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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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這幾名弟子的警惕來,唐時順便轉(zhuǎn)移了話題,“不知道三位是哪個門派的?我來的時候看到下面有市鎮(zhèn),不知道是普通人居多,還是修士居多?” “你居然不知道我們山?”其中一人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轉(zhuǎn)而就知道唐時果然是個從外面來的,于是解釋道,“南山三大宗門,我們?nèi)笾械年柮鏖T的。這里是令丘山,陽明門的山門。下面的市鎮(zhèn)是修真者跟普通人都有的……” 沒有想到一來就撞見一個三大宗門之中的人,唐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點了點頭,拱手道:“多謝幾位相告,在下趕路,這便走了?!?/br> 說罷,直接御劍而去,不久之后落在了市鎮(zhèn)的邊緣。 唐時倒是跑得快,只因為他害怕自己被當成之前他們口中說的那個魔修了,后面的三個人在他走了之后還真的那樣懷疑,只不過并沒有追上來。沒有什么真憑實據(jù),更何況即便是魔修,以他們的實力,也根本沒有辦法阻攔。 在鎮(zhèn)口上,唐時落了地,抬眼就看到右邊一棵大樹下面站著一個正在喝水的人,他想了想也沒有理會,只是那人盯著他看了半天,似乎眼底有幾分疑惑。 唐時剛到一個地方,還警惕著,不過沒見到那人跟上來,也就放下了心。 隨便找個人多的酒樓坐了下來,唐時將自己的耳朵豎了起來,便聽著周圍的消息,本來是聽得很歡快的,只不過……在看到之前大樹下喝水的那個人也進來的時候,唐時就感覺到了一種見鬼的微妙。 那喝水的人穿著一身特別裝逼的黑衣,慢慢地走了上來,而后往三樓去了,唐時想著這好歹也是三大門派之一的陽明門山腳下,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人反倒是很正常的。 聽著,唐時就逐漸地從零碎的信息里面整理出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每個分區(qū)都有三大門派,這似乎是一種固定的規(guī)矩,每隔幾十年就要選上一次,不過多半都是那些門派不會怎么改變。 南山的三大門派,之前唐時遇到的陽明門的乃是其中之一,聽說也是武力值最高的一個,不過另外的兩個門派就有意思了。 一個名為百煉堂,聽說是以煉器為主兼修煉丹的門派,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武力門派,可是在整個南山相當受歡迎,畢竟修士們誰不希望自己有趁手的法寶?一個龐大的煉器門派,該是多么有號召力?光是用腳趾頭想,唐時都知道這百煉堂絕對是個土老財。 最后一個門派,卻有點意思了,據(jù)說這個門派的人沒什么武力,也沒有百煉堂那樣實用,他們是南山,乃至于整個小荒四山,甚至于整個靈樞大陸最奇怪的門派。 這一派,名為洗墨閣。 他們說著的時候,下面恰好走過來一個穿得很文雅的男子,立刻就有人很激動地喊道:“看到?jīng)],看到?jīng)]!洗墨閣的!”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洗墨閣的?這事兒也能看得出來?”有人奇怪。 方才那大喊的人道:“這一身衣袍,那還是洗墨閣內(nèi)門弟子的衣服呢,白底黑繡紋,每一件衣服都是洗墨閣弟子自己畫的,人家的衣服都是不一樣的,我不僅能看出來那是洗墨閣的,我還能知道那是誰?!?/br> 唐時頓時覺得有趣起來,自己抬眼去看下面那人穿著的衣服,果然有些不一樣。 因為這衣服上面,白色的絲綢一樣的面料上,竟然有一幅畫——潑墨的山水,如果不是因為衣衫穿著,有幾分褶皺的話,大約能夠看清楚,那是一副完整的潑墨山水畫。唐時一看,立刻有了一種好感,他低頭看了自己手中那《蟲二寶鑒》,再抬頭看酒樓下面緩步走過去的人,自己看不透這人的修為,應(yīng)當是比自己高的。 洗墨閣,還真是個比較獨特的地方啊。 之前談?wù)摰哪莻€人道:“那應(yīng)該是洗墨閣內(nèi)門大弟子杜霜天,穿的那一身衣服上的畫,應(yīng)該是他成名之作《如墨山水》,唉……聽說已經(jīng)是筑基后期了,眼看著就要結(jié)丹的人物……” “這我倒是聽說過,洗墨閣的內(nèi)門弟子應(yīng)當是最少的了吧?