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他越不理我,我越覺得這面前真兇險。 又想想這周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更危險—— 我就坐在沙發(fā)里,也不敢玩手機,就等著他“施舍”一個眼神給我,我就這么等著,人也難受,今天惟一的感覺就是看到周各各不熱了,真的,一點都不熱,根本沒有那種感覺,過來的路上我心里還有慶幸—— 但坐在周作辦公室里,我才發(fā)現(xiàn)這僅僅是我的錯覺。 因為我現(xiàn)在、呃,就是兩腿交疊在一起,腿中間癢得厲害,就跟螞蟻一直在咬似的,叫我不和幾時安寧,這還不是全部,我還覺得熱,辦公室里的冷氣算是充足的,對我一點效果都沒有,我還是癢我的,熱我的。 再沒有比這個更杯具的事,在周各各那里我都快要以為這藥效快過去了,沒曾想,只能是因人而異,讓我覺得這個破東西更顯得很玄乎,更鬧不明白這簡直跟搞玄幻一樣的事,世上真有這樣的東西? 我糾結(jié)的在想,忍不住想吐槽一下,想想還是歇了這門心思。 到是辦公室門給推開,是那位好心給過我無線密碼,還有領我去找李勝偉的秘書,她才剛推開門,人已經(jīng)退到一邊,大開的門外頭走進來一個年輕的男人,簡直周作年輕時的翻版—— 周弟弟! 這三個字,幾乎讓我驚呼出聲,尤其是想到他、他看了、看了我……我就覺得面上燒得厲害,他到是往我這邊看過來,我下意識地就低下頭,想裝作不認識他——隱隱地覺得他的視線往我身上掠過,我是沒看見,就是有種感覺,像是視線移開了,身上也沒有了那種沉重的負擔。 “這里有客人?”周弟弟問得很直白。 我立即就站了起來,巴巴地看向辦公桌后頭的周作。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給卡住了,呃,睡去了,明早起來看來水果牙的比賽 ☆、第037章 “外面玩夠了?” 周作還是沒抬頭,聽上去壓根兒就沒有什么情緒的聲音。 “爸說的可真沒趣,”周弟弟到是不在意他的冷淡,逕直走到辦公桌前,兩手撐著桌子邊緣,“我可是趁難得的休息天過來看看您,您至于跟我這么冷淡嘛,好歹都是小半年都沒見面了——” 他說著,就將頭轉(zhuǎn)向我—— 我萬分忐忑不安,迅速地低下頭。 “好像是秦白白?”他突然的將話頭對向我。 他可裝相的,我沒敢揭穿他,畢竟那些事不是什么好事兒,就是透一點點出來都是要人命的事,可他這么一問我,還把我的名字叫出來,我能怎么辦,自然是點點頭,除此之外一點辦法都沒有。 “嗯。”我應得很輕,要不是仔細聽,我恐怕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腳步聲沉重有力,我坐在那里覺得腳步聲分明在靠近我,更是一個大氣都不敢出,忽然的一只手出現(xiàn)在我面前,手的主人“親切”地試圖拉我——我趕緊往旁邊退開,上半身朝后仰,戒備地看著他。 他手上一落空,到是不怒,就是一笑,“不要這樣嘛,打個招呼,至于躲我跟躲瘟疫似的嘛?”他頭轉(zhuǎn)向那邊的周作,“爸,小媽這么怕羞呀,我不就是打個招呼呀,這嚇得跟什么似的,可怎么跟你在一起?” 說得我心驚rou跳的,臉部肌rou都有點僵硬,不止是臉,就連身體,剛才還熱著、癢著的身體,現(xiàn)在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我僵在那里,頭緩慢地轉(zhuǎn)過去看向周作,他依舊在忙,又是不抬頭的怪樣子跟死樣子。 “你少cao心?!敝茏骼淅涞鼗厮痪洹疫€能聽得出來這其中的警告意味,他停頓了一下,終于抬起頭來,視線從我臉上掃過,讓我臉上火辣辣的,他到底是看向周弟弟,“你也行行好,這么大年紀了,好意思老叫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我聽得實在是訕訕然,再怎么說都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我一個外人實在是不好聽下去了,可我又不敢走,要是有膽子走,也不至于現(xiàn)在還在這里,只得想當自己耳朵就聽了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 “不是給我收拾了嘛,干嘛不善始善終的?”