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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禍妃在線閱讀 - 第218節(jié)

第218節(jié)

    蕭韶果真在三日后登門蔣府。只有他一人和林管家,蕭韶一身墨黑提花鞘錦衣,衣領(lǐng)處繡著細(xì)細(xì)的青色竹葉滾花邊。袖口護(hù)腕依舊勾著一只張牙舞爪的暗金麒麟,顯得極為威武。入府門時(shí)神情一派淡漠,眸若寒星,直教人不敢與之對視,只覺得身上帶著凜冽的寒氣,霸氣內(nèi)斂,卻又在暗處里低低張揚(yáng)。

    帶路的婢子一邊臉紅卻又不敢抬頭去瞧這青年俊美的五官,從頭至尾都是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的帶路。一路前行,到底是路過的婢zigong女都瞧著他有些失神。林管家自然是驕傲不已,將自己的身板挺得筆直,一派驕傲。

    待到了正廳,果真見紅纓同大姨娘都早已候著了。紅纓在婢子的攙扶下給蕭韶行了一禮,面上端著親切的笑意:“妾身見過王爺。夫人如今不在府里,賤妾幫著打理內(nèi)務(wù),還望王爺不嫌棄妾身唐突。”

    蕭韶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在為他準(zhǔn)備的座椅上坐下。林管家立在一邊,不等蕭韶開口,已經(jīng)笑瞇瞇道:“五姨娘也不必客氣,既是少夫人的娘家人,怎么都不為過。主子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隨意便是?!?/br>
    林管家笑的和氣,偏生每一句說的話都不怎么和氣。說是沒有規(guī)矩,實(shí)則是譜擺的比什么都大。大姨娘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周圍的丫鬟卻是看出了情況不對,這錦英王府的主仆來者不善,怕是特意來給大小姐撐腰的,登時(shí)便將頭低的更深了些,只想不要引起人注意才是。

    紅纓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到底是出身市井中,與人周旋要拿手一些,不過短短一瞬,便又恢復(fù)了親切自然的笑容:“那便再好不過了。大小姐是咱們府上的嫡女,老爺心疼的緊。如今瞧著王爺這般愛護(hù)大小姐,老爺知道了也是很開心的?!?/br>
    蕭韶不答,林管家便道:“夫人這話說的客氣了。既然太后娘娘下了懿旨,少夫人就是咱們府上的女主子,必然要得主子愛護(hù)的。今日來除了說這事外,主子還令老奴將聘禮禮單送來了。只等少夫人過門后,聘禮隨嫁妝一道送到少夫人手上。這點(diǎn)太后娘娘也過目了。”說罷便從袖中拿出一封金絲帛印花的禮單遞到紅纓手上。

    紅纓起先聽到林管家的話便是心中一喜,待聽到他后半句時(shí)臉色又是一青。等翻開那聘禮禮單后臉色更是紅了白,白了紅,可謂精彩之極。片刻后,她才合上禮單,深深吸了口氣,勉強(qiáng)笑道:“王爺果真疼愛大小姐,這禮單不可謂不富貴,見如此,妾身也是真心實(shí)意的為大小姐高興?!?/br>
    她這般說著,手下卻用了狠勁兒,幾乎要將那禮單絞碎了去。事實(shí)上,紅纓出身青樓,青樓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一個銷金窟,什么樣的敗家子她沒見過。一擲千金為紅顏的事情紅纓見多了去,是以她待金銀珠寶這些身外之物倒不像當(dāng)初二姨娘那般眼皮子淺??扇缃褚娏隋\英王府送上的這份聘禮禮單,她卻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奇珍異寶,珍奇走獸,宅院商鋪,金子銀票。數(shù)不盡的富貴,倒不盡的珠寶,只是一份小小的聘禮禮單,便能讓人瞧出錦英王府潑天富貴的冰山一角。饒是紅纓也算見多識廣,此刻也忍不住被這富貴敬驚花了眼,心中暗暗妒恨起蔣阮來。

    更重要的是,這燙手的富貴,還沒到手就飛了。蕭韶話里說的很清楚,這聘禮是要教到蔣阮手里的,懿德太后也清楚。那便意味著,她連插手的機(jī)會也沒有。原本還想從蔣阮的聘禮中撈些便宜,如今卻是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富貴從手中溜走,要知道單是這份聘禮,就抵得上好幾個尚書府,這叫她如何甘心?

