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節(jié)
因為渝慶黃金地段的地形非常簡單,就是以紀念碑為中心十字交叉的大馬路一圈一圈的擴散開去,新都會和國立大廈都是隔著紀念碑的第二圈街邊。而天龍倉這個地塊就活脫脫的在紀念碑旁! 可陸文龍帶著家人在熱鬧繁華的街道上轉了好幾圈,還是搖頭:“去香港跟陳家好好談談,這個細節(jié)值得商榷?!?/br> 什么細節(jié)? 裙樓是沒問題的,就好像珠江集團有自己的高檔商場,天龍倉一樣有,人家從香港cao作這種商場更加嫻熟,關鍵就在上面的四棟三十層高樓。 陸文龍就算坐在亨瑞面前,也還是這么說。 幾年不見,昔日的花花大公子還是娶了個運動明星,估計還是對自家體質基因的改良耿耿于懷,不過跟陸文龍見面,倒是少了幾分輕浮,多了點沉穩(wěn),整個天龍倉的項目投資二十三億,其中陳家投資占一大半,所以不上心或者不認真是不可能的。 也許對選擇陸文龍做渝慶的合作商曾經(jīng)有那么一點點不情愿,但現(xiàn)在顯然是個很不錯的選擇,雖然大陸已經(jīng)開始各地風起云涌的出現(xiàn)地產(chǎn)商,但還處在萌芽和血戰(zhàn)的階段,誠信跟實力都霧里看花,遠不如陸文龍這熟人熟事的地頭蛇來得清晰,再加上之前陸文龍在香港的傳聞,不光是那個槍殺黑道太子哥,后來商界大佬槍殺案,維克托的綁架案貌似他都有參與其中,不尊重不太可能了,而且好歹借著呂四投資的那些地產(chǎn),陸文龍在香港也算是一億萬級別的富豪了吧,有坐下來心平氣和談的資格:“陸少氣色依舊啊……恢復得不錯。” 陸文龍依舊是到處都提著一根拐杖,當然現(xiàn)在不是為了打架:“感謝陳老板給面子談談……”本來這種事情多半是跟下面的項目董事總經(jīng)理之類談,陸文龍不想耽擱事情,直接走上層路線。 亨瑞寒暄之后就看陸文龍打開的圖紙:“整個設計方案是澳洲知名事務所的作品,沒什么問題吧?”這個方案其實是在火燒眾林商場之前就做好了的。 陸文龍苦口婆心:“東西好,肯定沒錯,但我說點我作為一個渝慶當?shù)厝说目捶?,希望能有所討論?!?/br> 亨瑞皺眉頭,但沒吭聲,陸文龍就開始噼里啪啦了:“小弟我呢……在這里,也有個商廈,裙樓商場就不用說了,不爭氣,很不成氣候沒做好,但六十層的大樓在西南地區(qū)還是第一高樓的,目前商業(yè)寫字樓的承租率是60%,這是維克托他們的新都會在這里,有香港各種企業(yè)捧場,承租率達到了90%,我們兩家就基本上把各種知名企業(yè)在渝慶的寫字樓都囊括了,那邊主要是外資和港資的,我這邊大多是國內知名企業(yè),接著是這些……三棟已完工,五棟正在建設的寫字樓雖然規(guī)模不大,檔次不高,卻都是針對渝慶本地企業(yè)和其他一般企業(yè),入駐率或者銷售都在50%以下,這里有標注……”除了在整張紀念碑地區(qū)平面圖上詳細分布商業(yè)樓盤,還出示各種照片,可以看見現(xiàn)場大樓的檔次,很直觀。 亨瑞不傻:“你想說以后天龍倉的寫字樓招商會比較困難?” 陸文龍點頭:“渝慶真的很一般,維克托他們做渝慶有他老丈人的原因,也運氣很好的變成了直轄市,但這座城市始終是全國省會級城市中排名倒數(shù)幾位的,特別是國家成立直轄市的目的是拉動這個貧困地區(qū)……渝慶并不是國際化甚至地區(qū)化的大都市,我的大樓樹立以前,新都會還能滿租,我一來,他就開始有空置了,我也別想滿,那里沒有那么多需要租高檔寫字樓的公司,就連天龍倉現(xiàn)在的辦公室,也不過是在新都會租了個*十平方的小間……” 亨瑞甚至都沒去渝慶看過,有點吃驚:“我們的寫字間只有這么大?” 