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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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車燈一直亮著,車子也沒有要向前走的意思。 冉月砰砰砰心跳的很快,有害怕,也有希翼。 她干咽了下喉嚨,悶在心間的一個念想突然就大膽的冒了出來,沖著迎面而來的光,微瞇著眼看過車子,喉嚨卡的有點沙啞,開口:“秦時?” 車里的人沒吭聲。 “你——” 冉月心慌慌的。音調(diào)都找不準了。 想著車里坐著的多半是個陌生路人,荒郊野外的陌生人…… 不然,怎么不吭聲。 剛想到這里,車門咔噠被推開了—— 冉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的摸出手機放到了耳邊佯裝鎮(zhèn)定一邊盯著一步一步向這邊走來的人一邊沖手機壓著嗓音說: “喂?你到哪兒了?” “哦,快到了是嗎?” “沒事,我就在路邊,這里有輛車閃著燈,我還以為是你?!?/br> “你怎么這么慢,快點兒吧,我就在路邊,這里有個小石牌坊?!?/br> “……” 人越走越近,冉月卻是再也扯不出話。 靜等的每一秒,像是受刑一樣。 不知距離自己還有多遠,那人開了口: “手機屏幕都不亮,一眼就能被看穿,我要真是別人,你該怎么辦?” 與此同時,冉月心底放平,從剛剛的驚悚,變成了點難掩的激動。 雖然早上,他們還是那么的不愉快。 清冽的嗓音十分有辨識度,秦時剛開了個頭,冉月就已經(jīng)知道是他了。雖然人依舊立在一片車燈光里,整個人也是模糊的看不清楚任何。 冉月悶著沒吭聲,直到人從光束里走到自己的跟前,才徹底將人看清。男人上衣的襯衫敞開了兩??郏瑳]穿外套,微低著頭,盯著冉月目光帶著一絲冷。因為距離拉近,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干澀的嘴唇。 冉月呼吸都變?nèi)趿恕DX袋混沌一片。 秦時有點不依不饒,將問題又重復了一遍:“如果不是我,要真是別人,你該怎么辦?嗯?” 冉月:“……” 冉月依舊沒吭聲,她不清楚這個問題該怎么答。她也清楚,他口中的那個“別人”,大概率指的不算是個好人。 秦時深吸了一口氣,偏過頭看了眼黑漆漆的周邊,接著又盯住冉月,口氣沒有了以往的謙和,甚至稱得上是在低怒:“你準備任性到什么時候?青春期叛逆嗎?”音色越來越重,伴著嗔責,“一聲不吭,連個招呼都不打,連個原因都不給,就消失個沒影兒,很好玩兒是不是?準備玩幾次?”他有違慣常的,絲毫沒做停頓,咄咄逼人,“我在你眼里,是不存在的嗎?什么原因什么問題能不能說出來?” 說出來? 要她怎么說? 說三年前,你耍著我玩,三年后,還想故伎重施嗎? 記憶襲來,擋都擋不住。 他是傾城煙雨的高級vip客戶,住著最頂級的套房。 因為他,那天她一個高級vip客戶經(jīng)理,從凌晨一直忙到晚上將近十點鐘。 冉月依稀記得初見時候,他的謙恭。 他從車上下來,那天下著小雨,她冷的雙腿僵硬。 他一身白色西裝,矜貴的能讓人退步三舍來等。自己從來沒想過跟這樣一個人能有什么瓜葛,會有什么瓜葛。 可能一切都是誤打誤撞。 也只會是誤打誤撞。 冉月心口堵著,明明一腔的話,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人依舊是那個人,當年沒說出來的話,此刻,依舊說不出。 濕熱的掌心黏成了一團,冉月攢著,松不開。 “月月,”秦時的聲音泛著一絲疲憊,“當初,你走就走了??墒乾F(xiàn)在,”他頓了頓,冉月低著頭,“看著我?!彼曇艉苋帷?/br> 冉月沒看人,依舊低著頭。透著倔強。 “這么些年,有沒有想過,要問我點什么?” “問什么?”冉月掀起眼皮看人,目光帶著凌厲,讓秦時想起了三年前在樓下看到她穿著白色裙子的那個晚上,帶著一絲不善,“問一些沒有結果的廢話嗎?” 還有刺。 “……”秦時頓了半晌沒吭聲。 就知道會是這樣。 冉月笑的慘淡。 “蝸牛的世界,你有了解過嗎?”半晌,秦時薄唇輕啟,“你跟它,很像!” “……” 他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太小?!鼻貢r繼續(xù),“所以,你需要丟掉重重的殼?!痹捳f到最后,聲音很小。 冉月伴著周邊的蟲鳴,聽的混沌不清。 甚至,她都聽不懂。 秦時盯著面前的人,眸色漸深。 她總是能夠不告而別。當年如此,現(xiàn)在如此。 一筆一筆的賬,他都在心里劃著,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一直都想,她能爭取向自己,索求些什么。主動的。 但是,一直都沒有等到。 冉月默著不說話,秦時看的出來她腳受了傷,站的牽強。 默的盯著人,立了片刻,他竟是轉身抬腳向車邊走了。 冉月莫名一慌,盯著那背影,話緊接著出口:“我今天,給你留的有字條。” 在學校,她腿抽筋,她不想他插手,說,它會自己好。 現(xiàn)在,她無路可走,只能他來幫這個忙,也就只會說,給自己留的有字條。 “如果我沒看到字條。” “你是不是就打算在這里喂狼了?” 秦時停下腳,“你該不會去信它可能不會吃你,都不會來找我吧?” 不知怎的,這樣的一句話,讓冉月聽出了點些許的憂傷。 半晌,冉月方才開了口,聲音帶了點?。骸拔沂謾C只是剛好沒電了,不然也不至于這樣?!?/br> 秦時嗓音沒有一開始那樣的沖,壓低的聲音,一字一字,重的像是直接往人身上砸似的:“所以,你覺得,你沒錯,都是巧合?是嗎?” 冉月下意識的去搖頭,腦袋混沌的很,眼里突生了點眼淚,在打著轉兒。她不明白,自己傷什么的心??刂撇蛔〉呐距湓诹藙偳伤鹑ツㄑ劢堑氖直成?。 被石頭枝杈劃傷腳踝,腳尖疼的她腳走不了路,明明都忍著沒掉一滴淚。 而這么的三言兩語,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委屈,難過,害怕,疼。 還有他那些聽上去令人糊里糊涂的話。 仿佛這疼又頓時放大了無數(shù)倍。 而他,這么兇。 脾氣,這么大。 秦時抬手用力扯了下襯衫領口,單手抄進了口袋,話語重新變得輕淡,沒了剛剛的疾言厲色,“我從前以為,你是因為年紀小,可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跟我想的,還是有些偏差。”淡淡的話語,聽起來卻并沒有比剛剛好多少。 “什么?”冉月嗓子里,泛起了顫音。 “……”秦時側過頭,四目相接,不知是不是光線的問題,眼睛泛著紅,“沒有什么,就是你喜歡將人拉黑,喜歡不告而別?!?/br> 那年星漢風雨動蕩,他都能只手遮天。 卻沒能料到,裹挾平息后的初秋一早,朝陽灑滿,入眼盡是空蕩蕩的203。 第46章 月圓 一、眼、看、穿、 秦時兇的樣子冉月第一次見,她說每一句話,仿佛都在火上澆油。 之后在車上坐穩(wěn),陷入一片沉靜中之后,冉月心里亂糟糟的,像是擰成一片的荒草。 都是她的錯嗎?明明不是。 路程很短,沒用幾分鐘時間便到了居住的小區(qū)。 但是就是這點路程,冉月卻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加上磕磕絆絆耽擱的時間。 秦時直接將車子拐進了車庫,因為常年沒在這邊住,車庫的燈是壞的,只能借著周邊的路燈,光線很暗。 秦時下來車子關上門,繞過車頭走過另一邊,冉月已經(jīng)伸手打開了車門。 秦時彎腰探著身子幫她去解安全帶,強烈的荷爾蒙伴著雪松的冷冽突然逼近,縈繞在冉月的周邊,濃郁的散不開。呼吸都開始變得不順暢起來。 冉月下意識將手也伸了過去,在碰觸到秦時手背的那一瞬收了回來。 但是緊接著就被秦時的另一只手抓著環(huán)上了自己的脖頸間。 夏天熱,兩人穿的衣服都是薄薄的一層,尤其皮膚相接的地方,灼燒的guntang。 “我其實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