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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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那些爭戰(zhàn)都是難以避免的,唐時在某些時候特別貪生怕死,可是某些時候又特別悍不畏死。說得罪什么天隼浮島,唐時一點也沒感覺,人生在世哪里能讓人人都喜歡?有幾個仇人那才是正常的…… 仇恨唐時的人會繼續(xù)仇恨他,但是唐時的人生不會因為仇恨他的人而改變。 本質上,他還是那走極端又我行我素的賤人。 眼神一閃,那眼底的暗光又隱去了,唐時對孟州道:“我南山的進出通道與北山正好相對,便在此地分開吧?!?/br> 孟州拱手道:“那便別過。” “獨尊臺見。”唐時也拱手。 獨尊臺上見,再見面,那他們便都是對手了。 在各自背過身去的那一剎那,所有人身上都爆發(fā)出一股戰(zhàn)意,我輩修士,此戰(zhàn)何懼? 唐時手掌之間翻涌著墨氣,不過很快便壓下去了。 獨尊山上草木稀少,上面的巖石都似乎是血紅色的,唐時便從這山上感覺出了一種濃重的煞氣,可又有一種滄桑的感覺。 無數(shù)前人便在這山上一戰(zhàn),那削平了的獨尊臺。 唯我獨尊,何其霸道,又何其豪氣干云? 唐時低了頭走路,便順著這獨尊臺下面的圓弧形走道,來到了一處山道前。 這一條道,只有一丈寬,卻從他們所在的山腳下,直直地平鋪到了最頂上。 唐時與祝恒、周雍等人對望了一眼,便直接走到了最前面,由他最先上去。 這種感覺很容易讓唐時聯(lián)想到小荒十八境的時候,當真是兩種待遇——實力決定一切,所以一切無話可說。 三百余丈長的山道臺階,對唐時等人來說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不過片刻功夫便已經(jīng)到了獨尊臺邊。 整個平臺方圓有三百丈,極其寬闊,一眼望去只覺得對面的人極其渺小。 唐時他們在南, 北山三門在北,幾乎是同時上來的。 遠遠地,唐時能夠看到那邊的人已經(jīng)不僅僅是兩儀宗的七個了,想必他們已經(jīng)在對面會合,乃是足足的二十一人,站在最前面的乃是一個手無寸鐵的白袍人,雙眉如劍,卻是表情溫和,有一種難言的書卷氣。若不是這人一雙眉太過硬挺,給人一種銳不可當?shù)母杏X,唐時興許會以為這人乃是書生。 這想必便是北山的座首成書了。 只是那夏妄,隔得太遠還沒能認出來。 “這地上是什么……” 歐陽俊忽然奇低聲問了一句,手一指他們腳下的地面,便見有無數(shù)的血紅色為光點聚集而來,很快在他們腳底下的地面下凝聚出什么來。 眾人都順著看了下去,這些血紅色的痕跡竟然凝聚到了一起,變成了很古拙的篆字—— 是他們的名字。 唐時的名字與別人的不同,乃是血紅色的外面加了一道金色的邊框,這名字便在他腳下,他試著走動了一下,不想這名字便隨著他的走動而消失,卻在他稍有停駐之時便立刻跟上顯示出來。 所有人的都是這樣,唐時心說這玩意兒竟然還很先進,看一眼自己的不同于別人的,便知道這是座首的福利了。 只是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什么用處。 此刻只來了他們兩山,不過沒過一會兒,東山的人便已經(jīng)到了。 尹吹雪等人早在看到那邊石板上刻著的細則的時候,便已經(jīng)知道唐時是南山的座首了。 