陸文龍聳聳肩:“我覺得很正常啊,就是個天龍倉地產(chǎn)的項目部,要那么大來干嘛,在渝慶都不用繃面子的,租多了浪費,天龍倉甚至連擴展別的項目可能性都不大,估計就是維護這個項目而已,其他國際品牌或者知名企業(yè)連辦公室都沒有,幾家合著一個代理商就行了……”說著出示一張照片,是全球著名的日化用品企業(yè)在渝慶的辦公室,五十個平方,就在國立大廈,陸文龍?zhí)貏e在夜里去偷拍的:“渝慶就這么大,十多個業(yè)務員在周邊各地跑,代理商,經(jīng)銷商幾個人就搞定,辦公室就這么大足夠了?!?/br> 要知道,那四棟寫字樓完工以后以后的租用面積比國立大廈和新都會合起來還多! 這三家都是打著只租不售,專門給大公司上檔次有排場的高檔寫字樓定位,總面積都快三十萬方了!僧多粥少的結果就是空置率一定會很驚人。 且不說陸文龍自己大樓有多少是長租的,他在新都會有小小的不到5%股份,這邊天龍倉會有30%的股份,都會大受影響啊。 亨瑞就算不從善如流也懂得聽取不同意見:“我們……這個方案是六年前做的,當然會有所偏頗,你的意見是怎么樣?” 陸文龍謙虛:“我只是拋磚引玉的建議,大樓主體結構詳圖我看了,當時為了方便樓層商用租戶分割,很有效的采用了中置電梯以及公共空間的結構,現(xiàn)在能不能把這個改成商住樓,直接就先分割成小戶型賣?!狈凑髽遣砰_始準備挖地基,只改動點封頂后期的給排水配套而已。 亨瑞很不以為然:“賣住宅?”就好像維克托給陸文龍灌輸?shù)?,能租就不要賣,捏在手里的地產(chǎn)才是地主,修起來就賣掉或者低買高賣那是建筑商或者炒家的做法,不是這種世家的一貫長遠態(tài)度,人家動輒就是上百億港元的總資產(chǎn),真不差這個錢。 陸文龍得巧舌如簧的解釋一番了。 ☆、第九百四十一章 驚艷 亨瑞當時不置可否,但陳氏集團還是以天龍倉項目在渝慶的發(fā)展計劃跟陸文龍簽署了一份正式合作協(xié)議,雖然對外稱是陳氏集團全額投資整個項目,實際上陸文龍會占取23%的項目份額,同時他也會履行相關比例的投資,當然其中大量資金來自港資銀行,楊淼淼名下的香港物業(yè)都能從銀行貸到大筆資金。 在雙方律師的見證下,并未舉行任何新聞發(fā)布會,陸文龍就在這份協(xié)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無論具體會做什么樣的改動,陸文龍都很有興趣做這個綜合性項目。 不過等陸文龍一家回到渝慶,就接到了陳家正式的公函,同意化整為零,把上面的寫字樓改建為商住樓,主力集中在40~60平米的小戶型上,但要求必須要留一棟作為酒店。 好嘛,屁大點個地方,三家都有酒店,天龍倉還非要爭口氣的上五星級酒店,由陳家自己來cao作完成。 再加上下面七層面積巨大的商場也是陳家自己來cao作,陸文龍就只能分到商住樓的一部分了。 也行,陸文龍是真不講究,整個過程參與就行。 這一次有大量資金跟銀行合作,從香港那邊把物業(yè)抵押換取貸款都要名正言順得多,再以陳家的名義投資進來,好些兄弟還得從周邊區(qū)縣給抽調回來參與這次的工程。 蘇文瑾也帶著一家回來,沒有大張旗鼓的買房子買樓,就在市郊南山荀老頭那個道觀邊的樓邊新起了個小樓,不動聲色的住進去。 十年時間過去了,荀老頭和龐爺老得厲害,徒弟一家住過來,還帶著三個孩子,精神為之一振,特別是楊淼淼索性拉了他們一起練功養(yǎng)生。