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蔣阮微微挑眉,畫的竟是南疆? 懿德太后注意到蔣阮的目光,嘆息一聲,似乎疲憊至極,再也沒有力氣說多余的話,只是道:“弘安,陪我坐一會兒吧。” 蔣阮溫和的應(yīng)了:“是?!?/br> ------題外話------ 國家最近在嚴(yán)懲網(wǎng)絡(luò)色情,禍妃還算是比較清水吧,還是有點害怕,我不要被抓去坐牢啊~(>_ 第一百三十六章 金菊宴上 那一日到了最后,懿德太后還是什么都沒說。_!(◎◎)蔣阮敏感的感覺到懿德太后心中一定藏著一個秘密,就如那副莫名其妙的南疆風(fēng)景圖畫一般。然而這秘密懿德太后似乎并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上一世在宮中呆了多年也沒聽說過懿德太后的什么秘密,想來是連宣離也不知道的。 若說有什么特別的事情,便是聽說天晉國與大錦朝的這場戰(zhàn)役中,本來大錦朝越戰(zhàn)越勇,眼看著天晉國就要戰(zhàn)敗,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天晉國突然絕地復(fù)生,竟又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本事,將天晉國的最后一擊抵擋了回去。戰(zhàn)局又重新僵持起來。 蔣素素自是又高興了一回,再在府里遇到蔣阮的時候,時常故意提起此事。蔣阮自作是瘋狗亂吠,蔣素素幾次下來見蔣阮都無動于衷,便也掃了興,干脆不再提,專心為過些時候的金菊宴做準(zhǔn)備。 金菊宴是大錦朝的風(fēng)俗,初秋時期菊花開了不少,由郡守夫人主持,邀請京中芳齡少女們小聚,少年們則在另一邊談?wù)撓嘟弧km說表面上瞧著是小聚不假,實則不過是各家夫人太太為自己相看女婿媳婦。大錦朝的風(fēng)氣倒還算是開明,也曾有在金菊宴上遇著的少年少女,最后成全一段美滿姻緣,傳為一段佳話。 蔣權(quán)或許終是意識到自己府中兩個嫡女已經(jīng)到了定親的年紀(jì),拋開蔣阮暫且不提,蔣素素卻是蔣權(quán)的掌上明珠,自是要為她尋一個好夫婿。這一次也是請了夏侯府的大奶奶申柔一同帶了蔣阮前去。 夏嬌嬌的畫像也已送入宮中去了,這等場合自是不用參與的。隨著蔣超在宣離面前越發(fā)得臉,夏誠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加上夏研之事本就是夏侯府理虧,便又同蔣府關(guān)系逐漸緩和,只作沒有發(fā)生過那件事一般。 蔣素素前去金菊宴,蔣阮若是不去,勢必會招來口舌。加之郡守夫人的帖子上也是上了蔣阮的名字,便與申柔一道前去。 許是將這次金菊宴看的極為重要,蔣素素卻是整日在房中閉門不出,素心苑偶爾傳來婉轉(zhuǎn)的琴音,倒也算的上優(yōu)雅動聽。阮居里的幾個丫頭卻是不以為然,夏研在佛堂里受苦,做女兒的偏生還有心思去赴這些個勞什子的宴會。當(dāng)初夏研事事都為蔣素素著想,不想這個女兒卻是個白眼狼。 蔣阮倒是未曾將這次金菊宴放在心上,每日依舊該做什么做什么。天竺見她如此倒是很欣慰,只心道少主的一番苦心到底沒有白費。若是這養(yǎng)好的大白菜白白的讓別的豬拱了,待少主回京定是要發(fā)怒的???,當(dāng)然,蔣阮不是白菜,少主更不是……。那什么了。 炎熱的夏日終于慢吞吞的度完了最后一個尾巴,轉(zhuǎn)眼便到了初秋,日頭早已消了早些日子的毒辣,變得有幾分溫和起來。