遠遠地,才一上來,尹吹雪便看向了唐時,唐時扯起唇角一笑,毫無意義地這么回視了一眼,倒是秦溪看似很友善地跟唐時揮了揮,而洛遠蒼則是點頭致意。 唐時在東山認識的人當真是不少,不管是南山還是北山的人,雖然聽說得多,不過見到這樣相關的場景還是第一次的。 認識的人多,仇人也多。 唐時在東山那邊看到了眼底帶著不善的唐婉,也看到了昔日的邱艾乾,只不過時過境遷,卻已經(jīng)完全沒有當年的心境了。 這邊許多人都盤坐了下來,周圍的九座大山之上,似乎也多了許許多多的人,周圍的修士都來了,只是獨尊山是嚴禁他們進入的,只能在周圍的山上圍觀,不少的人御劍站在半空之中,看著四方臺這邊。 西山的人還沒怎么到,已經(jīng)到了的諸人則是盤坐原地,調息整合狀態(tài)。 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出現(xiàn)在周圍九座山峰的山腳處山腰上,或者是落在突兀的石臺上,或者是直接踩在了樹梢上。 南山三門的長老們這個時候也已經(jīng)安排好了門內的事情,有一部分跟著來了。 蘇杭道和晏回聲此刻跟便直接落在了山腰處一個平臺上,百煉堂的赤炎道長也在,眾人寒暄了一陣,便道:“不知道今年會是個什么結果?!?/br> “你看那西山的人,現(xiàn)在才上去?!?/br> “東山那邊的實力……似乎比往年要強?” “天海山的還算是正常,四個金丹期修士,可是……那點蒼門不是據(jù)說只有洛遠蒼一個嗎?怎么我看到了三個……” “邪門兒了……” “嘿,快看歐陽俊那小子,竟然已經(jīng)結丹了!”晏回聲忽然之間發(fā)現(xiàn)了,便哈哈大笑起來,頗為得意。 他們這一邊選擇的位置是比較近的,因為是各大門派早就占好了的位置,也沒人敢來搶地盤。 看到南山的人在這邊,北山這邊無極門的掌門秋曲元便帶著人過來了,遠遠地便朝著明陽門的天陽道長一拱手:“天陽道友多年不見,還算康健啊?!?/br> 這兩人是老對頭了,當下便聽天陽朗聲一笑:“今次你北山也算是陣容強大啊?!?/br> 夏妄沒能成為座首固然是眾人意料之外,不過畢竟在情理之中,成書畢竟是劍修,劍修一向都是攻擊力最強大的一種道修門類,所以成書當座首,其實也是眾望所歸的。 秋曲元乃是無極門掌門,愛極了自己那弟子夏妄,如今沒有座首的位置也不不打緊,夏妄肯定能入大荒的。不過,這一甲子的南山,也是異常強大,尤其是蘇杭道這一家的——竟然全部是金丹期,金丹后期就有三個,可怕至極。 雖然洗墨閣的戰(zhàn)力普遍不高,可是在重新突破結丹之后,杜霜天的修煉速度猛增,早已經(jīng)是金丹后期了,而后便是白鈺,白鈺之前的修為一直是洗墨閣的第一,這個時候其實也沒怎么掉下來,境界上也達到了金丹后期,更不用說還有一個奇葩的座首唐時。 如今的蘇杭道可以說是揚眉吐氣了,只不過南山的勝負也不會看唐時一人,在沒有出結果之前,蘇杭道準備這樣一只憋著。仇恨拉多了也不好了…… 周圍的人多了起來,甚至還有早為了看四方臺會而長途跋涉來的人。 整個四方臺會持續(xù)的時間很長,因為修士們的修為都不低,乃是一場一場舉行的——畢竟整個四方臺會的目的,其實還是溝通聯(lián)絡小荒四山的感情,其次才是為大荒挑選新的合適的人。 四方臺會的總共參加人數(shù)是八十四人,每山有二十一人,按理說這樣的人數(shù)是不好排定怎么進行對戰(zhàn)的,八十四人若是兩兩對戰(zhàn)就會出現(xiàn)剩余人數(shù)是單數(shù)的情況——不過這畢竟是實戰(zhàn)比試,并且規(guī)則早說了,生死有命,死在這獨尊臺上的人也不少。 