一貫自力更生的年輕一家人似乎有了老人家在一起,也方便多了,起碼三個小王八蛋經(jīng)常都能扔給荀老頭的老婆照看。 三位年輕的mama也輕松得多,平日里蘇文瑾和楊淼淼就經(jīng)常被湯燦清拉著一起下山去逛逛街。順便經(jīng)常去陸文龍的辦公室打岔,實在是來找他的程姑娘和顧秘書也太頻繁了點。 不過直到盛夏,又有一位意想不到的姑娘來找陸文龍。 在前臺姑娘詢問的眼神中大氣的擺擺手:“我找陸文龍?!?/br> 原本好歹要登記或者預約的,現(xiàn)在前臺姑娘真的迫于那種氣場,一聲不吭的就恭敬帶路去陸文龍的辦公室了,當然回到前臺,按照慣例還是會通知老板娘一聲。 雨田集團的辦公室空間沒有走豪華路線,就是用墨綠色隔斷鑲嵌玻璃,把中層主管以上分隔出一個個獨立辦公室,一般員工都在外面的大格子間里面辦公。都能看見這位個頭高高,充滿英氣,身上穿著都有點中性,但絕對是簡約不簡單長裙的姑娘昂著頭穿過去,再門都不敲直接進陸文龍的辦公室。員工們咂舌相互做眼色的不在少數(shù)。 陸文龍正在查看各種天龍倉項目的報表,聽見聲音一抬頭,也驚訝:“甘……小姐?” 甘宛喬關上門瞪他:“你才是小姐!” 陸文龍改口:“喬子……怎么有空來渝慶,也不叫我去接你?” 甘宛喬毫不見外的轉轉看一下周圍的落地玻璃和外面俯瞰的城市風貌:“風景不錯,能看到兩江匯合的地方,氣勢磅礴,接我?你什么都扔了匿掉。我到哪里去找你來接我?” 陸文龍不解釋,更不問甘宛喬怎么能找到自己,起身到落地幕墻邊的桌椅邊拉開太師椅:“坐吧,這么熱的天,喝口茶,別嫌不好就行?!?/br> 甘宛喬雙手背在背后。有點玩味的轉過來:“都說你癱瘓了,看上去還行?” 陸文龍指指門邊的道具:“拐杖隨身帶,腰無力呢?!?/br> 甘宛喬大馬金刀的坐下,撲哧一聲:“那你倆老婆還吃得消么?”這什么話??? 陸文龍不油嘴滑舌了,拱拱手隔著桌子坐下:“不勞您費心。說吧,找我什么事,感謝你把我當朋友?!?/br> 聽到朋友這個詞,甘宛喬笑笑:“是朋友,就該時不時聯(lián)絡一下,別以為自己癱了,就沒人注意你,老汪要走了,你知道吧?” 陸文龍點點頭:“知道一點風聲,但不詳細,我就是個商人,和上面關系不算太多,也太關心,怎么?” 甘宛喬先搖頭:“國內做事怎么可能不關心這個,你還做到了這個地步,這么大的攤子……后面誰來接手你知道么?” 陸文龍也搖頭:“不知道,這事兒和我無關吧?!?/br> 甘宛喬雙手抱在胸前,要說渝慶的夏天是真的太熱了,動不動就四十度左右,國立大廈的中央空調系統(tǒng)還不錯,姑娘穿著半袖襯衫和長裙也不覺得冒汗,姑娘把上半身后傾歪著頭看陸文龍的動作,就顯得胸脯特別圓鼓鼓,陸文龍任看,好一會兒才聽見說:“你現(xiàn)在的確是比幾年前要成熟多了,有點沉穩(wěn)的意思?!?/br> 陸文龍三根手指捻著茶杯呢,給甘宛喬示意一下:“多謝夸獎,得您一句表揚可不容易,我以茶代酒謝謝了?!?/br> 甘宛喬真的點頭:“不疾不徐,也不枉我過來一趟,事情很簡單,你提早做準備,來的可能是鞠家老大,他手可黑,你小心點,鞠崇西這小子有次說你在香港涉黑,渝慶地方上也不干凈,我都能看見的這些資料,他估計也能看見?!?/br> 陸文龍皺緊了眉頭:“他?我沒得罪過他吧?!?/br> 甘宛喬拿手指敲敲桌面:“重點不在于你得罪與否,關鍵在于你是不是棋盤中的一粒棋子,別人是否需要用你或者吃掉你,這是宏觀的東西,有些上面的東西我不跟你多說,你也是潛心沉下去做事情的,免得被殃及池魚?!?/br> 陸文龍露出點深思的味道輕聲:“對……” 甘宛喬索性說明白點:“隨時都有站隊選邊的可能性,那遠的核心地方你不算什么,但在渝慶,你無意中卷進去就沒必要,我來就是跟你說這幾句?!