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希望父親官途節(jié)節(jié)高升。” 爬的越高,摔得越慘。 “希望母親身體安康?!?/br> 要健康的活著看你所經(jīng)營的一切慢慢崩塌,長長久久的感受這痛苦。 “大哥美名遠揚?!?/br> 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他將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二妹嫁個如意郎君?!?/br> 然后死在她最愛的夫君手中。 “夏季的列祖列宗啊,”蔣阮雙手合十,輕輕道:“若你們能看見信女的誠意,便讓蔣府和夏府都如同洛陽牡丹一般,繁華昌盛的長久開放下去吧?!?/br> 你們會腐爛,會傾塌,會從富麗堂皇的府邸變成天底下最骯臟的污泥任人踐踏,你們會算計,會傾軋,最后死在自己人手中。天上的神靈啊,若你們能看見蔣阮的誠意,便讓蔣府和夏府都如洛陽牡丹一般,在繁盛后的這一刻開始,以不可抵擋之勢,慢慢慢慢,慢慢凋零吧。 她一字一句說的緩慢,那些外表繁華光鮮的話卻像黑色的詛咒一般,蒙著一層死氣沉沉傾襲過來。夏研看著蔣阮平靜安然的側(cè)臉,突然從心中生出一股恐懼。 她立刻站起身來,勉強壓抑住心中的倉皇,道:“如此,今夜就多虧阮兒了,娘還有事,就先走了?!?/br> 待夏研逃也似的離開祠堂,蔣阮才從地上慢慢站起身來。 跪?這些夏家的渣滓,怎么承受的住她的膝蓋? 她掃視一番四周,果如夏夫人所說,這祠堂是剛剛“修葺”過的。地上是最濕冷的石板,連火爐也不曾生一個,空曠而寒冷。甚至連燈也不曾打過一盞,只有透過窗口看見微弱的月光。而屋頂上甚至還有一個破洞,卻不知是不是夏夫人的手筆,冰涼的雨絲順著破洞飄落進來,落在人身上更覺寒冷。 這樣黑暗寒冷的地方,只有面前滿滿的牌匾與她作伴,香爐散發(fā)出的青煙帶著一股異樣的味道。蔣阮掏出帕子,站在窗口處破了一個洞的地方,那里空氣流通,她將帕子打濕捂住口鼻,微微皺了皺眉。 片刻后,連翹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姑娘,奴婢來送點吃的?!?/br> 祠堂門被打開,連翹和書香走了進來,連翹手里提著一個食籃,道:“我去廚房里拿了些饅頭,姑娘自過來還什么都未吃,不能垮了身子?!闭f完又借著微弱的月光打量了一番書香:“還愣著做什么,過來幫忙?!?/br> 連翹是一等丫鬟,書香過來蔣阮令她補了二等丫鬟的缺,本就低連翹一頭,況且連翹平日里舉止?jié)娎?,饒是書香這般滴水不漏也有些忌憚她。便規(guī)矩的上前,跪下來將食籃打開。 做這一系列舉動的時候,書香都未抬頭看蔣阮的臉色,是以就沒看到蔣阮對連翹比的手勢,書香正將饅頭往外拿的時候,猛地感到身后有人將自己往后一拉,口鼻被一方帕子捂住,她正要大喊,一股刺鼻的味道涌進鼻尖,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連翹在莊子上干活干了幾年,比普通的婢子氣力大了幾分,看著軟倒在地的書香道:“姑娘?” “將她外衣剝下來?!笔Y阮道。 連翹麻利的將書香衣服扒下來遞給蔣阮,蔣阮披在身上站起身來。 “就這么讓書香呆在這里?”連翹到底有絲心軟。 “若夏家人沒打別的主意,她只不過是替我在這睡一晚?!笔Y阮冷冷道:“若是起了別的心思,書香也是夏研的人,就讓她們窩里反好了?!?/br> 連翹想了想,點頭道:“說的也是,夏家人也太壞了,竟讓姑娘一個人在這種地方跪一晚,分明就是要姑娘大病不起,好毒的心思!”看了看書香又道:“這書香就當(dāng)是替姑娘在祠堂里跪了一夜,比起她對姑娘做的哪些事情,也不算過分。好在姑娘早就令奴婢去藥鋪抓迷藥放在身上應(yīng)急,真是好使?!?/br> 蔣阮微微一笑,若是夏家人只是打算讓她感染風(fēng)寒,書香自然是安然無恙。可惜,夏家人恐怕并不這么想,她看了一眼那香爐中燃放的青煙:“走吧,先去你的下人房。” 夜色中,只見兩個丫鬟打扮的人從祠堂中走了出來,一名丫鬟的聲音清脆,憤憤道:“咱們姑娘也太可憐了,就這么在祠堂跪一夜,非得把身子跪壞不可。