所以在對戰(zhàn)之中,總有人會折損,完全按照預定軌跡進行的對戰(zhàn)安排是不可能的,大荒之中派來的主持者便是要根據(jù)這樣的隨機情況來做出隨機的調整的。 西山的人終于到了,那大道門和萬徑門沒有什么出眾的地方,反倒是后面小梵宗的一群和尚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唐時砸目光在人群之中逡巡了一眼,又重新收了回來。 此刻人已經(jīng)到齊,以低下去的獨尊山臺為中心,周圍聚集了無數(shù)的人,六十年一次的盛會,吸引了這大陸之上無數(shù)向道的修士,說不定大荒之中也有人潛出來觀看。 日近正午,在影子沒有偏斜的時候,整個獨尊臺的最中心,卻閃現(xiàn)了一陣光芒,而后便見一個復雜玄奧的陣法出現(xiàn),緊接著便出現(xiàn)了一個老道的身影。 四方臺會控監(jiān)全局的乃是大荒總閣長老會的天算長老,此人看上去瘦小精悍,卻與普通人無異,看不出有任何修為高深的跡象,只是一雙眼睛似乎已經(jīng)是看破紅塵,帶有一種很難言的滄桑感。 此人一出現(xiàn),所有人便都站了起來。 天算長老不是第一次主持四方臺會,他微微一笑,便拱手一圈,周圍九山之上無數(shù)人還禮,唐時等人也是抱拳還禮。 這時,天算長老才口氣平淡道:“老夫天算,有幸主持本屆四方臺會,時間已到,四方就位?!?/br> 此刻,他站在最中間,背向南而面向東,便忽然揚聲喊道:“起!浮云階——” 在這一聲之后,以獨尊臺為中心,離臺面三十丈高遠的地方,便出現(xiàn)了七塊不小的白色平臺,其中六塊厚約一丈,長約三丈,寬約一丈,勻距分列在東、西、北三個方向,一方兩個。剩余的一塊卻略有不同,長約十丈,寬約三丈,高約兩丈,便橫列于南面靠近大荒的地方。 這七塊,便是浮云階了,只懸在半空之中,呈圍繞之勢。 在浮云階出現(xiàn)之后,不過三息時間,這浮云階上便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了人影。 大多數(shù)都是陌生面孔,唐時只認得出現(xiàn)在西邊的湯涯——藏閣第八層層主,當初說要給唐時開后門的人。 在唐時的目光接觸到湯涯的時候,湯涯也遞過來一個眼神,似乎是微微一笑。 在小的浮云階上盤坐著的都只有一人,而那十丈長的浮云階兩端卻坐著兩個人,一個穿青袍,一個穿紅袍,倒是對比鮮明。中間留出了一大塊空余的位置,唐時猜測是給這天算長老的。 天算掐指一算時間,便忽然腳下一踏,竟然凌空而起,便將最中間的位置讓開,高喊了一聲:“起!四方臺——” 震撼人心的一幕,終于出現(xiàn)了,一陣炫目的寒光閃爍起來,卻有磅礴之氣翻涌而起,腳下震動聲不絕于耳,便連著匯聚成他們名字的紅色血痕也都扭曲了起來,在所有人驚駭?shù)哪抗庵?,一座百丈寬四方高臺便從最中心的位置拔地而起,轉瞬之間已經(jīng)直插云霄,萬八千丈,猶嫌不足! 如此厚重而磅礴,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唐時緊緊地盯住了這高臺,這傳說之中的四方臺,卻又聽那天算長老朗聲道:“四方臺起,四方臺會開,一盞抽簽由大荒道閣第七層層主清遠主持?!?/br> 那坐在最大的浮云階右邊的青袍人站起來,凌空而立,手中拂塵一揮,便道:“抽簽以各自腳下名姓血字為準,一戰(zhàn)為個人戰(zhàn),兩人一戰(zhàn),一戰(zhàn)一場。以各自此刻所在方位為準,在血字歸還四方臺之后,隨意停駐于其余三方,以指觸四方臺邊側,進行抽簽?!?/br> “歸還血字!” 