偶爾還能有幾絲極涼爽的風(fēng),便是阮居外頭的小花壇里,隨意栽種的不知名的白色小雛菊也開放了起來——金菊宴要到了。 若是往常的金菊宴,蔣府里必是極熱鬧的。有上下打點的夏研,吩咐其中規(guī)矩的蔣老夫人,到處采買首飾的二姨娘,穿的美若天仙的紅纓。那蔣儷自是飛揚跋扈如前,蔣素素再笑著做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像。蔣丹怯懦小心翼翼的討好。蔣府里是不缺女人的,滿屋子的紅粉胭脂,自是數(shù)不盡的旖旎風(fēng)流。 然而往昔若流水一般稍縱即逝,仿佛那些媚麗的倩影不過是南柯一夢。如今的蔣府只有一個大著肚子的姨娘,卻仿佛改了性子一般的再也不談風(fēng)月,只cao心起瑣碎,再無往日的輕靈。而其余的人死的死,瘋的瘋。碩大的一個蔣府,竟是空蕩蕩的惹人寂寥,顯出幾分蕭條之態(tài)。 府邸中的下人對這些變遷最是敏感,也不過是短短幾年間,蔣府似乎便換了一個模樣般。這些自小生活在蔣府的家生子們心中隱隱浮起一個念頭,蔣府幾十年的花團(tuán)錦簇,或許再過不了多久,便會與這些蔣府的女人一般歸于滿地塵埃。 …… 一大早蔣阮便被白芷和連翹服侍梳洗,今日卻是老天爺也肯賞臉,微微冒了個日頭,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卻沒有絲毫暑氣。清風(fēng)涼爽,最宜觀花。 因著還未出孝期,白芷便為蔣阮挑了蓮青的衣裳,連翹道:“倒是可惜了姑娘的顏色,原本穿大紅的最好,誰也比不過去。” “姑娘又不是去比美的?!卑总频溃骸吧徢嗟囊餐?,莊重?!?/br> 好容易收拾完好,丫鬟來說夏侯府的馬車已經(jīng)在府門外等著了,申柔來接人倒是來的早。蔣阮剛出門,便瞧見一身素衣的蔣素素。 蔣素素這些日子因著一直呆在府里,每日許是又焦躁,從前的麗色便減了三分。今日想來也是精心打扮過,一身軟銀青羅百合裙裁剪別致,將她襯托的窈窕有致,長發(fā)琯成一個參鸞髻,斜斜插著一只琉璃如意簪。既素凈,又顯得出塵脫俗,加之似乎是當(dāng)初的媚術(shù)又精進(jìn)了幾分,一舉一動褪去了那層輕浮,顯出一種獨有的魅力。便是一直吸引著人的目光,只覺得她真若九天仙子下凡一般。 見蔣阮出來,蔣素素也打量起了蔣阮,蔣阮自是許久未穿紅衣,今日挑了一件蓮青色的素紋繡花襖裙。蓮青色本就挑人,越發(fā)顯得她膚色白皙,眉目深艷,莊重的色彩更是令她多了一層別人沒有的皇家貴氣。尊貴天成,仿佛天生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 蔣素素看著看著,眸中便漸漸蘊起一層深刻的恨意來。 其實倒也不怪蔣阮,懿德太后讓司衣殿做衣裳的時候,時常也會給蔣阮做一些。宮中分給郡主的衣裳料子自是不用提的。蔣權(quán)手中雖也有許多好東西,可到底比不上宮中的貢品。加之蔣阮上一世在宮中呆了那么多年,舉手投足自然沾染了宮中的習(xí)性。這習(xí)性便是短時間里也學(xué)不會的,別人是不知道她那樣的過往,只會說她是風(fēng)儀天生。 馬車簾子便被人掀開一角,申柔笑道:“兩位姑娘,可還不上馬車來?” 蔣阮目光一掃,便瞧見馬車上還有另一個人。微微一怔,待上了馬車后才發(fā)現(xiàn),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夏家二奶奶俞雅。 當(dāng)初夏侯府與蔣府交惡,便是因為夏俊之事。事情發(fā)生的時候俞雅恨毒了蔣素素,可夏家人又不是傻子,只要稍稍一想,便能知道其中到底是誰在布置。夏俊因為她而無法入仕,俞雅沒有將她打殺便是很能隱忍了。 