現(xiàn)在也只有五個,每個人的袍子都是自己畫的,每一件衣服都跟幻術(shù)卷軸一個效果,真不是一般地厲害……” “原本這一項,叫做‘畫裳’,只是內(nèi)門之中才有的事情,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蔓延到外門,外門弟子也為自己畫衣裳,雖然不像是內(nèi)門弟子那么厲害,不過也偶出佳作。只是外門弟子不得著白,內(nèi)門弟子的白衣,便是辨認他們的標志了?!?/br> “原來如此……” “洗墨閣只憑著人家這一項出名,能不厲害嗎?整個南山的卷軸幾乎都是他們在做。” “誰叫咱們南山人愛風(fēng)雅,卷軸這種東西,不管是幻術(shù)卷軸還是別的卷軸,都是一等一看重的。” “說是這樣說,可是在南山這樣的地方,洗墨閣存在這么多年,又怎么能說沒有影響呢?相輔相成吧?” “也是……” 這一切的介紹,都充滿了一種很神奇的感覺。 唐時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已經(jīng)從酒樓下面走過去的那傳說之中的洗墨閣內(nèi)門大弟子,看著那微風(fēng)吹起的衣袂,正是一座高高的山峰,便有一種迷惑的感覺,幾乎以為自己是看到了真正的山峰,便如當日小荒境之中的小昆侖一樣。 只不過,轉(zhuǎn)眼唐時就回過了神來,幾乎驚出一身冷汗。 他竟然被這衣服上的圖畫,迷惑了這么一瞬間…… 洗墨閣每一名弟子的衣服都是自己的成名之作,也是他們身份的標志,乃是實力與名聲的結(jié)合體。 這個門派,在南山似乎有超乎尋常的名聲…… 初到南山的唐時,現(xiàn)在還不明白洗墨閣的意義,過一陣才懂。 此刻,唐時聽完了八卦,飯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本來打算走的,哪里想到忽然上來一群人,在談?wù)撘恍┨茣r很感興趣的事情。 “要我說,這小荒境的事情根本就不能這樣做,我們南山的事情跟別的地方有什么相關(guān)?” “不是說我們南山這一回都是沒有傷亡從小荒境出來的嗎?” “那是,百煉堂跟洗墨閣,都不算是武力門派,真正的戰(zhàn)斗力只有陽明門,人家那是相輔相成,哪里像是別的地方那樣?聽說這一次,東山的最慘,活著出來的都沒幾個?!?/br> “有這么慘嗎?以前東山的人進去,不也有正氣宗領(lǐng)著嗎?小自在天的和尚們也很是慈悲,不會對落難者袖手旁觀吧?” 小荒十八境! 唐時握著酒杯的手掌,忽然就緊了一下,他意識到自己此刻可能太過異樣,怕是要露痕跡,無聲地抬手,將杯中酒飲盡,才覺得心情平靜下來。 這幾個人似乎是想要往樓上走,并沒有在他們這一層走多久。 只是他們的聲音,唐時還是能夠聽清楚的。 “東山正氣宗你聽說過吧?去了四個,全折在里面了。那吹雪樓也一個沒回來,千廈門的在半路上就被妖修們弄死了……現(xiàn)在整個東山元氣大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緩過來……三大門派,臉都丟盡了,哈哈……” “小荒境里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兇險,怎么能死這么多人?” “誰知道呢?小自在天都死了一個,還有哪一個門派的不能死?” “小自在天這件事我聽說過,不過我也聽說,是昨天的消息,小自在天跟天隼浮島似乎有沖突,然后……有一個弟子似乎被罰了……” “似乎還是比較重要的弟子……去過小荒十八境的……” …… 他們倒是上去了,唐時坐在這里,忽然有些七上八下起來。 畢竟這里是在南山,東山那邊的消息要過來,不需要通訊珠根本不可能,偏偏通訊珠是個很珍貴的東西,一般的門派沒有,所以修真界的消息傳遞比較極端。 他放下酒杯的一瞬間,聽見上面忽然有了吵鬧聲。 “什么沒位置了?那他坐的是什么位置?普通人都一邊兒去!” 接著是小孩子的哭聲,吵鬧成了一片。 唐時皺了眉頭,走了出去。 在這種修真者和普通人都在的地方,這種情況其實也很難避免。 唐時走后的酒樓,一如既往地?zé)狒[。 三樓上,那黑衣男子坐在一旁,端著小酒喝得舒服,新來的那一群人趕走了沒有靈力的普通人,占了人家的位置,叫上了一桌好酒好菜,便吃喝起來。 什么修仙者,嘴臉也這樣難看。 常樓來這里的時間不短了,今日差點被那陽明門的人發(fā)現(xiàn),好在跑得快,到了下面,換這一身衣服,也就沒人能夠認得他了。 