周弟弟漫不經(jīng)心地又朝我看過來,很快地又收回視線,嘴角微有些上揚,“爸,你太不厚道了,娶人家就娶人家,人家把多年的舊情人都給拋了嫁給你,你現(xiàn)在說不要就不要,這變臉可真快的,再給人出氣也不是這樣子的吧——” 他的話,更加說得我心驚rou跳,剛才就心驚rou跳了,現(xiàn)在更心驚rou跳,要說十倍都有了,這是來質(zhì)問周作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樣的,有點小得意,對的,是有的,可又有點糾結(jié),——這樣的人實在又太可怕了些。 但聽話,我有點不太明白,就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周作怎么是替他收拾了。 可能是周弟弟有心叫我明白,他到是大大方方地一屁/股坐上周作的辦公桌,整個人懶懶的、怠怠的——“那會我還是個純情小少年呀,有著純情的rou/體……” “噗——” 我一時忍不住—— “爸,你看看她,看看她,這么不給我面子?” 他那個架式,跟撒嬌的孩子一樣,看得我目瞪口呆。 周作眉頭微皺,“胡扯些什么東西?!?/br>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彼绞钦娌徽f,兩手在胸前合成十,做保證狀,又再問了一問,“爸,我真要叫做小媽?” 他說話的時候是朝向我的,尤其說話的時候還朝我擠了下眼睛—— 我看都不敢看他——看到他就想起、想起那件尷尬的事,他要是別人,我雖說也會尷尬跟難為情,但不至于這么難為情跟尷尬,簡直想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我盯著自己的腳尖,心頭恨極周各各那個男人,跟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當然,這么大的男人,要叫我“小媽”,我更覺得扛不住。 “別把人嚇著了。”周作說話的聲音怎么聽都有點縱容的無奈,叫我聽得都有點稀罕,“你隨便叫叫什么,就是別耍渾,把人給生生的嚇著了,還有,你就非得插各各的事一腳,他主意大得很,哪里用得著你去幫忙?” “爸,怎么說他也是我哥嘛,咱們老周家的人可不能叫人欺負了,你說對伐?”周弟弟在說話,“哎,小媽,你說秦嬌嬌哪里來的那么大自信呢,這一個帶一個的,是不是太不把我們周家人當回事了?” 我聽在耳里,就聽見他前半段話說的一點誠意都沒有,沒想到還能聽到他對我講話,聽得我真是“激動”極了,激動的不是一星半點,簡直要讓我的心跳到嗓子眼,我抬頭試圖看向周作,可周作的身影全讓坐在桌上的周弟弟給擋住了,我一時也不好去猜想周作在想什么,心里跳跳的—— 本來想不說,又忍不住,我就張了張嘴,“你別叫我,我不樂意聽?!?/br> 說完后,又迅速地低頭,根本不敢看他。 “爸,你看看,小媽這么不喜歡我的?”他咋呼呼地叫,“這叫我們以后怎么相處呢,咱們是一家人,這么生分可是不好的?!?/br> 話聽上去很自然,卻叫我覺得跟被毒蛇盯上了一樣,渾身難受,不是那種難受,是那種從腳底心竄起來的冷意,讓我無端端地滲出冷汗,雙手想放在膝蓋上,又顫抖地收了起來,雙手抖得跟得了什么病似的—— 想了想,猛地站起來,這一用力,我還沒站好,人差點往前傾,還好我還有點自控力,才算站穩(wěn)了,這一個變故,讓我的氣勢少了很多,對上周弟弟揶揄的目光,我甚至紅了臉,因為臉很燙,必定是紅了臉。 “叫你妹的小媽!”我真想呵他一臉,本來坐在這里,心一直是七上八下,不知道周作到底想干什么,搞得我腦袋里簡直都弄成漿糊堆般,還指著周作好心給我說說,結(jié)果周弟弟一來,這種期待就成了沒影子的事。 “哈哈哈哈——”周弟弟到是大笑,還拍了拍手,“老周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肯定是嫌你年紀大了,瞧你巴巴的,有點氣性好不好?哎——老周,你又打人,不待這么打人的好不好,我又不是幾歲的孩子——” 他后腦勺給狠狠地拍了一下,立即從桌上跳下來,背對著我,對著周弟弟“委屈”地哇哇大叫,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聽得很是刺耳,朝著站起來的周作望過去,他臉上幾乎看不出來有什么表情,就一貫的冷著臉,“胡沁什么呢,叫你在外頭就把嘴皮子學得利索?玩了這么久,不收心的?”