書香,你也這么覺得吧?!?/br> 另一名丫鬟嗯了一聲。 夜色模糊,祠堂周圍樹林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似乎是有人離開了。 夏府的另一間屋中,蒙著面紗的蔣素素喝了一口茶,對面前的少年道:“表哥,你可想好了,我大jiejie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我只是覺得這樣好的人與表哥極為合適,才想要幫你們一把。” 夏俊看著她,雖神色風(fēng)流,卻有一股倨傲:“收起你的那點伎倆,你的心思,以為我還不知道?” 蔣素素眼中閃過一絲惱火:“表哥,這事你到底同意還是不同意?”夏家人中,若說蔣素素最怕的,還是這個夏俊。他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風(fēng)流無限,早已通曉男女情事,偏生還性子陰沉。蔣素素曾有一次躲在夏俊屋中想找他玩,不想?yún)s看見夏俊褻玩自己貼身侍女的情景,手段殘暴,那侍女慘叫連連,蔣素素躲在床下聽得心驚rou跳,從此看自己這個表哥更是心中恐懼。而夏俊對待她也不像別的男人一般憐香惜玉,從來都是冷嘲熱諷。 “我為什么要聽你差遣?”夏俊反問。 蔣素素捏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穩(wěn)了穩(wěn)心神,道:“表哥一定要錯過這個機會,那我也只有遺憾了。素兒知道表哥向來欣賞有特殊才藝,性格不俗的女子,我的這位大jiejie可都是百里挑一。再過幾年,不知父親要將她許給何等人家,不過看模樣性子,必然是高門大戶。表哥不把握好機會,日后后悔可來不及。”她微微一笑:“還是考慮清楚吧。” 夏俊眸光沉沉,想起方才屋中的紅衣少女,進退適宜,面上明明帶著笑,卻似乎從骨子里透出一種冷漠,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征服??茨羌t衣包裹下的肌膚是不是如面上一般鮮美。 他啞了嗓子道:“你想如何?” “我大jiejie今夜就要跪祠堂一夜,表哥何不過去相陪,這樣一來,我大jiejie必然對表哥另眼相看,說不準(zhǔn)就這樣心許了?!笔Y素素道。 夏俊看著蔣素素,突然一笑:“多謝表妹指點?!闭f罷站起身:“表妹也早些歇著,我們明日見?!?/br> 待夏俊走后,蔣素素坐在桌前,伸手揭下自己的面紗,撫摸著白皙肌膚上的一道丑陋疤痕,喃喃道:“蔣阮,與人在祠堂這樣的地方穢亂這個罪名如何,明早起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遮掩過去!” 蝴蝶心中一跳,道:“姑娘這事不與夫人商量?要不奴婢去問一聲?” “閉嘴?!笔Y素素斥道:“娘總說替我報仇,可從來沒有成功,這一次,我自己來。” 屋外的夏俊抬腳朝祠堂走去,身邊跟著的小廝小心翼翼的問道:“少爺真要去祠堂安慰蔣大小姐?二小姐的話有些古怪,恐怕沒那么簡單?!?/br> “自然沒那么簡單?!毕目∽旖枪雌穑骸笆Y素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不過,倒也不錯。我會好【安慰】蔣大小姐的?!?/br> 祠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已至深夜,雨越下越大,月亮隱藏在黑云后,祠堂一片漆黑,唯有案桌上的香冒出星火,升起裊裊青煙。 那香異香撲鼻,竟不似普通的香一般。燃了大半個時辰,屋中全是沉沉香味。 夏俊一走進來便聞得這香,只覺得身上有些發(fā)熱,手心干燥起來,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他慢慢往里摸索,直到腳下絆倒一個人。 他一愣,蹲下身去摸,只摸到一個溫香軟玉的身體,輕輕搖了搖卻不見動彈,似乎失去了知覺。他想了想,突然裂開嘴笑了。身體的燥熱愈來愈烈,夏俊解開自己衣扣兩粒,然后徑自伸手朝懷中軀體摸去。 屋中響起裂帛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