闭f完就站起來。拿起茶杯一口喝掉:“嗯,生津止渴,好像還真不錯,我走了。定了張桌子,晚上在蜀都有幾個朋友聚一聚,你找個車送我過去?!?/br> 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原本是要到三四百公里外的蜀都約人吃飯,順便飛過來給陸文龍說一聲,陸文龍卻聽出來其中的告誡,就好像他前段日子跟汪澤清交流時候,對方也似乎話中有話的聲音,特別是甘宛喬親身前來,更是暗示得很明白。要陸文龍?zhí)貏e注意上心。 所謂千里送鵝毛,估計就是甘宛喬這種了,陸文龍心里有點小感動,也不啰嗦:“我送你過去吧……” 甘宛喬居然嘲笑他:“你?一個癱瘓的瘸子,還能開車么?”腳下去跟著陸文龍一起出門。還調皮一腳勾翻了陸文龍靠在門邊的拐杖。 陸文龍打電話讓司機把車給開出來,自己才彎腰撿起拐杖跟著出去。 結果就遇見原本在逛街的湯燦清她們上樓來,平心而論,真的是好奇,絕對沒有捉jian要拿雙的氣勢,對陸文龍還是放心得很。 甘宛喬這魔女就在門口嘖嘖的上下打量:“這跳水冠軍楊淼淼我是認識的,來握個手。這位……估計就是傳遍圈子里的美貌翻譯了,這位是?還有你那平京的外室呢?”她這張嘴可真是不留情! 看湯燦清眼睛一下就瞪大點,陸文龍真不疾不徐的介紹:“她說的程思思,在平京有時候幫襯我一下,這位是甘宛喬,喬子姐。淼淼見過的,也很照顧我,我太太,蘇文瑾,湯燦清……” 楊淼淼不在意。主動補位:“我是小老婆……你們要出去?” 陸文龍點頭:“我送這位喬子姐去蜀都,晚點就回來,阿清幫我把辦公室的文件給小孟拿過去,讓她安排工程部調整,我做了批示的?!睋u搖手指,那邊的前臺已經(jīng)把電梯按住了。 蘇文瑾盡量有風度的跟甘宛喬點頭示意:“那就不妨礙你們忙了,有空來家里玩?!毙凶⒛慷Y送這二位上電梯。 甘宛喬進了電梯就變活躍,睜大眼睛:“三個?!以前你還跟我打了埋伏,除了小翻譯跟小冠軍還有個小姑娘?!”蘇文瑾看著是很嬌小,比她這俄羅斯混血矮太多。 陸文龍沒說以前還四個呢:“我就這么點狗屁倒灶的事情,您就當沒看見,好不好,趕緊上路,我早點回家還要給孩子講睡前故事。” 甘宛喬單獨在一起就沒那么多諷刺:“你還真是在家當嚴父慈母?” 陸文龍自豪:“你以為呢?!?/br> 甘宛喬居然猶豫:“要不我去你家吃個晚飯看個稀奇?算了……約了人,我還真是好奇,以后有機會讓我看看?!?/br> 電梯很快下到一樓大廳,兩人都戴上墨鏡穿過各種白領跟汗流浹背的上班族之間,那輛gl8已經(jīng)停在了大門外,陸文龍幫甘宛喬打開后排車門,送她上去,自己才坐旁邊,司機立刻上路走高速公路去蜀都,一般來說,三個小時左右就能到,和平京飛過來的時間差不多。 一路上都是甘宛喬打聽陸文龍的家庭狀況,陸文龍也溫和的笑著解答,卻絕口不問甘宛喬那些什么上面的大事狀況,這點讓甘宛喬在蜀都下車的時候很滿意:“有點大將之風了,不該問的事情就不攙和,你這幾年倒真的有所得,希望你這次也能處置得當?!?/br> 陸文龍一直沒提過問,看那邊迎接甘宛喬的幾名年輕才俊態(tài)度很恭敬,就不下車去露臉:“我就不說謝謝了……”可等自己的車都啟動了,才突然在窗口冒出來一句:“你該不是來相親的吧?” 甘宛喬氣得差點把手里的移動電話給他砸過去! 然后就站在路邊哈哈大笑,讓迎上來的幾位很驚艷。 ☆、第九百四十二章 忘記 陸文龍的心里其實是沉甸甸的。