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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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移駕東都,可謂浩浩蕩蕩,左相宋演、右相秦岱川、大司馬大將軍吳照連同眾臣都跟了過來,煜都留下的最有份量的人物就是左相長子、位烈驃騎將軍的宋楚恒了,與執(zhí)金吾一起拱衛(wèi)皇城的安全,哪怕君王已經(jīng)不在那里。 這兩年宋演在朝中的勢力已經(jīng)越來越弱,宋楚怡被處死后更是人心離散,全賴他多年經(jīng)營才沒有完全倒下。在這樣的情況下,在軍中頗有威望的宋楚恒便是他最大的助力,可皇帝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最后竟將宋楚恒留在了煜都。 “左相最大的助力?宋楚恒么?我不這么覺得。你莫要忘了,魏國夫人的母舅可是大司馬大將軍吳照,若要比在軍中的勢力,宋楚恒又豈能及得上他?” 葉薇側(cè)躺在芙蓉簟上,懶洋洋的看向?qū)γ娴纳蛱N初。與皇帝不同,蘊初的住處離她還稍微有點遠(yuǎn),但因著行宮比皇宮小了一半,所以見面也比在煜都時方便。然而葉薇并未去找過她,只在這個下午打著納涼的名頭把她召進(jìn)了自己的守晨宮。 面前的案幾上擺了份冰碗,看起來晶瑩剔透、格外誘人,葉薇饞得不行,然而那東西并不是給她的。妙蕊和傅母管得太嚴(yán),哪怕御醫(yī)說過適當(dāng)進(jìn)點冰碗無妨,她們卻依然不許她碰一下。不讓她吃就算了,沈蘊初過來了還喪心病狂地給她準(zhǔn)備了,害得她現(xiàn)在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她吃…… 真是煎熬啊…… “吳大司馬么?他確實是白氏的母舅,從前也一直和左相一個陣營,不過前陣子的流言你沒聽到嗎?白氏身體抱恙,又心情抑郁,所以去了舅舅城外的莊子小住,散心養(yǎng)病。呵,他們雖然表面粉飾了一下,但仔細(xì)一想你也能察覺出不對勁吧?依我看,白氏多半是因為宋楚怡之死而與左相產(chǎn)生了嫌隙,搞不好已經(jīng)恨之入骨了。她這么一走,真是不給自家夫君面子啊,也不知吳大司馬會怎么想自己這位好盟友?!?/br> 沈蘊初用小銀勺舀了一塊冰放到嘴里,葉薇痛苦地別開眼,不忍再看,“你說他們因為宋楚怡和魏國夫人鬧不和?這不太可能吧,說到底那不過是兩個女人,朝堂上的大事怎么也不會被后宅婦人給左右了?!?/br> “你不知道,白氏的母親是吳大司馬的同胞meimei,兩人原是寒微出身,相扶相持著長大的。白氏的母親生完她沒兩年就病故了,吳大司馬把對meimei的思念都投注到侄女身上,與她感情極深。他又差不多是白氏的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親情之外還多了幾分感恩之情,白氏對他的影響力著實不可小覷。況且宋楚怡小時候經(jīng)常跑去舅公家玩,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此番宋楚怡的死對他觸動頗深,他因此恨上左相也很正常。” 這么說起來也有幾分道理,但沈蘊初還是覺得不夠充分,“但大司馬就算再恨左相也該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既是姻親關(guān)系,又哪里能完全撇清的?魏國夫人還是左相的妻子,若他出事,她便是犯婦罪臣,更不消說宋楚恒的終生前途了。魏國夫人犯糊涂,大司馬難道不為侄女、侄孫考慮?” “他當(dāng)然要為他們考慮,所以我從沒說過這兩人會真的鬧崩。