    心中越是不甘,紅纓就越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將蔣素素送進(jìn)錦英王府。蔣阮不好掌握,蔣素素卻是能分辨如今是誰在蔣府當(dāng)家做主。要是拿捏住了蔣素素,待蔣素素進(jìn)了錦英王府,這富貴豈不是會源源不斷的流進(jìn)尚書府,到那時(shí),尚書府的日子豈不是越過越滋潤。

    紅纓心中打定主意,笑容便多了幾分熱切,只林管家皺了皺眉,看向被紅纓攥的有些變形的禮單,道:“姨娘小心些,這禮單除了太后娘娘那處便僅此一份,損壞了怕是會很麻煩?!?/br>
    “是妾身不小心了?!奔t纓尷尬的賠笑。只聽林管家又道:“不知少夫人在何處,當(dāng)是出來與王爺見上一面才是?!?/br>
    紅纓微微一笑:“大小姐自是要出來的,不過女兒家總是羞澀,恐怕眼下正在梳妝打扮。妾身方才已經(jīng)派人知會過了,大小姐等會就去花園中的茶廳里,琳瑯,你先帶王爺過去,你們年輕人總是有些話要說,況且太后娘娘方賜婚,早些熟悉一下也好?!彼@話說的精明大度,

    與那些迂腐的世家截然不同。只是蕭韶神色未動,依舊漠然的看著她。

    面對這么一個面無表情的人,任你是巧舌如簧總也是有些心中無力的。林管家今日卻像是專門替蕭韶來說話一般,立刻又笑開了,道:“那是再好不過了,請快些帶路吧?!比缃皴\英王府都把蕭韶的親事當(dāng)做是頭等大事,自家主子追媳婦的功力不夠,自然要做屬下的出一把力。林管家總是恨不得無時(shí)無地不給蕭韶和蔣阮創(chuàng)造兩人獨(dú)處的機(jī)會,紅纓如此識趣,林管家很是滿意。

    “林管家是誤會了,”紅纓掩唇一笑:“妾身還有些婚慶上的事情要與林管家商量,看王爺也是將親事交給林管家打理的,妾身還想與林管家好好商量一番。若是林管家不嫌棄,還請留在此處與妾身說道。”她看向蕭韶,笑吟吟道:“至于大小姐和王爺,兩個人說話也更方便些?!?/br>
    若非知道這蔣府里各個都是人精,林管家險(xiǎn)些要贊一聲好一個知書達(dá)理的美人。這兩個人獨(dú)處嘛最是好不過了,林管家年輕的時(shí)候跟著老錦英王,也學(xué)了一身紈绔不羈的性子,世俗立法根本不放在眼里。是以那世家的什么男女大防在他眼中都是浮云,更何況如今懿德太后懿旨已下,那蔣阮就是少夫人。少夫人和少主兩個人說話有什么可避嫌的,男人女人呆在一起就是要獨(dú)處,多獨(dú)處幾次就能擦出火花了,說不定還能擦出身孕。

    “那也不錯,主子您看——”林管家詢問的看向蕭韶,目光中滿是期待。

    蕭韶也果然不負(fù)林管家的期望,淡淡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br>
    紅纓便笑的更真心了些:“琳瑯,還不快帶王爺過去?!?/br>
    琳瑯依言走過去,對著蕭韶福了一福:“王爺,請隨奴婢來?!?/br>
    ……

    蕭韶跟著琳瑯一路走過蔣府的院子和花臺,繞過長長的走廊,直走到一處園林的茶廳去。這茶廳坐落在叢林之中,掩映在幽木下,環(huán)境清幽。若是在此處累了進(jìn)去休息一番,品些茶水小憩一會兒,也是極好的一處處所。想來也應(yīng)當(dāng)是蔣府里修葺的極其精致的一處地方,占地也算寬敞,遠(yuǎn)遠(yuǎn)看去,還會以為是哪家女兒居住的院子。

    琳瑯一路并不說話,只管埋頭帶路,因此也忽略了蕭韶的目光。他神色冷靜,卻是不動聲色間已將此處打量過。這蔣府蕭韶也不是頭一次進(jìn)了,前幾次有機(jī)會來此,蔣府也幾乎被他摸清了七七八八的底細(xì)。更何況有錦二錦三盯著,呈上的蔣府地圖他也看過,自然知道這一處茶廳。

    這茶廳平日里并不用來招待客人,相反,雖然環(huán)境清幽,卻因?yàn)殡x各個女眷的院子太遠(yuǎn),自夏研走后,很少有人在此喝茶了。

    紅纓卻將他安排在這個地方與蔣阮見面。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她勾引我

    紅纓將蕭韶帶到門前后,便笑道:“這里便是茶廳了,奴婢去準(zhǔn)備些茶水點(diǎn)心來,王爺且先進(jìn)去歇一歇,不多時(shí)大小姐便過來了。”

    蕭韶不言,紅纓便行了一禮,徑自退去。臨走前方又瞧了一眼那雕花門,才拎著裙子離開。待紅纓走后,蕭韶思考半晌,才伸手推開門。

    方推開門,便聞得屋中充斥著一股淡淡的甜香。這香氣味道極淡,并不濃烈,方一聞上去還只覺得是少女身上的芳香。輕輕淡淡,卻又有一股淡淡的甜意,直教人心中無端起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意。

    不似熏香,卻似體香。蕭韶挑了挑眉,在桌前坐下來。桌前擺著一只精致的青玉酒壺,上頭兩三盞玉杯。中有一盤晶瑩剔透的紫葡萄,個個飽滿圓潤,像是一顆顆水晶珠子。

    這里招待的如此周到,哪里還需要琳瑯?biāo)f的“去準(zhǔn)備些茶水點(diǎn)心”?