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恐怕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前者一般人看起來遙不可及,陸文龍卻一直漂浮在周圍,而后者陸文龍多少也算是達成了。 可權勢的鋒利程度怕是只有了解的人知道用起來的確很順手,一旦割到自己,那也叫一個疼。 最根本的還是陸文龍自認為自己袍哥人家,和權勢根本的兵賊壁壘,所以陸文龍一直都在避免自己過多摻雜進去。 但顯然現(xiàn)在有些東西還是如影隨形的來了,既然走過就必留下痕跡,現(xiàn)在的陸文龍的確是什么都上路,盡可能循規(guī)蹈矩的做事,但以前總有些過往不干凈,這其實也是這個年代大多數(shù)企業(yè)家的共性,原本市場就不規(guī)范不完整,如果不抓住機會打擦邊球,如何能成功達到眼前的地步? 回到家已經(jīng)接近半夜,楊淼淼和湯*燦清都去睡覺了,蘇文瑾還坐在燈下看書:“吃晚飯沒?” 陸文龍搖搖頭:“回來下碗面就行了?!?/br> 蘇文瑾去廚房忙活,山上的天然氣氣壓不是很穩(wěn)定,燒水比較慢,陸文龍就慢吞吞的在后面剝大蒜之類的準備工作,蘇文瑾偶爾回頭看他,能讀懂他臉上的思索,就不打攪他。 陸文龍自己開口把甘宛喬的來頭說了一遍:“其實是個很干凈利落的朋友,這次是來提醒我注意的?!?/br> 蘇文瑾壓根就沒擔心過男女之間的問題:“這么遠來提醒,很嚴重么?” 陸文龍端過已經(jīng)撈起來的面條,紅紅燙燙的一大碗,使勁倒了不少醋進去,自己才開始西里呼嚕的吃,蘇文瑾就雙手撐在背后的灶臺上看。 陸文龍一直把這塊當年陸成凡拿下的山上風水寶地留著,原本打算跟武剛分享的,結果人家知趣的沒要,荀老頭他們的小房就是以看這塊地的名義修起來的。包括這棟都是臨時建筑,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做這個地塊的別墅規(guī)劃設計,估計等天龍倉的項目只要騰出手來,就會著手這邊。按照陸文龍的構想,應該是個山水別墅群的模式,但不會太多棟,主要自家兄弟消化和賣給目前渝慶已經(jīng)開始冒頭的部分富翁,走高端路線,其實還是想學香港富豪,他的思路都是學人家。 所以這臨時廚房就比較簡陋,跟曾經(jīng)縣城里陸文龍和他媽住的那個簡陋小屋廚房差不多,低著頭看丈夫的蘇文瑾,有那么一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兩小無猜的時候,也不過是這樣平平靜靜的在一起,現(xiàn)在才覺得多么珍貴:“問你呢,是不是很嚴重。又給我打馬虎眼!”想裝著惡狠狠點,嬌嗔的味道還是很濃。 陸文龍吞下一大口面:“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活人還被尿憋死么,我小心一點就是了,我們都好多年沒回渝慶了,現(xiàn)在我也減少去辦公室。不在渝慶城里露面,誰還記得我這號人?” 蘇文瑾半信半疑的點頭:“要不我們還是回去縣城里,等過了這一時再說?” 陸文龍喝掉面湯放下筷子:“如果不是受傷,我都下不了決心沉下去這么五年,現(xiàn)在聽到點風聲,就掉頭回去。弟兄們會怎么想?下面的小崽子剛開始出來又會怎么想?要學會衡量這種心態(tài),而且就跟我在場上打球一樣,撤退是一碼事,膽怯么……躲了一回就有二回,怕是以后我就沒膽子再做事了?!?/br> 蘇文瑾看著陸文龍的表情。咬咬嘴皮伸手過去收碗筷:“總之你要記得你是家里的頂梁柱,不能有什么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