對他兒子不冷不熱地說了這些,視線就落在我身上,他朝我招了招手,“還杵在那里做什么,嗯,慢慢走過來,別急——” 軟聲和氣的,比周弟弟更叫人害怕,我?guī)缀蹙拖乱庾R地聽話了,又覺得自己太窩囊,也不樂意往前走了,才走了兩三步,固執(zhí)就站在原地,心里涌上一股子被耍弄的氣憤感,這種情緒幾乎壓倒了一切,他們家就沒有好人,一個都沒有。 “還杵在那里做什么,讓我過來拉你?” 周作也不動,就輕飄飄地再落下一句話。 我的心本來就叫他父子給嚇得跳到嗓子眼,這一會兒,我覺得估計這半天時間心都回落不到原來的地兒,手心隱隱地滲出濕意,分明就是冷汗,腳往前面走,一步一步的,腿像是被灌了鉛那般重。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肯定往門外跑,跑得一往無前—— 能嗎? 不能,我慫我怕,跑過一次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反而給送到這里來,再跑一次,我都不敢想后果是什么,只得壓抑著心里亂竄的想法,走到辦公桌前——下意識地與周弟弟保持一點距離。 站在周弟弟的身邊,我全身都處于戒備狀態(tài)。 “這是我兒子——周弟弟,你跟他認識一下?!敝茏鞔蟠蠓椒降亟榻B他兒子,“就比你小兩三歲,脾氣嘛,有點嬌氣,就嘴皮子利索,人沒壞心,我也不要求你把當他兒子,年紀差得不多,想端個架子也端不起來,他嘛我自己cao心,你甭管他。” 沒等我有什么反應,周弟弟就開始不滿了,“爸,你可真搞笑,有這么說兒子的?到底是夸我呢,還是刺我呢?”他一朝他爸埋怨完,就沖我伸出手,“喂,聽到了沒有,我爸可沒對顧麗真這么好過,你算是頭一份,要說來我們認識也是陰差陽錯的,要不是你去醫(yī)院檢查……” 說到這里,我本來還糊涂的腦袋就跟著靈光了一下,就只有一個念頭,不能叫周作知道他兒子看過、看過我那里,更甚至,他還戴著一次性手套將棉簽深入我那里,弄了點、弄了點分泌物—— “嗯,我們是在醫(yī)院、在醫(yī)院碰到的。”我趕緊打斷他的話,可能是太緊張的緣故,都有點控制不住的結(jié)巴,讓我的話聽上去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反而“做賊心虛”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真是多更很難呀,昨天去培訓坐了一天,骨頭都硬了,其實我昨天從前天夜里就沒有怎么睡,0點起來看比賽 ,2點睡去,4點再起來看比賽 ,6點出門去集合,再聽培訓,聽得一直想睡,最后真睡著了,手機還被我弄地上了,結(jié)果把隔壁的人吵醒了,我有點窘,最窘的還不是這個,窘的是休息時間去洗手間,出來時裙子給劃拉出絲來,我===太難為情了 ☆、第038章 “什么時候去的醫(yī)院?” 我剛說完,周作就這么問我,問得我真是想立即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真想當這樣耳朵就聽不見一切聲音了,但是我的耳朵聽力明明好得很,聲音都聽得清清楚,—— 想起那天,我叉著腿兒,讓他的手給掰得開開的,一想到這個,我的頭就恨不得低到塵埃里去,再沒有比這個更叫我覺得丟臉,甚至是產(chǎn)生了不想見人的羞愧感,人就這樣子,明明是周弟弟個混蛋不知道在玩什么弄了個假醫(yī)生玩玩,我就是那個不幸的中招者。 雖說我是中招者,可還是覺得非常的難為情。 還不止是難為情,我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干錯的人,明明周弟弟才是。 我一直盯著地面,黑色的大理石,其實我這個人不太喜歡辦公室用大理石,再加上他的辦公室這么大,夏天還好,冬天其實會叫人覺得冷——我基本上喜歡原木地板,不過這里是周作的地盤,我也就想想,盡管誰都跟我說他跟顧麗真結(jié)婚是為了我—— 我還是不太敢相信,他是誰呀,想讓一個人不舒坦,就跟人結(jié)婚?有這樣的事?我一點都不相信,我就覺得怕,明明他就是想跟顧麗真結(jié)婚,瞧瞧他,都做的什么事,不給人家滿足,人家跟舊情人好上了,他到是打人家一靶,又要跟人離婚。 完全是喜怒無常,這樣的人,我敢相信嗎?確定以及必須不敢相信的。 “呃,是那、那個……”我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樣難堪,又想想要不是周作干的事,我能這么樣子嘛?好不容易抬起了頭,我心里憤怒不已,難不成他就能隨便戲弄我了,要不是那什么鬼癢鬼癢的,我用得著以為自己得了什么婦科病去看醫(yī)生? “那個什么?” 