那清遠手中術法一起,眾人便見方才凝聚在自己腳下的血字忽然之間重新化作了血光,便成為一道道的痕跡歸攏到一起,迅速流回最中心,而后縮進了那四方臺下。 萬八千丈四方臺,便將這所有的血痕掩蓋,再也看不出端倪來。 清遠這時便提醒眾人,可以走到四方臺邊去觸摸邊側以進行抽取了。 南山這邊眾人對望一眼,個人戰(zhàn)是個人戰(zhàn)的事情,所以便是各自行動,唐時走在這獨尊臺上,仰頭看著那直插云霄不知多高的四方臺,只覺得一陣一陣的壓抑。 這四方臺太高,讓人完全輕松不起來。、 他唇邊掛出幾分冷意,便抿著唇,走到了北面,卻見洛遠蒼也在那附近,二人沒說話,只是各自將手指觸摸在邊側上,而后唐時便感覺到那血字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腳下,帶著之前的金邊,只不過卻又一條暗紅色的長線直直地指向了另一個方向,唐時抬眼望去,便看到不遠處的唐婉也抬頭看著自己。 唐婉、唐時兩個名字被這充滿了殺機的暗紅色血線連在了一起。 隨著抽簽的進行,更多的血線交錯在了一起,而后無數(shù)的名字浮現(xiàn)在四方臺的六個側面上,成為了一個還未完成的樹狀圖。 暗紅色的線條代表的便是相互之間的對戰(zhàn)關系,而依據(jù)這樣的關系,便很直接地排出了對戰(zhàn)表。 清遠道:“抽簽畢,各自歸位。個人戰(zhàn)互有生死,然則道家仁慈,血字暗淡成灰白之時,自動失去對戰(zhàn)資格。生死依舊有命……旁人對戰(zhàn)期間可離場,一場對戰(zhàn)其中一方一個時辰不出現(xiàn)者,判定為到場一方勝利,進入下一輪。抽簽式完畢之后,有一時辰調息時間。” 這是將規(guī)則給徹底講清楚了,他們腳下這血字的功能,還當真是很齊全的。 唐時眼睛微微地瞇了一下,看向了四方臺邊側自己的名字,每一面都有一張對戰(zhàn)表,每一山的人都沒有抽到自己同山之人,這應當是四方臺抽簽的自動規(guī)避。 唐時乃是第八場,對戰(zhàn)唐婉。 第一場兩個人是唐時不認識的,一個是西山萬徑門的,一個是東山點蒼門的,唐時還在那對戰(zhàn)表上搜尋自己感興趣的信息。 不認識的略過了,尹吹雪對戰(zhàn)的乃是無極門的一名修士,洛遠蒼對戰(zhàn)的則是陽明門周紀,秦溪對戰(zhàn)大道門一名修士…… 他終于在里面看到了夏妄。 夏妄,對戰(zhàn)——歐陽俊。 唐時的目光轉到了歐陽俊的身上,這靦腆的四師兄此刻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嚴峻,順著這一條血線,視線其實已經(jīng)被四方臺遮擋,不過就在此時,整個四方臺甚至是整個獨尊臺,忽然之間一陣晃動,卻見那無比渾厚笨重的百丈方圓、萬八千丈高的四方臺,緩緩地浮起來! 這種上浮的速度異常緩慢,可卻是rou眼可見,只是一點點,逐漸的與地面拉開了縫隙,一點一點緩緩地上升……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一寸,兩寸,一尺,兩尺,一丈,兩丈,十丈,二十丈…… 距離逐漸地拉開,眾人的頭頂籠罩著一片陰影,抬頭一看,卻能瞧見四方臺底部也有一張對戰(zhàn)表,只不過這上面卻是整個獨尊臺地面的反射,與別處的對戰(zhàn)表不同,紅色圓點和名字依據(jù)眾人的實際方位排列,中間無數(shù)的暗紅色光線相連。 唐時不喜歡自己的頭頂有什么東西,這四方臺給他的感覺——終究是太壓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