樓下走過去一個穿青袍的人影,似乎是個筑基初期,算是在這里不錯的了。 修仙者的世界,果然是大,不像是他們修魔者,只能在大荒閣周圍形成的勢力大圓盤跟小荒四山的夾縫之中生存。 整個靈樞大陸,除去四個角,中間是一塊正方形,而大荒閣就在這正方形的正中,圍繞著大荒閣方圓千里都是大荒的勢力范圍,只不過這勢力范圍是一個圓。 在正方形當中放置了一個圓,即便是畫最大的那種,也還要留出四個邊角來,這四個邊角,沒有小荒四山勢力的滲透,大荒的也管不到那里,妖修在天隼浮島,佛修在小自在天。久而久之,像是成了一種不成為的規(guī)矩,這四個殘缺的角,就成為了魔修們活動最頻繁的范圍。 大多數(shù)知情的人,將這里稱為天魔四角。 其實魔修也是人,只不過是走的路類似于妖修,而本身又是人,所以才有了一種特殊的分類,稱之為“魔”。 常樓腦子里過著事兒,也沒怎么聽旁邊的人說話,卻不想忽然之間聽到旁邊怪叫了一聲。 “這是什么!” 常樓轉(zhuǎn)過臉,就瞧見隔壁一桌好酒好菜,在一瞬間變成了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還在爬動的青螺!饒是常樓本身忍耐力不錯,也是瞳孔劇縮了一瞬! 那些青螺真是活的,還在盤子里面爬動,一瞬間讓人覺得特別惡心。 然而更可怕的是,前一刻還在大喊大叫的人,忽然逐漸地安靜了下來。 常樓坐在一邊,像是有了一種很奇怪的預(yù)感,接下來會發(fā)生一些挑戰(zhàn)自己三觀的事情。 果然……真的發(fā)生了…… 這幾個之前還囂張的人,此刻像是中了魔一樣,坐了下來,對著那盤子里的青螺痛哭起來,像是死了爹媽一樣悲傷欲絕。 “我們太浪費了,這樣的美食怎么能夠浪費呢?!” “我們應(yīng)該吃掉他們吧?” “多么可愛的一群青螺啊……” “吃掉吧……” 中了魔了! 常樓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那一瞬間開始發(fā)麻,他嚇得直接丟了自己酒杯,周圍的人也被這一幕給嚇裂了,這一群人方才這前面一桌好酒好菜全部變成了螺不說,這些人竟然還直接用筷子夾起來把這些東西放進了嘴里! 就在有人要惡心吐的時候,這一幕惡心的場景,有變回了原樣,菜還是那些菜,也沒有任何的青螺。可是方才動筷吃下去東西的人,卻覺得自己喉嚨里相當不舒服…… 當即就有人吐了出來,嘔了個昏天黑地。 常樓似有所感,忽然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樓下,正看到那青袍人扭頭,看了三樓一眼,而后低下頭去看了自己的手,接著才往前走。 二話不說,常樓放下了銀兩,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酒樓,隔著人群緩緩地跟了上去。 唐時不過是隨意地實驗了一下《望洞庭》和《憫農(nóng)》第一首結(jié)合的威力,看樣子以后這些詩句,還能夠想到別的用法——比如組合句,不一樣的組合,有不一樣的效果,這些全靠唐時自己開發(fā)。 當然,有的效果會特別驚人,特別震撼,也有可能像今天一樣,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逗比的感覺…… 白銀盤里一青螺,所有的東西化作了“螺”,之后是“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吹奖P子里那些東西,你們?nèi)绦倪@樣浪費糧食嗎?不忍心你還不快吃? 所以他們就中招了…… 他面帶微笑走著,忽然覺得背后有人跟著自己,不過轉(zhuǎn)眼前面就有更有趣的事情吸引了自己。 在一面長墻上,有人貼了一張榜,上書幾個龍飛鳳舞,筆力蒼勁的大字—— 洗墨池之會! 翰墨之寶,洗墨為池。 南山之首鵲山,招搖山洗墨閣。 只有這幾個簡單的大字,唐時有些沒有看明白,卻覺得自己身邊的人似乎都已經(jīng)對這情況心領(lǐng)神會了。 他隨意問身邊的人道:“這是什么意思?” “嘿,一聽就知道你是別的地方來的,或者是剛剛踏入修真界的小毛頭。南山洗墨閣每三年一次洗墨池之會,內(nèi)外門弟子甚至是三大長老,乃至于掌門,一起出來作畫,制作一幅巨大的幻術(shù)卷軸,可是整個南山的盛會,不管你是新來的還是剛剛踏入修真界的,那都是不可錯過的盛事??!” 洗墨池之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