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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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秦以蘅苦笑一聲,搖搖晃晃地走到鎏金多枝燈前,擰開火折子開始挨個點燃蠟燭。按照慣例,晚上若非陛下駕臨,這里的多枝燈都只點一半,她現(xiàn)在卻把它們?nèi)键c燃了。燈火晃動,屋子也終于明亮起來了,她隨手把火折子丟給了珊瑚。 “小姐……” “想想也真是好笑,我這么多年費盡心思,到頭來竟給別人做了嫁衣?!?/br> 父親連那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她若執(zhí)迷不悟恐怕他便不會再認她這個女兒,而她又怎么敢怨恨自己是秦家人?她的尊貴、她的才華、她的一切都是家族賜予,她不是為愛而喪失理智的姚嘉若和宋楚怡,她從來都會自己留一條退路。 “那,小姐您打算怎么辦?”是要聽主公的吩咐放棄嗎? 秦以蘅看著跳舞般躍動的火焰,許久許久沒有說話。 . 三月初,平靜了許久的朝堂終于又出了件大事。 御史柳晉彈劾天一道長,稱其假借道君之名蠱惑先帝,對上褻瀆神靈,對下禍亂朝綱,罪孽深重、當伏重誅。為了表示自己的強烈憤慨,他直接在奏疏中用“妖道”來稱呼謝懷,引得群臣咋舌不已,為他的膽識稱奇。 自從載初二十三年入宮進獻仙丹,天一道長便憑借先帝的信任確立了無可撼動的地位,就算是之前的左相也被擠到了下面。那時候群臣對他雖有不滿,也只能藏在心中,如今先帝駕崩,各個派系的勢力也到了清算的時候,天一道長自然逃不脫這劫難。 其實仔細想想,陛下應(yīng)該也是想動天一道長的,一樣是上皇的寵臣,從他對宋演的態(tài)度就能窺出關(guān)鍵,他并不喜歡這幫人。如今柳晉率先發(fā)難,搞不好還正合陛下的心意,因此大加封賞也未可知。待看到皇帝收下奏疏卻未斥責(zé)柳晉,只是淡淡表示此事需要商議后,這個想法更加堅固。 次日,又有六名御史上疏,請求陛下懲治天一道長,頓時將沉寂許久的謝懷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 沈蘊初聽到消息后第一件事就是跑來找葉薇,急得不行,“怎么辦,我就知道先帝過世后會出這種事,那些人看他沒了靠山不動手才怪!表姐,你當初和謝道長究竟是怎么說的,他為什么還留在宮里?” 葉薇其實也疑惑這個。謝懷答應(yīng)了她離開,她以為他早該走了,可日子一天天過去,他還留在宮里,好像一點兒也不著急。她就不信他想不到先帝駕崩了他會有什么下場! “表姐,你覺得陛下會怎么做?他……他會處置謝道長嗎?” 沈蘊初問得忐忑,葉薇扶著額頭不說話。若按照她印象里的皇帝來看,他對以謝懷為首的道士深惡痛絕,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一絕后患,可謝道長的反常舉動卻讓她有了別的領(lǐng)悟。 事情或許和她以為的不一樣。 . 皇帝當晚過來,用過晚膳后就陪著孩子做游戲。小弄玉已經(jīng)五個月多了,皇帝讓她靠著墊子在榻上坐著,然后捏了根玉墜子她面前晃來晃去。小公主一開始很吃這套,墜子往左她的腦袋就往左,墜子往右她的腦袋就往右,很快就暈暈乎乎的了。懊惱地咕嚕了一聲,她用rou乎乎的小手按住眼睛,表示抗議,拒絕再玩這個游戲?;实塾谑欠畔聣嬜幽托牡戎?,果然,很快她就不自覺地將手指張開,從指縫里呆呆地和他對視。 “咿呀呀……” 皇帝忍俊不禁,旁人的宮人也跟著笑,弄玉還傻乎乎地歪著頭,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你就欺負她吧?!?/br> 皇帝回頭,“咱們的女兒以后一定是個鬼精靈,不趁現(xiàn)在欺負欺負,等她長大了就沒機會了。你要不要來試試?很有意思的?!?/br> 換做以往,葉薇是絕不肯和這個過分的父親同流合污的,但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問,她沉吟片刻,決定小小犧牲一下女兒,反正不用白不用嘛。 “其實你把玉墜子換成鈴鐺,她會更興奮。