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甚至是有些過于擔心的程度。 我把這個當作貓哭耗子假慈悲,雙手一推,將他桌上的文件給推落在地,就瞪著他,心里的憤怒一次性涌上來,“周作,你要不要臉呀,我好歹也跟了你幾年,你用得著這么對我?我好好地上著班,突然地就癢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自己得了婦科病,還不敢在本地看醫(yī)生,都跑隔壁市去看看——”我朝他吼,他就看著我,我腦袋全是朝他發(fā)泄的念頭,手指向站在身邊的周弟弟,“就你這個兒子,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什么醫(yī)生不好冒充,他非得冒充婦科的,我欠了你們什么了?要這么對我?好好的工作又干不成,我本來想在工作崗位上干一部子的,你們都是神經(jīng)病是不是?” “好好好——”周弟弟拍拍手,還朝我叫好。 他真是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一點都沒有為看了女人那里而感到有負擔,他還笑,笑得可真夠好的——我忽然有點明白了,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手指著他,又看看周作,他臉色不太好看,微暗,眼神銳利地盯著周弟弟—— “你是不是知道我那天去檢查?”我去揪他的衣領子,也不顧身高與他差距太多,就揪著他的衣領子,用盡全身的力氣,臉上燙燙的,“你爸沒怎么樣,生你個兒子更是一肚子壞水,還扮醫(yī)生,你怎么不扮醫(yī)生去看你媽,看看你媽那里跟有我有什么不一樣?” 我狠狠地放出話,一把松開他的衣領,還作勢將他的衣領給弄齊,才轉(zhuǎn)頭看向周作,見他臉色比剛才更難看,我心里涌起幾分痛快,手一拍桌面,頓時生疼,我也顧不得這疼意,“周作,我很好作弄是不是?你以為你就那么對付顧麗真,我會高興?去你的春秋大夢——你兒子好出息,出息的我都害怕,就這樣的,我以為我誰呀,跟你一起?你這么老,我跟你一起要做什么?給你送終?” “啪——” 我的頭瞬間歪了半邊,剛開始就聽到聲音,后面就覺得耳朵轟鳴的,再接著就是臉上火辣辣的,然后就是疼,我緩慢地反應過來,才曉得自己被他打了一巴掌——頓時那點勇氣就沒有了,就跟戳破的氣球一樣,癟了。 “出去!” 冷厲的聲音,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往外走—— 可周弟弟朝用食指朝我點了點,他同情地看我一眼,就大踏步地往外走,那假裝在跟我說——自求多福吧。 頭腦不好的人都這樣子,比如我,周作確實比我大,大的不只是一點,他四十五不到,要說就這個年紀,他如今擁有的地位,在別人眼里都是年輕有為的,呃,按男人的分類來說,他這類的,絕對更能吸引女人。 我卻是怕得不行了。 手捂著臉,曉得他不是叫我出去,其實我想走,但真不敢。 我還能想起上回我想要離開他時,他把我按入浴缸里,差點沒淹死我,那種恐懼感就深深地壓著我,叫我從心底里害怕,瞧著他從桌后走出來,我就往后退,他每走近一步,我就后退一步,整個的神經(jīng)都是緊繃的,一點松懈都不曾有。 不過,他還走過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不止是關上,是在里面鎖上,外面的人絕對進不來,等鎖上門,他才回轉(zhuǎn)身,朝我微仰起下巴,那姿態(tài)有點高傲,“你說了什么,我耳朵不太好,沒有聽清楚,你要不要再給我說一次,也好叫我聽聽仔細點?” 他要是發(fā)怒,我才覺得可能事情不太嚴重,偏他這么好聲好氣地跟我說,嚇得我只差沒打哆嗦了,人就是這樣了,憑一時之氣,能爆發(fā),可爆發(fā)過后就是后悔,我也這樣子,剛才嘴巴太快,把心里的想法都說了,現(xiàn)在就后悔了—— 我巴不得能有種后悔藥,或者叫小時候看過的什么動畫片,那個還有叫“人間大炮”的,好像還能有什么時間停止打怪獸的,我還記得,這真是個暴露年齡的事,但是現(xiàn)在,暴露年齡其實不是什么大事兒,大事兒是我惹了他。 我咬著唇瓣,手還捂著臉,捂住的地方很燙,比剛開始的時候還要燙手,眨了好幾下眼睛,還是心神不寧,“沒、沒……我沒說什么……我沒說什么……”