的瓜子臉上,沒一點兇惡成分,還是只有俏麗的可愛! 蘇文瑾身形還是沒變化,也沒把自己懷孕的事情通知家里面,熟練的在八仙桌上擺了筷子招呼人:“陸文龍!去洗手!坐過來吃飯,你們兩個還吃不吃?不吃就搬了板凳來桌子邊陪坐!我燉了綠豆湯的,喝點醒酒不?” 迫于這種不容置疑的氣勢,咕咕噥噥的湯燦清還是跟蔣琪坐到了桌子邊,不過蔣小妹依舊在趁勢作亂,掛陸文龍肩膀上扮演妲己,指使陸文龍給她挾菜盛湯,楊淼淼才是喜歡喝酒的,專心打量了給蘇文瑾打小報告:“我覺得二姐這個喝醉了的樣子有點假!” 陸文龍樂呵呵的打圓場:“她喜歡這樣就隨便她嘛……”挨個兒碗里都挾菜,才順口問湯燦清:“事情最后談得怎么樣?” 湯燦清打心眼兒里嘟著嘴很不屑的從一邊鼻孔哼了一下:“一頓飯,老牛就勸著這些官員,最后用兩億元把這個項目拿到手了!” 兩千萬呢!就這么打折了! 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第六百二十六章 拆遷 但是總價兩億元的國立大廈項目中,實際投資五千萬元的陸文龍,頓時就超越了所有人,成為實際的第一大股東! 因為老牛的四千萬加上各自不到四千萬的三家金融機構,反而沒有他掏錢來得這么利索,更重要的是陸文龍憑借這個大股東和實際在cao作地產(chǎn)的身份,直接和老牛一起接手了項目工程,金融機構只是作為項目融資和投資方,不參與實際建設,而老牛的專長也不在土建,所以陸文龍就擔任了新的國立大廈項目總經(jīng)理,連同孟曉娟還有好幾位從建院以及建筑設計院聘請的老師、老工程師搬進了徐少康之前的那個辦公室! 陸文龍可一點都不覺得晦氣,他反而覺得是種鞭策和鼓勵,那個已經(jīng)一命嗚呼客死他鄉(xiāng)的**沒能干好的事情,自己一定要用盡所有的信心跟力氣做好。 所以他打一開始就嚴格控制了資金的進出…… 這兩億元不是說要付給政府,而是拿來填坑,那三家金融機構也不是真金白銀的掏出來,而是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在這個項目上花了過千萬資金,現(xiàn)在算是追加,所以他們幾千萬的投資還要扣除前面投的,就少了快一半,然后老牛和陸文龍的錢還要拿來償還其他之前投錢被短命鬼卷款潛逃的那些深坑,保證所有權都拿到手里,最后剩下的才是目前能用的建筑資金!! 陸文龍只感嘆自己幸好留了一手,還余下兩三千萬資金在手里,所以在老牛自己也沒多少流動資金的時候,他才能全面掌控施工工程。 沒有用阿剛的隊伍跟人馬,按照維克托的意思,這一次一開始就把整個國立大廈過百層的宏大目標改成了六十余層,這樣對于地下的基礎建設還有很多技術指標都有很大改變,不少成本過高的技術難題迎刃而解,整個工地就轟轟烈烈的開工了,是從江浙一帶請的大型建筑公司來進行這個項目建設,阿剛的人只是局部的進入打下手,順便也算是學習。 但是事情總是沒有那么簡單的,剛剛開始復工,以前短命鬼遇見的那些麻煩一樣浮現(xiàn)出來,首先就是防空洞問題。 渝慶從抗日戰(zhàn)爭時期開始,就是個極有防御能力的陪都,在整個山城之下,挖掘了大量的防空洞,甚至還因為日軍的轟炸,造成過防空洞里面大量死亡過千人的案例,而在前些年廣挖洞深積糧的年代,又挖了不少戰(zhàn)備防空洞把整個地下網(wǎng)絡連接起來,所以在這樣的鬧市區(qū)一動工往下面挖,就不可避免的會挖到防空洞。 防空洞是個可大可小的東西,大了說是國家戰(zhàn)備設施,小了說就完全沒人管的地下通道。 所以和陸文龍分工合作的老牛,以為自己走官家路線擺平了人武部戰(zhàn)備指揮部之類的單位,就沒有問題,讓陸文龍這邊安排施工挖掘,可一挖過去連人武部都以為空蕩蕩的防空洞里面,居然住了人! 還是生意興旺的地下防空洞旅館!都經(jīng)營了十好幾年了…… 好說歹說,連人武部都出示了通告,認定對方屬于違章建筑,可是這家屬于集體所有制的旅社不但不覺得自己擅自弄開旅館旁邊的防空洞擴展營業(yè)面積是違規(guī)行為,反而不依不饒的鬧起來! 理由就是他們已經(jīng)用了十多年,是既成事實,那就應該是他們的,要拆掉這個防空洞,那就必須要賠償,因為短命的范老總實在是把國立大廈這個項目炒作得人盡皆知,這旁邊的旅社就認定這是個絕對的金娃娃,所以獅子大開口的要五百萬! 被牛老總拒絕以后,國營單位就把那些退休老職工全部拖到工地門口用小板凳排排坐,堵住門,拉上橫幅,說是國立大廈斷掉了他們的生計,沒有飯吃,要政府給個公道! 也許以前的陸文龍就會毫不客氣的拉出一幫弟兄把這些家伙暴打一頓,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很多表面上看起來哭哭啼啼的事情背后,究其根源,哪里有那么簡單的。 