他們結(jié)盟多年,底下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早糾纏在一起,哪能說散就散?牽一發(fā)則動全身,就算他們想胡來,底下人也不會允許。 不過盟友關(guān)系維持下去又能怎樣?彼此已經(jīng)不能相互信任了,越是勉強捆綁在一起,裂縫就會越大?!?/br> “你的意思是……” 葉薇淡淡一笑。所以說世易時移,換做幾年前,就算宋楚怡和白棠音一起死了,大司馬恐怕都會繼續(xù)堅定不移地和左相齊頭并進(jìn)。然而這幾年皇帝在暗中著實嚇了不少功夫,尤其在離間大司馬和左相上面,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她光是聽他隱約透漏的幾件事都覺得陰毒,這人無恥起來簡直讓她拍馬都趕不上! 兩人關(guān)系早就不如從前,這回宋楚怡的事不過是澆進(jìn)火里的那一瓢油,加速事情的發(fā)展罷了。況且左相生性多疑,發(fā)生了這種事情,就算大司馬沒有與他離心的意思,他也沒辦法再信任他了。 沈蘊初想明白了一切,“難怪陛下要跟著太上一起來東都,就是為了把宋楚恒與自己的父親分開……” “不單如此。他留下了驃騎將軍宋楚恒,卻帶上了車騎將軍秦以茂。那是右相長子,去年還親自去嶺南賑濟旱災(zāi),因為有功而獲封關(guān)內(nèi)侯。就連宋楚恒都還沒有封侯呢!” 右相是皇帝的人,就算沈蘊初都清楚這個,朝中上下更是明白了。 沈蘊初眉頭緊蹙,感覺到了山雨欲來的陰沉。葉薇見狀忽然一笑,拉著她的手道:“不說這個,上次咱們爭論的問題,我考慮好了。” 上次爭論的問題,便是沈蘊初何時離開了。 第132章 母親 為免葉薇傷神,皇帝早已計劃好了一切。侍御醫(yī)親自調(diào)配了一劑藥,服下后身體會如生了重病般越來越差,最終呈現(xiàn)假死的狀態(tài)。他們計劃等大家相信沈蘊初已死之后,就派人為她發(fā)喪,靈柩送至皇陵安葬。而在這個過程里,自有人將她替換出來。 然而等葉薇把計劃告訴沈蘊初之后,她卻猶豫了,想等到葉薇生下孩子再離開。用她的話就是此番一別,也許這輩子都沒有再見之期,她實在很想看看自己的小侄兒。而且她也害怕葉薇生產(chǎn)時被人動手腳,得在旁邊幫忙才能安心。 葉薇當(dāng)時不同意,然而看她實在堅決,考慮幾天后也就同意了,“好吧,到時候再走也行。反正我懷著身孕,許多事情也沒那么方便。” 沈蘊初很高興,“這就對了。而且我告訴過你沒有?之前賢妃看我們倆不和,特意拉攏過我。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半推半就便應(yīng)下了,想著到時候也能提前知曉她在打什么主意。后來我們一起掉下太液池,她起過疑心,但我演了出戲,讓她相信我對你只是虛與委蛇,心底深處還是恨得不行。恰好那時候你又顧忌這個顧忌那個,很少和我見面,她便對此更加深信不疑了。如今你懷有身孕,我覺得她等不下去了,多半會約我商議如何除掉你腹中的胎兒。你看看,要是我突然‘死’了,誰幫你打探內(nèi)|幕消息?” 葉薇托著腮,瞅著她笑,“這么說起來,你還真挺有用處的嘛?!?/br> . 話雖這么說,然而賢妃到底是謹(jǐn)慎慣了的人,沈蘊初等了好些天也沒等到想要的動靜。在這個過程里又被賢妃大大小小試探過好幾次,全賴她機靈才全都有驚無險地通過,終于某天賢妃含笑留她在殿內(nèi)品茶,一種來之不易、功德圓滿的感覺占據(jù)了沈蘊初的整顆心。 你可算來了! 七月份的時候,葉薇遇到另一件有些難辦的事情——侯阜葉家來人了。 按照宮規(guī),妃嬪有孕六個月后可以傳召母親入宮陪伴,因為她情況特殊,皇帝原本是沒這個打算的。