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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血蠱的效力尚在,自己貿(mào)然而去豈不是會讓對方更加危險? 可是今日對方已經(jīng)到過大營了,若那血蠱效力尚在,對方應(yīng)該有感應(yīng)才是。只是自己并未見到對方,不得詢問罷了。 對方已經(jīng)見過何倚,應(yīng)當(dāng)知道自己在北江之事。今日既去了大營,便是不必避諱血蠱,是不是說明那血蠱早已沒有效力。如此說來,與對方相見應(yīng)當(dāng)并無危險。 可是對方既然知道自己在北江,又去了大營,怎么連個話也不給自己帶呢? 詹荀突然勒住了馬,腦海中閃過了先前自己的親衛(wèi)沒有說完的話。沈寂溪被打,傳話之人為何將消息送到了他那里,此事在外人看來原本與自己無關(guān),報給章煜便罷,為何要報給自己。 如今看來,只有一個可能,對方是來向自己求救的。 沈寂溪不是沒有想到他,而是在最無助的時候?qū)⒆约何ㄒ坏南M耐械剿抢?,而他竟然毫無作為,任由對方白白挨了那二十軍棍。 詹荀抬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醫(yī)館,看著門匾上的“緣溪”二字,突然失去了去見沈寂溪的勇氣。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你們要的虐攻~~請慢用。 ☆、武櫻 雪已經(jīng)停了,不過寒氣反倒更重了。 醫(yī)館之內(nèi)已經(jīng)漆黑一片,既是沒有點燈,說明沈寂溪當(dāng)無性命之憂。詹荀下了馬,在醫(yī)館附近徘徊了半宿,始終沒有勇氣敲門。 天蒙蒙亮,阿南開了醫(yī)館的門,見原本空蕩蕩的街道上,立著一人一馬,不由一愣。那人見阿南打量他,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這人可真奇怪?!卑⒛相止镜?。 老六從后堂出來,見阿南立在門口發(fā)呆,便道:“街上又沒人,有什么可看的?” “沒有……沒什么可看的?!卑⒛鲜栈匦纳瘢瑖@了口氣道:“先生受了傷,咱們又不能接診,咱們今日還開門做什么?” 老六往柜臺前一坐,道:“誰說不能接診?” 阿南看了老六一眼,對方倒是比沈寂溪看起來更像個大夫。 詹荀一夜未合眼,心緒又極為煩亂,回了大營之后,還了馬便直奔自己的住處。前腳剛進門,便想起了武櫻還在里頭,不由進退兩難起來。 這時背后響起了何倚的聲音,道:“參將,你可算回來了。” 詹荀退出房門,回手將門又帶上,問道:“大早上,你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是武公子?!焙我械?。 “小櫻?”詹荀回身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然后又將門推開走進去,發(fā)現(xiàn)榻上空空如也,并沒有武櫻的身影。 何倚跟著他進門,道:“一大早的大營里便來了個人,進了孤煙閣便再沒出來過。不多時,大帥便派人將武公子也招了去,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出來?!?/br> “孤煙閣?”詹荀眉頭一皺,道:“去那里做什么,那處閑置已久,向來連個灑掃的人都沒有?!?/br> “屬下不知?!焙我械馈?/br> 詹荀深吸了口氣,道:“我去看看?!闭f罷便急匆匆出門,奔著孤煙閣的方向而去。 韓荻一早便動身去了緣溪醫(yī)館,沈寂溪用了藥之后一直迷迷糊糊沒有清醒,老六坐在房里一言不發(fā)。 韓荻診了診沈寂溪的脈,坐到一旁,對老六道:“此事說來都是因我而起,讓他受這樣的牽連,實在是我的不是?!?/br> 老六看了他一眼,道:“事已至此,說這些有何用。不過我有一事一直想問你,你昨日來寂溪的房里取的是何藥?” “此事我正要說與你,昨日太過匆忙來不及細(xì)說。”韓荻說完從懷里取出了一個瓷瓶,正是沈寂溪用來裝寧神的藥丸那瓷瓶。 老六接過來倒出一粒藥丸放到鼻子下一聞,眉頭微擰,道:“怪不得那日清點藥材,有幾味藥的藥量對不上,原來竟是被他拿來做了這個。” 韓荻見老六的反應(yīng),知道對方是個懂藥理的人,便道:“這血蠱發(fā)作起來,卻是比較難熬,不過這藥丸萬萬不可再讓他服了,否則長此以往,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老六聞言有些微微的吃驚,他打量了韓荻半晌,問道:“寂溪將血蠱之事都告訴你了?” “是我自己診出來的?!表n荻道。 “你居然知道血蠱?”老六心里的驚訝更甚,但面上卻兀自平靜。 韓荻道:“我?guī)煾冈莻€江湖郎中,懂得醫(yī)術(shù)比較雜,蠱術(shù)也還擅長。我跟著他自然也學(xué)到了些皮毛。” 你這還叫皮毛,不知道你師父得是個什么樣的高手。老六心里如此想,嘴上卻道:“那對血蠱發(fā)作之時產(chǎn)生的戾氣,你可知道克制之法?” 韓荻道:“可以一試,沒有把握。不過,他體內(nèi)的血蠱已經(jīng)數(shù)年之久,活動已經(jīng)較弱,挨過去些時日,想必就能自行消散?!?/br> 老六點了點頭,顯然對他的話較為認(rèn)同。 孤煙閣外。 詹荀立在門外,等了近半個時辰,門才打開。章煜從里頭走出來,右手沾著些血跡。 詹荀心頭一緊,上前剛欲說些什么,章煜附耳低聲道:“這小子骨頭還挺硬,快去心疼心疼吧?!?/br> “你不是說不會傷他么?”詹荀眉頭一皺,怒氣便要發(fā)作。 “我哪知道他這么嘴硬?!闭蚂相洁炝艘痪浔慵膊阶吡?,詹荀心里記掛武櫻,快步進了孤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