    不僅如此,屋子被一道翡翠屏風(fēng)一分為二,那屏風(fēng)極大,翡翠也青翠欲滴,上頭細(xì)細(xì)鐫刻了四美圖,女子或舞蹈或詩畫,無一不栩栩如生。看不到的屏風(fēng)后面,傳來了細(xì)細(xì)的,水波的聲音。

    這聲音極為細(xì)小,若非蕭韶是習(xí)武之人有內(nèi)力,自也是聽不見的。如今像是有什么東西激起了一陣淺淺的水花,水花輕輕落下,帶出了一點(diǎn)旖旎的脆響,教人心中生出無限遐思。

    蕭韶不為所動,只垂眸看向指尖一只潔白的玉哨子,也不知在想什么。他自巋然不動,屋中時(shí)間靜靜流逝,遲遲不見蔣阮的到來。卻就在這時(shí),那屏風(fēng)后的水花突然變大了些,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蕭韶眸光一動,緊接著,一個纖細(xì)的身影自屏風(fēng)后隱沒出來。

    那是一個絕美的女子。

    分明是一身清淡的素白衣裙,衣裳上也無過多修飾,通體上下只有一根寬大的碧色腰帶裹在寬大的袍子腰間,更襯得那腰肢不盈一握,行動間如嫩柳扶風(fēng),處處皆是媚艷。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狐媚之氣,卻又由不得人不被她吸引。身上尚且?guī)е逶『蟮乃?,晶瑩剔透的水珠劃過尖俏的下巴徐徐滾入胸口處,再往下被袍子遮掩,越發(fā)令人心癢難耐。

    再往上看,分明是一張清麗脫俗的臉。五官精致,眉眼盈盈,仿佛天上瑤池的純潔仙女,天生不知煙火為何物,這樣一張仙子的臉,卻配著如青樓女子一般妖媚的舉止,對每個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

    正是蔣素素。

    蔣素素見了蕭韶,先是一驚,面上浮起些驚慌之色,隨即又強(qiáng)作鎮(zhèn)定一般的道:“蕭王爺?!?/br>
    蕭韶只掃了她一眼,便垂下眸去,并不看她,亦不說話。蔣素素身子一僵,修習(xí)媚術(shù)以來,男人的目光從來都是落在她身上,也從未被人如此忽略過,心中頓起一陣不甘心。便微微一笑,一個旋身坐到了蕭韶旁邊的椅子上,她這一舉一動之間,一股熟悉的甜香順勢而出,正與那屋子中的香氣不謀而合,果真是她身上的味道。

    蔣素素偏頭去看座位上的人,這青年一身黑衣,只在衣袖出氤氳出淡淡的話里,卻更顯得貴不可當(dāng)。側(cè)臉秀美絕倫,卻絲毫不顯女氣。薄唇星眸,神色冷清,自有一種刻入骨髓的行云流水一般的優(yōu)雅。這是一個美麗卻英氣的青年,便是沒有他身上的錦英王府的光環(huán),這副皮囊和氣度,也是足夠讓女人動心的。

    譬如此刻,蔣素素就心中嫉妒蔣阮何以有這樣的好運(yùn)氣能嫁與眼前的青年。

    “方才素素正沐浴著,不想有人忽然進(jìn)來,瞧來一看,正是蕭王爺。”蔣素素聲音帶著若有若無的勾兒,癢癢的拂過人心頭:“既如此,不若與王爺共飲一杯。”

    孤男寡女,茶廳小醉,一人還方沐浴完畢,身上只著寬大的衣袍。更何況這人還是個絕色美人兒,一舉一動也十分主動。便是天下的男人眼見了此處場景,若想要不動心的,也實(shí)在是很難了。

    蕭韶依舊不語,眉間冷色不曾斂下一分。蔣素素見狀,便起身走到他身邊,伸手親自倒了一杯酒遞到蕭韶面前,妖妖嬈嬈的蹲下身,幾乎要伏到蕭韶膝頭。她這般注視著蕭韶,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里登時(shí)便盈滿了說不清楚的媚意。同她身上若有若無的甜香如出一轍,只覺得讓人瞧見了一朵柔若無骨的小白花兒顫顫的開在深谷上,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讓人想要將那一朵花兒撕碎,想看花兒被凌虐的模樣。

    見蕭韶沒有動作,蔣素素便又湊近了幾分,嘴唇若有若無的劃過蕭韶耳邊,軟軟道:“王爺——”端的是吐氣如蘭。

    蕭韶眉眼一凝,不等蔣素素再有別的動作,只見他袍角微微一動,也不知帶著護(hù)腕的手是什么時(shí)候動作的。那桌上的白玉杯應(yīng)聲而落,直直的撞向蔣素素的腹部,一只小小的玉杯卻似什么狠毒的暗器,只聽撲通一聲,蔣素素整個人便飛了出去,背后直撞向了屋里的翡翠屏風(fēng),若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趴在地上,登時(shí)吐出一口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