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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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忽然睜開了眼睛,而后一捂自己的心口,卻是沒忍住,臉色煞白,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染紅了他雙膝之上攤開了《蟲二寶鑒》。 見鬼。 自己剛剛沉浸進去看到的那場面到底是什么? 唐時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疼,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他重新低頭看《蟲二寶鑒》,卻發(fā)現(xiàn)上面又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臥槽,這是什么?。?/br> 老子吐了一口血到底噴出了什么?!詩人寫詩時候的背景? 草泥馬,唐時恨不能直接將自己的左手給削了下來,太惡心了,草泥馬的太惡心了好么?。?! 在看到下面的“成詩背景”的一瞬間,唐時覺得自己可以去死了。真的可以去死了…… 詩詞鑒賞講究一個“知人論世”,也就是說,知道寫作品的人的經(jīng)歷和時代背景,去推測感受作品之中隱含著的真意——考試的時候他常??吹胶妹?! 可是對于唐時這樣的學(xué)渣來說,這東西簡直就是災(zāi)難。 有的詩不必了解其背景,因為一看就懂,《春曉》顯然也是這種類型,可是自己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在他感受意境的時候,似乎是被自己腦子里面的那個意境給反噬了……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 唐時只覺得頭大,不過轉(zhuǎn)眼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解釋——自己的境界太低。 練氣一層,就想要說什么境界之類的,這不是搞笑呢嗎? 唐時這么一想,也就不郁悶了,將自己身上站著的鮮血清除干凈,將方才自己腦子里面殘留的意象全部清楚出去—— 等等,意象? 唐時忽然明白了,差點就感動得淚流滿面了,草泥馬,這種修真的方式真的應(yīng)該留給學(xué)霸好么! 之前的《詠鵝》,唐時唯一變出來的東西是大白鵝,也就是一個“鵝”字,這算是物象。 物象與意象之間的區(qū)別,一個在“物”,一個在“意”,側(cè)重點不一樣。 不過這些都能籠統(tǒng)地說成是意象。 意象與意境之間的關(guān)系是點與面的關(guān)系,一般來說,只有知道了意象,類似于一個場景之中的某物,然后才能構(gòu)成拼接出整個場景,也就是意境來。 這樣一想,就完全能夠解釋了。 唐時慶幸自己還是聽過兩堂課的,也就是說——自己方才沉浸入的那個境界,應(yīng)該是“意境”,而非意象。這一種境界和步驟的跨越,超出了唐時所能承受的極限,所以他才受傷了。 也就是說,他就算是要領(lǐng)悟意境,也必須是從意象這里開始。 意象也分虛實,這個“眠”字,其實也算是象。 “春眠不覺曉。” 唐時收回了所有的心思,重新以一種舒緩和慵懶的語調(diào)吟誦,只這一句,整個“眠”字瞬間變成了血紅色,像是有鮮血在飽滿的字體之中流動一樣。 一點微光從這“眠”字上散發(fā)出去,而后消失不見。 唐時只覺得這一瞬間,自己體內(nèi)的真力都被抽了個干干凈凈,差點虛弱得直接倒下。 開尼瑪?shù)耐嫘Π。献硬贿^是很裝逼地念這么一句,至于這么大的反應(yīng)嗎?又沒有念成“春夢不覺曉”好么! 簡直是一片眩暈,唐時膝上的《蟲二寶鑒》立刻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之后唐時干脆躺下了,就在那地板上面,聞著竹舍的清香,累得要死,可是這個時候必須修煉。 真力這東西跟蓄電池有共性,在放電完了之后再充電,可以很好地保護電池,真力也是這個道理——在真力干枯的時候重新灌注進去,得到的好處絕對是旁人無法想象的。 所以這個時候,唐時翻身坐了起來,雙手在胸前抱太極,可以說是一絲不茍了。 外面的天色,從沉沉如墨,到月上中天,再到月落星沉,黎明的信號,終于到來了。 在第一縷日光從山林的縫隙之間落下的時候,唐時輕悄悄地睜開了眼,一縷精光從他的眼底掠過,很快消失不見。 他吐納一回,重新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一雙眼已經(jīng)不復(fù)方才的凜冽,變得溫潤而且不起眼。 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唐時拉開門就伸了個懶腰,外面還掛著露水,“春光正好呢……” 不過,扭過頭,不遠處的那一間草廬里,怎么還沒見邱艾乾出來?唐時不好進去打擾,又想到他說今天仲慶師叔要早來,所以他們必須起早,也就站在那里等著。 只不過,當(dāng)邱艾乾跟仲慶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近中午了,看到唐時等在那里,仲慶尚且不好意思,更不用說邱艾乾了,連忙跟唐時道歉:“師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打坐打坐著就睡著了,你久等了。” 