我試過的,你晃晃小鈴鐺,她會直接往你懷里撲,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皇帝眉頭一挑,眼中滿是躍躍欲試的意味,可惜小弄玉很不配合地打了個哈欠,順便吹出個透明的泡泡。安傅母噗嗤一笑,過來抱起孩子,帶她去睡覺。 等她們都出去了,皇帝才理了理衣裳,道:“說吧,有什么想問我的?” 葉薇手里拿著他剛才用來逗弄玉的玉墜,也沒問他是怎么看出來的,慢吞吞道:“這幾日朝堂上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賢妃在我的構(gòu)思里是個非常沉得住氣也非常聰明的人,從開篇到現(xiàn)在她始終沒有讓自己陷入險境過,然后她也不像宋楚怡和姚嘉若,因為男人怎么怎么樣,她最在意的只是她正妻的身份,所以現(xiàn)在讓她放棄非常艱難……所以你們猜她會放棄咩? 第145章 離開 他神情不變,“外面?zhèn)鞯梅蟹袚P揚,你消息那么靈通,沒聽說我才會驚訝。” “朝臣攻訐天一道長,說他禍亂朝綱,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他們說的雖然不全是事實,但也有一定的道理,若真依照國法,朕確實應(yīng)該對天一道長嚴加懲治,不過……” “不過,我不許你這么做?!?/br> 皇帝抬頭,葉薇清亮的大眼睛認真地看著他,里面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都說一孕傻三年,之前忙于生孩子確實讓我有些反應(yīng)遲鈍,不過現(xiàn)在也回過神來了。你大概早就知道我和謝道長的關(guān)系了吧?我還是宋楚惜的時候,他教過我笛曲,是我的老師。尊師重道是圣人的教誨,所以,還請皇帝陛下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對我的老師網(wǎng)開一面?!?/br> 皇帝沒有講話。的確,他早就知道她和謝懷的關(guān)系。在還不知道她真正身份時,她曾含糊地說過上輩子和謝懷認識,等彼此挑明,有些事調(diào)查起來就再容易不過了。葉薇剛才的話只提了所謂的師生情誼,但謝懷對她的種種心思他身為男人如何能不清楚?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 “你這么直白地為他求情,就不怕我不高興?”指尖在案幾上輕點,他問出關(guān)鍵。 葉薇眨眨眼睛,濃密的睫毛如蝴蝶般輕顫,“不會啊,我覺得就像這樣跟你坦白以告,你才會高興。” 不是皇帝和貴妃,而是賀蘭晟和葉薇,拋開身份的枷鎖,她只是被他全心以待的女子,自然要回報同樣的真心。她希望什么、想要什么,就直接告訴他,不用再像之前那般用心機去算計。 皇帝一瞬間表情有些古怪,葉薇潛意識覺得他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可是很快這感覺就消失了,他勾起唇角,露出了如出一轍的笑容。捧住她臉頰,像之前最喜歡做的那樣碰碰她額頭,低聲道:“說的沒錯,你這樣子我最高興?!?/br> 她的態(tài)度讓他知道,就算她為了謝懷求情,他也只是他們之間的外人,她不會為了謝懷來欺騙他。 葉薇勾住他脖子,湊上去親了親他唇角,“既然高興了就大方一點,跟我說說你都知道些什么,這些日子瞞得我好苦?!?/br> 皇帝沉吟片刻,“其實,早在去年七月我就私下和天一道長見過面……” 葉薇驚訝地睜大眼睛。他的意思是,他不僅早就清楚她與謝懷的交情,甚至還和他暗中有著往來,他們是合作關(guān)系? “所以,扳倒宋氏也……” 皇帝淡淡道:“他與宋君陵同為父皇寵臣多年,知道許多旁人不清楚的內(nèi)|幕。那如山的罪名有不少是他提供的。” 葉薇腦子轉(zhuǎn)個不停。是了,這樣就合情合理了,既然都和皇帝達成了默契,謝道長自然不用絞盡腦汁地脫身,他可以留下來,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從容離去。 “父皇執(zhí)迷修仙多年,民間道教昌盛、信徒眾多,謝懷又是天下皆知的天一道長,若貿(mào)然處死他恐怕會引得百姓不滿。況且如今宋氏剛剛垮臺,朝中局勢動蕩,最需要穩(wěn)定,并不是拔除道教的好時機。” “所以,你就和他合作了?你……你就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