申柔看了看蔣阮,又看了看蔣素素,捂著嘴吃吃笑起來:“尚書老爺真有福氣,兩位姑娘都是似玉如花的。” “是啊,”俞雅也破天荒的開口說道:“郡主如今瞧著,又是比三年前更加風(fēng)華絕代了些?!?/br> 蔣阮微微一笑,并不接話,只是淡淡的看著俞雅。夏侯府兩位奶奶,大奶奶申柔是個笑面虎,對誰都一副溫柔和氣的模樣,生的也美貌,只是看夏嬌嬌是何模樣便知道這位大奶奶私下里是個什么性子。而二奶奶俞雅卻是刻薄又尖酸,夏二老爺風(fēng)流花名在外,若非這位二奶奶替他生了個兒子,怕是夏二老爺早已一紙休書將她廢了。 若說這恭維之話是從申柔嘴里吐出的,自是沒有什么問題,偏偏是從尖酸刻薄的俞雅嘴里吐出,而且,俞雅還與她勢同水火。到底也太奇怪了些。 俞雅被蔣阮的目光一看,別開眼對蔣素素道:“二姑娘今日定會艷驚四座?!?/br> 蔣素素柔柔一笑:“二舅母過獎了。” …… 一路行到郡守夫人府上,到底沒出什么事,待下了馬車,候在外頭的奴仆便上前來迎接。一路領(lǐng)著她們進(jìn)去,大廳里果真早已坐了一眾夫人太太,年輕小姐們都在院里賞菊去了。這郡守夫人是個愛花之人,府邸中騰了很大一片場子來種花。便是足夠?qū)挸?,也足夠那些少年人在院子里談?wù)摶蚴乔写枇恕?/br> 只不過少年在西園,少女們在東院,若是有偷偷過來相看的,自是不提,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旁人見了也只做不知,這一日待年輕人們總是分外寬容的。 郡守夫人起身迎了幾人,目光落在蔣阮身上,不由得眼前一亮,道:“弘安郡主果真氣質(zhì)天成,真是讓人嫉妒蔣大人啊?!?/br> 蔣素素便是這么被忽略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氣。卻發(fā)現(xiàn)廳中大半的人目光都落在蔣阮身上,一時間有些狐疑,懷疑她的媚術(shù)倒退了,否則怎么眾人都不看她,反而去看蔣阮? 她卻不知道,那媚術(shù)對男人自是有效的,可在座的俱是官家夫人,怎么會管誰好不好看,蔣阮如今是弘安郡主,身后有將軍府,上頭還有一個戰(zhàn)神大哥,座上有兒子的人都盤算著能不能將蔣阮娶回去做媳婦兒。蔣阮本就生的尊貴,就是生的過于美貌了些,可那行事的貴氣愣是將嫵媚之色壓住,顯出一兩分沒有的大氣起來。官家太太挑媳婦兒,容貌都是次等的,就算蔣阮生的貌若無鹽,在這些夫人眼中也是香餑餑。 郡守夫人想來也是打的這個主意,她有兩個兒子,如今正是弱冠之年,也到了娶妻之時,眼下看蔣阮正是越看越滿意,還要再熱絡(luò)的說幾句,便聽得身后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阮兒meimei,等你好久了。” 蔣阮抬眸,卻是趙瑾從座上走過來,對著她眨了眨眼。蔣阮頷首,趙瑾上前來拉住她的手對郡守夫人道:“夫人,我與阮兒meimei去院子里瞧瞧菊花,那樣好看的菊花,阮兒meimei還沒瞧見呢?!?/br> 郡守夫人一句話梗在喉中,申柔忽的一笑,打了個圓場道:“我也正想與夫人說說話,小女孩兒家就去院子里自個兒玩吧。素素,你也跟著去好了?!?/br> 俞雅皺了皺眉,看了蔣阮一眼,到底還是跟在了申柔身邊。 蔣素素也笑了笑:“好?!?/br> 三人一道出了正廳,蔣素素才對蔣阮道:“大jiejie跟趙小姐應(yīng)當(dāng)是有許多話要說的,素娘就先自行離去了?!彼允遣辉父Y阮呆在一塊兒的,蔣阮總是將她身上的光華比了下去,如何甘心?況且她還想要去西園瞧瞧那些少年們,她就不信,憑借著她的美色,就不能多幾個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