那邊仲慶臉色很差,“說那么多做什么?一個新來的,活該你等?!?/br> 唐時原本還不是很介意,因為他已經(jīng)猜到了原因,可是現(xiàn)在看著仲慶的嘴臉,心里啐了他一口,這狗東西,活該! ☆、第十三章 大荒【加更】 “師兄你的意思是?” “咳,還不是那老頭子破事兒多?” 唐時跟邱艾乾在這邊對話,仲慶說什么自己負責(zé),結(jié)果一轉(zhuǎn)臉就閉關(guān)修煉去了,分明就是想拿好處又不想出力,十足的賤人。 邱艾乾在他走的時候朝著他的背影就吐了口水,唐時直接看笑了。 這兩人去旁邊的山泉邊挑來水,往菜地里面澆,在修真界種菜也是有講究的。 “也就是仲慶那老匹夫說的,說什么正氣宗的菜園子都是這樣的。澆水不能澆多了,不能一次把三次的水都澆了,一次的就是一次的,一次一次慢慢來,這樣菜才能均勻地長好,這樣吸收的靈氣最多,出來的味道最好?!鼻癜o唐時解釋了一番。 于是唐時整個人都失意體前屈了,我勒個去了,種個菜還這么麻煩,這老頭子是腦子有毛病吧? 在完全無法吐槽的情況下,唐時只能默默地挑水,還好雖然只是十五歲的少年,但也已經(jīng)是練氣期的修士,挑水簡直不要太輕松。從山下面挑水到上面來,再澆灌下去,感受著空氣里浮動著的稀薄靈力,唐時微微瞇起眼,他娘的要是在這種時候能夠不勞作,安心修煉該多好? 不過也只能是想想了。 他又自嘲地一笑,接著問道:“怎么誰說起正氣宗都是一副又忌憚、又羨慕、又害怕的樣子呢?” 邱艾乾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瞧著唐時,“你以為正氣宗是什么地方?果然還是個剛剛上山的愣頭青?!?/br> 邱師兄,你這樣說,我會覺得我是上梁山,不是上天海山。 唐時無言,對付邱艾乾這樣的人就要裝自己是個傻逼,他于是又傻不拉幾地問道:“正氣宗是什么地方?” 這一次,邱艾乾甩了他一對白眼,無奈搖頭道:“看樣子必須跟你解釋一下了?!?/br> 他將手中的瓜瓢放進了木桶里面,隨意在菜地的田埂上坐下來。在一片片菜地之間堆起來的這些一尺來寬的小路,向來被鄉(xiāng)下人稱為“田埂”,是穿梭于大片田地所必須的。 在這種地方看到這些小路,簡直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 不過也顧不得許多,唐時也過去坐下了。 于是只見兩個人坐在十來畝菜園子的田埂上,地里隔著四只木桶,桶里放著兩瓜瓢,剛剛放下沒多久的水還在桶里晃悠,連帶著那土黃色的瓜瓢也跟著晃,像是兩條小破船。 這場面,十足地鄉(xiāng)土氣息。 邱艾乾看著眼前這一片地,就像是滿臉皺紋的慈祥老農(nóng),只不過在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是凡俗世間聽不到的。 “靈樞大陸的大體格局你也是清楚的,東南西北四山都是在邊角上,中原大荒才是真正厲害的地方。但并不是說東南西北四山,這四個地方?jīng)]有戰(zhàn)斗力?我們天海山,只能算是東山的小蝦米,二流小門派?!?/br> 這一點唐時是知道的,他聽著,點了點頭,給邱艾乾一點回應(yīng)。 于是邱艾乾又繼續(xù)道:“靈樞大陸其實并不只有靈樞大陸一個主體,這個世界也并不只有我們這一種修真方法?!?/br> 介紹的內(nèi)容跟唐時想的似乎有些不一樣,不過他還是聽了下去。 “凡俗世人只知道,大陸五個區(qū),東南西北中??墒切奘總儏s不一樣,因為修士能夠上天入地甚至是長生不老,所以自然知道得比別人多。目前大陸上,大多是天海山一樣的修真門派,我們這種一般叫做道修,也稱為仙修?!鼻癜f起這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帶了幾分得意洋洋,“因為我們最終的目的是為了修煉成仙??墒鞘澜缟弦灿腥说哪康牟皇菫榱诵尴?。” “還有別的?”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浮現(xiàn)在唐時腦海中的,都是自己聽到過的那些神話傳說,他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 “當(dāng)然有別的。靈樞大陸是一整塊大陸,可是在它的東西兩邊,卻有三塊隔得很遠的小型大陸?!闭f到這里,邱艾乾比出了三根手指,“東面有兩個,一個在東北方向,一個在東南方向。東北的那個叫做‘天隼浮島’,乃是妖修的聚集地。東南的那個叫做‘小自在天’,乃是佛修所在之處。” 妖修,佛修? 根據(jù)名字,唐時能夠腦補出一些來,不過畢竟不是很清楚。 看唐時那半懂不懂的表情,邱艾乾就知道這貨果然是什么也沒聽過就進來了的。 “世上的道不止一種,我們的仙道是道,妖魔鬼怪們也覺得他們的道是道,鬼知道哪個厲害呢?!?/br> 邱艾乾一聳肩,又繼續(xù)道,“所謂妖修,就是你看到的飛禽走獸一類修煉出來的東西,當(dāng)然他們不是東西——唔,這么說似乎也不好。反正他們都不是人,是動物,或者是植物,這樣介紹就很清楚了吧?至于佛修,那是一群跟我們有些類似的人,妖修不走正路,吸人修為元力、奪人元嬰之事多有發(fā)生,可是佛修跟道修一樣,講求的是清心寡欲,所以他們都在小自在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