可袁哲之前就告誡過陸文龍一次,在那次那個體育用品商店惡意壓榨龍牌專賣店以后,陸文龍用道上的手段討回公道,袁哲就提醒他,這種法律之外的手段,只要用過幾次,就會越發(fā)的上癮,屢試不爽的結果只會導致他依賴這種黑惡手段,最后不管是不是自己占理,都會習慣于這樣的手段,遲早走上邪門。 所以陸文龍決定還是盡量用自己能用的正面手段來解決。 先通過人武部,戰(zhàn)備辦公室發(fā)函,要求國營旅社限期撤出那個區(qū)域,接著把相關事件的來龍去脈用打印的方式做成傳單,你不是找了十多個老頭老太太么,這邊就找十多個年輕俏麗的小姑娘,身上掛著國立大廈的斜肩綬帶,在示威的老頭老太太旁邊散發(fā),當面鑼對面鼓的把事情解釋清楚,到底是誰占理。 悍馬車已經(jīng)運回來了,陸文龍平日里就停在樓下的院子里,弟兄們好奇的輪流開了幾天,聽楊淼淼得意的描述過在香港這輛車經(jīng)歷的打斗以后,就覺得還是最配陸文龍開,所以現(xiàn)在也成了陸文龍開著上班的選擇。 蔣琪現(xiàn)在坐在副駕駛那邊,一個勁的拿扇子給自己打扇,手里拿著一瓶冰凍汽水,小巧的鼻尖上都是沁出來的小汗珠,還隔著寬大的中控臺給陸文龍告狀:“你看你看,就是那個老頭,火氣旺得很,我們發(fā)傳單,他還要阻攔,罵我們是被有錢人拿錢買了來替惡人說話的!”她都是二嫂了,趁著周末居然還來跟著發(fā)傳單。 陸文龍看那邊的臉色是有點陰沉:“這就是老百姓?這防空洞本來就不是他們,霸占了十多年就認為理直氣壯了?” 蔣琪嘴快:“這還是屬于政府職能部門監(jiān)管不力,本來早就應該查封這種事情,他們就不會把矛頭對著你了!” 坐在后面的湯燦清舒舒服服的斜靠著:“二嫂你是不是閑得慌?閑著了去我那邊搬噴繪布!這么熱的天,你還非要去跟著一幫小姑娘發(fā)傳單!也不怕曬黑!” 蔣小妹梗脖子:“我就是要幫著他做事!只有我自己去了,才能了解最一手的資料,沒有調查權就沒有發(fā)言權,我都是站在樹蔭下的!”這成績好的姑娘說起來就是一套一套的。 陸文龍轉過頭來的時候,滿臉都是笑了,扯毛巾幫姑娘擦汗:“嗯,謝謝你的努力,那么你了解到什么沒有呢?我覺得目前這樣還是不行……” 蔣琪先笑嘻嘻的接受了擦汗,才撇嘴:“我看見行政命令傳遞過來,催促他們盡早撤離搬遷,可公告貼在那里,就是那個老頭帶頭去撕了的!他們根本就不理睬!” 陸文龍點頭:“然后呢?我們能怎么辦呢?這就好像法院已經(jīng)宣判了,就是不執(zhí)行!” 蔣琪小皺一下眉頭,吱拉一聲吸空了汽水瓶:“我覺得要不就干脆把事情鬧大,不是人武部、防空戰(zhàn)備辦這樣的清水衙門出面,等大官們來出面看看說話,警察局什么的都跟上強制執(zhí)行,就有效了!”這幾乎是對付刁民的最有效辦法。 沒想到,陸文龍跟湯燦清居然都冷哼一聲! 陸文龍的說法是:“沒準來個大官,假惺惺的對咱們說,老百姓群眾的呼聲也是有實際困難的,你們還是酌情考慮一下,做點賠償?!老子不是舍不得這點錢,但是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天曉得背后還有多少人會來伸手,這棟樓哪里還修建的起來,老子又不是唐僧rou!” 湯燦清就更鄙夷:“二嫂!你又不是沒見過那些官員,清水衙門是老牛去走動的,你以為不給錢?等你挑動更多官員插手進來,這都是些喂不飽的狼??!” 這方面的人情世故,蔣小妹還是比已經(jīng)工作了的湯燦清差一截,吶吶:“那……那你說該怎么辦?這周圍人家的大樓是怎么做的?” 對啊,看看別人是怎么做的吧,也算是個學習,陸文龍不是一直都自詡為學習能力最強么? 這時候的整個神州大地,都是一片建設之聲,到處都是紅紅火火的工地,渝慶也一樣,就在這兩三年期間到處都有大樓在拔地而起,可以說這個防空洞旅社抗拒拆遷的事情,也是在周圍這些拆遷中學習到的巧取豪奪。 別以為拆遷就只損害了被拆遷人的利益,像這樣惡意抗拆的也很多見。 不過等陸文龍打著車,把寬大的白色悍馬車在渝慶主城區(qū)最繁華的這個紀念碑地區(qū)轉一轉,就發(fā)現(xiàn)起碼有不下于六七處都在拆遷推平,到處都搞得七零八落,也到處都能看見那些廢墟之中還有幾棟樓孤零零存在的景象。 湯燦清多熟悉的指指:“喏……喵喵的這一排,這頭上都是要拆的,之前你不是說讓我們分散買點這些門面房或者小樓么,人家就給我說這一片都是拆的,還有那邊!” 話音剛落,就看見兩部消防車帶著尖利的叫聲超過去,上面的消防隊員還不滿的看看占道寬度的悍馬車,直奔湯燦清指著的方位,那邊黑煙滾滾,顯然就是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