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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初,走吧,師父還在等著。”梁清洛搖了搖兩人緊握的手。 “嗯?!?/br> 這次不用小道士帶路了,梁清洛直接就要往后山走。 “師,師姐等等……”一個話還說得不順溜的小道士拖著一個小掃把,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怎么了?”梁清洛挑眉,上次怎么沒人叫自己師姐。 “師父說,說”小道士喘了喘氣,奶聲奶氣地傳達:“給 ! 地圖?!?/br> “上次我看了地圖,已經記住了?!痹掚m這么說,梁清洛還是接了過來。 小道士仰著腦袋看了看梁清洛,又瞅了瞅裴允初,最后肯定地說:“我?guī)煾附o得,師姐拿著!”然后拖著小掃把跑遠了。 梁清洛皺著眉把地圖抖開,大致地看了兩眼。怒火中燒,上次拿來的地圖一定是被空然那個牛鼻子給搞鬼了。 明明是有地道進后山的觀,偏偏讓自己走那破路進去! 不對,那根本不是路! “阿洛?”裴允初擔心地望著臉色突然變得難看的梁清洛。 “我們走吧。”梁清洛回神沖他笑了笑,心里已經想了無數(shù)法子去整自己那位便宜師父。 地道不是想象中的昏暗,也沒有潮濕的味道。裴允初雖好奇長經觀別有洞天,但卻沒有問,只跟著梁清洛走。 完全不像上次那么狼狽,梁清洛這次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地到了后山。 裴允初一出地道,看著眼前的場景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還是那個樸素甚至破爛的長經觀卻透著浩然之氣。 “誒呦,徒弟來了!” 回想被打斷,裴允初向發(fā)聲之人看去,他就是阿洛的師父? 與他所見過的道人不一樣,空然道長的道服穿得格外整齊,頭發(fā)也格外亮。整個人不像潛心修道多年的人,反倒像是世家出來的老公子。 “師父,您可真得閑!”梁清洛咬牙切齒道,她該想到得。就他這破脾性,長經觀路這么難走他才不會來。 “不閑,不閑。”空然好似聽不懂自家徒弟話里的意思,笑呵呵的。 “這就是我的徒婿?”空然摸著長長的胡須,笑瞇瞇地夸道:“一表人才啊!” 怪怪的,梁清洛懷疑地看著她師父。 空然道長這次極其熱情地招待了二人,對著裴允初是夸了又夸。 “最近為師又釀了些竹酒,我去拿點過來。”空然像是想起來了,起身往后門林子走去。 “阿洛之前一直跟著師父嗎?”裴允初也聽過梁清洛在外跟著空然道長修行十年的事。 “嗯?!绷呵迓宓偷蛻艘宦?,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允初也有一個師父,不過師父他是方丈,不修道的。” “是嗎?”梁清洛挑眉,這么巧。緣分! “嗯,聽說師父他也是得道高僧?!迸嵩食趸氐馈?/br> 他從小身子骨弱,實際上刑部就是師父讓自己去得。 師父認為自己命太浮,需要沾染塵氣綁住自己。而刑部避不可免染上血氣,這可以穩(wěn)定自己的命數(shù)。 他一向無所謂,父親卻信極。要求自己去刑部,現(xiàn)在看來好像的確有用。 實際上裴允初的確適合刑部,任何人任何事引起不了他的情緒波動,這對審問犯人、案件有著極大的好處。 第三十六章 空然道長一手提著壺竹酒, 另一只手拎著自己花白的胡子, 嘴里還念叨著什么 , 愉悅的心情快從他身上溢了出來。 “天意, 天意。”空然哼哼道。 這人呢, 總不自覺的會和自己本性相近的人接觸。 空然在眾道士中不算離經叛道, 但也不會墨守成規(guī)。而申安寺出身的虛云大師面上雖是個正常和尚, 但總歸心不一樣,較普通和尚也更狠。 這兩位雖然道不同,相處起來卻比他人更為融洽, 是以二人當了好友多年。 更巧的是他們都收了俗家弟子,空然他最近知道后那好奇心止都止不住!本來虛云趕回京城就是算出了他徒弟有大劫,突然看到空然這逍遙自在的模樣心火上頭。 就在虛云要和空然動手時, 梁清洛來找她這位便宜師父了, 虛云只好退開到一旁的廂房。 這邊空然忙著打聽好友的徒弟,順帶想從徒弟那撈點東西。廂房內正在打坐的虛云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輕輕推開房門, 躲著一旁, 看到正在和空然說話的梁清洛。 天無絕人之路! 虛云心下一松, 他徒弟的劫終于能解! 和空然成天吊兒郎當對徒弟不放在心上不同, 虛云對他的俗家弟子看重的緊。偏偏自己的徒弟命數(shù)不夠硬, 命里還有幾大劫難。虛云是愁煞了! 這空然的徒弟從面相看就是貴人,命硬!若是允初能和這樣的人結合,必然能安穩(wěn)度過這一生。 虛云想著, 忽而計上心頭。 空然趕走了自己的徒弟, 轉回來就看到一個锃光瓦亮的腦袋,被唬了一跳。正打算開口,就見虛云朝自己沖了過來。 空然倒是不驚訝了,迎面接了上去。他們向來用武力來解決事情,輸?shù)囊环揭犣A得人一件事。 不過基本上是空然要求的,虛云贏了沒讓他做過什么事。所以空然以為虛云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只不過發(fā)泄發(fā)泄。 等他輸了,正打算哥倆好,像以前一樣混過去的空然被虛云擋住了。 “還生氣?”空然以為自己惹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