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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醫(yī)態(tài)萬方在線閱讀 - 第79頁

第79頁

    想到沈寂溪方才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詹荀不由有些擔(dān)心,卻聞老六道:“沈小先生都說了,不用旁人cao心,想必是說你無需刻意離他太遠(yuǎn)。”

    詹荀恍然大悟,沈寂溪方才之言,竟是默認(rèn)自己可以留在醫(yī)館。

    老六見詹荀有些患得患失的樣子,嘆了口氣,道:“好歹你也是寂溪的救命恩人。我們家這位沈小先生,平日里沒教養(yǎng)慣了,對待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也實(shí)在是不成樣子?!闭f罷還不忘刻意搖了搖頭。

    詹荀聞言微微一笑,道:“六叔莫要如此說。寂溪有傷在身,還要如此勞心費(fèi)神,我心中已是感激不盡?!?/br>
    “哎,你們這些年輕人,我是不懂?!崩狭テ溜L(fēng)后看了看武櫻,對剛忙活完善后工作的阿南道:“一會兒在后院收拾間屋子出來,將人挪過去。”

    阿南應(yīng)聲而去。

    待房屋收拾妥當(dāng),詹荀將武櫻挪到了后院的一間房中,與沈寂溪的房間隔了半條回廊,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

    武櫻昏睡著,傷口已止了血。阿南會隔半個時辰煎一碗藥喂給武櫻,那藥只有止血的功效,待五個時辰之后便會換另一種補(bǔ)血的藥。那補(bǔ)血的藥是沈寂溪親自開的,都已交待給了阿南,如今血剛剛止住,貿(mào)然用那補(bǔ)血的藥怕會惹得傷口繼續(xù)出血。

    詹荀聽阿南絮絮叨叨將一應(yīng)安排說完,認(rèn)真的應(yīng)了。

    末了,阿南說沈寂溪的傷口方才一活動又有些不好,他還要給沈寂溪換藥便告辭了。

    詹荀看著阿南進(jìn)了沈寂溪的屋子,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說不出的難受。自郡城一別,他便想著能得見沈寂溪的面,如今對方近在咫尺,他卻有些近鄉(xiāng)情怯。

    ☆、上藥

    “阿南,你手輕一點(diǎn),老子跟你又沒仇!”沈寂溪壓低的吼聲雖然傳不太遠(yuǎn),但立在門口的詹荀還是能真真切切的聽到。

    “先生,你這兩日言語間越來越粗俗了,是被打了,所以性情大變么?”阿南嘟囔道。

    “你小子會不會說話……你給我過來……你……??!”沈寂溪一聲大叫隔著門板毫無防備的傳入詹荀的耳朵,他被嚇了一跳,想也不想便沖了進(jìn)去。

    阿南手忙腳亂的想將因?yàn)樽反蛩粝麓驳纳蚣畔獢v扶起來,見詹荀突然闖入,嚇了一大跳,不由將扶在手上的沈寂溪又扔下了。

    沈寂溪這么一折騰,疼的齜牙咧嘴,但是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詹荀不由有些慌張,急忙扯被子想要遮住自己,無奈被子壓到了身子之下,越扯越扯不出來。

    “你傻了么……快幫我?!鄙蚣畔?dú)鈵赖耐屏艘话寻⒛希⒛戏磻?yīng)過來,忙伸手去攙扶對方,卻不想詹荀比他快了一步,搶先扶住了沈寂溪。

    沈寂溪一愣,也忘了推拒,就著對方的手站了起來。

    “先生,你的褲子……”阿南立在一旁小聲提醒道,不過雖然聲音小,在場的人卻也都聽的分明。

    沈寂溪也顧不上其他,忙自己將褲子穿好,站在那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詹荀面上倒是平靜,見對方窘迫,卻也沒心思奚落對方。

    “我該去給武公子準(zhǔn)備藥了?!卑⒛蠈⒁粋€裝藥粉的瓶子塞給詹荀道:“我照顧的是你帶來的病人,你幫我給我們家先生上藥,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吧?”說完挑了挑眉便走了,也不看沈寂溪的臉色。

    經(jīng)歷過一些事之后,阿南對沈寂溪倒是頗為尊重了,只是兩人年紀(jì)相仿,沈寂溪又沒個正兒八經(jīng)的樣子,所以兩人的相處方式倒是頗為活泛。

    給沈寂溪上藥這種事,他是做的夠夠的,對方不是嫌手重了,就是嫌他藥粉抹的不勻,總之嘟嘟囔囔的頗為惹人煩。如今正好找個借口將此事推脫給詹荀,阿南一出門便暗自得意了一番。

    沈寂溪自被責(zé)打之后,脾氣與先前頗有不同,阿南敏感的覺察到了這一點(diǎn),但是他也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同。

    無外乎就是脾氣不似先前那般會無緣無故的暴躁,但是嘴巴卻更損了,人也不像從前那般較為正經(jīng),外表也不似先前那般周正。

    老六也覺察到了,沈寂溪似乎回到了中血蠱之前那般的不著調(diào)。

    “我……我自己來吧。”沈寂溪伸手想去拿詹荀手里的藥,詹荀不動聲色的躲過,然后俯身將地上的被子撿了起來。

    阿南去而復(fù)返,趴在門口叮囑道:“哎……你手輕點(diǎn),我們家先生怕疼?!?/br>
    “你回來我不打死你……嘶~”沈寂溪懊惱的一手虛扶著屁/股,對早已跑沒影的阿南吼道。

    詹荀用手指反復(fù)摩挲著手里的藥瓶,終于開口道:“傷口還疼么?”

    “你猜?”沈寂溪被阿南氣的早已沒了那股子別扭勁兒,聽詹荀這么問,不由想到對方不來救他之事,言語間難免便有些不快。

    詹荀聽對方這么說,心知對方心中有氣,好脾氣的扶著對方道:“我知道很疼,我曾經(jīng)……挨過四十軍棍,沒有你配的藥,所以在床上趴了好幾日才敢下床。”

    “?。俊鄙蚣畔E然聽聞此事,不由一臉擔(dān)憂,道:“你……你如今是參將了,誰還敢打你軍棍?”

    詹荀微微一笑,扶著沈寂溪的手,力道不由重了些,似是在安撫對方。

    “我是參將不假,可這軍中官職在我之上的人多的是,我若犯錯,自然也要挨罰,這有什么奇怪的?!闭曹鞯馈?/br>
    沈寂溪看了他一眼,道:“所以,那日不去救我,是怕挨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