然而葉薇的母親葉周氏大概是思女心切,居然不等傳召就自己往煜都來了,走到一半聽說大駕遷至錦城,又連忙跟著過去,在東都住了大半個月葉薇才得到消息。 到這個地步也沒辦法了,只能把人請進(jìn)宮來,不然很難跟人解釋為什么倍受盛寵的頤妃娘娘不可以請母親入宮伺候龍?zhí)ァ?/br> 那是個面容美麗的婦人,雖然已到中年,卻依舊有荷花般輕盈嬌弱之感,葉薇的美貌想來就遺傳自此。被宮人帶進(jìn)來后她先恭恭敬敬地磕頭行禮,然后便埋著頭和葉薇一問一答,規(guī)矩之余也看出了她的拘束。葉薇見狀思考了下,讓宮人都出去,只留下妙蕊、安傅母和自己在殿內(nèi)。等到人都走完了,這才柔聲喚道:“阿母?!?/br> 葉周氏抬起頭,眼中因為這兩個字落下淚來,“阿薇,你瘦了?!?/br> 葉薇原本是應(yīng)付場面的,卻因為她情真意切的憐惜而牽動心腸,又或者是體內(nèi)還殘留有真葉薇的意識,居然也紅了眼眶,“阿母記錯了,陛下都說我豐腴了,怎么會瘦呢?” 葉周氏一壁抹淚一壁道:“是,是。你如今是雙身子的人了,自然要豐腴些才好??砂⒛盖浦€不夠,你怎么還是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皇子可好?你從小就多病,阿母真是擔(dān)心你受不住這生產(chǎn)之苦……” “夫人,別說不吉利的話,小姐身子好著呢!”妙蕊勸道,“您就放心吧,御醫(yī)每天都來看,照顧小姐的全是咱大燕的杏林國手,半點差錯都不會有的。再說了,陛下那么看重小姐,有他的龍威庇佑,什么妖魔鬼怪、宵小邪佞都不敢沖撞的!” 這話說到了葉周氏的心坎上,“是了,我們家的阿薇很受陛下喜歡呢!你不知道,我在家中聽說你這么出息、這么給葉家爭氣,心中不知道多高興!你父親年前升任了侯阜太守,兄長也個個都謀到了好差事,這些全都是仰仗了你的光!阿母這輩子能生出你這么個好女兒,真是祖宗保佑!” 她抓著葉薇的手絮絮叨叨,葉薇耐心聽了會兒,終于抽回了手,“母親您也累了,早些下去歇著吧。我讓妙蕊為您準(zhǔn)備的住處,她一會兒帶您去看看,有什么不周到就跟她講?!?/br> 葉周氏還有話想說,然而葉薇摸著肚子露出疲憊的神態(tài),她也不敢繼續(xù),只好挑最要緊的說了,“對了,你meimei還在客棧住著,你派個人去接她吧。我這回特意帶上她來看你,想著你們姐妹感情好,有她在身邊肯定能開懷許多,對你的胎兒有益。” 葉薇錯愕,“meimei?” “對啊,你離家?guī)啄昕偛粫B阿芙也忘了吧?” “哦,怎么會呢。原來阿芙也跟著您一起來了,怎么不早說呢?您放心,我回頭就派人去接她,不會有什么閃失的。” 葉周氏終于跟著妙蕊出去了,安傅母隨后扶葉薇去休息,她苦笑一聲,“原本還考慮要不要留她住一陣,如今看來還是早些送走吧。這么個沒心思的母親陪在身邊,再多一個不知目的的meimei,除了添亂就沒別的了?!?/br> 安傅母也是眉頭緊蹙,“葉家人在這個當(dāng)口送什么meimei過來,不會是打著那個主意吧?” “害怕我懷有身孕、不能服侍陛下,所以送個幫手來給我排憂解難?我怎么走到哪里都擺不脫噩夢般的meimei啊?!眲偨鉀Q了一個親的,轉(zhuǎn)眼就來了個假的,也不知這個葉芙和宋楚怡是不是一路貨色。 不過…… “說到底不過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還能比那些高門貴女更難對付不成?回頭見了看看是什么樣子再說吧?!?/br> 安傅母贊同地點點頭,“就算心懷不軌,只要有我在,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樣,你別擔(dān)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